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不大记得你。”
她花了三秒钟去理解这句话,得出结论:唐三失忆了。
从容貌上看,他的身上多了一股除嗜血以外的邪气,可舒展眉头时又恢复了清俊的温文尔雅。紫色的纹理蔓延在右边脸颊上,与青莲并不相符,有可能和修罗神有关。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他忘了她,估计还得等她保留下来的炼狱青莲的魂灵苏醒后告知自己。
“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月圆眼尾微挑,轻声问道。
唐三薄唇微抿,松开了捏着她脖子的手,有点难以启齿地说道:“我感觉我们的关系很亲密......”
不然自己怎么一碰她身体就出现异样?他心里对她总会涌起一些邪恶的冲动,身体上习惯性地触碰与依赖,都是长年累月形成的,他们应是很熟悉的人。
“嗯,说得对。”她的浅浅一笑,似乎有勾人魂魄的魔力,惹得唐三心头阵阵悸动,“我们的关系,很,亲,密。”
纤细的身体立在错落的天光里,唤他的声音清甜,听在耳中却局促不已,惹人羞恼。
“你先别说话。”他匆忙打断她,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此刻的心绪,“别以为仰仗着几个魂技便能魅惑我,这招对我不管用。”
月圆见他有些警惕又有些无措的模样,也没有再得寸进尺。她乖巧地颔了颔首,她眼眸半阖,静静地打坐恢复,顺便捋一捋现在他们该做什么。
十九层炼狱已经到倒数第二层了,小枯枝却无法再指出玉龙斗罗在何处,看来他们只能在这一层寻找下一层的入口,可这地方有多大,她也不清楚,按照之前的脚程,估计骑着嘲风也得再飞个三五天才能走遍。
而且底层的情况如何也不甚清楚,想在这么宽阔的土地上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唐三环顾四周,青焰遍地,但火苗已经随着青莲的消亡而缓慢消散,陌生的环境里唯有她有熟悉的感觉,就像寒天里的一丝丝光热。
四下突然安静得厉害,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又道:“你受伤了吗,怎么不说话?”
“我没有受伤,只是三郎不让我说话。”
她睁开眼,嘴角噙笑,温温柔柔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三郎?
唐三眼睫轻颤,这个称呼似乎过于亲密了,但很顺耳。
看他冷着脸,俊逸清隽的面庞似乎有些紧张,月圆站起身,一步一步接近他,问道:“不是说魅惑对你无用吗?为何不许我说话?”
唐三回避了她这个提问,反而说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大可直说,不必用这些招数。”
说完,便听到一个不正经回答道:“自然是馋你的身子。”
她站在他身前,指尖点了点他从双肩垂落的发丝,也不贪心,还未等他发怒便离了手。唐三都来不及气愤,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肌,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你戏弄我?”他的脸爆红起来,眉眼也严肃地拧起来,似要随时发怒的模样。
“这么宝贝你的头发?碰一碰都不行。”
唐三愣住,丝丝尴尬凝固在脸上,他怎么会有种错觉,刚才她碰的是自己的身体。
月圆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好了,别闹别扭,赶紧找下下一层的方法,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想不起很多事情,但别怕,跟紧我。”
“荒谬,我怎么可能害怕。”唐三嘴上这般说着,手却很诚实地由她牵着。
且看她玩什么花样,他告诉自己。
结果她只是拉着她的手骑上那条半龙半犬的生物,在这片炼狱之中逛了一圈。
月圆有些沮丧,这块区域全被炼狱青莲的磁场包围了,根本探不出什么,现在唯有等这个磁场消失。
作为八热地狱的倒数第二层,这里的温度已经拔高到让人难以忍受的高温,唐三感觉不到,他只见身旁的人香汗淋漓,时不时擦去流至下巴的汗水,她浑身都散发着诱人的体香,更像是某种魅惑的魂技。
十二个时辰过去,青色的火焰偃旗息鼓,这也意味着唐三就快完成与十万年魂环的融合。
他的肌肤冰凉,月圆想打算向他贴一贴,怎知脚下一阵剧烈晃动,原来是炼狱青莲最后的磁场也消失了,这一层炼狱青莲境正在崩塌。
关键时刻,红光闪烁,无数的蓝银草构成了一朵青莲的形状,把他们包裹在内。
