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抹发胶的袁小迪给吓坏了,他禁不住要失色惊叫起来,被她赶紧给捂住了嘴,她伸出的手将他的头往肩膀上摁。
此时天色昏沉没有人在窗户外装神弄鬼,美伢将敞开的门关好之后道:“没有人。”
袁小迪扭过头望着她道:“你不是怕鬼吗?”
美伢走到窗户将窗闩给重新搭上,此时在她的手旁有团模糊不清的黑影趴在把手上,她不动声色回望了他一眼道:“可能有鬼,就趴在我手上的。”
“你又撒谎。”
“哎呀,露馅了。”
美伢走了过去朝他张开双臂,他顺势将她搂紧入怀,她微低着头紧贴上他微张的唇瓣,“乖,没有人,不怕啊,有鬼也早就被我吓跑了。”
“我就知道,绝对是我们的错觉,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没说完,窗户被砰的一声给砸开,吹来的晚风燥热让彼此更进一步深入。
他刚搭在她手背上的手反射性弹了回去,又东张西望了一阵旋即传来耳畔她的暧昧低语,“这要是个色鬼呢?”
他仔细打量着黑漆漆的四周,在她说完以后还真没有什么玩意再作怪,谁能想就在她们相搂往床上躺时窗户拍打个不停,这时他向她挨近一点道:“真的?”
她迅速抽离出来,却又在下一秒主动撩拨着他,而他一把搂住了她,趁势让她坐在怀里道,“美美,不会又想砸东西了吧?”
美伢微皱眉头道:“你不怕有一天我真的杀了你吗?”
“怕是怕,但你不会真的杀人,就只会喊口号,比如明天我要减肥,你明天照样吃很多。”
美伢揪了把他腰间精壮的肌肉道:“你再骂?!”
袁小迪:“你呢,从我姐去世之后不久,为了救她,选择跟我不告而别,被抓了也不懂得自救,算起来我们快十年没见了呢。”
美伢对着还有磨损印记的铜镜照了照,镜面中的他就坐在她的身后,更十年前相比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清隽不再与之不同的是下巴留了点胡渣,再加上此时领带微开莫名有点成熟的气息。
“你变的比以前帅了,但我好像没什么变化,然后呢?”
袁小迪摩挲着下颚道:“我以为我们的感情回不到一开始,毕竟我已经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么久,你还是没变,像以前一样幼稚。”
美伢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道:“你想死吧...”
袁小迪的大腿被她压着,他搂紧她的腰肢道:“时间再怎么变,但不会改变一个专情的人。”
整间屋子里一片寂静,美伢试图蜷曲手指去勾住他的发道:“我要是一个薄情的人呢?你也不会后悔吗?”
袁小迪道:“她嘴贱不是一两天了,但能跟她玩到一起的人不会差。”
美伢坐在他身上本来穿了件漂亮的红色条纹连衣裙,胸脯丰满又坚.挺,此时一阵幽香让他闻了去,情不自禁的为她的气息着迷,她支开他之后道“你姐不是最爱帮助别人吗?朋友应该很多才对,不可能一个一个准吧。”
袁小迪道:“朋友对她是重要,但不是重中之重。”
美伢不再跟他探讨这个话题,便道:“要真有一天你死在我手里,你不会哭着叫姐姐吧。”
袁小迪不答反问道:“你在杀我之前,不会叫着喊老公别死吧?”
