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面对一群美女的自然反应,就是迅速伪装得道貌岸然,以睁眼瞎的造型表示自己视美色如粪土。
只见一个书生拿着书本,遮住半边脸,大声浪读文章,同时用没遮住的半边眼睛,偷窥着美女们。
萧风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位兄弟,学识渊博,让人佩服,我不及也。”
那书生被萧风吓了一跳,赶紧谦让:“不敢当,不敢当,后学末进,萧大人高中探花,何以如此谦虚?”
萧风笑道:“实话实说罢了,你这倒拿着书还能念得书声琅琅,我确实是做不到啊。”
那书生这才发现自己的书拿倒了,顿时脸涨得通红,夹着书就跑了。
还有一个书生,估计是徐党官员的家族子弟,对萧风嗤之以鼻,大步从身边走过,以示不屑。
“果然不是读书种子,侥幸中了探花又如何?带着一群女子抛头露面,真是丢我等读书人的脸……”
话音未落,他一眼看见了柳如云高耸的胸脯,大概之前从未见过这等规模的凶器,一时间眼睛竟挪不开了。
也不知道是谁绊了他一下,还是自己左腿踢在了右腿上,一下失去了平衡,掉落到柳树旁边的湖水之中。
几个要好的学子赶紧跑过来,把他从水里湿淋淋的拉了上来,萧风扫了巧巧和张云清一眼,微微一笑。
“这位兄弟,恭喜你了,今日随我来游万柳书院的,可不止我萧府女子,还有很多路上跟来的呢。
这其中定有许多女子尚未婚配,这位兄弟如此风采出众,必然会得许多女子芳心暗许,恭喜恭喜啊!”
那书生湿淋淋的犹如落汤鸡,听了萧风的话,不禁大怒:“萧大人,你这般讽刺读书人吗?”
萧风诧异道:“我说你风采出众,乃是发自肺腑之言啊,你口口声声是读书人,难道读书人都是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吗?
再说了,我是堂堂护国公,你不过是个秀才而已,你讽刺我我不计较,我夸你你反而发怒,难道读书人都是你这样不分尊卑的吗?”
那书生怒极:“好,萧大人,算你说的有理!那你倒是说说,我刚才分明出丑落水,怎么就风采出众了?
你若能说出来,且有理有据,我就向你赔错怪之罪,赔不分尊卑之罪!你若说不出来,也当向我赔罪!”
萧风点点头:“方才你落水之后,在水中游泳,手臂双腿左右分开,头部用力向上,脖子伸长以防溺水。
这幅造型贵不可言,古人所说金龟婿就是这样的,所以我说你必然能得美人芳心,有何不妥?”
那书生指着萧风,本来被冷水一激就有些气虚,这一气之下居然背过气去了,吓得众人一通捶胸砸背。
为了防止误人子弟,必须声明一下,这里的金龟婿是萧风故意曲解开玩笑的,金龟婿的真正含义是指唐朝时出入宫禁用的金龟符,类似于带有防伪功能的通行证。
因为凡是有资格携带金龟符的人,必然是有身份的高贵阶层,若是尚未婚配的年轻男子,那就绝对是钻石王老五了,这也就是金龟婿的由来。
一片混乱之中,张居正走了过来。他也同样没穿官服,也是一身书生打扮,苦笑着向萧风打招呼。
“萧兄一来就把书院搅得天翻地覆,倒真是应了老师的话了。那边高台就是万柳书院的论道台。
章大儒和徐首辅都在台上等萧兄许久了,学子们也都聚集在那里了,就请萧兄现在过去吧。”
萧风点点头,带着自己的队伍走向那座湖水边的高台。高台周围,果然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八百文钱,八百文钱!台下最近距离,论道大会极致享受,八声道环绕立体声!”
“你这黄牛,往日费用都是五百文起,何以今日开场就是八百文?你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啊,自从大明疆土越来越大,商业往来越来越兴盛频繁,百姓手中越来越有钱了。
既然大家的手里的钱都多了,物价自然也会上涨的,你没看李寡妇家的毛儿蛋都涨价了吗?”
“人家毛蛋从五文钱一个涨到六文钱一个,你直接从五百文涨到八百文,这像话吗?你要是涨到六百文,我们也不说什么呀?”
