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酿成无法挽回的恶果,谁想管你。”美伢挣开她的手随便抓起透凉的雪团往她的脸上砸去。
葵確道:“她是我宿生之敌,从小到大我都以杀人为生,不杀了她,我不仅心痒还手痒。”
一道清晰而又锐利的割痕出现在她的大腿上,从割痕中一丝丝地渗出来的血流的越来越快,变成了一串接着一串的血珠,最后染红了她半截裤子。
美伢痛呼的时候咬了下牙,以头击向她的侧脸上才道,“你下手可真狠。”
葵榷看着她捡起沾满了血的小刀道:“我还没动真功夫。”
小刀让她拿在手里不小心割伤了手,美伢也只是掩唇装模作样的笑了笑,道:“你从一开始,眼神一共放在她身上起码有五十多次,目标很明确。惠是巫师,你想杀的人就是白巫师吧。”
“我低估了你。”葵榷看她忽然捧腹笑的花枝乱颤,她在动手之前扔出了一把像模像样的剑给她,扬了扬下巴道:“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决斗。”
一个是稳中求变,另一个是变中求稳,在刀和剑的碰撞嚓嚓几声她们的实力居然不多不少,让葵榷吃惊的不是她有多烂的武技,而是雪地都种满了一颗颗的红果,她为了阻止她浑身是血却打都打不倒。
美伢边挨打边在观察地上的人多久才会有苏醒的踪迹,只要撑到时候就有救了,嘴上还道:“你才是狗,一辈子都受别人的掌控。”
“我不想跟你说话。”葵確把她按倒在地上,见到她脸上一道道血痕还在叫嚣着:“被我说中了吧,你真让人可怜,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出于同情,才接近的你。”
美伢死死的拖着她的大腿往后拉,因为她知道,再不这样就来不及了。
葵榷用手肘不断的捶打着她的发顶道:“我就是为杀白巫师而生,有什么错?”
美伢的嘴角溢出了血,为她本就病态的笑更增添了几分惊悚,道:“我不管你的出生,但你不是别人的工具,不能轻易给别人当枪使。”
葵榷不再用拳头乱捶她,而是叹息道:“你先放手,服了你。”
“你先答应我。”美伢哭的梨花带雨莫名引人怜惜。
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她们好能打,但是有庞大生物要往这边过了。”一只红色鬈发的小精灵扇动着羽翼飞过来牵起了她们的衣角。
美伢皱起眉问:“你们是什么?”
“哦哦哦,我是造梦精灵,它是食梦精灵啦。”说完,它吹起来的无数个色彩各异的气泡在腾空而起后,显现出别人的故事,它又道:“梦境自然而然进入我的体内了,我不知道是谁的。走在半路上又见你们好像睡着了,就一起分享给你们啦。”
葵榷问:“你们都见过那个满脸都是尸.斑的女孩”
食梦精灵的身高仅在她的膝盖处,两条红萝卜一样的腿,道:“我们的记忆里都有她,但不清楚她叫什么,真奇怪,明明跟这个人类素不相识,我却比她更早认识她。”
美伢听的一愣,见另一个它伸手指了指自己翘挺的鼻子,又道:“我是吃别人梦境,春梦能让我活力百倍瞬间容光焕发,噩梦让我脸色煞白还一路拉稀,你们人类要经常玩好吃好啊,别让我小小年纪顶着一张八十岁的脸。”
葵確则看见半边湛蓝的天空上游来一只大鱼,它展开的羽翼同天色近乎一致,传来了地动山摇般的鸣叫,一阵又一阵的狂风往这边滚卷,她一手抱住树身一手拧着她。
“我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还有这等地方。”葵確都快忘记正事要做什么,随便拿来了一块布堵死了她的嘴。
三只造梦精灵的衣服颜色是红黄绿,远看正好筹齐红绿灯的颜色,其中一个蹦起来碰到了堆满在枝头上的雪堆,轰的一声塌下来的雪将它埋成了现实版的雪人,就露出还在转动着的眼珠道:“除了你们所能见到的人类种族,还有更高级的种族。可以坐火车出去。”
“对对对,这里就是站台。”它说完一掌拍在了旁边屹立着的木板上赫然写着:【幻国】
它好心的提醒道:“你们乘坐火车,直达地上,不用再迷失于地下城了。”
~
梦境里终于有人发现有人不见了。
袁霏霏问:“你告诉我这些,为的是什么?”