美伢啧啧了一两声道:“袁小迪,我发现了,你不傻啊。”
袁小迪拍了把她的背部,迫使她倒进他的怀中,他的头发还没乱笑的和气道:“装傻能让你更快的上钩,何乐而不为呢?何况是你一直把傻子盖在我头上,我也懒得跟你争辩。”
她轻而易举看穿了他的欲望,将他的衣衫褪尽按倒在床上,在彼此腾腾的燥热里她的胸衣带若隐若现,到最后干脆就看不到了。
从窗户外掠来一股不易察觉的热流,她俩就如同太阳和旋转着的太阳葵,十足的光线对它的生长必不可少,而它也始终围绕着太阳而转动,当和煦的微风吹拂而过时,太阳葵在微茫的滋润下每一片饱满的花瓣都在摇曳生辉。
太阳是珍贵难寻的琼液,那么太阳葵便是接受它恩泽的使者,坚贞不二而又比风还要热烈。hΤTpS://WWω.sndswx.com/
袁小迪扳过她的头部,以吻封缄之后喃喃道:“我想让你跟我同样快乐,就像你让我快乐一样。”
~
梅姨微微敞开的衣角下显现出一点点黑色的纹迹,早在这几日她频繁让穗去取酒,早就采集了各式的药草泡制而成了一桶的血水净化了躯.壳,又抽空做了好几回的晨浴。
只是这一切穗还不知道。
梅姨等他走了,她没有上去告诉他,关于她的行踪。
这一刻她恨自己的无能和犹豫,待她浑然不知回到了屋内一眼就看到那张纸片,飘扬着的窗幔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像往常一样坐在床头却迟迟没等到她回来。
就在赶到夔族那里之后,又有新的领主来闹事,而穗正在棚内教他们握筷子时,她怔在了原地。
这下他们有备而来,还都装备了重甲和盾牌,一旦前方的人冲锋陷阵不幸被刺伤,后方的人立马补上来。
周围有不少人倒在血泊里,砸碎的瓶瓶罐罐散落一地,穗被他们围困在内像在马戏团观猴一样被戏弄,她若有所觉回望时朝她扬声道:“快跑,阿梅。”
梅姨默念了巫咒在下一瞬这些人都被腾飞到半空。
梅姨道:“我们之间到底有多少的仇恨?怎么杀都杀不够?”
领主一指向着天空道:“你要问天,为什么要让我们到处逃难?”
穗非但没有对她的到来而欣喜若狂,反而像被激怒了一样拔高了音量道:“你瞒着我学了巫术?”
梅姨不动声色将他们逼退之后道:“我等你出手,等的花都要谢了。”
她们一前一后往那片走,就要途径那片偶遇黑巫师的竹林时,她猛地拽紧了她的手道:“今天换条路吧,这里我刚才遇到狼了。”
梅姨随便乱编的谎话却让她变得惴惴不安,急忙就想掀开她的外衣道:“你没受伤吧?”
“没事,我想换条新路子走走。”
“可我们一直走这条路,有狼我正好杀了。”
“我日后不会被狼咬,换条路吧。”
“行。”
夜里梅姨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裹起外套,缓步走到门边遥望着坐在石墩上正在屏息凝神的人,道:“你进来睡吧。”
穗见到她穿着单薄的长裙,裙裾在轻摇的时候露出小巧的脚踝,她还在招手,她却有有一丝的退缩道:“可是没床了。”
晚风吹来还有一丝丝的凉意,她扬了扬手道“就睡我旁边吧。”
穗回过头道:“可以?你吃错药了?”
“想不想跟我睡?想的话就别等我反悔。”
梅姨刚牵起唇,她便从门缝里挤了进去又偷摸着上床,靠到最里面用合起的双手枕着头道:“阿梅,你终于不让我在夜晚和星星共眠了。”
她俩没有人开口说话,久等着时间变化出任何不同的形式悄悄的溜走,此时映在地上的月光在微移,树上的叶子在飘零。
穗忽然开口道:“你知道吗?阿梅,我很久以前见过你洗澡,在你老公之前。”
梅姨翻了个身替她盖好被子道:“你好意思说?”
“很漂亮。”说着,穗挨着她的胳膊如痴如醉的笑道:“我一直都认为,只是对你的皮囊有意思,原来不是。”
梅姨二话不说推掉她挎到肩头以下的衣带,入眼的果不其然全是密密麻麻的纹路,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道:“有件事从没变过,那就是你该死。”
穗捶了捶她的胸口,埋进被子的脸皱在了一起道:“讨厌。”
等周围又冷清了过后,穗问道:“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梅姨望过去的时候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道:“你杀人杀爽了吧?”
