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去李雅聆家里是你提出来的，还是李雅聆提出来的？”
刑斌脑海里跳出两个词：家里、生日。
这让他有点迷惑，他必须问清楚。
“本来是想找个咖啡厅约雅聆出来，但她住那儿比较偏，小慧去过告诉我，公交车站好远，网约车可能都不好叫，所以我就想着省得她跑出来，我过去，雅聆也同意。”
“你说7号是李雅聆生日，你是在大学的时候就知道，还是她来了穗市后才知道的。”
“大学里就知道，我就是在雅聆生日那天向她表白，然后她明确地拒绝了我，我一直都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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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李雅聆往常怎么过生日吗？”
“大学那会儿简单，雅聆就买个生日蛋糕，和小慧还有几个舍友一起吹个蜡烛。在这边都是我们三个一起吃大餐，然后回家里吹蜡烛切生日蛋糕，不过今年她搬出去了，不知道她要怎么过，也没听小慧说过。”
刑斌脑袋里飞快地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女生，独自一个人在异乡，她会怎么过自己的生日了。当天没跟卫慧说，那是不打算过？还是自己过？还是约了其他的人一起过？
刑斌示意赵国斌稍等，打通卫慧电话，进行确认，
卫慧告诉他李雅聆两周前就说生日暂时不过了，等过段时间再请她和赵国斌吃大餐，没说任何原因。
刑斌确信卫慧这个说法真实，只是不明白李雅聆是基于什么原因，忙，一定不是原因。
赵国斌上楼走到李雅聆房间门口时，发现门并没有关上，只是半掩着，因为房间里电视节目的声音都传出来了。
只不过大白天的，他并不以为意，以为是李雅聆知道他要过去，特意开着门，反正也是夏天，这样开着门估计也正好对流，凉快。
推门走进去厅里，当他看到李雅聆的时候，两脚都发抖感觉几乎站不住。
李雅聆就躺倒沙发边，腹部插着刀，血流了一地，赵国斌蹲下摸了一下李雅聆的手，冰凉，那一瞬间他险些跌倒在地，使了好大的劲儿才站起来，便踉踉跄跄的跑出去，坐电梯下楼回到车里，逃似的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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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电梯下楼？”刑斌再一次打断。
“是的，坐电梯，等电梯时心里一直发慌，就怕有人上来，我说都说不清。”
“你描述一下当时看到李雅聆的状态。”
赵国斌面露不解。
“讲讲她当时躺在沙发哪一边。”
“我……我一下子……现在脑子里有点乱。”
“那房间里，有留意到其他任何东西或异常吗？”
“没有，看见雅聆那个样了，我就什么都没敢看了。”赵国斌摇摇头。
“好的，没事，有时间给你慢慢想，先继续往下说。”
赵国斌开车出了小区，他把车停在路边，反复的思考过是否要打电话报警，最终还是放弃了，他担心即使讲出来也肯定无法取信于警方，直接开车回了公司，并且告诉卫慧，他要加班晚上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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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他也一直被这个事情紧紧缠绕，李雅聆和她身边一地的鲜血，时不时就会跃入脑海。其实也吃不好睡不好，更不敢告诉卫慧。
当卫慧在电话里告诉他这个事的时候，他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这两天陪着卫慧，既要安慰她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也清楚警察开始调查，直到今天卫慧给他电话，警察找到他，现在全说出来，心里也算是有一种释然。
“你离开的时候大概几点，比如下楼，坐电梯或上车，或在路边停车这些节点，有留意吗？”
赵国斌想了想，“在路边停车的时候，扫了一眼中控台上的时间，好像是14：27，但不能确定，一直都在心慌慌。”
刑斌为李雅聆感到一丝悲凉，这个时间比技术组鉴定李雅聆死亡的时间还早，如果赵国斌没说谎，在他到达现场后，发现情况后，立即救治并立即报警，也许，李雅聆还有一线生机。或许，这也是李雅聆的一个劫数。
“你以前去过李雅聆家里吗？”
“没去过，她搬家小慧送她过去，我就只帮忙把行李搬到车上。”
“那你跟卫慧说过，准备自己去找李雅聆借钱吗？”
“没有，她本来就不愿意跟李雅聆说这个事，也不想我去开口，再加上……我不敢也没法跟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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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见到李雅聆时，她已经死亡？”
刑斌盯着赵国斌，目光中有一丝寒意。
赵国斌有些茫然，“我……我以为……我感觉她已经死了。”
“你感觉，你凭什么感觉呢，你是医生吗？”刚子也忍不住。
“地上好多血，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血，我……我摸到她的手冰凉，我就……我就感觉可能……”赵国斌低下了头。