这是唐三的十万年魂环魂技之一,不灭青莲。
除了外层有青色的火焰燃烧,莲体还相当于一个绝对的保护罩,能使释放者处于一个安全的结界内。
随着磁场的消失,之前月圆在青莲幻境里经历的画面不断涌入唐三的大脑,唐门的相遇,紫藤花下的邂逅,水帘洞内的糜艳,她低声唤他“郎君”、“三郎”,不断冲击着他的视觉与听觉神经。
他们居然...如她所说,是亲密的情人。
面红心跳地接收了那些劲爆的画面,唐三已下意识把她搂在怀里。
有嘲风托着,他们下降的速度十分缓慢,等下到最后一层炼狱之时,四处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嘲风猛地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干扰,无章法地疯狂乱动起来。
“是玉龙劫的剑意。”月圆惊讶道。
尽管隔着不灭青莲的结界,她还是能清晰感受到小枯枝的兴奋。
扑通——
两人倒在了木质的硬物上,有蓝银草垫着他们,月圆没有摔得很疼。
狭窄细长的空间仅容得下二人,而他们连腿都伸不开,左右的位置很少,上下还算宽敞,于是只能一人在下一人在上脸对脸重叠着。
外面肆意的剑意被隔绝,嘲风不见了踪影。
月圆的手肘碰到旁边的壁,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使得他们头顶的空间也被封闭起来。
与其说是小舟,不如说他们现在躺在一幅漂浮的棺木上比较相似。
身体无可避免地贴合,温热与冰凉的温度相传递,软香在怀,唐三扣着她腰间的手掌也被烫了烫。青莲幻境里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就好像发生了没多久似的,他怎会如此疯狂?
幸好漆黑的视线里看不清他的脸色,不然又得出糗。
可是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当视线被黑暗吞噬时,感官却会无限放大。
“你别抵着我,我难受。”
月圆把脸埋在他的颈肩,太阳穴的位置隐隐直跳,赤血龙的躁动发作了。
“对不起,它...它不听话。”
唐三轻轻喘着气,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自认为自己对于这方面不是很容易冲动的人,可自从看到了炼狱青莲反馈的幻境,身体就异常敏感。
月圆哭笑不得,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肩膀,他那处激动昂扬,真是让她好生难受。
他们不知道的是,并蒂莲成人形时的性别是可以随意选择的。尽管献祭的那一朵唤另一朵为“哥哥”,可他们最终其实也要依靠对方进行下一代的繁殖,这种就像本能一样的冲动会在他们成形的那日便会有。
现在,一朵炼狱青莲献祭成为了蓝银草的魂环,一朵藏于月圆识海内,他们之间自然有股相互吸引的磁力。
若有人在外面看,便会发现他们现在在一片充满暴戾剑意的虚空之海里航行。
两人所躺的乃是一条扁舟状的棺木,随着剑意的浪潮狠狠一颠簸。
“唔!”
月圆嘴里发出一声嘤咛。
隔着衣料依旧明显的触感,一下又一下地挑战着她的底线。
粗重而凉凉的气息喷洒交缠,也是唐三在极力地隐忍。
他不是没有试过推开盖在他们头顶的木盖,可被巨大的压力压着,而这么小个地方也很难使力,再加上心猿意马的,场面顿时陷入了僵局。
“不能破开吗?你用些力啊。”
唐三再次尝试,撑着木盖的手掌已用上了魂力,可顶上的棺木仍然纹丝不动。
“嘶,不是那处用力。”
无可避免的摩擦让月圆更加煎熬了,哼哼唧唧道:“趁机耍流氓呢?”
“我没有。”唐三红着脸,百口莫辩。
空间过于狭窄,他现在也不可能召出昊天锤把这顶部锤烂,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尽可能收敛自己的心潮,把心思放在摸索这片木盖上,寻找看有没有能够突破的机关。
嘭——
棺木从外部破开,他们穿过了重重剑意之海,来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
“年少不知愁滋味,而今识得愁更愁啊。”
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响起,磅礴的魂力镇得人心魂也抖三抖。
赤血龙的躁动居然在那一刻被瞬间抚平,月圆感受到了纯正的玉龙劫剑意,整个人仿佛漂浮在在一股神秘深奥的力量当中。
“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虚无漆黑的空间内出现了唯一一道冷白色的光源,七星龙渊散发着它的光辉,连成了七颗星辰悬挂在三人上方,照亮了这片区域。
“落邪?”
