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穿越小说>阳光下的平阳府>第二百四十一章 方柏荣除夕虑家事 细算计…
  方柏荣家里,小梅临走前帮春红收拾好了锅碗瓢盆,春红给方中元喂了些粥水。

  想想一年前,夫妻两个还是光鲜美满的日子,丈夫在外赚银子,自己在家照管娃,街门的台阶上一露脸,便会引来周围羡慕的目光。

  “夫啊,你咋成了这样”,小声自言自语着,不觉流下泪来。方中元没有拉尿,她可以早点儿躺下睡了。

  东屋,小龙、小凤跟着老两口一条炕,早已进入梦乡。方柏荣与老伴儿也早早躺下,却是睡不着。

  方柏荣的叹息一声接一声,方大婶劝道:“三娃已经这样了,我看再下地的指望不大。趁着你能动,多给他攒几锭银,日后媳妇带着小龙、小凤少受些瘪。”

  方柏荣道:“我是想大娃、二娃,这么长时日,就是三娃刚出事来看了一眼,过年了再来看一眼。还不如人家外姓人,我看这家呀,守不下去了。

  咱俩这把年纪,说不定哪天没了。春红一个女人家,又争不过他哥儿俩,中元的俩娃就要跟着受可怜。不如早点儿给他们分了,中元那一股我先给把着,以后交给他男娃。”

  方大婶:“早让你分你不分,大娃、二娃跟你心冷了才分。”

  方柏荣:“不就惦记着老子那点儿家业么,越没出息,我越不搭理他们,眼下是没办法。”

  平阳城鞭炮响成一片的时候,老两口在东屋,春红在西屋,睁眼望着黑黑的屋顶难以入眠,只有方中元一如既往均匀地呼吸着。

  第二日,春红早早起来烧水,为方中元和两个娃洗脸、梳头,又给公婆倒好洗脸水。

  二老收拾利落,端端正正坐炕上,春红忙带小龙、小凤过去磕头拜年:“爹、娘新年大福大贵!”

  老两口儿笑道:“好、好,好媳妇快起来。”

  方柏荣:“中元媳妇,早起喝茶、吃点心省些事,不用做早饭了。”

  春红:“爹,中元得喝些粥水。”

  方柏荣:“热水把点心冲成稀糊,过年了,也给他换换样儿。”

  大人、两娃收拾完,天也亮了,方柏荣老两口儿、春红和两个娃围着团桌吃茶点。

  小龙、小凤吃不动硬一些的,春红和婆婆蘸着茶水喂他俩。

  方柏荣叹道:“除遇到的意外赖事,要说这光景是越过越好了。小时候就过年吃一回点心,悄悄怀里藏了两块,等后半晌想吃去掏,哪里还有什么点心,裤腰里全是点心渣,腰儿里全是油,让我娘骂了一顿。”

  方大婶笑道:“你当着媳妇说这些丑事也不怕笑话。”

  春红捂嘴儿笑着,“我娘家现在也是过年吃一回,不可笑。”

  方柏荣:“说起来愧对亲家。亲家的闺女在我家遭了罪,我又一年难得理亲家一回,爹做得不到么。”

  春红一下抹泪,“爹别这么讲,嫁到这个家我知足,我愿伺候中元一辈子。”

  方柏荣叹口气,“你就是爹娘的亲闺女,也不能看着你遭罪下去,先这么过着吧,看爹能不能寻个办法。”

  太阳的脸在平阳城露全的时候,方宝元带着老婆、娃一共六口进门。

  先齐刷刷向二老磕头拜年,宝元让三儿一女去给方中元磕头,春红道:

  “你们三叔什么也不知道,免了吧。”

  方宝元道:“那也得磕,这是礼训,必要讲的。”

