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驱魔师表情凶狠,紧皱的眉头挤压出醒目的痕迹,他眼神流露难以抑制的焦躁,握住刀柄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相伴多年,友人的模样早已刻进脑海,只是变得更加成熟,怎么会认不出来?
他明白,但不愿接受事实。
与他并肩作战的朋友,饱受折磨的漫长旅途,蓝染一直陪在他身边,是最熟悉的人,也是他打从心底信任的同伴。
“开什么玩笑……”神田优咬牙切齿,他失态地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穿着正式的男人闻言愣了一瞬,金色竖瞳睁大了些,直白的反应让他此刻看上去没那么深不可测,合身西装完美衬托出男人的好身材,白皙肤色和浏海下没有任何痕迹的额头,让他的真实身份更加模糊。
他是哪一边的?是敌人吗?怎么做到伪装人类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
……太可怕了。
目睹蓝染的变化,留在现场的教团成员心底浮现许多疑问,忌惮加深,且比以往增添了更浓重的敌意。
唯独亚连神色恍惚,他的眼睛甚至没有聚焦,无人知晓他究竟在看着什么,又或者,有什么旁人无法得知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
“怎么了?”蓝染的表情恢复平静,他弯起眉眼展露浅淡不失温和的笑容,随着外貌年龄增长越发成熟。
“你不认得我了吗?优。”
黑色蝴蝶扇动翅膀,撒下细小难以用肉眼捕捉的鳞粉,离开蓝染的指节,转换位置轻柔地落在肩膀。
“……帝兹?”缇奇一脸错愕,他看着蓝染所在的方向,不明白帝兹为何这么亲近蓝染。
【难道他也是诺亚?但是诺亚人数已经齐了,原本第14号就是多出来的,看千年公的态度,第14号应该就是亚连·沃克,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有可能是两个人格共同使用一具身体。】
“别叫那个名字!”
一直以来,神田优排斥别人用“优”直呼他,因为会勾起他想回避的记忆,现在,蓝染也被归类在别人的范围内。
神田优的态度转变,蓝染却没有丝毫发怒迹象,依旧用带点暖意的平和目光注视神田优,视线就像长辈包容闹脾气的后辈。
事实上,无论有没有算其他世界的经历,蓝染的年龄也比神田优大许多。
“很抱歉欺骗了你,但这些年相处的漫长时光,我的友谊不含半分虚假。”
“别废话!”神田优低吼,发丝因激动晃出弧度,凶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蓝染,“回答我的问题!”
蓝染仍挂着微笑,深邃的金色瞳孔无法辨识真实情绪,他薄唇开阖。
“人类总爱纠结意义不大的事情。”
神田优发怒前,蓝染不疾不徐地表明身份。
“我是时间观测者,圣战的见证人。”
“用更直白的说法阐述我的立场,那就是‘第三方势力’,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那你为什么要伪装成人类!你混入教团有什么目的?!”
蓝染闻言偏头望向另一边,有部下的帮助才得以存活的麦尔坎灰头土脸地质问他,毫不掩饰对他的敌意。
“你知道蝴蝶效应吗?”蓝染答非所问,他抬手逗弄肩上蝴蝶,动作轻柔地似对情人的抚摸。
“所有轨迹皆有固定的值与不定的值,定数和变数同时存在,即使是极为渺小的变化,未来也许会因此有不一样的风景。”
蓝染收回视线,专注地看着持刀指向他的青年。
“优。”
神田优手臂一颤,瞬间反应象征他此刻内心充满混乱。
——欺骗。
这和当初他找回记忆时有什么区别?愚蠢的活在他人编织的谎言里。
“优,别哭。”
【……说什么蠢话,我才没哭!】
神田优咬着下唇,他没有落泪,表情仍旧恶狠狠地,像一只受了伤露出獠牙警惕一切的孤狼。
麦尔坎脸色十分难看,他撑着受伤的身体,被尘土弄脏的手套按住隐隐作痛的胳膊,他此刻不加修饰的表情用阴沉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在想办法,绞尽脑汁寻找有效能抑制蓝染的手段,蓝染这个不定因素,对教团的影响比诺亚甚至是他们最强大的敌人千年伯爵还要更严重。
这都是因为,蓝染以驱魔师身份在教团活动的那些年,实力强悍的他,其存在早已铭刻同僚脑海,不是能被轻易取代的人物。
有多少人受他帮助,他在教团的声望就有多高。
回想过往,麦尔坎只觉得荒谬,上帝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们误把鬼牌当王牌,投注赢得战争胜利的期望。
没有人能保证,蓝染手中的利刃不会指向他们。
也许一开始就错了,在更早之前,拿同胞做实验的那一刻起。
麦尔坎认为后悔这种情绪是懦弱的表现,他不需要思考如何弥补受亏待的人,只需想尽办法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霍华德。”麦尔坎低声道。
金发青年听见上司的声音,俯身靠近,他没办法很好地进入状态,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突然间从我方脱离,立场变得模糊的蓝染。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霍华德凝神倾听,上司所说的内容让他猛地睁大眼睛,嘴唇紧抿,冒冷汗皱眉排斥,他知道不应该,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想法。
亲手埋下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感情不是能用理性抹杀的情绪,蓝染身份上的转变,对霍华德的打击不小。
“听清楚了吗?”