“客官此言差矣,萧大人的辩论怎么能和李寡妇的毛儿蛋相提并论呢?你想想这个道理啊。
李寡妇的毛儿蛋是无穷无尽的,只要老母鸡还在生鸡蛋,李寡妇还在孵小鸡,这毛蛋就源源不绝!
但萧大人的辩论你确实看一场少一场了,对不对?你想想,整个大明还有几个人敢和他辩论的呢?”
“你这么一说,倒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好吧,给我来一个八百文钱的位置,我今天豁出去了,不过了!”
片刻之后……
“奸商,你他妈的给我过来!”
“怎么了客官,这位置可还满意吗?”
“我满意个屁啊!这台子这么高,这么大,我站在紧根儿底下,抬头都被台子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啊!”
“哦,客官,你是说你还想看见是吗?”
“屁话,我是来看辩论赛的,我能不想看见吗?”
“客官此言差矣,辩论赛当然是声音更重要,这又不是美女比跳舞,你听的是个道理,看人有什么用呢?”
“可你说这是最好的位置啊!”
“对呀,这里距离最近,听得最清楚啊!我也没说这里是看的最好的位置啊!”
“可看不见人,我都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呀,听得稀里糊涂的怎么办?”
“这个请客官尽管放心,我们提供的是全套的服务,到时会有人负责现场转播提示台下的人,此时是谁在发言。
再者说了,就是没人转播,萧大人的声音你还听不出来吗?除了萧大人,对面是谁说话重要吗?”
“你……我可不可以往后退一退,退到一个既能听见又能看见的位置呢?”
“当然可以,那是最最好的位置,需要补差价五百文!”
“你他妈的……奸商!”
这边刚补完差价,那边柳树上又打起来了。
“岂有此理,我花了两千文买下了这棵柳树今天的使用权,你凭什么要往上爬?”
“你这人太不讲理!这柳树明明有四根杈,每根杈上都可以坐一个人的。你又没有四个屁股,空着的三个杈为何不让我坐?”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那黄牛卖的是一根杈五百文,我为了不让人打扰我做个安静的美……听众,斥资两千文买断了这棵柳树的四根杈!”
“妈的你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宁可让树杈空着也不让别人做吗?你占用公共资源,太也没有道德了!”
“你想道德绑架我吗?告诉你,萧大人说过,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绑架不了我!
老子自己买的树杈,空着还是坐着老子说了算!老子虽然没有四个屁股,但老子可以过一会儿换一根杈!”
黄牛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吵什么吵什么,这是能大声嚷嚷的事儿吗?这是万柳书院,到处都是大人物!”
听完两人的争执后,黄牛不客气地拒绝了道德绑架的后来者:“兄弟,这就是你不讲理了,人家是花了钱的!”
后来的大怒:“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占用公共资源吗?有钱就可以……”
黄牛简单粗暴地推开他:“没错,有钱就可以,你愿意出两千文,我现在马上帮你找一棵树。
你非要买单根儿的树杈,那就得早点来排队啊!你又没钱,又不肯早起来排队,还想要树杈儿?”
后来的人忽然冷静了下来:“小子,你知道吗,我老汉今年已经七十岁了,你信不信我上树打他一顿,捕快也不敢抓我?”
黄牛吓了一跳,顿时也冷静了下来:“大爷,看不出来啊,你长得挺年轻的。上面的兄弟,你就让一个杈吧,他七十岁了,咱们惹不起啊!”
