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长发似雪,不是枯燥苍老的白,而是另一种吸引目光的颜色,在光线照耀下,会发现柔顺发丝透着自然光泽,让人情不自禁萌生探手去摸的想法。
当然,只是腹诽一下,真正上手的目前没有。
修长的指节稳妥握住茶杯,热气升腾,缓缓飘散,白发男人品尝香气四溢的温热茶水,半敛眼眸抿了口,随后放下抬起的手臂望向远方。
风撩起发尾,四周平静宁和,悠闲的氛围配这茶水正好。
男人身旁坐了一名年纪不大的孩子,站起来身高甚至不及男人腰部,黑色长发束成马尾,动作一大就会左右摇晃。
孩子有一双深色赤眸,正面无表情坐在男人身边,他规规矩矩地坐着姿势十分标准,脊背挺直手掌放在腿上。
脚步声接近,旅店老板掀开帘子面带笑容走了出来,手上端着盛放点心的盘子,他将卖相佳的食物放在同行的两人身边,说了几句话后便转身回到屋内招呼其他客人。
孩子盯着圆润粉嫩的点心不发一语,他的表情仿佛凝固般好一段时间没有变化,不是不开心,也不是不喜欢眼前的茶点,只是比起其他活泼好动的孩童,他的性格沉稳的不像一名未成年。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男人侧头看向黑发孩童,弯起浅紫色的眸子,薄唇开阖对被声音吸引仰起头来的男孩说话。
男孩听了半晌,摇头又点头,在男人的注视下盯着与茶水搭配的点心,伸手去碰,取了食物送入口中。
'他'看见男人用平静温和的目光注视近在咫尺的男孩,待对方咽下点心后开口询问,两人说了几句话,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开启话题的是白发男人,坐在他身侧的孩子寡言少语,跟不吝啬笑容的大人相比,表情就少了许多,即便如此,男孩望着男人的眼神无比专注,重视的态度表露无遗。
眼前的人,对孩子来说是特殊的,在他的心底占据一席之地。
【啊……又笑了……】
【那个人……是谁?】
【是谁?是谁?在你身边的人——!】
蓝染突然转头,神情骤变露出隐藏的锋利一角,像是一把利剑,直戳中心!
暗处偷窥的人吓了一跳,身躯一震转头就跑,两旁景象迅速变换,他进入森林寻找天然掩蔽物,好让自己感到安心。
【等等!!别走!不准离开!回去刚才的地方!】
【听到没有?!回去!我说了回去!】
来自远方的呐喊并未传到落跑的人耳里,也没能让被暗中关注的男人听见,汹涌暗潮在他人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翻滚,积累的情绪濒临崩溃边缘。
“蓝染大人?”缘一吃了一份点心,在蓝染的询问下说出感想,正巧盯着蓝染看的他很快发觉导师的异样。
蓝染很清楚那道针扎般的目光不是错觉,此时他的眼神退去锐利,转为探究与深思,五感敏锐记忆力超群的他,经过方才那短促的插曲,从脑海深处翻出久远的回忆片段,包括某位故人一系列让人难以形容的作为……
缘一看了蓝染一会,发现他的导师没有将注意力分给他的想法,等待总是令人心生焦虑,他虽然还不到这般地步,还是想做些什么转移对方的视线。
垂下眸子看着座椅上的宽阔袖口,缘一顿了顿,试探地伸手触摸,捉住柔软的布料轻轻一扯。
蓝染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他收回目光,看向小小年纪性格乖巧听话的孩子。
“怎么了?缘一。”
“蓝染大人,您在看什么?”
听见缘一的疑问,蓝染没有马上回答,他保持微笑,心中掠过数个念头,实际上也只过去了几秒。
“没事,你不用担心。”
最后决定将有关过去的内容埋藏,蓝染暂时没有对小少年全盘托出的想法,至于以后——不确定的事情先不列入考量。
“把剩下的茶点吃完,休息结束该启程了。”
“是。”
缘一把吃完所有点心当成任务执行,一口接一口嚼,腮帮子鼓起活像一只存粮的仓鼠,郑重表情让蓝染不禁失笑。
不需要这么认真,这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蓝染也只是秉持着告知同伴行程的想法,说出重新踏上旅途前的最后一句话。
严肃认真的性格也没什么不好,蓝染不带入私人感情地想道,举起茶杯饮下。
…………
……
穿着武士服的男人抱住脑袋,手指穿插于天生带卷的发间,他跪在地上使劲按压头皮,试图透过刺激脑袋的压迫感让自己冷静些。
他快受不了,他快疯了。
理智线濒临断裂,冲动的情绪犹如抵挡不住的海啸,催促他放弃自我压抑。
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想质问那个男人,为何待他如此残忍?给了他一生中承受过最多的爱与关心,让他品尝浸泡在温热水中的感觉,最终却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这残酷的世界。
他应该憎恨,对给了他一切,又夺走他一切的那个人。
可笑的是——他舍不得。
“哈……哈……”
男人喘着气手指颤抖,耗费极大的力气控制四肢,散乱垂落的浏海遮不住那双犹如凶兽的狠厉竖瞳,他惨白的皮肤不断冒汗。
“……大人?”