兰兰道:“系统不仅仅是系统,它们能来到宿主的身边,跨越了时间,对你们是最好的选择,对它们是孤注一掷。”
她又道:“系统走的是时空隧道,这里也有类似的交通工具,鲜少有人坐过,你们出去可以试试。现在我送你们出去吧,你的好几个朋友都被我送出去了。”
袁霏霏在道别之际,还把钥匙紧紧的拽在手里,见她扬起唇笑道:“三点整是我人生中转变的时刻,不是夺命的时间点。”
兰兰道:“等我们再见,我或许不记得你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记忆会流失去其他地方,或者到了谁的身上。”
皑皑的白雪映在了她的瞳孔之中,同对面两个人对上眼后嘟嘟几声一个车头从拐角处隐现,紧接着一长串的绿皮车厢缓缓而至,烟囱口处排放的气一圈圈往上冒。
美伢将还揪在她手里的袖子一把扯了出来,又找来一根绳子把她的手拴住道:“她刚才对我行凶,我身上的伤证明了一切,现在萧硕要为我担负起艰巨的重任。”
萧硕拿起那根粗绳子在手里一用力,她退几步刚好撞进了他的胸膛上,他故意抵着她的耳边道:“葵確,献给你花不敢收,跟你主动搭话也不敢再跟我嚣张了,你忌惮我了”
葵確被他半拉半扯着上了车,“忌惮你什么”
“怕我走近你的这里。”萧硕靠近过来,屈指扣了扣她的左胸上。
她刚皱起眉,听他说的语气淡淡:“我偷看了你的日记呢。”
葵確站定后,扯起唇角对上他的目光道:“怎么同情我,才总是接近我”
她俩的位置正好横亘在路中央,萧硕一扯束缚住她双手的绳子,她刚一贴近他马上屈起大腿顶上他的腹部,他们在激烈的拉扯中,他的手肘搭在门上同时把她按倒在门上,道:“是我想跟你有进一步的发展。”
葵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我劝你别不知好歹。”
萧硕抬起下颚骨碰了碰她的脸,却在说:“求我或者亲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她刚看懂他眼底的笑意,反过来贴到他的耳边时唇角勾起挑衅的弧度道:“哟,真爱上我了这么对我。”
萧硕不打算先屈服于她,让她先对他低头才更有意思,便说起了口是心非的话道:“没有,我目前在为伙伴们看住一个随时会叛变的人,懂”
葵確不轻不重敲了敲他的额头道:“我会再理你才怪。”
还在拉拉扯扯的两人若有所觉的转过头,身后是上了车想过路却被他们堵在了后面的人,他强拉着她打算起身往里走时,靠着的门被人从内拉开了,他‘哎’了一声一时间天旋地转,抬起的眼盯住了她微缩的瞳孔。
厕所里面的少女头戴礼帽,搭放在扶柄的手握着拐杖,能从半遮她双目的黑纱,看出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有个身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老男人守在门外喊了声道:“小姐,请随我去贵客车厢。”
还站在背后的袁霏霏拍醒了还横倒在中间的两人,推开一扇镶嵌着无数颗水晶的门再走进以后,脚底振动了下火车两旁的窗户外的景物开始由慢向快的移动,车厢里充斥着汗脚味、各种垃圾混杂在一起又由水浸泡后的酸味,甚至还有人把鞋子都脱了,翘起的脏脚还在挥动。
它们的身高都介于地精和人类之间,体型胖瘦不均匀,且前面还浮现了一个幻彩屏幕,上面出现了各类排行榜,比如颜值区、药草品级类、家族排行榜。
袁霏霏用手掩鼻,道:“要去贵客坐的车厢,必须要有足够多的贝币,你们有吗”
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摇头,她刚挑好了一个位置,左边的老夫老妻争吵起来震耳欲聋的叫嚣声一直往她的耳里钻,道:“你在我妈面前怎么对的我,现在还凶我,我回去就告状,你死鬼穷。”
