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一样满头白发的他从川流不息的人群里走来,周围的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而她也不知不觉靠近了他。
他把抱到怀里的玫瑰递到前面来,很亲切的搂过她指向天穹上的月亮和星星道:“我叫魏荀,你叫袁霏霏,我们就像它们一样永恒不变。”
袁霏霏接过他的花,他很自然的牵过她的手一路无言,她俩的身影在夜市里辉煌的灯火里融合在了一起,远看以为是发育不健全以至于走路不稳的人,近看却是两个年近半百的老人互相搀扶着走。
快回到家时她不时啜了一小口杯子里泡好的枸杞水,听他在耳边逐段把这则报道翻译过来,几只鸟在窗台清唱,她看他把草莓果酱涂在面包上递到她嘴边。
她正犹豫着要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已经被他伸来的手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俩的手心都有汗感且暖融融的,她把他的手牵至胸脯以上的位置,两人长时间保持躺着的姿势,他似乎很渴望她的温存紧紧的倚靠着她。
袁霏霏下意识问道:“我们真是家人?”
魏荀反问道:“难道我们没有夫妻相?”
她见他里里外外透着几分斯文,是她喜欢的那一款,便道:“有一点吧。”
魏荀捏两把她脸上的肉道:“那你得好好待我了。”
他笑起来她也莫名其妙跟着开心,那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她道:“你做什么的呢?”
“想得到解答,你需要先帮我解决我脸上的胡须。”
“胡须不会妨碍你说话。”
“但它会扎到你,一扎到你,我就没法认真思考了。”
“。”
袁霏霏拿过剃须刀扶着他平躺下来,在轻触他胡渣时她被划到的手在泛痒,她倒是做的顺手,便问道:“我们以前做过类似的事情?”
魏荀周边深陷的眼窝衬得他的眸子很深邃,他点头笑道道:“你让我去更好的地方深造,我学成归来后跟你闪婚。”
袁霏霏已经忘记自己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随着他的思路判断了下便道:“我们像寻常夫妇那样白头偕老了?”
魏荀若有所寻的望过来道:“我们结了婚生儿育女,你在家经常为我织毛线衣,现如今我们的女儿也找到了自己的老公。”
魏荀牵过她的手拍抚了一阵,笑道:“现在一切都如愿了,你也不用再为她操心了。”
袁霏霏打了个哈欠,捏了把松垮垮的脸皮道:“那我应该属于这里。”
魏荀用手抚过她素白的脸道:“你从没离开过这。”
袁霏霏看到日历上一个日期被荧光笔画了个圈,她仰面望着天花板低喃道,“谁要过生日了吗?”
魏荀为她盖好了被子,道:“魏霏过生日,到时候我们悄悄为她准备一个礼物。”
她走访了周边的每一家邻居,有人说她开了一家婚纱店,也有人笑叹她早就退休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
那人不惜把最好的词汇用来形容她道:“你做人也就那样,特别温柔又持家,对孩子也好,老公还得劲。”
袁霏霏提着刚买来的蛋糕,像听天书一样老花镜都扶不稳了,感叹道:“我那么牛哇?”
夜晚袁霏霏捧着蛋糕过来,魏荀则拿出喷.洒出彩带的小玩具盈了她一身。
她们围坐在桌上时她的眼神忽然不太好,让她俩不敢动筷,她环视了四周问道:“你老公呢”
“你的女婿还外面忙呢。”
“你生日,他都没时间过”
“没关系啦。”说着,魏霏乖乖的坐好,微低着头让自己为她把生日礼帽戴好,她莞尔道:“真好,还有人记得我的生日。”
“你很久没过生日了”
“太忙了没时间过,倒是我爹老在提醒我,但两个人过没意思。”
袁霏霏怔了怔,为她切好蛋糕放在塑料纸盘上时不由自主的问道:“这种人,能陪你到老吗?”
