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二人走在返回东宫的官道上,两侧的屋檐还结着拇指粗细的冰碴子。
他突然抬了抬头,有几粒细小而晶莹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脸上。
竟然下雪了。
“大周多少年没有这样冷过了。”赵牧哈了一口雾气,喃喃道。
“或许,自立国以来就没这样冷过。”江翎儿回答道。
赵牧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在他上一世的世界里一直有一个说法,四月飞雪必有冤情,赵牧从来就不是一个迷信的人。
但赵牧独独在刘淑妃一事上除外!
刚改谥号,就下起小雪……
老天是在暗示什么吗?
“你杀了这么多人,那些空缺出来的官位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空着,无人可用吧?”江翎儿问道。
赵牧瞥了江翎儿一眼,淡然道:“所以此次朝春闱便是关键中的关键,本宫必须把握住。”
“你准备怎么做?”
赵牧咧嘴笑了笑,“本宫要做出一桩大周乃至千古以来,开天辟地史无前例的壮举!”
…………
宰相府。
一位头发花白,洁面无须,身穿紫袍腰佩金色鱼袋的老人,正一手执油灯,一手捧书,伏案翻阅着。
上了年纪,还患有眼疾的老人,不得不将头凑的很低,才能翻阅那几本典籍,大多都是一些各家经典著作的孤本。
正翻看地津津有味,突然,门被轻轻推开,一阵冷风飘了进来,随后走进个几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为首的是一个身穿蟒袍的年轻人,他提着一个火炉,蹑手蹑脚走近,火炉将他的脸庞照的光泽橙红。
“老师,这么晚了还没歇息?”那个年轻人说道。
被称为大周国师的丞相李甫抬了抬头,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淡漠道:“料到你们会来。”
老人抬眼看了一圈,“只是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看来那位太子殿下这段时间在外面闹得动静不小。”
在场约么十余人,有翰林院的儒士,有禁军的将领,有六部的人,为首的年轻人正是刚刚从后宫出来,就直径赶来宰相府的四皇子赵志山。
“赵牧那厮实在太过猖狂!现在对母后都不敬了!”赵志山指着后宫的方向,愤恨道。
赵志山是李萧媚十七岁诞下的亲儿子,虽然目前才十五岁,但任何胆敢对他母亲不敬之人,他都欲除之而后快,更别说是死对头赵牧了。
“殿下,坐。”李甫指了指一旁的毡毛毯大椅,笑道。
李甫接过赵志山手中的火炉,放置于身前,“各位也都坐吧。”
一位下巴长有半余寸长胡须,身穿紫色官服的官员,率先坐下,愤恨道:
“丞相,四殿下说得没错啊!赵牧那厮实在是太过目中无人,先前不由分说就打杀了一个文渊阁大学士,后来更是以雷霆手段抄了礼部尚书王茂山的家,今天更是杀进了翰林院,胁迫翰林院的学士们为他生母刘氏改史!”
“那刘氏是何人啊?那就是一个祸害啊!”
李甫伸出双手在火炉上翻烤着,不紧不慢道:“太子殿下为自己生母正名,作为人子,不过分,礼部尚书王茂山东窗事发证据确凿,也无话可说,各位何必如此惊慌?”
那官员喝道:“可就任由太子这样嚣张下去了吗?若是有朝一日查到我等头上,难道我们就引劲就戮吗?”
李甫笑了笑,淡然道:“这有什么头疼的?他要杀就让他杀好了,他杀的越多只会引起更多人的不满,只要不触及到我们的核心,到时候不用你们出手,自会有人先忍不住,你们需先站住了理,站据了民心。届时再对赵牧出手,便可一招至敌,让其再无翻身的可能。”
“还是丞相想的周到啊。”
“果然不亏为丞相,我等佩服!”
礼部二把手,侍郎王中平用火钳拨了拨炭火,发出柴火崩裂的细微响声,边说道:“眼看春闱就快要到来,赵牧既然拿下了礼部,自然就要插手科举一事,我们是否提前做好应对?”
立春后的会试是大周头等大事,既"春试",又叫"春闱",共计九天,农历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场,每场三天。
一般由礼部主持,因而又称礼闱,自大周立国以来,考试的地点都定在京城的礼部贡院。
四皇子赵志山冷笑一声,“笑话!想通过春闱大考安插自己的人进入朝堂,哪有这么容易?礼部上上下下都是我们的人,太子难道要全部杀了?”
李甫耷拉着眼皮,从怀中拿出一物,神情有些疲态,缓缓道:“殿下,此次春闱的确重要,你们要好好把握……我老了,折腾不动了,就不跟着瞎掺和了,你们自行拿捏好分寸!”
说着递给赵志山一个绣花锦囊。
“四殿下,记得老臣曾教过殿下一个道理,成大事者不规小利,要懂取舍,切不可因小失大。”
“学生明白。”赵志山接过锦囊,便揣入了怀中。
“回去吧。”李甫盯着眼前的炭火,怔然道。
赵志山犹豫了片刻站起身行了个礼,恭敬道:“学生告退。”
“我等告退。”
乌泱泱十几人,齐齐退出了宰相府。
一波人刚走,屋外又匆匆奔来一人。
“父亲!”
皇后李萧媚提着凤袍,迎着寒风跑了进来。
“父亲!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李萧媚嘤嘤抽泣着扑到李甫跟前。
李甫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随后露出慈祥的笑容,“是媚儿来了啊。”
“父亲,赵牧!赵牧他……”
“我都知道了。”李甫拍了拍自家女儿的后背,一脸溺爱道。
“他竟然敢杀了金吾卫统领陈先,女儿咽不下这口气!”李萧媚抽了抽鼻子,“女儿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李甫洋怒道:“你自己非要打草惊蛇,贸然对太子殿下动手,怎的,杀了你一个心腹你就就受不了了?忘了为父从小教你的道理了?成大事者需要隐忍!不可心急。”
“忍,就知道忍,难道就看着赵牧一直这样嚣张下去吗?他都欺负到我身上了!”李萧媚气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不料原本还心平气和一脸慈父模样的李甫,却蓦然变脸,脸色阴沉着厉喝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不要以为为父不知道你和陈先那点破事儿,真是将我李家的脸都丢尽了!”
没成想李萧媚也不甘示弱,吼了回去:“那能怪我吗?陛下那个无能的东西,自八年前就开始去修什么佛,这些年从来都没碰过女儿,甚至连见都不见我,我如今才三十多岁,难道要我个寡妇一般活一辈子吗?”
“放肆!”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响起,皇后李萧媚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了一道五指红印。
“爹……”李萧媚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的父亲。
“总之,太子这边我奉劝你到此为止!”李甫冷哼一声,气得浑身发抖,随后一甩袖子离开了宰相府。
独自留在相府的李萧媚身形萧索,她闭上一对秋水眸子,脸上划过两行清泪,再次睁眼她原本楚楚可怜的眼神却逐渐变得凌厉起来,启了启朱唇,喃喃道:
“赵牧!本宫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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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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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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