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交战中,双方你来我往,伤人的武器碰撞,蓝染的气质依旧保持在平和的状态,好似面前的敌人没办法给他带来战斗的紧迫感。
晃动的九尾印入视网膜,蓝染手握三条派的名刀,伫立不动。
他感应着羽衣狐增强的力量,知晓这是转生妖怪累积近千年的底蕴。
羽衣狐每一次转生寿命随宿主的身分改变,如果附在人类身上那就不足一百,古时医疗不发达,人类的平均年龄受限于环境,一般不会超过半百,若是寄宿并掠夺妖怪的躯体,年岁则可突破百年限制。
搁置于角落蒙上一层灰的记忆里,羽衣狐经历第一次的转生,长了第二条尾巴。她没有挑选宿主从负面情绪中汲取力量,而是用最基本的狐狸型态活动。
有些妖怪一出生就拥有令人望尘莫及的强大力量,或许是上天偏了心眼,又或者是后代承袭血亲的能力,身为千年难得一见的转生妖怪,羽衣狐最初起步并非一路顺遂。
她有过脆弱的时期,说是妖怪,也只是活得稍微久一些,复原能力好了那么一点,妖力甚至无法供她化为人形。
在人类眼中,就只是一只古怪的双尾狐,多了一条尾巴皮毛就多一点,同时还能突显特殊,满足某部分贵族的收藏癖,扒下来正好卖个好价钱。
追捕她的人类看中她的价值,花了心力追捕她,箭矢划出流血的伤口,她疲于奔命,迈开四肢在林间迅速穿梭,四周的景色飞快移动。
皮毛染血跃出草丛,前肢刚踩到人为开通的小径,动物的竖瞳紧缩,看见自己的身影映入一双微讶的棕色眼睛。
命运在那一刻给了不同的选择,她着魔般做出连自己都感到讶异的答案。
好不容易有了转机,美好的生活昙花一现过后,迎来的又是令人窒息的绝望,背叛、伤害如影随形。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个世界沉入黑暗之中好了。
“我还以为,你会给我看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身体里取出武器的招数少有,但不是没见过,甚至不能让见识广泛的蓝染为之侧目,冷兵器的锋利度不及用妖力包裹的九尾,与其发狂提高攻击密度,还不如保有理智寻找时机。
蓝染心想无所谓,反正结果都一样,他不会给羽衣狐机会。
眼睫构成的阴影半敛淡漠的瞳孔,蓝染脸上的表情不见得有多失望,语气平平。
说到底,也只是一只狐狸罢了,能做到如今这地步,是时间堆积的成果,让她踩着尸体站到了百鬼之上的位置。
除去身为之物还剩下什么?
反射有如新月般寒冷光辉的刀身移动,蓝染灵敏地规避攻击,时而利用刀刃的侧面推开触及见血的武器。
单纯挥刀打不破羽衣狐的防御,妖力附着下的柔顺皮毛变成了凶狠的杀器,撞上名家打磨的寒铁,制造铿锵有力的碰撞声。
从第八封印直到第一封印,羽衣狐用它连砍了好几名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导致他们尸首分离。
旁观者感到不解,在这紧要关头,蓝染竟然松开了握刀的手。
花开院秋房惊呼。
“——为什么?!”
为什么舍弃能保护自己的武器?
“刀掉下去了!”花开院柚罗难掩紧张,她握紧拳头。
跟着一反常态抛弃冷静的分家兄长,花开院柚罗跑到距离第一封印不远的这一处,震惊的发现妖怪聚拢,浓烈的妖气改变天象,高空气流呈现漩涡状。
战斗早已打响,她却毫不知情!
“哎呀哎呀——没见过的人?似乎也不是我的后辈,嘛,真是后生可畏啊!”
白的近乎透明的手指握着纸扇,花开院秀元以式神破军型态现世,睁着精明的双眼啧啧称奇。
蓝染浑身灵力充盈满溢,力量强到连花开院秀元也感到不可思议。
视线转了一圈,看见五名付丧神持刀果决的砍杀敌人,花开院秀元沉吟思考。
灵力做成的扇子在耳边动来动去,花开院柚罗的注意力被迫转移,她忍了又忍,还是控制不住脾气扭头和祖宗理论。
就在他们吵吵闹闹的时候,本就昏暗的天空出现数艘飞船,移动的黑影印在地面,从顶上行驶而过,声势极其浩大。
高空坠落一团物体,重力加速度导致掉下的耗时非常短。起初还看不清楚,在接近地面后,才从轮廓判断出那是一只妖怪!
