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以为有挽回的机会,就算身份转变,依然是鬼杀队的一员,取得超越人类的寿命以及力量,同时享有人与人之间的羁绊联系。
未免,也想得太美好了。
蓝染扯了扯嘴角,浅淡的瞳孔倒映年轻男子的身影,他面带笑容,语气平淡地向岩胜确认。
如果突然改变主意反悔了也无妨,看他人做出命运抉择,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蓝染观察岩胜的情绪,他在那张属于成年人的面孔判别出不只一种的感情,过于复杂的浓烈情感混杂在一起,让岩胜的面容略显扭曲。
他克制不了,也无意花心思控制,在他所熟悉的,内心信任依赖的人面前。
蓝染笑容加深。
来,告诉我你的想法。
让我听见你心底的声音。
“我……”岩胜张了张嘴,他看着蓝染,眼中起初还能清晰辨识的挣扎像死水一般沉淀,不再翻腾制造动静。
他在纠结什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摆在眼前的,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老师。”
“请您放心。”岩胜一字一句说道,不再动摇的双眼满是认真,“我不会后悔。”
比起担心之后必须面对的问题,他更希望用自身现下拥有的一切,换一个崭新的未来。
他要赌,已经看见不远处的生命尽头,那即将淹没他的,是如潮水般的绝望,他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不试着扭转命运为他谱写的结局?
你的执念,我接收到了。
蓝染静默不语,脸上带笑凝视做出决定的年轻剑士,岩胜还很年轻,和他的双胞胎兄弟一样的年纪,理应是尽情展现才华的巅峰时期,却从骨子里散发诡谲死气。
仿佛能透过眼前的独立个体,看见那苍白冰冷的色调,健康的表象里头是逐渐衰老败坏的东西。
真不可思议,他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蓝染不禁心道,距离他们前一次见面,间隔的时间并不久。
观察完岩胜,分辨气息隐藏的资讯,蓝染对岩胜道,“你的情况,的确不能再拖了。”
岩胜深呼吸,有些紧张,更多的是迫切期待,他觉得自己来找蓝染的举措无比正确,他相信他的老师会有办法。
“来吧。”
“……?”
岩胜一愣,望着蓝染的目光充满困惑,他当然能理解蓝染的意思,却不懂背后的含义,他花了几秒钟思考,错过第一反应时间。
“过来,岩胜。”蓝染耐心重复,抬起一只手臂,对黑发的年轻男子做出邀请的手势。
岩胜依言动了,他迈开步伐,朝蓝染靠近。
感觉到不对劲的鎹鸦滞留在岩胜后方,它拍着翅膀,发出低哑的叫声,黑豆般的眼珠子流露人性化的焦急情绪。
它想冲上前啄醒岩胜,以防对方做傻事,却碍于围绕在两者之间的,令他莫名畏惧的氛围,不敢轻易接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鎹鸦张开翅膀扭头往回飞,打算暂时撇下岩胜,去找最近的鬼杀队成员求救。
一只苍白的手无预警拦在鎹鸦面前,那只指骨分明并不粗壮的手仿佛坚硬的岩石,鎹鸦撞上后疼的头晕脑胀。
它翅膀都没来得及拍一下,就被惨白的手扼住了身躯,脆弱的脖颈被手指掐住,生命受到威胁,鎹鸦疯狂扭动身体挣扎着,翅膀扇动甩掉好几根羽毛。
岩胜猛地转身,手习惯性放在刀柄,以便应付突发状况,看清楚捉住鎹鸦的是什么,岩胜瞳孔收缩。
是鬼!
岩胜拔刀出鞘,他的位置正巧挡住蓝染,与突然现身的鬼正面对峙。
感觉到来者实力不同以往斩杀过的鬼,岩胜面容肃穆,双手紧握刀柄。
鬼有着一头蜷曲的黑发,皮肤呈不健康的惨白,瞳孔似血,目光阴森冷酷,微张的口腔可见锐利尖牙,身上带着一股难以忽略的血腥味。
鎹鸦艰难地挣扎着,叫声沙哑断断续续,随着身体感受到的疼痛增加,挣动逐渐变得无力。
黑发的鬼睨了眼手中的鸟儿,指腹传来羽毛的触感,他神色冷酷,毫不犹豫地用力捏爆鎹鸦,活体转眼在他手中沦为肉泥,散发浓烈的腥气,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溢出,再顺着手的轮廓滴落。
杀死鬼杀队传递讯息的要员,鬼松开紧握的手,满是鲜血、混合羽毛的肉泥掉在地上,发出短促而响亮的碰撞声。
岩胜视线跟着肉泥移动,他快速收回目光,浑身肌肉绷紧,精神达到集中的状态。
然而,光是这样还不够。
以岩胜的程度,迎战眼前的鬼只会得到一种结局,跟专心与否没有关系。
岩胜看见视线中心的鬼消失了,移动过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当他的危机意识疯狂叫嚣的时候,只能凭借眼角余光捕捉到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的鬼。
转身!挥动手臂!快啊——
无论心里如何呐喊,身体反应依旧慢了一步,岩胜瞠目盯着伸向自己面门的手,上面残留着鎹鸦的血液和碎肉。
不甘心。
难道,他要死在这里了?
