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红色的血丝已经蔓延在司马错的眼眶之中,他实在太累了,几日几夜的操劳奔波,在加上锐士的损失,如同一把把大锤,狠狠地敲打这他的心弦。
但他知道,他还不能倒下,还不能休息,秦国还需要他……
那边踩着血水,嗅着腥臭的司马错几乎累到瘫倒,这边信陵君却枕着美人臂,盖着绫罗缎,闻着若有似无的体香,在舒适中悠悠转醒。
人和人之间,有时候真的不能比。
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只精美的绢扇,正一上一下地为信陵君扇着风。
扇子的主人也正是那玉臂的主人,见信陵君悠悠转醒,当即笑着停下手中的扇子说道:“君上!您睡好了。”
“嗯。”信陵君淡淡说道,随即坐起了身子,转过头看了看还算明亮的窗外,问道:“什么时辰了?”
“该是酉时了。”一旁的玉人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麻的臂膀,小声地答道:“君上可是起身?”
“酉时了。”信陵君喃喃自语道,似乎在考量要不要就此起身,略略思索一番之后,吩咐道:“起吧。”
得令的玉人,很快起身,唤来外间的侍女,开始伺候信陵君起身。
盥洗、洁面、漱口、整衣,一通操作下来,日头又偏西了不少,眼看着就要栽落到了西山之下。
而就在信陵君有条不紊地慢慢起身洗漱之际,廉颇却已经在那前厅中颇有些不耐烦了。
原也怪不得廉颇没有静气质,任谁被撂在了客厅中整整一个白天也会焦躁起来的。自辰时起,廉颇便等在了客厅之中,信陵君府上的家老倒也不敢怠慢,茶水已经换了一遍又一遍,茶点也是换着花样地上,似乎是唯恐廉颇给饿着。
可唯独就是没有信陵君的消息。
“君上进宫未归,还请将军稍待。”
“君上嘱咐我等好生伺候将军,将军可曾腹饥?庄子上摔死了头牛,来些牛肉可好?”管家倒是热情,嘘寒问暖不断,甚至还拿出牛肉这种稀罕物来招待,不可谓不用心。(古代需牛耕种,食牛为罪,只可食病牛、老牛和伤牛。当然这并不能拦住贵族们吃牛的心,毕竟这么多庄子,哪天摔死头牛也不算个事儿,对吧。当然,即便是贵族,牛肉也不是常常能吃的。)
照顾虽周,可就是对于信陵君的行止,家老是只字不提,尽管信陵君实际就在宅中安寝,但无论廉颇如何询问,只要提及信陵君,却只有“稍待”二字的回应。
但家老没有想到的是,他对于廉颇的称呼——“将军”,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已经将他的君上的行止给出卖了!
回想信陵君得知来人是自己——赵国的将军廉颇时,脸色是何等的惊诧与诚惶诚恐,又是带自己书房密谈,又是交代家老派人把住书房,唯恐他人知晓了自己的到来。
如今呢,自己却从家老的口中轻易得之了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什么情况下,信陵君才会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家老?而家老又会毫无顾忌地对着自己连称“将军”二字?ΗtτPS://Www.sndswx.com/
只有一种可能!
信陵君已经见过了魏王,并且已经将自己所求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魏王,甚至已经得到了魏王的许诺,这才会令机警小心的信陵君放下心中戒备,坦然告知家老自己的身份。
只有信陵君坦然告知,家老也才会毫无顾忌地脱口而出“将军”二字。
至于为何信陵君已经得到了魏王的默许,却是令家老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着自己?
想来不过是抻着自己,让自己心焦不已。
心焦则乱,乱则生祸。无非是想让自己在急切之下自乱阵脚,失去思考的能力,从而被迫签订更多不公平条约罢了。
但换句话来说,魏国应该已经大体上达成了统一的意见,即出兵助赵,只是或许想要从赵国这边得到更多好处罢了。
嗯,能出兵就行!
至于出兵之后,老夫会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战场的凶险的。
显然经过一夜的思索,廉颇对于为魏国拿下河内之地倒也有些一些打算。
而既然魏国君臣想要演戏,廉颇也当即就决定让魏国的君臣都好好领教下,什么叫做演员的自我修养,谁才是演戏的鼻祖。
毕竟,廉颇的一出“负荆请罪”的戏码可是获得赵军君臣上下一致好评,更是流传为千古的佳话!
于是,廉颇坐在位子上,脑子里胡乱地想着,不时地表露出焦急的心态。
一边大口吃着牛肉,一边唉声叹气,边饮着茶水,边望着门外,不时地嘟囔着:“信陵君怎的还未归来?”
像极了一个等待着丈夫归来的痴儿怨女。
“廉颇将军今日状况如何,可曾出门?”已经穿戴整齐的信陵君随即唤来了家老,细细询问着廉颇的情况。
“中午时候似有想要出门之意,却又不知为何终是在堂前忍住了脚步。”家老小心地回复道:“当是怕君上突然归来,见不到君上。”
信陵君闻言,满意地点点头,没出去就对了,这大魏,除了自己,再没人能帮到赵国了,显然,那廉颇也意识到了这点。只是,信陵君稍稍回想了一番夜间激烈的朝堂辩论,心中还是一番慨叹不已。
一叹满朝文武,尸位素餐,可用之材何其少也;
二叹自己孤战群舌,手中可用之人,何其少也。
“那廉颇将军如今之心情如何?”信陵君稍稍调整了心态继续地问道。
“应是相当的焦急,自午时吼便在厅中是不断地踱步,如今更是每隔盏茶的功夫便要一遍遍地问小的——君上可曾归来,何时归来。”管家一脸邀功似的说道:“小的均以君上仍在上官回涩之。”
“你倒是机灵!”信陵君不吝夸赞道。
显然,信陵君需要的就是这样食不甘味、焦急不耐的廉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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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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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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