只要一点刺激,不需要太多,只要一点点即可,就能让勉强维持的平衡彻底崩毁。
部下的声音正是摧毁平衡的关键。
鲜红的眼睛怒睁,血丝迅速蔓延,男人眼球骤转盯着身侧靠近的部下,那是一只鬼,拥有鬼的特征,瞳孔竖立牙齿尖锐。
鬼惊疑不定地看着状态异常的上司,控制不住后退一步,他冒犯的表情未经修饰,但这不是他下一瞬凄惨遭遇的契机。
早在鬼开口的那一刻起,没有能力躲过攻击的他,注定成为牺牲品,供上司发泄怒气。
拉开的距离过多没有丝毫意义,黑发带卷的鬼手臂一挥,袖口随之甩动,尖锐的指甲成了最便利的武器,撕开下属的血肉。
皮肉被强行划开,声音短暂刺耳,指尖没入柔软的肉中再果断抽离,大量鲜血喷洒而出!
倒楣的鬼来不及反应,他根本想不到上司会说翻脸就翻脸,还拿他的命献祭!
眼球向上翻,失去支撑的身体重重倒地。
不加思索就杀掉一名部下,身穿武士服的鬼仍处于激动状态,显然火气泄的不够彻底,血液顺着他的手指滑落,砸到地上开出一朵朵红花,他胸膛剧烈起伏,青筋遍布的面容狰狞不减。
“想再多都没用……对吧?不过是没有根据的猜测……”活了几百年的鬼喃喃自语,他张开手心,垂眸看着一只染血一只干净的手,表情突然变得空白且茫然。
“位置有些遥远……”
等他找过去,想必父亲已经离开了,他的父亲看起来正在旅行,还带着一名人类孩童。
嫉妒的情绪宛如火焰灼烧心房,鬼抿唇不语,表情难看。
有人在此时推开拉门,有着美丽容颜的女子站在门口,一双大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和房间内的鬼一样,是寿命漫长的生物。
看见同类倒卧血泊的身体,透过不完整的部份窥视死前遭遇,女子柳眉紧蹙,她极为厌恶随意掠夺他人性命的行为,却无力阻止。
若非眼前的鬼诱骗,当初她不可能会答应条件,将自己变成这副失去为人资格的模样,鬼是悲哀的生物,她无比确信这点,被欲.望支配,畏惧阳光,终日在阴影中行走。
罹患绝症的她,曾经的愿望只是看孩子平安长大,微薄、渺小,不敢奢求太多。
结果得到了什么?犹如恐怖故事的主角所经历的,她变成了吃人的怪物,就连最重要的家人都难逃魔掌。
女子举袖捂嘴,避免吸入过多浓稠的血腥味,表情充满排斥。
又发疯了吗?无惨。
手染鲜血的鬼垂下双手,表情镇定了些,杀戮让他找回几分理智,他告诫自己,眼前名为珠世的鬼还有利用价值,暂时不能杀。
“我们往北边走。”
无惨报了位置,看也不看血液逐渐扩散的尸体,直视前方与珠世擦身而过。
无惨走后,珠世没有立即动身,她扶着门框,盯着房间内死不瞑目的同类。
慕强本性无关种族,这只鬼看中的便是无惨拥有的强大力量。
没有人是无辜的,珠世不清楚被无惨杀死的这名同类,究竟吃了多少人才得到让无惨中意的能力,进而容许对方靠近追随。
——他们都是罪人,或许死亡是最好的结局。
珠世曾想过结束尽头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噩梦,但被无惨带在身边的漫长时间,见证一出接着一出以悲剧作结的故事,她解开了死结,领悟新的道理。
她还不能死!
对,她还有该做的事情,这其中定不包括协助无惨开发战胜阳光的解药。
珠世放到胸前的手紧握成拳,看似柔弱的女子有着坚定的意志,她憎恨无惨,这点无庸置疑,早在她成为鬼失手杀死亲人,而无惨选择旁观这一切时,仇恨的种子便已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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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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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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