缺了牙的老太婆马上扭过了头,旁边的连声轻哄道:“我就随便说说,你还生气了”
老太婆满是沟壑的脸挤在一团了,“我没事。”
她的老公道:“你有这个闲心跟我闹脾气,还不如想想怎么保养皮肤,你看我们幻族的公主多好看。”
老太婆伸展了下双臂道:“来影子国度玩一趟真累,话说我还听说外面的世界变动很大哎,气象越来越奇怪了。”
美伢用手支着额头道:“开个玩笑,我现在想跟海伦海勒一样双目失明。”
“但是你没有海伦一样聪明。”说完,袁霏霏拿来纸又揉成一小团塞进耳朵里,道:“我已经及时把耳朵摘掉。”
有人拍了拍她的胳膊道:“听你这口音,犄角旮旯来的乡下人呢”
袁霏霏说的小声道:“我这个乡下人来了这里,所以就打算换个星球生活呢。”
她又问:“漂亮姐姐,既然此处的世界都是相通的,你们没想过要去外面的世界吗那里有巫师呢。”
老太婆笑皱了脸道:“巫师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这儿的文明比他们更高级,人比他们更彪悍,呸,两个族内中都有传世的珍宝,能克巫师的一切。”
袁霏霏问:“你们不愿意出去,是看不起外面的世界”
老太婆一指外面道:“对,谁喜欢跟低等文明打交道啊,我们自打有意识以来,便在此处生存、定居、繁衍了下来,绝对有让你意想不到的一幕。”
火车在行驶时底下没有轨道,倏忽跟开过山车一样绕了一个弯往上面驶去,在天空上时它近乎跟天空同为一色。
天穹之上律动着的体型庞大的怪物在翻滚着鱼肚白一样的身子,丰满的羽翼几乎遮掩住了半个天空。
袁霏霏随便问了一个人道:“这些怪兽是什么”
有人回道:“这是异兽,阶级不同。”
他好心补充道:“它们会一直在这里,任何人也带不走,拱我们观赏。”
袁霏霏垂下头望去,拔地而起的绿藤一层层从直指云霄的立柱攀了上来,好几只形态各异的小小兽游移了过来,它们都像极了蘑菇,紧贴着玻璃窗的脸蛋红彤彤的,还撅起嘴角朝她眨巴了下水灵灵的大眼。
袁霏霏在玻璃上滑动着手指,跟触屏一样它还跟随着她的手指在上下移动,道:“我能把它收成我的爱宠吗”
旁边的人打断了她道:“征服它们不容易,它们只会对血统相近的人亲近。”
袁霏霏见它隔空抛了个媚眼,还嘟起肥厚的嘴唇朝她邪魅一笑,身上时隐时现着繁复的纹路,周边的人道:“蘑菇精,一种极其喜欢作死的生物。具体出现时间不详,寿命短暂,经常被人所误伤。但繁殖力超强,目前还未出现灭绝现象。”
她看见有几只专往大怪的嘴里飞进去,在尖细的利齿上蹦哒了下又迅速抽身离开,在嬉笑中其中一只真被大怪给叼进了嘴里,其它几只还在外面捧腹大笑。
“生命之树,你清楚吗”
老太婆耐心的回道“生命之树,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它的树身经历了被石面摩擦了数日的艰辛。”
她问:“那么你所说的另外两族,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老太婆接着回道:“一个幻族,一个羽族,另外一个是最强的神秘家族。”
有人补充道:“前两族从出生就在打架。幻族的人所有的运气都拿去投胎了,投了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其他的什么都不行,造梦和食梦精灵都出自这里,羽族的人说白了就是鸟人的成人版,擅长在半空中疯狂输入,攻击性极强。”
袁霏霏听的一愣一愣的,又见她嘴唇开合还道:“我现在都没想通,神秘家族的人真奇怪,为什么喜爱在外面的世界生存他们个个身怀绝技,不来这里称霸天下。”
这辆火车隐没于前方汇聚而成的光束里,出现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这又是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横七竖八的树干像一把倒过来的伞面从四面八方伸展出去,好几只蘑菇升腾入空,底下是他们所说的黄泉站。
