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啪嗒”声中,一架又一架的云梯已经靠在了城楼之上。
“放!”
弓兵校尉手中的利剑猛的划落,黑压压的箭矢随即从一座座的箭塔之上抛射出来。
“叮叮当当”的声音瞬间在城楼上蔓延开来,那是韩军的长盾阻击着秦军箭矢的声音。但有着高度优势的秦军弓兵显然不是几面盾牌就能解决的问题。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动静,哀嚎声也逐渐响彻在城楼之上。
即便韩军的弓弩兵也对箭塔进行着压制,但很可惜,有着高度的优势的秦军根本无惧与韩军的对射。
虽然秦军的伤亡也不小,但他们“压制韩军,掩护步卒”的战略意图已然达到。
而只要箭塔存在,秦军的弓弩兵就能源源不断的对城楼上的韩军形成压制。
只一个回合,秦军便牢牢地占据了主动权。
“传令,抛石车给我瞄准了敌军的箭塔打。”韩之国的上将军立即做出了应对。
“还有,请信陵君出骑兵,捣毁秦军攻城箭塔。”韩将军再度吩咐道。
“是。”身边的传令兵立即答应道。
秦军可不会给韩军任何的喘息之机,就在韩将军想方设法找回战场主动权之时,秦军的步卒已然开始登城作战。
血腥的搏杀已经开始。
滚木礌石,不要钱似的往下砸着。
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差点直接将云梯给砸断,爬在云梯上的秦军步卒,哪里经受得住这样巨大的冲击力,纷纷在巨力中滚落而下,骨断筋折。
熬煮得沸腾的金汁,肆意地向着城楼下倾倒着。
但凡沾染到了一点,衣甲胄瞬间就被侵蚀,连带着皮肉也瞬间被腐蚀。剧烈的疼痛直往脑仁里头钻!
从侧面袭来的箭雨,更是如同点名一般的将秦军一个个射落云梯。
虽然韩军的弓兵已经被秦军的箭塔牵制住了大半,但仍有小半的弓兵可以对秦军的步卒产生着威胁,再加上地利的优势,饶是秦军骁勇,一时之间倒也攻不上这防御密集的城楼。
看着不断从云梯上掉落而下的秦军将士,蒙骜却没有丝毫的表示。整张脸都是淡淡的冷漠,一切仿佛都只是意料之中罢了。
所谓慈不掌兵,或许便是如此了。
进攻的一方,从来都是吃亏的。蒙骜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时间的答复,等待机会的出现。
果然,随着时间的推进,防守的韩军气力逐渐降低,滚木礌石和金汁的数量也渐渐供不应求,直接导致其被抛下的密度也终于开始降低。
城楼下的秦军立即敏锐地感受到:机会到了。
秦军校尉当即呐喊道:“攻!”
有一队刚刚抵达战场的秦军,踏着流满了鲜血的土地,登上云梯,踩着韩军反击的间隙,向着城楼冲杀而去。蜀南文学
终于,拨开最后一杆长矛,秦军的一个屯长终于舞动着手中长剑登上了城垛。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调整好防御的姿势,一左一右两柄长矛便已经默契地向他袭来,正前方还有数根箭矢呈品字型向自己激射而来。
刚刚登上城楼,立足未稳的屯长哪里会是这立体式攻击的对手。
好不容易拨开了左侧的长矛、躲过了右侧的长戈,闪过了上方的箭矢,却一个不小心,被下侧的箭矢正中腿部。
韩之国为数不多的还能拿得出手的,便是着武器的制作,因为疆域内多铁矿的缘故,韩之国的冶铁技术一直是战国中首屈一指的存在,就算是比上秦国也丝毫不差。
精铁所制的箭矢狠狠地钉入了屯长的右腿腿骨之中,“咔嚓”一声,腿骨应声而断。
猝不及防的屯长顿时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便从那十数米高的城楼上摔落下来。
“砰”的一声,壮硕的身体瞬间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尘土漫天之间,秦军步卒没有丝毫留恋他们的屯长的意思,依旧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向着城楼上的韩军猛冲了过去。
秦军之悍勇,可见一斑。
好在,韩军也算是早就见识过秦军的厉害了,面对秦军的连续冲击,倒也并没有慌乱。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多的秦军站上了城楼之上。
而韩军的损失也随着秦军的登楼而越发地大了起来。
好在,残阳如血,眼看着就要天黑。
夜攻对于秦军而言,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项,毕竟另一侧还有着赵军的威胁,要是趁着天黑被赵军绕了个后,秦军可真吃不消。
“叮叮叮......”
