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伢或许刚从中脱离出来,惨白面容上的羸弱之感渐渐褪去,随着她一呼一吸,面颊逐渐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激起她情感贲张当属于作品带来的神奇力量。
有人收好画卷交递给台下的一帮大佬,坐在其中的达奇服饰照旧破烂,发型用乱来形容勉强高攀了他的形象,旁边的大佬在接过她画时,眼里划过少有的惊艳,激动得连忙拍醒了达奇,独自掏出放大镜仔细琢磨起来。
达奇快速上下瞄完,脸上有细小入微的变化,正当她以为他对自己刮目相看时,他仅是波澜不惊的看着她,就像迎了一杯寡淡的自来水。
这让她深刻意识到,这一场还不足够证明她的实力。
袁霏霏刚要飘飘然,又迅速摆正了心态。
走完一系列繁琐的流程,久到学生们哈欠连连,终于公布了结果。有人惊羡到叫出声,她被推到了中央。
头顶流芳的奇光铺洒下来,有如胜者逞威,只有一万个太阳,才能与其争辉,还处于茫然的她接过第一名该有的荣耀,台下的人掌声震耳欲聋,一种难言的欣喜感后知后觉的涌上来。
一鸣惊人。让她愉悦的是童欣皱着眉满目不可思议,还强作镇定。容她想想该用什么傲慢不失风度的方式去压垮对方,于是她的笑容逐渐腼腆,眸子里仅剩下的似有似无的锐气被温柔攻占,说着连自己都听不下去的获奖感言。
随后,达奇走来,对着下方几万的师生,乐呵呵道,“各位也看到了,女生怎会比男生差呢?”
一个学生喊道:“你说屁呢,她是你学生,你不偏袒她,偏袒谁?!”
“这世上有一部分普通男性,性格被宠得比公主还娇气,气量被惯得比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还小,你觉得我在说谁呢?”
那位学生面红耳赤,窃窃私语中那道浑厚的声音仿佛清流,字字有力,足以让人敬畏,“小子看请你自己的身份,再来跟我说话。”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谁都不敢讲话了,达奇忽然看向她道,“我的学生比男的还有野心,还跟我夸下海口,要成为插画系的年级第一呢。”
袁霏霏:???
她还没为自己辩解,那边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下台后,美伢快步到她前方道,“袁霏霏,你真正得到我的认可了,不会是我会处理的对象。”
说完,她笑得别有深意,脸上绝不是单纯的亢奋,是自然而然的兴奋,无比坦诚,坦诚到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出问题了。
袁霏霏抓住她,“处理?你当人是垃圾呢?”
美伢缄默不语,而她就像被猎手盯准时所伴有的压迫感,有一时半会呼吸停滞的错觉。
对于此等不礼貌的越界,袁霏霏反应过来,赶紧道歉,手指刚松开就被美伢收拢于掌间,一股刺骨的凉意让她浑身寒颤了阵。
她俩站在一块有点醒目,不少面孔陌生的人儿跑过来给她俩拍照。
美伢斜着细长的腿,长发修饰着小巧的下巴,而她对此类场面早就了然于心,装作无意撩起鬓发露出玉白的耳垂,半眯着毫无温度的眼,抿直唇,透露出那种高不可攀的高贵感和难以企及的自信从容。
袁霏霏: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拒绝沙雕,该装逼的时候怎么能错过呢?
有人小跑上前,指了指她俩道:“学姐你们的美是两个极差呀,给我一种感觉,她是恶魔的话,你就是天使。”
她的同伴拍了过去,语气揶揄道:“你说什么呢?应该是黑暗和光明两种分明的风格。”
袁霏霏一言不发,她面上越冷,底下的人儿反应越是激烈,硬生生被帅哭了,而她的内心风起云涌恰似一个春秋战国。
枉尔和枉山从人群里挤出来,本想请她吃饭,却被美伢当面拒绝了。
袁霏霏有点纳闷,美伢则翘起唇透着赢家所特有的志在必得,高举她们紧握的手好似在宣布主权,眼睑半合带有一点冷厉,“不好意思,她跟我有约了。”
枉尔尴尬:“老姐,我们一起吃饭也成啊!”
枉山忙道:“对啊,我好久没看到袁霏霏了呢,你要是介意我们会跟你争宠的话大可不必,单纯想跟她聚聚。”
聚餐是没聚成,美伢冷眸以对,以绝对的意志,强硬的态度,让两兄弟有嘴也难言,待拍完照的人自行散去。
她饭没吃成,转头却盼来了老欣和达奇。
老欣拧灭了夹在两指间的烟,喊道:“袁霏霏呀,最近身体和精神上有异常吗?有的话记得来找我登记就行了,别忘了。”话刚说完,美伢面上划过惊疑,多看了她几眼,那个样子似乎在说‘你有病?’