好心人道:“都是死了的,或者快死但还没死的人,去往冥河,再去转世,你看看有没有自己熟悉的朋友。”
一声熟悉的大喊声传进她的耳里,道:“袁霏霏,你还记得我这个老不死的吗”
袁霏霏敲了敲司机的门,咔嚓一声门自动往一边缩时在驾驶位上居然空无一人,喇叭声一一拉,“半路停站,休息十五分钟,该下站的及时走前门出站。”
袁霏霏借此时间在门开了后踩到地面下了车,站台上排了好长的队,没走几步她听见有谁在说:“袁霏霏,对不起。”
袁霏霏诧异的‘啊’了声,好半天才想起几步之遥的老头子是哪号人物,他衣着破烂且面色如死灰,拿过纸巾揉搓着眼角居然哭了起来,道:“秀珍能不能会意我所说的话,我这眼泪不会白流了吧”
袁霏霏没想到他最终居然客死在了他乡,也算是偿还了生前的债,便笑着道:“不会的,眼泪从脸上流,掉到地上,跟下雨一样,最后都会蒸发再变成云絮,你以这种方式永远陪伴着她。”
她刚说完,听见有人道:“逝世的人要去转世,过程有很多道程序的,他们也能在临终前一览自己的一生,死后来到这里,乘坐天堂火车去观赏世间至美之物。”
“杰希!你怎么也在这里。”袁霏霏的眼神在人群中快速扫视后,一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她全身一紧,他同样在对上她双目时大笑着叫道:“我生前是希望,死后也成别人的希望吧。”
~
海的那边——
火舌在跃动间似乎吞没了投在地上还在乱舞的鬼魅,杰希作势放下了刀,帮她把形同骷髅一样瘦的只剩下骨架的老头抱过去,听她道:“你不累吗?”
“我不知道,我想着你能轻松一点。”杰希避不开她伸来的手,只好把人好生的放了回去。
秀珍把他干瘦如柴的身子板抱在了双臂上一路往外面走,那些争先恐后扑来的人已经算不上真正的人了,都是一群行尸走肉,但没有人能阻拦她,把他小心的放回到屋里先安置好。
身后的杰希一手抗住劈下来的钢筋,一脚踢向了袭来的人大腿处,他开始拨开这些疯了的人往屋里的方向跑去,孩子洪亮的啼哭声每传进他双耳一次,他的全身就紧绷一次。
最终他望着不死人早就卡在门缝里想把藏在屋子里的孩子们拧出来,有几个孩子看到这些个溃烂了的脸又一次肿青了脸在大声哭嚎,他拿起地上的棒槌一敲一个准道:“孩子们,来我这边!”
伍儿受到的惊吓不轻,他刚跑进他的怀里被打横抗在了肩头上。
杰希把他放到了相对安全的屋子里后,转身又要离开,听他道:“大叔叔,你别去了,她们都不是你的女儿。”
“但她们是别人家的女儿,都是掌上明珠。”杰希夺门而出,外面的这些不死人完全没了理智,他们就跟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惊悚又可怖,他只能以暴制暴。
有一个生的俏丽的女孩被堵到了门边,他伸展出去的长臂借着间隙把她揽到了怀里来,几个不死人一脸呆相,他搂着还在哭的她拔腿就跑。
小女孩死死地抱着他粗壮的脖颈道:“我们能离开这里吗”
“有我大叔在,怎么可能离开不了这里呢”杰希刚说完,正前方一波又一波的不死人飞奔过来,她刚落地惊呼了一声小腿便被谁往后一拉,他为了顾及她,胳膊和双腿都留下了很深的刀痕。
杰希把她送到那个安全的屋子内时早就全身都是血,他杀出去比那群面露狰狞的不死人还要恐怖,正因为如此,正常人都怕他,反倒是丧心病狂的不死人们以为是同类人,随着他操刀一步步靠近早就完全放下了警惕。
杰希刚看到一排排的敌人在唰唰几声倒地不起后,牵起的唇角还没完全充斥着笑意时,在对上那道熟悉的目光时他道:“那个戴黑布的女孩,是我,我是杰希。”
秀珍收刀及时,但刀尖已经刺入了他的腹部之中,再收回手里时他直接当场喷了一口血,她微皱着眉,没有意料之中大仇得报的爽快感,她一愣早就把他驮在了后背上道:“你...”
