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的配合不算默契,军阵也不算严整,但光是这股悍不畏死的劲头,便足够让赵括另眼相看的。
虽然燕军已退,尽管赵括已经身上已经是破损不堪,但赵括却依旧坚持在城楼之上,一边包扎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黍米。
看着如此淡定从容的上将军,赵军士卒们只觉得心头一稳,就连手中干巴巴的黍米也香甜了不少。
甚至有胆大的曲长,就是跟随在赵括身边的预备队的曲长,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手中的黍米,一边还吧唧着嘴,喃喃地在赵括的身边说道:“火头军也是的,都不知道给弄点汤水上来。”
典型的吃着饭还骂起了厨子,赵括听到了也是又好气又好笑,飞起一脚就踹在了那员曲长的臀部,伸出左手,亮出手中黑黢黢的黍米,恶狠狠地说道:“老子都只吃黍米,你还想喝汤!老子还想喝呢!”
“嘿嘿。”曲长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小声地继续说道:“这不是噎得慌吗!”
“赵平。”赵括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对身边正给自己包扎着的赵平说道:“去找人给军师送个信,让他从当城的收获中拨出一部分牛羊来,运到阏与城来。”
“是。”赵平立即答应道。
随即,赵括又看向了那员曲长,一边将手中的黍米塞到了那员曲长的手中,一边说道:“现下有黍米就不错了!拿着!等打完这仗,我请全军上下烹羊宰牛!”
“嗯!多谢上将军!”曲长喜滋滋地接过黍米,心头别提多开心了。不仅因为赵括“烹羊宰牛”的承诺,更是上将军亲自递过来的黍米。
没有二话,曲长立即就揣着黍米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即小口小口地尝了起来。只是,还没等他尝两口呢,一群黑影就将他团团包围,勒令他交米不杀!正想一脚一个地踢开,抬头一看,为首的却是他的顶头上司。
哎,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只得将那一小把黑黢黢的黍米不情不愿地贡献了出来。
校尉见着那黑黢黢的黍米,乐开了花,对着一脸“便秘”的曲长扔过去一个袋子,打开一看,竟然是满满一袋的黍米,校尉笑着说道:“用一袋换你一把,你不亏!”
曲长无奈地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小声地嘀咕道:“还不亏!亏到姥姥家了!那可是上将军吃过的勒!能一样吗!”
校尉却不再理会那个憨货,随即又亲自将手中的那把黑黢黢的黍米,每人几粒地分发了下去,每发一人都说上一句:“这可是上将军吃过的!本将军好不容易讨要到的。嘿嘿!”hτTΡδ://WωW.sndswx.com/
众将士显然都是听到了上将军与曲长的对话的,当然也自然不去戳破校尉的谎言,纷纷大赞校尉:吾之楷模也。
随即美滋滋地接过那几粒黍米,仔仔细细地端详片刻,又一粒粒地含到了嘴中,待其自然化开,喃喃地说道:“上将军吃的黍米,就是甜!”
若是赵括听到了,估计要郁闷得半死,这群文盲,甜个屁啊甜,那是浸了血的黍米,那甜味是血的味道啊亲!
而凡是吃过赵括黍米的赵军士卒,无不精力百倍,信心爆棚,仿佛打了兴奋剂似的,竟然生生将燕军给压制住了。或许,这便是信仰的力量?
不过,看着将士们一个个欣喜的模样,赵括知道,这局面算是暂时地稳了下来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援军了。
李牧啊!屈指算来也有四五日的时间了。你可不能让咱失望啊!
......