麦尔坎的眼神充满压迫感,他谨慎重复,霍华德喉结滑动,垂下眼帘,给上司的回答只有一种。
“是。”
哪怕心生反感,霍华德依然会选择遵从命令,这是他的生存模式。
【想办法利用神田优和亚连·沃克,不指定其中一个,看情况作出有利的选择。】
【让蓝染与圣洁接触,趁他虚弱时封印他!】
霍华德厌恶掠夺生命,一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他手里,就觉得难以忍受,也讨厌拷问罪人时避免不了的哀嚎惨叫。
但他总是频繁地遭遇这两件事情,他所在的职位有必须背负的责任,只要是长官的命令,霍华德从未思考对与错。
这次也一样。
“你做什么——哇啊!”
对同伴没有戒心的亚连并未防范刻意靠近的霍华德,他以为对方有话跟他说,谁知道突然被抓着衣服用力扔出去,过程中还加上鸦的术式避免轨迹偏离。
“???”
亚连一脸懵逼地以抛物线飞行,视角天旋地转,紧接着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他摇头晃脑,眼睛转成蚊香眼,下意识按住能作为支撑的东西。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蓝染?”亚连回过神来,怔怔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脸,身着正式西装的男人轮廓比青年时期更加成熟。
发现自己被蓝染公主抱,亚连浑身僵硬,脸颊因害臊泛红,他开口想缓和让人尴尬的气氛,眼角余光瞥见寄宿着圣洁的手正按在蓝染肩上。
“啊!抱歉!”亚连紧张地收手,不停表达歉意,上一次自己害对方吐血的画面历历在目,“对不起蓝染!我没注意——”
“没关系。”蓝染笑着说道,打断亚连焦急的语句,他的手很稳,牢固地支撑怀里的身躯,原本占据了一只手空间的阿尔玛正被极黑的力量托住,未固定型态的诸神黄昏像从地上长出来的大手,供阿尔玛面部朝下,安稳地倒在掌中。
“你……还好吗?”亚连看着利爪外型的圣洁,再转头盯着蓝染,他眼神迟疑,不确定接触到底有没有对蓝染造成影响。
“我很好,你在担心我?”蓝染闻言笑意加深,低沉的嗓音像令人沉迷的乐曲,“先前接触他人圣洁之所以会有排斥反应,是因为人类的身体承受力太差,受到能量溢出的影响,才会有那些症状。”
“这种时候还有余裕担心别人……亚连,你太容易心软了。”感慨的语气好似内心受到触动,明明是冷酷的人,却伪装成有情有义的模样。
“未来已然改变,但你还有必须经历的过程,亚连,你要继续向前走,无论有多痛苦。”
“你答应过的,对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亚连瞳孔收缩,神情错愕,蓝染所说的内容是他小时候与马纳的约定,除了他和马纳,应该没有其他人知晓才对。
“我能听见许多声音,很久以前,就一直是这种状态了。”蓝染垂眸注视亚连,目光并未掺杂丝毫情感,戴着白手套的手笼罩亚连面容,阴影取代光亮,露出獠牙的漆黑能量猛然炸开,仅留下一部份守着昏迷的阿尔玛,重心转移,防御神田优的突击。
“蓝染——!!!”
嘶吼饱含深刻的情绪,却没能传到对方心里。
“呃……”
亚连身躯一颤,灵魂受外力拉扯,思绪仿佛受到干扰变得混沌,他手指抽动,一股庞大且带着寒意的力量从体内涌现,大地震荡发出哀鸣。
人形虚影显现,伸长手臂以不触碰的形式环住亚连,上扬的嘴如同新月。
蓝染笑容未散,近距离仰望随着力量解放而出现的人形。
这是必然的结果,也是你该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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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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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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