尘土散开,长了颗大脑袋身躯酷似壁虎的妖怪砸毁平地,一动不动地躺在裂成蜘蛛网状的坑洞中。
有一道人影从死去的妖怪身上走下来,看他的动作,俨然把妖怪当成了降落的缓冲,来者有一头浅金色的短发,身穿白色军装,样貌年轻俊美。
髭切抬着一只手臂,掌心的御守从尾端开始分解,他的眼底流露一丝遗憾,用唇轻碰御守,然后放开手指,注视融入空气中的粉尘。
他转头就看见了寻找已久的人,金色的眼睛因喜悦而明亮,仿佛会说话般生动。
髭切迈开长腿疾行,无视在场的同僚与灾乱的祸首,眼里只剩下他的主人。
看见蓝染​​空荡的右臂后,瞳孔紧缩,眉头也皱了起来。
“非常抱歉,蓝染大人,我来晚了。”单膝跪地,以臣子请罪的姿态低垂头颅,掩饰眼中的痛色。
蓝染的神色温和了些,与对敌的全然冷漠相比,可以轻易看出差异。
“无妨。”
髭切没有起身。
“起来吧,髭切。”
让刀剑依恋的声音念着自己的名,髭切松开紧握的指节,抬头起身时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
“主人,我接您回去,您需要接受完善的治疗。”髭切从军服里掏出通讯器,正要操作,瞬间袭来的攻击逼得他向后一跃。
足底稳当地踩着地面,髭切睨了眼深深的划痕,笑容收敛,面无表情的看着偷袭他的妖怪。
髭切金色的眼睛眯起。
“你没看到他的时间被妾身占了吗?”羽衣狐眼神阴郁,她扬起下颚,轻蔑地道,“也太不长眼了。”
论年龄,平安时代就被刀匠锻造出来的髭切和羽衣狐其实差不了多少,羽衣狐用看待小辈的角度挑刺,髭切无所谓的笑了,嘴角的弧度带着温柔的味道,眼眸却散发着冰冷的质感。
蓝染在髭切动手前对他说,“等着,一会儿就好。”
髭切闻言收回了攻击姿势,在蓝染重新转向羽衣狐时,才有闲情观察陪伴着蓝染的其余几振刀剑。
压切长谷部斩杀一名敌人,抽空瞪了髭切一眼。
原因是什么不重要,他就是看这家伙不顺眼!
药研:……长谷部,对平安时代的老爷爷尊重一点吧。
空中的飞船逐一降落,最大的主舰登陆,上面的妖怪一股脑地冲下来,大喊大叫气势十足,一群妖怪和羽衣狐带来数不清的杂鱼战成一团。
搭顺风船的付丧神们朝着蓝染所在的方向迈进,一边清楚沿路障碍。
奴良陆生跟自家老爸赶往战圈中心,并在那里看见了一家子延续三代的死敌——羽衣狐!
抱持着砍她一刀子报仇雪恨的心思,奴良鲤伴气势汹汹的放倒挡路妖怪,然后就在刀剑男士组成的人墙缝隙里看见蓝染。
奴良鲤伴:“……啊。”
发现蓝染貌似正在和羽衣狐交手的奴良鲤伴有些尴尬,突然觉得目的要达到可能有点玄。
他想多了,如果对手不能让自己感兴趣,谁要来接手蓝染并不介意。
“你想和她打?”
未等奴良鲤伴回答,也没让羽衣狐酝酿愤怒的情绪,蓝染接着说道,“山吹乙女原本的身体不想要了?”
羽衣狐瞬间哑火,满腔愤怒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心里猜想蓝染是从哪儿得知这件事,发觉总总迹象延伸的最后都是奴良鲤伴这家伙,她对着黑头发的滑头鬼怒目而视。
奴良鲤伴表情严肃地思考,做出决定的时间不长,就算和羽衣狐有难解的怨,也不及曾经失去过一次的恋人重要。
“……不,还是麻烦你了,蓝染。”
蓝染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他用单手结印施行阴阳术,灵力如地脉迅速蔓延,仿佛一张扩散的网。
羽衣狐惊疑不定,她不敢小瞧蓝染,正欲妨碍术式进行,却发现自己被灵力构成的锁链束缚。
这一招——!
羽衣狐疯狂挣扎,她当初能力尚且不足时也曾被麻仓叶王轻而易举的捕获,用的是同样的灵力锁链!
脖子拉扯出紧绷的弧度,犹如即将死去的天鹅,她凄厉嘶吼,锁链仍然不容动摇的固定着纤细的女性身躯,连同九条尾巴一起捆住。
眼睛倒映遍地灵力光辉,蓝染变换手印,单纯的绑缚追加伤害,他破坏占据身体的灵魂稳定性,并将其抽离。
刷!
花开院秀元一个甩手收起张开的纸扇,睁大的眼睛透着亮光,要不是他早就死了,现在恐怕兴奋到难以呼吸。
他观赏奇景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唯恐错过精彩片段。
太幸运了!竟然在死后还有这种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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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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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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