达奇初于还没睡醒的状态,路过她身旁时特意拍了拍她的肩,那眼角堆起的鱼尾纹似暂时停留着慈爱,她嘴刚张开,在触及他扭头就走的潇洒背影后,硬生生憋了回去。
老欣走后那两兄弟反应机敏,一听她有病,夸得更为快脱了,“不要紧,身残志不坚啊,精神不被打倒就是好样的...”她习以为常,不过美伢戾气极重,掉头就走。
袁霏霏委婉拒绝了两兄弟,快跑了上去,美伢像开了马达走得特别快,她还没拨开人群,眼前掠过黑影,楼道上奔来的人正巧不巧撞上了美伢,几声惨叫后是阵阵余悸,情况惨烈,路人都吓懵了,袁霏霏都能预想到摔成瘸子的她。
没有发出任何担惊受怕的叫声,美伢摔到最低处时,啪嗒一声跪倒在地,还一声不吭的撑直了身子,换作常人来说,早就暴风哭泣或是惊天动地的叫骂,但她安静到令人心疼。
袁霏霏看见把人撞下去的秀秀站在面前无所适从的绞着手指,她下楼去扶人。
美伢死了心不想起来,纵使使用了蛮力也扶不起。她突然不想挣扎了,干脆松开手等她主动起身得了,横在路上是不太好,但她永远拉不动想装死的人,这跟喊不醒装睡的人一个道理。
秀秀跑过来后,弯下身想扶起她,还急不可耐的问道:“你没事吧?对不起啊...”
美伢别过头打掉她的手,也不说话,一头如瀑的乌发像极了一节节的面条,黏在她苍白的面颊上,形容不出的诡异,她垂着的眼皮下那道眸光阴郁至极。
秀秀缩回被扇红的手,局促不安站在这儿,只得东张西望。
美伢就连喘气都虚弱无力,她大大地眼里闪烁着泪光,可怜巴巴的说,“我疼,能不能背我一下。”
袁霏霏愣了愣,从没见过她撒娇的样子,又劝不动她,便假装甩头就要走,她刚走出一步,袖子就被轻轻地牵住了,回头是美伢咬唇强忍着痛苦的愁容,要有多可怜有多可怜。
让她再次心软了下来,便蹲下身道:“我信你个大头鬼,背是不可能了,拿出你平时打人的气魄来,摔一跤就知道疼了?”
美伢双目幽怨,瞅看她时冷不丁道:“袁霏霏,你真像我妈。”话落,好一会又真怕她离开似的,又摇了摇她的手,蛮不讲理的置气道:“我不管,要你背我。”
袁霏霏嗅到了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还是想也未想就拒绝,并给出了合适的理由,“我一个妹子背你,你怎么想得出来?你对比我们的身体素质,你受伤没我严重吧?”说着,她叫住了还在往外走的两兄弟。
“牵着我也可以。”
“行吧。”
美伢被枉尔背在肩上,一直悬着脑袋,他一用力,她被迫承受着颠簸之苦,抖得神志不清,差点倒头昏过去。
不低头仿佛是最后的倔强,美伢仍不忘记对她逞能的笑。
袁霏霏注视着掌间细软的手,比她还要小一截,大小跟本人的形象完全不符,她摸不透自己在想什么,骄阳投下的光影,风过林梢的清音,她们不知不觉穿梭到了医务室,她莫名就出神了。
两兄弟帮助好后,免得又跟美伢出现争执,很知趣离开了。
“我疼...”
袁霏霏把门合上,“你不用对我有戒备,我可不像你,要把人锁在房间里胡作非为才肯罢休。”
美伢双目怔愣,微张的唇和瞪大的眼有点说不清楚的可爱,她还环顾了四周,低声道:“小声点,我只对你做过,说出去了影响我在校的威名。”
袁霏霏开着玩笑:“这可不像你啊。但凡你做点正常人该干的事,咱们也不用这么赤诚相待。”
~
上药时美伢疼到唇齿间嘶嘶作响,抵触的缩了缩身子,每擦拭一下她拧起的眉就像拱起的小山丘,苍白的肤色很快浮出了层疙瘩,又硬生生把眼角搓红,却根本挤不出的泪。她突然哽咽道:“袁霏霏,不要让她们碰我,我害怕...”
这话把男医生搞蒙了。
袁霏霏不解的接过止痛的药水,又听见她抽搭着哽在喉间无形的气,语无伦次道,“我就是摔死,也不想让男人抱的...我讨厌他们...”
可能是受伤了,她变得过分脆弱,竟让人心生怜惜。
袁霏霏打趣道:“照你这么说,你是要孤独终生了?”