“好吧，你上楼的时候看到李雅聆房门半掩，那么你离开时候把门关上了吗？”
“有，有的，当时我特别紧张，本来想轻轻的关上门，可手止不住地一直在抖，用力是时控制不住，还是重重的拉上了门，关门的声音特别响。”
“还有一个问题，你在现场是否拿走任何物品？”
“没有，我多一秒也不敢呆下去。”赵国斌摇了摇头。
刑斌用比较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你知道吗，李雅聆死亡后，无人知晓，遗体没有及时被收敛，在这个季节高温、潮湿的空气中，腐败严重，皮肤脱落，身体组织分解，现场恶臭熏天，蝇虫环绕，惨不忍睹。她也是你曾经心动过的姑娘，你于心何忍。"刑斌盯着赵国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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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对不起她，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弥补。”
赵国斌深深低着头，不敢直视刑斌的眼睛。
“永远无法弥补。”
按照程序，刑斌和刚子带赵国斌回队里扣留，刑斌电话告诉卫慧，今天晚上，她只能一个人度过。
这是一个完全没想到的意外，但不能叫收获。
******
刚子翻出案发小区车辆出入系统资料，轻松找到赵国斌的车辆进出时间。
进入14:15。
离开14:25。
十分钟，这个时间的确很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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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斌在心里算了算，如果车进小区大门，在门岗询问清楚行走方向，开车到楼下一分钟足够，连上下电梯和等待时间再加上出小区，十分钟，说明赵国斌来去匆匆，在李雅聆的房间里停留时间大概也不一分钟左右。
但小区保安的问询记录中，当天没有人在门岗做过询问，那就是李雅聆告诉了赵国斌。
“赵国斌目前是唯一一个我们找到在现场出现过的人，但是疑点证据却无法完整的指向他。”刚子道。
“说说看。”
刚子继续在思维导图里加了一条赵国斌分支，做出分析。
一：赵国斌到过现场，时间点接近李雅聆死亡时间，构成嫌疑。hΤＴpＳ://ＷＷω.sndswx.com/
二：赵国斌并不知道现场被清理过，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包括他的一切痕迹。
三：楼里的电梯里虽然有监控头，但管理系统并没上，线路也没接通，小区其实只有大门出入是有记录的，这一点赵国斌也并不知道。
四：离开时间，他的初衷是找李雅聆借钱，即使发生争吵而冲动杀人，他也没有时间清理现场。但现场清理的如此干净，一是需要有预谋二是需要有时间，目前赵国斌不具备时间。
五：从询问结果分析，目前起码有三个人到过现场，一个杀害李雅聆的人，一个目睹凶案现场的人，一个清理现场的人，而且，是清理现场的人带走凶器，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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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赵国斌不是满口谎言的话，从第二、三点看，他可以完全否认到过现场，小区大门的门禁管理系统只能证明他开车出入，并不能证明他到过现场。从第四点分析，他完全没有时间去处理现场。还有，在你讲到李雅聆尸体的时候，在你煽情的时候，他的头一直很低，我在侧对面的角度看过去，隐约能看见他的眼中有泪光闪烁。我感觉他是真伤心，应该对李雅聆还有旧情。”刚子哈欠连连的道。
“我提一个假设，如果赵国斌的车进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刑斌道。
“那又得看交通监控吐一桶血了。”
“我认为，即使看交通监控也是没一毛用的，一个做好计划进南山别景要杀人的凶手，不会让监控拍到脸的，副驾可以空着，人坐后排。”
“那不对，清理现场，是为了不让警方发现凶手的痕迹，这个可以理解。但把洗浴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清理干净，这是什么行为？以赵国斌他应该不需要做这个举动，卫慧才是他的女朋友。”刚子表示反对。
“那你选择相信他？如果他满口谎言了？”
“我们会很焦灼。”
很多的案情，随着调查一步步的深入，牵涉案情的人员一个个浮现，有时并不一定让人欣喜，而是让人压力倍增，也许是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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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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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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