魏霏上前搂住了她俩,“不知道,但我们一家人肯定永不分离。”
头顶悬挂着的灯泡照亮了室内的三人,她们三人坐在烤火箱里一起看电视机。
袁霏霏突然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他忽然就动起了身折去厨房,她靠过去嗅到那缕飘香,原来是魏霏提前为他们做了好吃的饭菜。
魏荀用筷子在她搞得饭菜里掀来掀去,道:“她喜欢火锅烤肉但不喜欢甜腻的东西,她喜欢吃蔬菜但唯独不喜欢芹菜,她不能吃辣啊,你别放太多了。”
魏霏看她一眼,笑道:“知道啦。”
~
又一大早她做了杯咖啡还把椅子移到窗边坐下,一边看书一边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在此期间能时断时续听到婴儿的哭声。
少女姣好的丽影投在窗帘上,她甚至能不小心听到孩子吮.吸.母.乳的水渍声。
袁霏霏见她穿着蓬蓬的睡裙,揉了揉眼角问道:“我多久生的你?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魏霏哄着孩子入睡,回道:“我出生你开心死了。”
袁霏霏愣了愣拿来从箱底里找到的画本,她刚准备画从林间飞来一只圆滚滚的小猫头鹰。
它的毛还未长全,多半是饿坏了抓起饼干就往前喙送,它磕巴磕巴咬不碎饼干,便猛地扑扇着羽翅飞到她面前‘噜噜噜’的叫了起来。
魏霏惊疑不定的叹道,“妈,他们说猫头鹰是智慧的象征呢,它居然会亲近你。”
袁霏霏给它投食更积极了,可隔天它身边出现了另外两只小猫头鹰,她一时间傻了,只能挪动着步子去屋里带了几叠的肉摆放到它们面前,而魏霏除了带孩子之外更多都在画着什么东西。
袁霏霏意识到这些画的重要性,正想从桌上叠起老高的画稿里随意抽出一张,有一张薄薄的纸率先飘了出来。
画里有一件漂亮的婚纱,她面容怔忡便问道:“这是你画的?”
魏霏抢过来回道:“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她几乎条件反射说道,“可画出来多没意思,我没把它制成婚纱吗?”
这种本能仿佛刻于血肉里难以剔.除,她愣了愣指向自己道:“我从事的是艺术创作方面的工作?”
魏霏递给她一盒饼干回道:“对啊,你还赚了不少钱呢,我们住的这套房子就是你买来的。”
那只猫头鹰扑哧扑哧飞上来,把她的手当成树干搁在这不动了,她想吃几口饼干啃不动是硬伤。
没吃几口那饼干屑从她漏风的门牙里飞出来,她忙捂住嘴才饼干碾.碎,手臂上站着的猫头鹰自个欢快的吃了起来,她说道:“赚钱是有意思,但跟家人在一起更好。”
她试图唤起哪怕一丁点记忆,但她的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压下狐疑她揉了揉眼角感慨道:“你们的话都有出入,一个人说我在家织毛衣,你却说我在外赚了钱。”
“人两者都可以兼顾嘛。”
袁霏霏很快捕捉到她话中的遗.漏,问道:“这两件事同一时间段,还是岔开的时间段?”
“这...岔开的吧。”
袁霏霏语气微顿,转过头看向她道:“我们真是母女?”
“这问题谁会问呀。”
说完,袁霏霏也意识到这话说的不对,又听见她道:“我能理解你,毕竟谁也不想一醒来,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谢谢你的关心。”话落,魏霏急忙去阻止正在玩纸牌的孩子,道:“玩什么不好非要玩这个。”
婴儿戴着小软帽趴在地上,用小胖手拍着地面就为了让纸牌翻过来。
袁霏霏看她非要限制人家玩这类不太文雅的游戏,忙道:“小孩子喜欢折腾,就随便拍一拍,又不会掉一斤肉。”
魏霏再次哄起了怀里嚎嚎大哭的婴儿,回道:“我怕她长大之后性格太像男孩那样顽.劣,会交不到朋友。”
袁霏霏总觉得代代相传再怎么说性格也不可能出入太大,便问道:“你以前不是这样啊?”
魏霏扶稳她之后道:“肯定不是啊,我可听话了,年年三好学生呢。”
袁霏霏想从她的表情上辨别出一丝一毫的说谎的踪迹,不忘打趣道:“不会吧?就这点无关痛痒的小游戏,母亲都要限制我的自由。”
袁霏霏笑叹道:“我是这个孩子,早就捶妈妈的小胸口了。”
“怎么可能?”
话落,啪的一声,魏霏被怀里的婴儿用小肉手拍了下脸庞,她的还没长齐牙里流口水来,却早已咯咯的笑了起来。
袁霏霏见她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家里,便道:“你就在家带孩子?”