  老二方进元一家五口来得晚了些。

  春红在大团桌上摆了点心、沏了茶,给几个娃一人一个银瓜子。大嫂、二嫂手里也捏着银瓜子逗小龙、小凤,让说过年好,两个小孩儿还不会说话,只会哧哧笑。

  方柏荣夫妇盘腿坐在炕上。方宝元、方进元带来的点心和酒放在身后的堂柜上,两家围着团桌坐定,喝着茶、吃着点心、嗑着瓜子儿。春红跨在炕沿儿上等着续茶。

  老大、老二的几个娃方才进了西屋,被尿骚味儿熏得不愿多在,俩小的便闹着要回家。

  宝元道:“自三娃躺倒后,把爹娘也累得够呛。有时想过来帮帮,你看我这一大家,外面的脚还得跟着,家里的衣食我得操办,实在是脱不开身。

  不行就都搬回老院去,咱家那房也足住得下,我这四个娃都大些,不用太操心,我媳妇得空也能帮把手。”

  方柏荣听得心里舒服些,脸上现出笑意,“眼下我老两口儿跟你兄弟媳妇还能凑合下去,等熬不住了再说。你这一年跑下来能剩多少?”

  方宝元咧嘴笑了一下,“也就将够过的,衣裳能不换就不换,老大穿小了老二穿,这吃喝却是不能省,吃盐娃他娘还得盘算着放。”

  方柏荣:“按说这赶脚都进的是活银,就人吃马嚼点儿耗费,应该能剩下些。”

  方进元道:“爹,这几年行情你不知。前几年哪天都得往外派几宗大活儿,近两年,人家生意大些的,都自己养着车马,做散货生意的少了,我那脚行,常常手里的车马剩一半。

  我看今年怕是维持不住,开春我也外出赶脚去,多挣几个磨鞋底钱。三娃躺下了,就靠脂粉店,能否够过?”

  方柏荣:“说起这店,我老两口是无用了。你兄弟躺倒,你兄弟媳妇伺候一堆老小,眼下就是与三娃的朋友合伙,咱们少出些力,人家担待些,年底分三、四十两。”

  方宝元:“爹让我媳妇看杂货铺,倒是多少能卖些,缺啥她也不懂,我又没空掺和,都是人家手艺人送啥卖啥。

  年底里外结了账,除去课税,一共生利五两二钱。按当初说的,二两六钱归爹娘。”

  说着,从腰袋里摸出一大一小两块银锭放炕上,“我用戥头称过的。”

  方柏荣扭头看老伴儿,“既然大娃送来,你便收了。”

  方大婶抓过往腰袋里塞,“按说一家人不用这么清楚,三娃这里躺着,娘就先收了。”

  方进元这时道:“三娃成了这样,老的老、小的小,我知道难,也没帮上什么,我哥儿俩这境况爹娘也别争。三娃开店让我垫的十五两本银,有了给,没有便不给,我是断不会向兄弟媳妇要的。”

  春红在一边一下抽泣起来,“谢二哥的情。我若有了富裕,定会将大哥、二哥的三十两还上。”

  方柏荣止道:“中元媳妇,赶紧给你哥嫂续茶水。”

  清了清嗓又说:“你们这话说得虽直率了些,但也都入情入理,爹听了心里亮堂。

  今日咱家才是人全了。按说,爹娘该好好招待你们,可是你们看,这屋里、屋外臭哄哄的,在这里吃饭怕娃们坐不住。今儿我留宝元、进元哥儿俩商量点儿事,长短不定,老大、老二媳妇就先带娃们回。”

  两个媳妇听着心里不舒服,觉得拿着点心、酒来磕头拜年,吃不吃饭,客气一下也行,哪有轰人走的。

  却见方柏荣满面笑容,边伸手往腰里摸,边向七个孙子、孙女招手道:

  “都过来,爷爷、奶奶今年不留你们吃饭,但要给你们比吃饭还贵的压岁物。”

  说着,把七个银锞子在炕沿儿摆成一条线,“爷称过,每个两钱重,都过来自个儿拿。”

  老大、老二媳妇一看这比吃饭合适多了,几个娃加起来够自家吃小一个月的,忙笑着呵斥道:

  “怎的这般没礼训,拿了银钱也不谢爷爷、奶奶。”

  方柏荣道:“老大、老二媳妇,爹娘就不留你们了,想吃啥,带着娃们自己去买,天寒地冻的早些回家。”