一片吵嚷声中,萧风已经来到高台之前,他看了一眼梯子,微微一笑,纵身而起,脚尖在台子侧壁上连踩两下,腾空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了台子上。
台下爆发出了一阵喝彩声,萧风站在台上,清风拂过柳树枝头,吹起他的青衣白袍,更显得长身玉立,潇洒飘逸。
台上此时已有两人,徐阶一身书生长衫,坐在一把椅子上。另一把椅子上则坐着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面容方正,气度不凡。
萧风扫了一眼,并没有第三把椅子,忍不住微微一笑,心知这是徐阶故意所为。这个举动,看似幼稚,其实却并不简单。
徐阶邀请萧风来万柳书院,但让萧风来干什么,言语之上却甚是含糊,只说书院开学,当初曾有约定,请萧风光临。
缺德的是,徐阶在名帖里写了大儒章台柳论道,却没说要和萧风论道。此时徐阶完全可以解释为章台柳是和自己论道,只是请萧风来旁观的。
既然是旁观者,那台上没有准备椅子,自然就不算失礼。可对于萧风来说,处境就十分尴尬了。
他在上台之前,不可能看出台子上有没有椅子,等知道没有自己的椅子时,人必然已经是在台上了。
萧风若是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那必然被人们认为大失风度,甚至会觉得他害怕了与台上两位论道。
萧风若是不走,坚持论道,他就只能站着面对两个坐着的对手,看上去就像一个学生晚辈,再向两位长辈大儒讨教一样。
萧风若是和徐阶掰扯为啥自己没有椅子,那徐阶或许会给他弄一把来,但那样同样显得萧风斤斤计较,小肚鸡肠,格调不高。
这个缺德的主意也不知是徐阶自己想的,还是徐璠出的,不过看徐阶平静表情下的满意态度,没准是这爷儿俩集体智慧的结晶。
萧风大步走向徐阶,在徐阶和章台柳有些诧异的目光中,来到徐阶面前,弯腰深施一礼。
“万柳书院开学,徐首辅邀请萧风前来论道观礼,萧风不胜荣幸。”
徐阶刚要说话,只觉得萧风长袍之下,两手伸出,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用力一提。
徐阶虽然不算瘦弱,但他又没练过功夫,一介文人,哪里抵得住萧风这般深厚的内力,顿时被提得站了起来。
然后整个上半身被一股大力按压,不由自主的也弯腰回礼,并且看起来不停的在往椅子上拉萧风。
萧风动作十分隐蔽,举重若轻,台下和树上所有的观众都没看出来长袍之下的动作,只觉得徐阶是很自然地站起来还礼的。
然后萧风推辞道:“这不行,这不行,你是文坛前辈,又是当朝首辅,我虽有国公之名,怎好坐你的座位?
使不得,使不得,徐首辅你不要如此客气,哎呀,说了使不得,你这是……唉,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萧风说着,坐在了徐阶的椅子上,一边冲徐阶拱手表示感谢,一边冲台下的徐璠喝道。
“徐公子,看什么呢?你这儿子怎么当的?看你父亲在台上站着,都不知道拿把椅子上来?”
徐璠被萧风夹枪带棒的喝骂给惊呆了,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萧风在告诉他,老子识破你的意图了,你乖乖给老子送把椅子上来!
徐阶也被萧风的无耻给惊呆了,但他刚才在萧风的手中,毫无抵抗能力,像提线木偶一般,动作丝滑而自然,台下竟无一人生疑!
等他回过神来时,萧风已经坐下了,自己已经站在椅子旁边了,情况看起来完全就像是萧风自说自话的那样。
徐阶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此时局势已经逆转,自己面临着和萧风刚才同样窘迫的局面。
自己如果翻脸,大叫是萧风用蛮力强迫了自己,那当朝首辅的脸面也就丢光了,何况也未必有人会信。
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说:你又不是没长嘴,他强迫你你不会喊吗?你不会挣扎反抗吗?可见你是自愿的。
可这些人并不知道,徐阶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僵硬颤抖,进入了“强奸麻痹症”的状态。
何况徐阶也压根没想到,萧风会这么快就结束了,都没给自己留下反思和呼喊的时间……
我猜很多人已经忘记了我曾经科普过的这一知识,所以为了大家着想……
这个知识点在第四百零三章《神勇牛三》里有详细阐述,大家可以回去看看,顺便也重温一下牛三的神勇表现。
读书人最重养气,说白了就是涵养要到位,自己为了一个椅子指手画脚,大吵大闹,以后还怎么见人?
自己如果不翻脸,那就只能默认是自己主动把座位让给萧风了,可自己堂堂首辅,又这么大岁数,站在台上成何体统?
所以徐阶借着萧风的话赶紧下了个台阶,也指着徐璠怒斥道。
“没听见萧大人的话吗?这种事儿还要我教你?枉你读了这些年的书,还是朝廷命官,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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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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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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