“我只想狠狠将他们踩在脚下,每一次比赛都不能放过。”
“别仇男啊,大家不都是出自一个造物主吗?一个是坏的,但不能代表整体啊。”说着,袁霏霏轻声道:“你看他们两兄弟多好,背你到医院,碍着颜面也不跟你争吵了,什么都让着你,你还能说他们不好吗?”
美伢张开了唇却无言以对,又因疼痛过重,瞳孔猛然阔张,仿佛要将她像胶片一样永存,停顿了几秒,也不嫌眼睛酸涩发胀,没头没脑说了句,“但她抛下我再也回不来了。”
袁霏霏怔愣。
美伢似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着,“是他们告诉你的吧,真该封住那张欠收拾的嘴。”
袁霏霏看到她眸底划过令人心惊的阴鸷,鲜血淋漓的大腿上遍布的伤痕丝毫拉不过她的理智,就像深不见底的黑潭只剩下冰冷。
她抡起手臂试图撞醒美伢,轻声道:“别想了,已故人就让她安心的走吧,她肯定有言不由衷的痛苦,才会亲手了结自己吧。”
“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痛苦?”
“后面一句。”说着,美伢双手握拳,浑身萦绕的死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泯灭,她尝试想要努力站起来,踉跄几步又跌落,无视想要出手相助的人,嘭嗒一声,像只蒙了尘的蝴蝶被泥土压得无法动弹。
袁霏霏:不会生气了吧。
美伢吃痛的眯起了眼,被血染污的发蹭到地时留下零星的血迹,她到处乱抓的手就像孤苦无依的浮萍,死寂中她眼神逐渐空洞,在彻底化为虚无的刹那,袁霏霏毫不犹豫扶她起身,再次不厌其烦的为她上药。
她的细若蚊呐,不断重复同一句话,“TMD谁说她是自杀的,劳资要搞死他,她不是自杀的,不是自杀...”
袁霏霏顺着她的话,喃喃道:“他杀,跟靳诚有关吗?”说着,她自己都是一愣。
美伢忘记了反应,泪水从僵硬又假白的面上划过,接着机械般转头,身子像被阳光晒到发软的路道,没有主心骨似的滑至她的怀里。
袁霏霏脑子里全是她的话,手被她抱在温热的手臂间,本来想不带留念的推开,却被她梨花带雨时泄露出的脆弱和破碎美给迷住了,顷刻后她才道,“美伢,你不会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白月光吧?”
一眼万年的概率太低,还发生到同性上,这已经够扯了,该不会是自己力气跟她不相上下,她要跟自己干一架?
想到这,她脸色都白了,还认真衡量了她们的力量悬殊有多大,旋即听见她说,“你们都很耀眼夺目,让人难以企及,但我知道,你们不是同类人。”
袁霏霏莫名烦躁,一看时间居然没按时吃药,她控制住快要崩溃的神经,急忙道:“这几天把我搅得团团转,一个说是离奇事件,一个又说是殉情,你应该比她们更清楚实情吧?”
“你没必要淌这趟浑水。”说着,美伢凝视着她,眉间郁积,却突然上扬起唇笑得很残忍,“我说错了,你已经进入变态的圈子了,早跟你说了,不听我话的下场很惨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袁霏霏没说话。
她跟自己做拉锯战争,大脑正硝烟纷飞,又像易爆的引燃品,片刻传来她略显薄凉的嗓音,“一开始就提醒了你,待在我身边哪也不用去,实则就是叫你不要去参加其他集体,就跟我玩不更好,你偏不听,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说着,她才发现医生不知去处,手指被一股蛮力死压在地,她没来得及站起就跪了下去。
她们四目相对,她不管逐渐僵硬的四肢,伸出手拦住投送来的怀抱,那张湿漉的唇在她游神之际,不留给她分寸想逃的力气,牢牢地贴了上来,很响的一声啵唧。
她的面上湿润,腾起身就逃出老远,护住自己道,“你有毒,别碰我。”
美伢漫不经心的笑道:“惩罚到了哦,忘记跟你说,我最喜欢欺负强者了,但我不想欺负你。”
“我知道自己特殊,但跟我有关系?”
美伢冷声道:“还真有关系,不是你拦着我,她们不会这么幸运。”
气氛变得有点奇怪,袁霏霏见她眼神阴郁幽.深,薄唇紧抿,无一不在告诉她,他正在压抑自己的怒意,不过她也不怂,继续道:“你多施展施展自己的洪荒之力来造福人类,别整日想些有的没的,瞎搞啥啊。”
话是如此,语气里掩饰不住的质疑,让她说起话来莫名心突突地跳,再加上心脏被紧紧地攫住,心律一快一慢快要喘不过气,那种恐惧被无限扩大。
美伢:“要不是仗着我对你的善意,你还有机会在我面前蹦跶...”
