望着与自己对应的那颗星辰,灵珠子却并未有什么感觉。
唯独看着这周天星图时,胸中却是一波波心潮起伏,激荡不息。
方才女娲言下之意,是已然决定,与这位玄圣大帝联手。一旦二者合力,那北方之地,便登如是铁板一快。
而这北方帝庭的声势,更将大盛!
阁灵山之战,自己被擒之时。以为那北方帝庭与娲皇宫,必将是彻底撕破脸皮,翻脸相向,不死不休。
却不意这位北方安天玄圣大帝,却是翻手为云。轻轻松松,便将以自己为媒介,使二者恩怨,全数化解。
合纵连横,纵横捭阖。先是陆压,后是孟章。那年帝俊遗臣,龙族所控亿万妖修,都已落入其掌控。
而一统北方之后,明明该是落到四面皆敌之境。如今却又被此人,一手扳转。反倒是根基更稳,使这洪荒大势,再次逆转!
若果说之前,他对这位血戮天君的敬佩,只有七分而已。可如今,却是真正是十分敬意。
——这等人物,与之为敌,便是想想也觉恐怖!
星象变化,瞒不过他人。却不知北俱芦洲,那些被北方帝庭全数压服的妖修,会是如何反应?
岳羽与女娲联手,更不知那些洪荒大能,诸天圣人,会是何反应?
若再加上一步登圣的后土,此刻这岳羽身后,已是站着两位圣人!
如今坐于那天庭之上的那位昊天玉帝,更不知是何等样的表情?
今日之后,被本已因鲲鹏身陨,而狂澜遍起的洪荒,只怕是再为混乱,波澜再起!
女娲言语中,方透出合作之意。这娲皇殿内的沉凝气氛,便立时是轻松了下来。
岳羽是毫不客气,将那符诏收在手内,然后是语气真挚的谢道:“岳羽多谢娲皇!日后定然不会令你失望!”
言语中的敬意,不带半分虚假。若非真是顾忌人族兴衰,妖族存续。
以女娲圣人至尊,断无需如此地放低姿态,向他妥协。
那女娲却未在意,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冷然:“谢我作甚?是你布局谋划了得,本宫却是不答应也不成!如今这洪荒棋局,皆在你算计掌控之中。那南方九黎巫神北犯之事,是你令后土,做的手脚可对?几日之内,令天庭丢盔弃甲,折损七百万兵将。元气大伤,几无余力,插手北方之事。端的是好算计!有这般韬略谋算,想来是绝不会令我期盼落空——”
灵珠子心中再惊,此事他略知一二,只知几位圣人之意,是准备令那九黎一族,牵制天庭。
方才观望天象,也只粗略望见,那南面有兵戈大起之兆,杀伐之气,亦是浓郁无比。
却不知这件事,居然还有这般变故——
怪不得方才看那中宫星辰之时,感觉那中天行宫,衰弱到实在不像话。
而那玄圣帝星,分明已是向南靠拢,赫然有逼宫之兆!
岳羽心中一笑,听出女娲言语中,仍有几分负气之意。
本来以他性情,绝不喜看人脸色。不过如今身为胜者,倒没必要计较太多。
“那南方九黎一族,既然做几位圣人棋子,自然也可为我所用!再说朕如今,与娘娘既已是盟友。帝庭盛兴,娘娘该高兴才是——”
那女娲一声轻哼,到底再未出言讥讽。而岳羽面上的笑意,却是渐渐收起,神情肃然:“朕在天元界时,曾有一位师尊,名唤端木寒。虽说如今,缘分已尽,却也仍可算我师妹。听说此女,如今正在骊山之内,拜入娘娘门下?”
女娲闻言,面上却又开始了冷笑:“是又如何?你以为我将那端木寒收为弟子,是打算做为棋子,日后可要挟陛下?”
这次却轮到岳羽,一阵怔然。在他心内,正是如此猜测。
在天元界,端木寒的修行资质算是绝顶之流。前后两世,若非那泪悲回之事,都有望大乘飞升。
不过若放在整个洪荒世界,也不算是最顶尖的天资。
女娲一介圣人之尊,却将其收为入室弟子,目的实在是无法不令人心生揣测。
而他岳羽,更素来不惮以最大恶意,来揣摩仇敌。
那女娲只见岳羽神情,便已知答案。顿时是不屑一哂:“我女娲自有生以来,虽是行事糊涂,却自问还算磊落。岂会行此龌龊之事?此番你百般算计,逼本宫和解,终究还是为了此女可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端木寒乃是我入室弟子,你要带走也行。不过却需得她同意方可!”