月圆看到那张清冷出尘的脸,高兴道。
唐三明显也看出来了她对这个蓦然出现的男子又不一样的亲近,心里闪过微微不爽。
“落邪,你的脸怎么......”
只见落邪从发顶开始,有一条直直的红痕经过眉心、鼻梁、嘴唇,来到了下巴的位置。
“喔,我没事,一时不慎被玉龙前辈的剑意在脸中间劈了一剑,不是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过会儿就好了。”
“......劈了一剑?”月圆讪讪地笑道。
“嗯,我在走地狱路时被一名很厉害的女魂师牵制住,一路逃到了这里,碰巧撞见了玉龙前辈,你们坐的这条小舟便是我做的,但刚刚很明显是它载人过多承受不住剑意,所以爆掉了。”
话音刚落,小枯枝已兴奋地朝着某个方位飞奔而去。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浑厚的男声又在暗处喃喃自语道:“石姬,是石姬......你们遇到她是吗......”
“她...罢了,罢了......”欲说还休的语气听得三个年轻人都很迷茫。
“前辈,难道你就是...徐瑾卿?”月圆问道。
那朵石魄妖莲要她和唐三带的人,莫非就是玉龙斗罗。
“瑾卿是我的字。”玉龙斗罗的叹气声里满是怅然,也坐实了月圆的想法。
他在十里枯林的每棵树都留下了一些剑意,这条小枯枝算是有他一部分分神,因此能感觉到石魄妖莲在上面留下的气息。
虚空之中传来晃荡的石链之声,就像阴冷的巨蛇在地面拖拽,发出嘶嘶的铁锈音。
玉龙斗罗将他这些年所经历的事徐徐道来。
“十年前,风剑宗的秘境有变,后来我才发现是被奸人设计陷害,他为了宗主之位不仅害死了数位无辜弟子的生命,还将我困于杀戮之都。彼时我的实力通过地狱路不成问题,但杀戮之王并不想我获得杀神领域。我们对战了七天七夜,他的实力已接近成神,若非身体的控制权在一只魂兽手里,我根本不可能坚持这么久。我虽凭借剑意重伤了他,但也被逼退至十九层炼狱。”
“前辈的意思是,杀戮之王被一只魂兽控制了?”
“没错,他原来的身份是谁我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肉-体被一头蝙蝠寄生了。”
来到十九层炼狱后,玉龙斗罗遇见了一位美丽的女子,正是石魄妖莲化形的石姬。
可石魄妖莲常年被鲜血与戾气浸染养大,她的性格也如火般暴烈易怒,还受到了这数十年从地狱路死去的亡魂的影响,浑身充满邪念。
玉龙斗罗虽被石姬所救,却无法接受她提出的要求。
无奈身体实在是伤得无法自理,后来只好暂时妥协答应,筹谋着等伤势恢复了,才用玉龙劫一点点地压制和祛除她体内的不正之风。
“最迟只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没想到这一留,便是是两年......”
石链巨大的声响重重地敲打在地面,落邪似乎已经习惯了,及时地捂住了双耳,可月圆和唐三则被这声音震得耳膜一疼。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呢?您伤好后为何不离开这里?”
“自然是因为,杀戮之王利用了石姬对我的爱慕与留恋,并通过邪恶的手段将这份感情扭曲,想借石姬的手置我于死地。”
说到这里,玉龙斗罗的语气微微苍凉,“困住我的石链,便是她的魂技,我被她困在此处已有八年,你们若是能破开,我便去见见她...问问她,到底...到底......”
有些话,玉龙斗罗没说说仔细。那段时间,他在这里受石姬强迫,日日受尽屈辱。可突然有一天,她不见了人影,明明禁锢她的石链还在,意味着她并没有出事,可之后五年里,他都没有再见过她。
慢慢地他发现,他既出不去,又无法不想念她。
他既恨她不顾自己意愿残酷无情地索取,又狠自己犯贱,居然会想念她动情时灿如莲花,雪肤般的身子温暖柔软,在虚空中起伏坠落。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磐石上刻了道口子,深入灵魂,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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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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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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