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草绳编织成的形状似狗的小玩意儿就叫刍狗。还有刍鸡、鹅、猪等等。都是些小得不能再小的小玩意儿。随手编成,随手就扔掉,即便最底层的百姓也不会觉得这种玩意儿需要重视。
草绳嘛,到处都有。不值钱的。编织的手艺也不值钱,谁从小不是玩这东西长大的?多多少少都会一些。
而有些人就如这刍狗一般,在所有人都不在乎,不在意的情况下顽强而艰难的活着。
在断崖山下就有一个以“刍狗”为名的少年人。
刍狗年纪十三或者十二。他不清楚。因为他被人捡到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一岁多到两岁的样子。在草垛里冻得发抖,连哭都不会了。是被一只农户家的看门狗拖出来的。单薄的小衣里别着一只手艺很差的刍狗,应该是为了应付他的哭闹留下来的。
农家人虽然救了快要冻死的刍狗,却也无力抚养他,毕竟自家的娃儿凭什么跟一个野娃分吃的?
于是被救活的刍狗就到了人牙子的手里。
人牙子本来对于这种年纪太小的娃儿没多少兴趣。因为太小了,会搭进去很多成本,最少又要数年后才能脱手出去,中途万一生病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死了,那就是纯亏。
可刍狗的运气不错,人牙子手里正好就几個妇人女奴,因为破了相卖不出去,被当做劳力在用,于是将刍狗扔给了这几个女奴就当做善事了。
这一晃数年,刍狗长大,虽瘦但个子长得快。被卖到一家世家当伴读的奴人,伺候一个小公子读书。日子虽然辛苦,可比起之前也算撞了大运。至少不用再担心某一天突然死在昏暗的牙行小楼里。而且顿顿都能吃饱肚子了。
但刍狗的好日子没有多久就结束了。那世家涉案,全家被缉拿,砍头的砍头,充军的充军。身为奴人的刍狗自然也在其中。
不过刍狗没有见着沙场,而是去了石场,那是一个同样每天都在死人的地方。
直到两年后,刍狗被人叫了去,然后他就跟着一队军爷入了军营,然后洗干净自己开始了他从未想过的另一种生活。
读书,识字,学识,操练......除了不能随意离开军寨之外,刍狗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随时准备上战场的军卒在被训练。而训练他的教习反复说的几句话就是:你们记住,你们若是有朝一日得入断崖山,那就是陛下给你们的福源!是陛下开恩给你们的机会,花大力气事先培养了你们!
刍狗在军寨里的那些日子明白自己的战场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更晓得自己没有退路。若是失败,他最好的结局就是回到石场去,或许能因为识字了可以当一个小工头。
提前了三天就出发了,同行的人如同大军推进。越往断崖山靠近人越多。
刍狗盯着头顶上那巨大的法相,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世上真的有神!
生平第一次刍狗生出了除了“吃饱饭穿暖衣”之外的欲念,他想要成为被神选中的人!没有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被选中。
不过飞过来的那一刻金色的奇怪尺子距离刍狗很远,他甚至看不清。只能从身边几名武者的言语里得知自己最好别到处跑,站在原地,等着天赋尺过来就行。
焦急的不止刍狗一人,他习惯性的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甚至眼睛里都泛起了因为过于激动的血红。
天赋尺的筛选速度很快。刍狗满满的熬着时间,耳朵里也时不时的可以听到阵阵欢呼的狂喜,以及更多的咒骂和唉声叹气。
“太难了!这门槛会不会太高了些?数千人居然就一两个被选中!”
“这算个屁!边上那一块天赋尺更离谱,到现在才过了一个人,几万人挑一啊!啧啧,不过我看这样一来能入选的依旧不少,这里可是百万计的娃儿!”
“之前说是五十人,这选出来的绝不止这个数了,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不过相比张先生自有安排,我们就老老实实的看着就好。”
......
说话的人是刍狗这一队里的两名教习,听说是军伍出身,如今供职在特案司。什么是特案司刍狗不清楚,但晓得是一个很厉害的衙门,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万里挑一,甚至数万里挑一?!
刍狗的心情不停的往下坠。他从懂事开始就明白自己身上没有运气这一说。做什么都不出挑。不是跑得最快的,不是最壮的,不是最能吃的,不是最能睡的,不是最讨喜的......
别说万里挑一了,百里挑一刍狗都觉得自己没可能。
或许我这辈子只能在石场上敲敲石头罢了。刍狗虽然心底极度的希望自己被选中,可又全盘的在否定自己,觉得自己不行。这种矛盾的心理正是他这一路苟延残喘过来的最常见的心理写照。
最后,就在刍狗都能听到自己胸口的心跳声的时候,那个形状古怪的天赋尺飞到了他的头顶。距离他的脑袋不到一尺,也让被筛选的人明白无误的知道自己的天赋正在被丈量。
整个过程极快,也就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刍狗甚至还没得及按照在军寨里教习教的“测天赋时要放空脑子”的要求刚刚沉下心来,整个过程就结束了。
没有痛感,甚至任何感觉都没有。刍狗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以及周围突然炸响的惊呼。
“亮了!天赋尺亮了!”
刍狗猛的睁开因为紧张而闭起来的双眼。看到的是周围惊讶、羡慕、难以置信的一张张面孔。离得最近的乃是刚才还在聊天的那两个特案司的武者教习。此时哈哈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并且说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刍狗,你日后可不能忘了我们啊......”
不知所云。
刍狗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晃神的状态。
在这一片艳羡和惊呼甚至敌视的场面里,刍狗甚至不晓得自己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如天赋尺那般的金色印记,作为筛选合格的标志。一路小跑,朝着那天空中巨大的法相身后的山门跑去。
刍狗心里就剩下一句话:上山去,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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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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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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