  两个媳妇施了礼,让娃们磕了头,高高兴兴去了。

  方柏荣对春红道:“中元媳妇,把小龙、小凤放炕上。给我们换茶,你也倒上,与你二位大伯坐。爹有事与你们讲,中元不顶事了,由你代替。”

  除了方大婶,地下三人不知方柏荣要说什么,直直地坐等着。

  方柏荣一句一顿朗声道:“爹娘这一辈,没给你们挣来多少家业,却也算有些苦劳。眼前你们三家,无论哪个多些,哪个少些,都是各自辛苦挣的,过好、过坏怪不得爹娘,更怪不得兄弟。”

  方柏荣布排任何事,先会讲一通大道理,地下的三人都知道,等着他往下说。

  “中元当初从家里分出来,得了这个小宅院和一间店铺,这与你哥儿俩无牵连,爹这么讲你们可有贰言?”地下的三人都没出声。

  方柏荣接着道:“说来这家该早些分,爹把这点儿家业抓手里不放,是看能不能再有些涨势。眼前看,中元这里一儿一女过不下去,你哥儿俩顾不上,爹娘就得奔过来先搂着,我老两口儿与中元四口儿又归到一起。

  那杂货铺和八十多亩田的进项,爹就是账目再清楚,也总不能每年向你哥儿俩报账是不是。”

  宝元、进元一听爹是要分家了,心扑通扑通跳起来,且听爹怎样摆布吧。

  方柏荣喝了一大口茶,春红赶紧过来续上。

  方柏荣道:“眼下爹娘的家产就是那一处院、一间店和八十二亩田。你们三家如何分,爹先拿个章程,若你们觉得不妥再商量。”

  老大道:“你就说吧爹,都是你的娃。”

  方柏荣:“所有家产折成银,一分三份,三家各取其一,你们看如何?”

  老二道:“这个办法好,省去了你多、我少的麻烦。”

  方柏荣:“咱们一宗宗地算。老院我到牙行估过,大概三百五十两上下,你们看合不合适?”

  地下的三人相互瞅瞅,老二道:“爹懂这里面的行情,我们平时也没在意,爹说多少,大约是差不多。”

  方柏荣:“那就先这么定。那店原来我觉得值三十两,当下看,这城内、城外差得不少,说二十两又太少,好歹是一块地皮,二十五两如何?”

  方进元道:“行。”

  方柏荣:“八十二亩田是大头儿,爹也年年留心地价,旱田五十亩,每亩十四两;水田三十二亩,每亩十八两。”

  
  方宝元笑道:“我这些年光赶脚了,哪里知田地值多少。”

  方进元:“爹说一分三堆儿,也没讲谁得哪堆儿,自是公平。只是我听合伙的掌柜讲,他们河西一亩好田能合二十两,赖地能合十五两。”

  方柏荣:“河西地好,多一、二两也正常。地价高低,你哥儿仨都是一样。”

  三人都说听爹的,方柏荣让春红将算盘取来,噼里啪啦打了一顿道:

  “五十亩旱地是七百两;三十二亩水田合五百七十六两;共一千二百七十六两。加上宅院的三百五十两和店面的二十五两,共一千六百五十一两,你们三家各得五百五十两三钱。”

  说出这个数儿,方柏荣心里涌起了一丝自豪,放眼南城门外的厢里,除了周边的几个乡里长老,没有谁的家业能比得上他。

  但又笼罩着失落,这些银两只够城里买一处几进的大宅院。他前些年还想着把家业挣大,三个儿能在平阳城的街上挺胸抬头地走,眼下却要就此烟消云散了。

  宝元、进元面露喜色,这无疑是一大笔财,突然自爹手里归自己,面色也红润起来,宝元道:

  “爹的办法好,我们兄弟间也省去了算账。”

  方柏荣道:“这三堆儿怎样扒开,你们说说。宅院、店铺、田都一分三份,还是怎么着?”

  老大宝元:“一家店三家如何照管,宅院也不能三家挤到一起过。谁愿要店铺、要宅院,从田亩数上扣就行了。”

  方柏荣:“你们谁愿要老宅,春红你也说说。”

  春红:“爹,我有眼前的宅院够住了,给了我也是空着。”

  方柏荣转向哥儿俩:“老大哩?”