说完话,却仿佛是再不欲与他在一起多呆片刻,不悦的起身拂袖而去。
岳羽不由是再次一阵愣神,莫非真是自己,误会了女娲。
转首看向灵珠子,只见后者面上,正是苦笑:“当初师尊将端木师妹收下,并非是出于己意,而是受羲皇所托!当时,也不知陛份。这些年教导师妹,也是尽心尽力。在陛下面前,灵珠子不敢有半分欺瞒——”
岳羽的眉头,立时是一挑。
——羲皇?
自己飞升洪荒界时,莫非这位三皇之首,便已然是料到了此幕?
果然,端木寒被女娲收为门下,还是因那羲皇镜么?
※※※※
此刻的岳羽并不知晓,整个洪荒之内,也正有无数人,也如他一般,陷入疑惑震惊之中。
原因却只有一个,便是那星图变化。
九霄云外,某处云雾之上。一道遁光,蓦地停下,现出内中的玄袍人影、
气度沉雄,温文尔雅。此刻却是有些失态的,看着那北方天空。
“师弟啊师弟!你这后辈,到底要令我震惊多少次,才肯甘休?离开那北地,这才多久,这星图居然又有剧变——”
玄都法师低声自语,满面都是不可思议之色:“北方群妖全数降服,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是那娲皇么——”
忽的心中微动,隐隐有些猜测,玄都法师的面色,也立时再次一变。
“原来如此!借斩杀鲲鹏之势,迫娲皇合流,好算计,好心机!步步连环,可笑我等,俱都被你瞒在鼓中!”
言语之中,多少有些愤愤之意。不过更多的,却是赞叹。
足足在云霄之上,停顿了片刻时光,这才继续化光而遁。
也几乎在同时,那阁灵山上空,亦有两人,正是仰头上望,而后最终,是面面相觑。都各自望见对方眼中,那抹惊色。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原来那位陛下离去。是为去见女娲!”
“百般算计,诛杀鲲鹏。是准备以大势相迫——”
几乎是同时出言,二人皆齐齐一怔,默然不语。
许久之后,那陆压才微微一笑:“之前吾与他联手,心内也不是没有过忐忑。不过如今,却感庆幸。不知神君,以为如何?”
那孟章神君是双目微睁,隐现电芒:“只有这般人物,方可为我龙族大帝,统辖亿万龙族!”
语气间,赫然是斩钉截铁。陆压却毫不意外,微微一笑。然后是一张金符,打响了天空,往那明月所在,遥遥飞去。
北俱芦洲,在那一千八百万天兵天将聚集之地。
太黄真人,亦是神情怔怔,看着那周天星辰。
“我家这位大帝,还真是不得了呢!也不知使了合法,居然令这北方妖族,自己降服。倒是免了我等,一番杀戮。不过如此声势,岂不是要将那天庭,彻底掀翻?”
旁边的当涂真人,亦是目中异泽微闪。
“那位陛下,怕是正有此意。不过我估计眼下,却还太早。毕竟北俱芦洲新定,总需一些时日消化,积累实力。不过我如今,却是越来越不看好,中央天庭内的那一位——”
话到此处,当涂又是一声唏嘘:“之前在那北海极乐天内,我被陛下强逼降服之时。心里多少是有些恼恨。可如今,却是心服口服。便连那诸位圣人,亦在他算计之内。如今更是鲲鹏身陨,昊天重创。我当涂真人,又算得了什么?”
太黄闻言,也不再说话。只是面上,露出了心有戚戚之色。
那位大帝,若不到万不得已,他已实在不愿生出哪怕半分叛念。
永远看不透其底牌,也用不知对方,会有何谋算。这等人物,令人委实心寒。
太清境大赤天,八景宫内。一位身穿紫金八卦袍服,端坐于鼎炉之旁的白须老者,此刻却正是眼神微亮。
“好一招妙手!化敌为友,便连吾,也有些出乎意料呢!”
蓦地一拂袖,一道法力挥出。使那棋盘之上,本是占据几乎整个期盼的黑棋,蓦地是质地转化。在瞬息之间,赫然由黑变白。
除去那些分布在棋盘之上的五色石子,虽是仍居优势。不过那白棋,却已是有了几分挽回之机。
“——这天地间,多了一位棋手。却不知你,还到底能否坐得住?”
一声微不可闻的呢喃,仿佛是传自于九幽深处。使这八景宫内,平白多了几分森冷气息。
而此刻在西海龙城,那群仙云聚,正是喧闹无比的龙皇殿内,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呃,我也不确定,老婆会不会发飙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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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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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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