穗爬起身凝望天空里那轮圆圆的月亮道:“目睹过无数人被拆散,逃的逃散的散,聚不拢的散沙一样,我也在幻想在世界之外有没有另一个世界,或者这一切是个迟早会结束的噩梦。”
梅姨望着玻璃瓶里倒映的夜色从繁星点点到清晨树上含苞待放的花,漾起的层层水纹中映射出另一个片天地,一排排柏树延伸到天边的山岭上,房屋稀疏的散落着,错落有致的花草在风里轻摇。
“阿玛,我在想今天穿你送的哪一件才好。”
秀秀最终戴起了自己编的扁平的狭边草帽,在衣领处别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长裙收身紧俏,她在出院的途中一直想着昨夜的对话。
霍邱道:“我前几天没心思顾及你的行踪,但好像不小心注意到了跟踪你的对象,身材纤瘦多半是个女生,比你高,走路很别扭。”
秀秀问道:“你跟踪我的目的?”
霍邱瞧见她往后面走了走,分明想跟他保持距离,他对此不置一词而是将一枚硬币掷到半空中再接到手里道:“我讨厌外来人,你们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但看人还是不能以面盖全。”
秀秀淡笑一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在彼此的沉默中霍邱率先开口道:“你想去黑暗森林吗?我不久前加入了骑士团,他们近日正巧要去里面打探情况。”
秀秀问道:“你凭什么带我去,有什么要求吗?”
霍邱多看了她一眼道:“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去黑暗森林帮我找到纯灵。”
秀秀抿唇沉思了下这见所未见的东西,究竟有几成把握才能遇到,犹豫再三还是问道:“我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霍邱作势转身就要离开,走到半路又偏过头问道:“那就不带你去了,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
霍邱摊开五指,注视着上面的五角硬币道:“你确实可以,因为我的硬币终于翻到了正面。”
她一如既往地准时准点抵达书房。
黑法边走边咳个不停,他还将咳出的痰刻意吐在一大块方块手帕上,等过了许久她一瞧垃圾桶果不出所料积了满满的一篓子。
秀秀将手中的书准确无误投在由竹竿自制的筐里,走过走廊时左右两侧的长柱上色调终于不再是金灿灿,这时连色彩都妍丽了不少,也为他的起居室增添了几分高雅的气息。
她到房门外面敲了敲道,“在吗?”
“有事?”
秀秀不见人的踪影,便趴在门边探了探头道:“能不能这样,我帮你洗衣袍,你再多加一点贝币?”
黑法刚刚出浴,衣带竖在腰间赤脚走来时,发梢还沾有的水滴到地上,他一手拿着毛巾擦了擦湿发道:“恩?这粗活你爱干?”
秀秀已经将他随意扔在地上的黑袍都叠好抱在怀里,猛地点了点头道:“我什么苦都能吃。”
黑法点了点头,又在桌子上摆放了些酒和面包,一抬头看到她无处安放的手不是抓裙角就是在撩头发,道:“秀慧,你可知我多少岁了?”
她从衣服里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不由问道:“八十出头?”
黑法弯下身坐在那里,用干帕子搓了搓湿发道:“我已经一百四十多岁了,一直在用续命术而已。”
秀秀故作吃惊唇瓣微开,又看了眼桌上的烂纸破卷道:“活了这么久,那你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活着的意义吧。”
“活着,人着迷于寻找意义,死后自然会成就活着的意义。”说着,黑法的手指轻敲了下桌面传来有节奏感的音律,道:“我们确实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看似没有意义,但却赋予了我们生命的意义。”
秀秀乖乖的坐在他的对面道:“那么你是第几任院长啊?”
黑法的瞳孔不再是浑浊不清,随着渐浓的酒意,他的面颊浮出淡淡的粉,看起来还煞是好说话,道:“第一任哦,学院就是我建立的,人也是我带到这里来逃命的。”
秀秀怔了怔,又顺着他的话道:“书上说你们本该跟白巫师势均力敌,为了休养生息才来到了这里吧。”
黑法瞧见她认真端坐在前面,低低的笑了几声道:“什么是史书,史书抒写强者的英雄事迹,败者连笔墨都没有,而你所看到的事实,不过是经过我们之手,所以孩子,千万别信一个人的一面之词。”
说着,黑法挪动到书房里随便一指,书灵便捧着那本书飞到他的身边,他转而递给她道:“当年我们确实能同白巫师一较高下,但我们彻彻底底的输了,因为一脉的人到来,那群简直是乱玩火的疯子,来到哪里,那就成批成批的撤退。”
秀秀感受了下这本书沉甸甸的重量,道:“你...”