来势汹汹的手突然往后缩,岩胜自知逃过一劫,回避危险的潜意识让他往后退了几步,收缩的瞳孔死死盯着黑发的鬼,距离稍微拉开,才有余裕环顾四周寻找是什么救了自己一命。
他没有找到答案,只见表情狰狞的鬼捧着看不出有何异样的手臂,身躯微微颤抖。
岩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继续盯着鬼瞧也得不到答案,他索性转移目标,视野中心是白发紫眸的男人。
蓝染无视岩胜的目光,他看着这个世界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便宜儿子,仿佛感觉到未经言语描述的浓浓怨气。
嗯,几乎要化为实质了。
无惨扭头的动作时十分激烈,脖子血管凸起,眼球布满血丝,难以接受自身遭遇。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碍于岩胜在场,摸不准蓝染是否有意隐藏与自己的联系,无惨凭着岌岌可危的理智,勉强管住嘴巴,没有把时常挂在嘴边的称谓喊出来。
他的双眼,承载了欲对蓝染倾诉的言语。
抽痛的臂膀刺激神经,犹如烈火灼烧的剧痛让人难以忍受,无惨按住沾染血红的手,湿滑的液体安抚不了他的情绪,脸孔扭曲不全是因为愕然与愤怒。
他感到难过,感到嫉妒,他的父亲竟然不允许他杀了这个人类。
您有我了,父亲!您已经有我了啊!
无惨的内心发出呐喊,他对岩胜有印象,蓝染曾和缘一一起旅行,透过被斩杀的鬼,无惨目睹了缘一的容貌,名为嫉恨的火焰一旦燃烧,制造出的焦黑痕迹就不会彻底消失。
他错把岩胜当成缘一,这欲使其惨死的恶意给错了人。
“打断他人谈话是缺乏礼貌的行为。”
被无惨充满血丝的可怖眼睛盯着,蓝染无动于衷,不见丝毫怯色,他磁性的嗓音蕴含独特韵律,冷淡的,犹如冬日冰凉的河水。
无惨沉默着,片刻过去,他的身体停止颤抖,压制住暴走发狂的欲.望,吐出一口气,做好心里准备才去打量在场唯一的人类。
很普通的剑士,看不到有何出彩的地方,这种家伙有什么资格得到父亲的关注?
无惨的目光夹带尖刀般锐利的审视,以及敌意,他还是想杀了对方,只可惜他不可能在蓝染眼皮子底下完成这件事。
无惨静默伫立,血丝未退的眼睛像凝视猎物一样,片刻不离岩胜。
“好了,我们的谈话继续,不必担心,不会再有突发状况打扰你我。”
蓝染没有小觑自己的影响力,无惨在他面前也从未掩饰,用行为不断强调对他的在乎与重视。
他知道无惨高机率会出手攻击,毕竟是在外肆意妄为的鬼王,蓝染事先预料到这一幕,也清楚自己有能力遏止杀机,延续未尽话题。
岩胜看着那只肤色偏白的手,印象中蓝染好像从来没晒黑过,无论高挂的太阳多毒辣,他迈开脚步,出鞘的刀刃部朝下,过长的黑马尾随着步伐摇晃。
坚定不移地,走向过往道路的另一方。
距离缩减,蓝染等待岩胜主动靠近,手指动了下,指尖刺入皮肉划出一条伤口,鲜血争先恐后地涌现。
为了防止强大的愈合能力构成阻碍,制造的伤口不深不浅,确保些许血红色停留在掌中。
岩胜停下脚步。
“怎么?改变想法了吗?”
见岩胜摇头,蓝染笑着轻声道,“再近一些。”
黑发剑士依言靠近,下颚接触微凉的皮肤,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蓝染抬高他的下巴,将鲜血滴入他的口中。
目击这一幕,无惨眼睛通红,喉结滚动。
他多希望此刻站在蓝染面前的那个人是自己。
蓝染故意后退与岩胜拉开距离,只给了对方一句提醒,冰冷的浅紫眼眸如昔瑰丽,却从中流露一股寒意。
如岩胜所愿给予一次机会,一旦进行转化,就不再有后路可言。
“接下来,能不能撑过去全看你的造化了。”
岩胜尚未试着解析蓝染话中含义,体内突然产生的剧烈变化拉走他全部心神,他脊背弯曲难以直立,张开嘴唇吐出大量的鲜血,双腿发软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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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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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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