袁霏霏听不太清她的话,刚拿出药的手一抖,白色的颗粒洒了一地,被他人得知竭力想要隐瞒的事后,非但没有释然,还感到有点羞耻,她刚弯下腰,药就被他人拿到掌间来回揉.搓,宛若她的耐心一点点被磨损。
她忍无可忍,从未有过的愤怒快要将她噬灭,刚喊了句,“美伢。”被直呼其名的人儿果断将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在回去的路上,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精神像受到了巨大的消耗,变得疲惫不堪,手的力气连瓶盖也拧不开了,她有点烦躁,整个人就像置身于龙卷风当中,被撕裂和摧毁成碎片,凋零成了盆栽底部萎谢的花。
袁霏霏注视着又要枯萎的花,想起了她的话。
“袁霏霏,你有想过要去精神病院吗?”
“最近没空,以后会去吧。”
“到时候我可以陪你,就像之前,我会在楼下等你。”
~
她精神萎靡,吃了药好像也有点无济于事了,躺在床上连翻滚和闹腾的冲动都没有,什么都熄灭了,就连天空也黑了,可她还妄想着能从中寻觅到光,在意识迷糊之初,她看到艾妮再次不受控制的伤心难过。
依靠药物不是长久之计,什么都有耐药性,更别提损身损精神的抗抑郁和亢奋的药物了。
袁霏霏全身颤抖,前世今生破碎的记忆逐渐拼凑在一起,就像筋骨黏合着血肉,再也分不清了,冷意和燥热倏然窜上脊背,化成了滢滢的泪水。
她们俩人相顾无言,隔空对着擦眼泪实属罕见。
袁霏霏哭着哭着就想笑,本来一个人哭就挺戚戚然,再来一个面朝你哭得泪水汪汪,濡湿的发丝黏着面颊,眼圈还红得惊人,搞得人鬼都不像,丑得不成样子,她突然哭不出来了。
袁霏霏轻声道:“你哭什么?又没吃药吗...”
艾妮强行想留给她一个贴心的笑,又止不住的哽咽,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得知你获奖了,替你高兴,高兴到上头就报了推理社的团内比赛,过几天要上台发言,我就激动难安。”
“你要真怕,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好...”
她俩抽泣完后,又猝不及防的笑了。
艾妮翻过身把台灯关掉了,一片漆黑里有虫鸣的婉转,也有细长又连绵的吐息声,正因为太过安静,一道铃声响来时惊醒了她们。
袁霏霏弹坐起身,望见那轮散发着幽光的月牙,飘落在地的几片花瓣还徜徉在道路上,显得过分孤寂。
奇异的沉默,电话里只有若近若远的嘈杂声响,似有路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他的声音。
袁霏霏心生不祥,惴惴不安的低喃道:“荀荀?你在干什么呀,我这是大晚上呢。”
过了许久,她快要阖眼进入深眠,传来他低缓有力的声音,“霏霏,你经历过穿越吗?”
在静到喘气都生疼的时间里,她还没听完,思绪慢了半拍,动作却特别实诚,直接挂断。
艾妮拉开了台灯,眉眼半睡半醒,低声道:“你男朋友打来的电话吗?”
“恩....”
另一边的人儿阵阵出神,他站在人行道上,林荫的尽头并列着小型的美术馆,每一座建筑都展现出异国风情的漂亮构型,人山人海间有人叫喊道,“名师名家壁画展览会即将开幕,若有兴趣快来瞧瞧!”
他依然疾步到处走,凝望着眼前的一切,跟画上的景观依次对照,不放过一个细枝末节,倏忽他握紧婚戒盒的手微松,漂亮的珍珠钻戒划落掉地,竟跟画上的场景出奇的一致。
电话里小四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怎么了?一大早让我在办公室里找画,敢情就因为是袁霏霏送你的?还是开学之际你拿过来的呢,不会那时候就喜欢上了吧?”
魏荀默不言语,他看着画上怪异的姿势,没有受过任何伤,但女人却以面朝天、双目紧闭、特别奄奄一息的瘫软在地,她唇角挂着浅笑,腰肢盈盈一握,被他轻易拥入其中。
不仅如此,女人抬起的停于男人微霜的鬓角,似有抚慰之意,而不远处同样滚落了一颗闪着亮光的名贵钻戒。
这不太像久别后的重逢,倒像是生离死别时的告别。
魏荀认真观察了许久,让他怔忡的不是两人脉脉情深的深吻,而是这个高大的男人,几乎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无论在衣着、貌相、还是看她时所带有的温柔,都极其神似他。
女人则像极了长大后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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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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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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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她被刀后重回18岁更新,第 51 章 新科技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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