果然,鸣金的声音终于在残阳的余晖中响起。
虽然心有不甘,但秦军的将士们还是老老实实地依令而行,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缓缓地撤下城楼,撤回本阵。
而韩军也好,其他各面的楚军、魏军也罢,除了弓兵们依旧在孜孜不倦地射击着,根本没有人敢开城追击。
即便是赵军,在秦军骑兵摆脱之后,也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
就这样,双方颇为默契地结束了这第一天的战斗。
应该说,对于这第一天的战斗结果,双方都勉强能够接受,除了韩之国。
对于秦国而言,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们想要进攻的韩之国,几乎没有浪费一点的战力,而战斗中也狠狠将韩军给挼搓了一顿。
保守估计,韩军的损失至少在三千上下。
要知道,整个韩军现在也就剩下区区四万不到的人马,换言之,要是按照这个速度下去,要不了十二三天,韩军就得全都交代在这儿。
当然,秦军为此也付出了近七千人马的损失,其中近三千损失是在与韩军的交手中形成的,另外有两千人马是与赵军的对攻之中形成的,剩下的两千人才是和楚军与魏军作战中损失的。
应该说,这样的损失,完全在王龁和蒙骜将军的计划之内。
如果说有些心疼,那还是在与赵军的搏杀中损失的两千骑兵。培养一个骑兵所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几乎能培养四五个步兵了,更别说秦国的骑兵本就不多。
秦国虽然吞并了义渠草原,义渠人也渐渐融入了秦国,充当起了骑兵,但实际上秦军中总体的骑兵数量并不算多,甚至连赵军的二分之一都不到。
与赵军拼骑兵,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项。
之所以第一次战斗王龁还是派出了骑兵对攻,原因还是求稳。他可不想第一次进攻就被赵军的骑兵给冲垮了去。
不过经过这一次的战斗,王龁明显能感受到赵军的决战意志似乎跟自己一样,并不强烈。既然这样的话,或许明天的进攻中,自己就可以稍稍地进行一番变阵了。
不管怎么说,秦军用区区七千人的损失,成功地狙击到了韩军,并造成其所部较大伤亡,王龁也好,蒙骜也罢,也还是很满意的。
当然,同样满意的还有赵国。
这场战斗之中,赵国的损失虽然不算是最少的,但却是最为轻松的。
可以说,从对攻一开始,赵国就一直占据着上风,自家损兵一千五百而战殁秦军近两千人,怎么看都是一个胜仗。
更何况,自己损失的这一千五百人中,还有一多半是胡人。
如果把胡人的损失去掉,真正赵军的损失,恐怕连六百人都不到。当然,如今草原已经并入了赵国,胡人过不了两年也都是赵人了。这样算显然是不对的。
不过,即便是一千五百人,那也比秦军少了近五百人啊!
而损失最小的楚国,自然是最满意的了。
因为北面有着赵军牵制的缘故,秦军在这面的进攻几乎就是做做样子,不论是投入的兵力还是进攻的节奏都要比南面缓和许多。
在这样近乎放水的进攻下,楚国的损失甚至不足千人。
楚国的上将军自然是满意的了。
至于防守正面的魏军,虽然损失也达到了一千五百多人,但这点损失对于“财大气粗”的魏军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唯独防御在南面的韩军,损兵三千余人!
几乎占了联军损失的一半!
这是韩之国的上将军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
秦军这样的做法,在其他国家的眼中,虽然有些怪异,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北面战场,有赵军骑兵作为护翼,自然不可能成为主攻的方向;正面虽然地势平坦,有利于兵力展开,但也肉眼可见地会有重兵把守。
反而是南面战场,有可能杀个措手不及。
当然,韩将军实际上也大致猜到了秦军的用意,韩王在信件中已经表达出想要退盟的意思,更是反复嘱咐自己要保存实力。
秦军如此放弃更适合进攻的正面战场,而以大军进攻自己,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通过巨大的损失,逼迫自己背后的韩王进行妥协。
不管韩王最终会如何决定,韩将军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损失。
于是,在战后的四人会议之中,韩之国的上将军当即就质问信陵君为何不排骑兵前去销毁秦军的攻城器械。
面对质问,信陵君自然早有准备。
不说其他,今天只是秦军第一次的进攻,显然并没有尽全力,自己的部署怎么可能一次性就暴露在秦军面前。
更何况,秦军中军未曾动作,要是把作为底牌的骑军放出,秦军死死缠住自己的骑兵,随即再从正面发动进攻,又该如何办?
一番话语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韩之国的上将军虽然听得牙痒痒,但却也无可奈何。
说到底,不是自己的部队,自己根本没有权利指手画脚。
当然,从一开始,韩将军也就没有想过信陵君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之所以将火发在骑军之上,目的只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一番要求。
“既然如此,我要与楚军互换防御方向。”韩将军当即提出了自己最终的要求。
不得不说,韩将军的这个要求提得很是有水平,你的骑兵不是不能轻出吗?那咱让赵国来保护自己总行了吧。
面对这样的要求,信陵君自然不能说些什么。
只是,信陵君不说什么,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说什么。
面对韩将军的要求,楚国的景将军当即就不答应了!
凭什么?!都已经划分好了的,凭啥要变动?景将军不是傻子,任谁都知道靠近赵军这一面,会是最安全的,自己怎么可能会让出来。
什么?盟友?在利益面前,哪有什么盟友。
更何况,韩之国这个盟友不过是因为害怕信陵君的独大而结盟的,既没有国书,也没有约定。要说起来,赵国才是咱王上亲自签字盖章的盟友。
更何况,你韩军损失惨重,我楚军何尝损失不重。要知道,我现在可只剩下不到三万人,而你韩军至少还有三万七千人呢!
怎么说也是我楚军的损失更多啊!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赵国都应该罩着自己,而不是韩、魏之间任何一国。
赵国的廉颇将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却是一凉,心中默默踟躇着:秦军的这次进攻方向的选择,恐怕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啊!
这不,为了防御方向的问题,内部已经开始内讧了起来。
只是,身为局外人的廉颇,却并没有出言。
从赵国的角度而言,抗秦是第一位的,因此,让韩、楚对调,保持联军各国战力的相对平衡会是最佳的选择
但同时,赵国第二位的目标就是消耗魏、楚、韩三国的战力。从这个角度来看,显然不动会是更好的选择。
因为,对于赵国而言,消耗楚国战力的意义是最小的,毕竟楚国远在南疆,也该是最后收拾的。反倒是韩、魏两国,如果能趁机消耗一番,对于赵国之后的行动会有着更好的助力。
所以,廉颇果断地选择了闭嘴。
只是,魏、赵放弃表态,自己的盟友楚国却是反对自己的提议,这着实是令韩将军有些意想不到的。
说好的同甘共苦、共同进退呢?!
怎么就一次简单的换防就暴露本性了?
一时间,韩将军只想立即给自己的王上写信,退出这个该死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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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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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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