杰希只是将满嘴的血重新吞了下去,在折回去救人时他仅仅是随便包扎了下,让她看的满目怔愣,忙拦住他的手被挥到了一边去,他的手刚好不小心勾到了她的双目,黑布落地的那刻他大为震撼道:“你是秀珍!”
秀珍把黑布捡起来重新掩住双目,道:“去吧,去救那些孩子,他们需要你。”
杰希咬破了嘴唇也说不出一个字,到最后顾不得太多正事要紧只能飞快往回赶,她见他逮住还在乱跑的孩子在往一个明确的方向跑,为了让他跑过的路足够的顺畅,她抽出刀比划了下攻击范围再快速出刀。
杰希刚把最后一个人安全送达,他屈指一数族内所有的孩子都在这儿,整个屋子没有人在哭而是都直盯着他一点点倒入血泊里,他意识已经近乎涣散道:“还好我都救到了。”
有几个跑过来扒住他的衣袖道:“大叔,谢谢你。”
杰希卖力的牵起泛白了的嘴唇,开口道:“我的名字,能用一生去践行。”
他刚说完,门让人从外砰的一声给踢开了。
其他的孩子不由瞪大了双目,秀珍的身子跟他相比很瘦弱,把他背起来后她单手锁住了门,又警告着她们道,“你们别出来,他用自己的性命救的你们。”
杰希刚被她放在了地上已经断了气,她扶着她一起蹲下了身道:“你的阿爸没了。”
杳姬忙用手去抚摸他的脸庞,捂着嘴,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下时,整张手掌连同跟眼泪相触的五个手指头都变得滚烫不已。
“对不起。”秀珍转身走之前,发现她拽动着他的裤腿道:“你救救他吧。”
巫泽先是抬起头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随后才弯下身扶她起来道:“当初你瞎了眼,都没给我下跪,现在为了救他,你竟甘愿屈身,也不曾想他见了,作何感想。”
杳姬哀求着他,又道:“我不怪他,他终究成为了别人的希望。”
巫泽用指腹擦过她红肿的眼角,又勾起她的手命人把他抗进了屋里才道:“我会救他。”他再往外面望去时,对面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带血的铁铲和刀剑倒插在了土里,厮杀中这群不要命的人尽管再中伤胸口也死不了,天色渐晚她抄起了手中的火把往左右随便晃了晃,有几个不死人在注视着火焰的瞬间仿佛骨架都在止不住的上下打颤。
秀珍将火把扔到了他们脚边,大火稍微触及到了他们身上的衣服燃起来的一刹那火光连天,她转动着手中的刀柄穿过打斗的人群三两步刺伤了无数人。蜀南文学
火光在四处快速移动,有人一看便知远处有人,敢在此时往不死人的堆里跑去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一道虚影快速闪过,零刚一个侧身想偷袭她的人被谁用火把刺中了腹部,很快发出了烧焦的声响,他们在无尽的挣扎中被烧成了一地灰烬。
零的脸上尽是诧异之色,她咬着牙将刺穿了胳膊的匕首给拔了出来,问道:“是你?”