赵括不知道的是,他所寄予厚望的李牧,在他正浴血奋战燕军之时,也在经历着从未有过的严峻的考验。
只是这考验并不是来自燕王和他的十万燕军。
离开阏与城的第三日夜里,李牧便已经率军赶到了邯郸的外围。
这边燕王所带领的燕军显然也未曾给予邯郸城丝毫的喘息之机,即便是夜晚,依旧灯火通明地战斗着,只是这战斗的强度也好,士卒的战斗意志也罢,远不如阏与城来得激烈。
尽管不算激烈,死伤也不算惨重,但这仗却是打得有来有回。毕竟城楼之上的赵军也不是啥精锐,平原君眼见着燕军战力羸弱,当即便将城楼上近三分之二的兵力换成了健仆和新兵。又一万多的兵力被平原君雪藏了起来,美其名曰:预备队。
当然,这也同样遭到了一顿的质疑。
甚至赵王也再度派人来询问,只是在城楼上督战的平原君却是丝毫不慌,简简单单一句话便打发了所有的质疑:有什么质疑或者问题,都到城楼上来说。
此话一出,众大臣顿时闭上了嘴。
这样一来,燕赵两边都不算精锐的部队,在邯郸的城楼之上打得也算是有来有回。
也因为这有来有回的纠缠,将燕王、栗腹等一众人员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了邯郸城楼之上,打死燕王也料不到会一只赵军会从北方袭来,直击他的后背。
于是,趁着夜色,李牧很快便联系到了平原君给他准备好的一万生力军,凭借着赵括的令牌,李牧轻松地接收了这只兵马。
又经过了一夜的修整之后,又是在晨曦的掩护下,李牧率领着三万大军自正北而南,周骐率领着一万生力军,自西北而东南,两面夹击燕军的营地。
几日的作战之下,燕军虽然没有太多的兵力损失,但因为轮换不合理的关系,大军却是已经疲惫不堪了。
而李牧所选择的时间又刚好是两股力量交接的时候,正是所谓的“旧力已去而新力未生”的时候。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眼见着西山狼烟三柱袅袅升起,一直在城楼上督战的平原君也很快看得到了那约定好的三柱狼烟。
没有丝毫的犹豫,平原君立即唤醒了修整了好几日的生力军。
随即北门大开,一万多精锐赵军朝着正在换防的燕军便冲杀而去。
很快,在赵军几乎是三面的围剿之下,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的燕军即便有着兵力的优势,又岂会是赵军的对手。
依旧是箭雨开路,只一通箭雨,便足以令燕军乱作了一团。
而趁着燕军混乱的时机,李牧一马当先,带着最精锐的骑兵向着燕军冲阵而去。当然,因为此战的目的在于击溃燕军,不可能将九万多燕军全部留下,因此重甲骑兵并没有被李牧给带出来。
但即便是普通的骑兵也足够让燕军溃不成军了。
不过盏茶的功夫,伴随着第二轮的箭雨,最前方手端长矛的骑兵便已经接近了燕军营寨的栅栏。
赵军骑兵们一个个屏气凝神,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一手扶住战马,另一只绑缚着牛皮的手将长矛端平,尾端再用牛皮包裹夹在腋下以增加摩擦力,从而增加长矛撞击道栅栏的力道。同时身子伏低,防止撞击导致长矛崩坏后,断矛弹回来伤到自己。
近了、近了、嗯?进来了?
赵军的骑兵有些难以置信,就如同戳破一层单薄的竹简般,甚至都没有什么感觉就进来了?说好的需要用命开路的呢?
骑兵们纷纷觉得受到了李牧将军的欺骗,昨夜还托人写好了家书,严重怀疑李牧将军是在骗自家的眼泪……
不过也正是抱定了必死的信念,才让赵军的骑兵们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威力。
吐槽归吐槽,战斗还在继续。既然最困难的一个环节都没有能够阻挡住我等,那咱就不客气了,先登之功拿下,再来个斩将之功吧!
前排的赵军骑兵纷纷将手中长矛抛射出去,借助马速,再加上奋力的一抛,不少长矛居然被抛到了中军之中,距离那燕王的中军大帐也不远了。
一根根手臂粗细的长矛从高处落下,其威力可想而知!
只可惜,这玩意除了力量外,更重要的还是一个密度的问题,而它也没法与床弩一样一穿穿一串。
因此,嗯,是的,看起来唬人的家伙还真没砸死几个人。
毕竟这么大个玩意落下来,是个人就知道躲开,又没有进行覆盖式的密集攻击,所以杀伤力很有限,没伤到几个人,倒是把不少帐篷直接给撞塌了。
虽然这个长矛对燕军肉体的伤害一般,但对燕军灵魂上打得杀伤力却是够够的了。尤其是对刚刚合衣而出的燕王和国相栗腹!
“我王,此地危险,还请速速回转!”见到长矛落地撞塌帐篷的国相栗腹立即出班说道。
“国相,两军交战之时,怎可让……”一旁一位将军急切地说道,显然即便是在如此颓唐的燕国朝堂之上,依然还是有着正义、正确的声音的。
只可惜,正确的声音往往并不足够的强壮。
不待那员将军说完,国相栗腹便已经打断了他,随即怒斥道:“如今之形式还不明朗耶?赵军早有预谋矣,南有步军冲阵,北有骑军包抄,西面还有一只军队,我军若再不回转,恐有全军尽没之危矣,难道将军欲让我王被俘于赵或是殒命于此焉?”
“末将不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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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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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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