黑法倒满了一杯葡萄酒递到她眼前,她婉拒之后他一口闷干净,又自个添了一壶道:“这是真实的历史。赢就是赢,被打败也不羞耻。”
秀秀神色微动,随意翻动了下里面的内容都是亲笔撰写的,她垂下头道:“多谢。”
黑法将她的小五给拧到桌面上,轻抚过它的毛发道:“我曾经跨过高山,翻山越岭斩杀过无数的雄狮,到头来却栽在了一个首领身上。”
“那么你讨厌他们吗?”
“你这不是答非所问吗?只要是白巫师,没有一个我不讨厌。”
他慢慢吞吞往她身边走过。
黑法负手而站面对着窗外凄静的夜色,语气淡淡却满是杀意道:“以往我们被杀的片甲不留,他日我们定能刀枪不入。”
他弓着背站在黑暗里,没有一束光照进来,她却依稀感受到了似有似无的力量。
她恰好翻到了一页,上面的男人一头黑色的鬈发,身姿健硕,坐在在马背上逞威。
那股无形的力量顺着脊梁骨蹿上来,让她莫名挺直了腰背,而这本被她捧在掌内的书拂去细尘,上面用勾勒的金色纹路,似乎依稀可窥得昔日的荣光。
秀秀在回去的路上翻看了起来,跟之前乱翻到的那本书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她默念道:“我的人被赶尽杀绝,我给那个畜生下了诅咒,从今往后他的氏族再无男婴,算来算去,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男婴从女巫的肚子里爬出来。”
“最美丽的建筑物也突然烧起了大火,这火太大了,持续烧了七天七夜,将所有都烧成灰烬,而我们被逼无路从此自立了门户。”
她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一边摸出裤子里的刀一边往一旁跑去,长蛇快速钻进石缝里发出类似金属碰撞的声音,她随随便便又翻了几下一行字映入眼帘,对女人的描写异常形象。
让她当场用笔画了下来,最后一瞧跟那日在书房里惊现的女人相差无几。
“她到底是谁啊?怎么越来越像白巫师。”
只见画像上的人儿还用袍衣半遮着头,右眼角下有颗黑痣,远看像个无欲无求不收世事纷扰的修女,近看是一个身姿纤细且高贵出尘的美人。
隔天她推开百叶窗,路边走动着的人在花树下匆匆而过,恰巧她碰到了被几个人架着往外面驱赶的酒鬼,那日还调戏舞女这下便遭到了报应。
霍邱俯下身轻吻了下舞女的手背,原本还心惊肉跳的她在得到安抚之后羞怯的跑走。
压在他身上重重的盔甲还在熠熠闪光,他微弓的头露出一截被晒成麦色的脖颈,她等他走到眼前来才反应过来要说:“又见面了。”
霍邱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将一张写有时间的纸片放进了她手里道:“我特意来这找你的,决定了便没有退路可言,记得在约定时间在黑暗森林门口等我。”
秀秀注意到时间是月底,道:“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带点冰草吧,记得捂得严严实实的别露头。”
她刚将纸挼进袖衣再抬头他消失的无影无踪,走几步路她凡是遇到了有人遭受欺负,都想拔刀相助,刚迈步出去骨头便弹跳了几下。
传来密山的声音道:“别多管闲事,要懂得明哲保身,凡事与我们无关。”
所有人围在路中央导致车马通路不畅,她踟蹰了会还是拨开人群往最里面走。
几记重重的抽打声同男人的嚎叫混杂在一起,叫得太过惨厉让旁人都惶然,钬拧起一条粗糙的木绳就想把他全身上下都捆住。
她只得到血液从耳朵里缓缓流出时,耳鼓里的嗡嗡响声,除此之外只见得到他人心有戚戚的掩面而去。
他嘴上的烟被地上的人扇去老远,道:“你敢跟我对着干,教教你怎么做人。”
钬的脚从破烂的草鞋里露出几个趾头,一脚踩得他痛不欲生,道:“都被卖到这里了,还跟我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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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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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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