魏霏点了点头,“过的还挺充实,但我除了带孩子之外什么都没做。”
袁霏霏轻笑一下道:“也好。”
“他主外,我主内。”说着,魏霏织起毛衣来丝毫不带马虎,比她心灵手巧的多,她挤出一抹苦涩的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怀孕生孩子会遭受到来自职业生涯的打击,我已经很久没有升职了,在家待着也好。”
魏霏勉强的扯起唇干巴巴的笑了笑道:“我老公他爸妈根本就不喜欢女孩,嚷嚷着让我们生二胎呢。”
袁霏霏愣了愣,用手拍了拍她的手道:“不想生就别生了,我不希望你为了让别人开心,让自己受苦。”
过了会,她支肘坐在摇椅上不小心栽头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厨房里面传来争吵声,夫妻俩居然掐起了架,她虽然会跟孩子置气但从来舍不得打她。
魏霏被自己的老公拧着头发,她嘶声尖叫也敌不过他的暴.力,他直接把她甩到了床上,拿过插在盆栽里的树枝就往她身上抽,喊道:“别人都能做到,你为什么做不到?让你做点家务不行了?”
“我就跟你抱怨一下,你就打我?”
这位男人长得威猛只是一脸憨态,他在她面前完全占据上风叫道:“再叫一声?”
从没想过也会有一天她的战斗力会被拉满,勾起他的衣襟让他吃了一拳头,再不留余地送一脚过去送他去西天。
骨头嘎嘣嘎嘣的响疼得她拱起了背,扶稳座椅吃力也要话说全了,“闭嘴,我的女儿你都敢打?”
“你叫一声给我听听?”说着,袁霏霏抢过他手上的树干,打得他抱头失声痛哭,她一脚踩在他身上道:“你把这身男式西装脱下来给我这个老太婆穿吧,我把自己的连衣裙给你?”んτΤΡS://Www.sndswx.com/
“我错了,妈。”
“再叫大声点!”
袁霏霏用手把衣衫不齐的魏霏推出老远,确保不会误伤她之后,不等他叫爹叫妈,她使出蛮力去扯他的西装喊道:“你叫我爸都没问题,我不把你屎都打出来。”
整完一切她的骨头已经要散架,全身上下都在泛疼的她蠕动着步子,她重新望到镜面里脸上沟壑重重的自己。
她抬起微酸的手抵住皱纹细细翘了起来,笑吟吟道:“连皱纹都美的这么有弧度,长在我脸上真好。”
她把手洗干净,折回去扶起还没坐起的魏霏道:“你已经很棒了。”
魏霏哭笑不得看了她良久。
“他不尊重你,就找他好好谈谈,再不听就离婚吧。”
“可我们都有孩子了。”
袁霏霏给她一记暴栗,耐心的补充道:“可你们都不幸福,孩子能幸福吗?”
“妈,你说得对!”
“空有壳的家庭,关系维系到一定时间还不是要离婚啊。”
“好像是的哦。”
袁霏霏见她冷的直哆嗦,把环在脖颈上的围巾取下来替她戴上道:“是我没把你教好,才让你遭了罪。”
魏霏一脸笑意回道:“你也做的很棒了。”
袁霏霏搂了搂她,语气出乎意料变得温和了些,“不要亏待自己哦。”
一到夜晚她却难以安睡,半夜裹着条被子重新坐回了起初醒来的座椅上,过了会他缓缓的走来,就这样安静的陪她一直坐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她侧过头听到他道:“能跟你一生都好是我的梦想,现如今都实现了。”
魏荀指了指周围茂密的林子笑道:“你看这片森林,还有我们的小屋子...”
魏荀取软绵绵是围巾环绕在她俩的脖子上道:“我还有一个梦想,跟你早晨去看日出,春天看樱花,夏天看烟花,秋天看红叶,冬天看白雪。”
袁霏霏愣了好一会,注视着他温柔的笑,才道:“你的梦想不会是我吧?”
“你猜?”
这幢屋子真是是用木材搭建而成的,此处近旁是河流和小树林,她对他的话稍微有些动容。
她视线模糊了好一阵,回到房间却从抽屉里翻到了一份医院鉴定书,上面除了标明有她的名字之外还有几个黑字:【阿尔茨海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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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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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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