秀珍顺手又解决了一堆的人,跟早些时间相比现在的不死人在短时间内俱减,道:“他们怕火,毕竟是一群鬼魂吧。”
婳怔了怔,在她手上的尖刀被撂飞的同时,她飞快从地上拾起一把刀扔了出去,道:“给你,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你说的不是我吗?”不知何时出现的无名将刀剑藏于身后,还为她们开辟了一条能走的路。
婳支着受了重伤的她快步往少有人烟的地方跑,还用袖子将台阶上的灰尘都擦干净,才敢让她坐在长满了青芜的石阶上道:“零,她居然还帮我们...还好你没杀掉她,是我错,我之前不该挑唆你。”
“没什么,我从不怪你。”零一手拍在了她的头上。
“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向你保证。”婳刚说着,有一双粗糙而厚重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肩上,她原以为是她便毫无防备笑了起来。
忽然见零脸色一变,余光里他们的脸被跃动着的火光所映照,那些火舌隐约在舐舔他们,映出丑陋不堪的脸。
“你去找她们来帮忙,快。”零凭一己之力将这群丧心病狂的人推进了屋里,再反身死死的抵住了门,她受伤了的手臂正好正对在门缝处。
婳丢下她半路而逃不是个事,干站着这等她一挑三也不是个事儿,但她不能再犹豫必须马上去搬救兵过来,跑在半路上听到难以忍受的痛叫时,前面的路终究是太过遥远,她又重新跑了回去。
而零的身子不仅摇摇欲坠还没有了足够的力气,可把他们放出来势必会让更多的族人受难,她刚咬紧着唇。
谁搬起了砖头狠狠的挥了来,零欲要责怪她的话还没脱口而出,见到她又抄起脚下的砖头甩到了他们的脸上,恰逢其时那头孤狼跃起老高,咬断了不死人的手臂。
“你好好的在这别动,接下来让我来帮你做。”婳把门从外反锁上后,扶她坐下就要走。
零紧握着她的手,缓慢的起身时拉扯到了身上血淋淋的伤口,她也仅仅是笑道:“为了我们的家园,即便再艰难,我也会亲自上阵。”
零翻身上马,她勒紧缰绳向外奔去时望到了族人们在痛苦中葬身,看不清尸.体的数量了,仅能模糊辨出有的身上还穿有衣,有的则全身裸.露,伸出的手指向了天空,很难相信他们曾是活人。
零喊道:“谁愿意跟我一战。”
那些身强力壮的战士们在木板上架着抹有石油的石子,一点火再抛掷出去满天的火球砸向了这群不死人,绿色的魂魄从躯.壳中挣脱而出。
零满脸被腾空而起黑色的浓烟熏成了煤炭一样的颜色,族内死的人倒在她的面前到处都是。
她对着身后一群敢说不敢动的巫师们道:“我们若不能逃过这一次,不管你们巫师有多厉害,也不管你们到底有多神,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了。”
巫师们还没真正的出手,这群恶.鬼和冤.魂像得到了指令又飘了回去。
死伤的人数已经无法完全统计,很多人的脸都都被彻底挠花了,这场战役结束后很多孩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帮着大人们搬运起了尸.体,他们跟亲人相拥时都声称是他救了自己。
他就是杰希,躺在小屋子里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而她一夜都不离身的照顾着他,窗外传来了叫唤声她‘哎’了一声急匆匆的往外跑去。
没过多久门咔嚓一声让人推开了,一双脚从门缝中迈了进来,秀珍伸出的手覆在了他滚烫的额头上,又为他换了条干净的帕子重新盖好后柔声道:“我仇恨所有的人,也包括你。”
秀珍道:“听他们说,你还没醒就三更半夜发起了高烧,我还怕你醒来之后,揭发我呢。”
她叠起来的双手搭放在了大腿上,道:“但我不打算再恨别人了,不管怎样,这个世界都不会围着我转动,我又在记恨、羡慕些什么呢?”
秀珍的唇角上扬道:“杰希,我们重归于好吧,也算两清。。”
门仅仅差一指的距离就快要被合拢,他的话响遍了整个室内道:“秀珍,对不起这话,该我来说。”
秀珍刚回过头,他早就睁开了眼道:“我对不起你,让你在外飘荡了这么久,而你才跟我女儿差不多的年龄。”
秀珍笑着道:“是你让我做事更坚韧。”
杰希用手擦去脸上滞留的泪痕道:“也好,我以前种过一些树,每棵树的生长轨迹都不同,有的一开始就营养不良,最终生的稀稀拉拉还长歪了,还有的一直长不太高,但每棵树都能最终定型,长成属于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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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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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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