  宝元道:“先让进元挑。”

  方进元道:“爹,我以后想从东外城往内城搬,咱家的老宅虽然周正,但不太合我心意。”

  方柏荣:“那就老大要老宅?”

  宝元道:“我和老二想法一样,要换也是往内城换。”

  方柏荣笑道:“那就只有把房卖了,银子一分为三。可眼下不是说卖就能卖出去,除非给人家一个大便宜才有人捡,咱自家的财为何要白给别人?

  那可是爹好不容易挣下的宅院,在那里把你们一个个养大,又都是那里办的喜事,爹不想卖,万一哪天想回去看一眼哩。”

  
  哥儿俩、春红都不作声了,方柏荣道:

  “要不宅院、店铺先别分了,只分田,你们说哩?”地下的三人还是不作声。

  方柏荣又道:“还有一个办法,既然都不想要老宅,咱就降降价。春红顶中元,我说价,你们谁想要就出声。方才讲是三百五十两,三百两你们谁要?”

  春红觉得自己不该出声,方宝元觉得三百两差不多,也就这个价,他想看看老二怎么说。

  方柏荣有些生气,“二百八十两。你俩不要,我给三娃要,过半年我准能三百五十两卖出去。”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宝元这时问:“老二、春红,你俩要不要?”

  见二人不作声,老大道:“爹,二兄弟、春红不要,我便要了。”

  这时方进元道:“二百八十两确实太便宜了。”

  老大心里有了气,道:“那就给老二。”

  方进元却说:“我说便宜不是我想要,咱三家总得差不多,房价一下少了七十两,差太多了。”

  方柏荣心里有些生气,笑道:“二百八十两你嫌便宜,说便宜你又不要,依你哩?”方进元还是不作声。

  方柏荣道:“老二,你究竟要不要,你哥儿俩都愿意要,咱就再涨十两。”

  方进元心里盘算着,要二十亩田还是要宅院,一时拿不定主意。

  方柏荣:“春红,你要不要?”

  春红道:“爹,我也顾不过来这些,让二位大伯挑吧,剩下归我。”

  方柏荣:“老二,你既然不作声,那爹就重新算账了。”

  算盘又打了一回,“你们每家合五百二十七两。老院、店铺合三百零五两,加二百二十二两的田亩数,剩下的田地老二与老三平分。”

  方柏荣又给地下的三个分田,老大得旱田八亩,水田六亩,剩下老二、老三各分旱田二十一亩,水田十三亩。”

  方进元喝了口茶,“爹,一扒三堆儿这个主意我赞同。我是觉得咱这么大青砖到顶的四合院,二百八十两太少了。眼前还没说定,不能说大哥占了便宜,这三堆儿三家都觉得没出入了,谁要啥再说。”

  方柏荣:“那你说说看,三堆儿怎样才公平?”

  方进元:“我看谁得了宅院、店铺,再少得水田、旱田各一亩,咱老宅合到三百一十二两妥当些。”

  方柏荣:“若依你分的三堆儿来定,那就让你大哥与春红先挑,剩下是你的,总不能你自己分堆儿,自个儿先挑。你看如何?”

  方进元被说得无法张嘴,“就依爹所说。”

  方柏荣道:“那就按老二所讲。谁要宅院、店铺得旱田七亩、水田五亩。老二要最后剩下的那份,老大,爹让你先挑。”

  方宝元被老二将自己的想法搅黄,心里有了些气。

  “宅院、店铺我不要了,我要田。”

  方柏荣道:“好,老大定了,二十一亩半旱田、十三亩半水田。该春红挑了。”

  春红:“二哥先挑吧,我要最后剩下的。要不爹替中元做主”,说完又抹起泪来。

  方柏荣道:“老二,那爹就替中元先挑了,我要宅院。”方柏荣真舍不下老宅,多几两、少几两已不在乎。

  方进元:“那我仍与大哥一样。”

  方柏荣长舒一口气,“春红,给爹取纸笔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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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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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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