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退下吧。”顾穹宇先和苏蕊坐到了小圆桌边,就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先用膳。”
苏蕊没搭茬,拿了筷子就先夹了一筷子菠菜给顾穹宇,冲他笑了笑,自己给自己添了一碗酸笋虾丸汤一口一口的吃了。
顾穹宇哭笑不得,只能把碗里的菠菜吃了,才开口:“吃完了,这下能好好和我用一餐晚膳了吧?”
“嗯,吃吧,吃完了就说你想说的,我今日太累了,不能陪你太久了。”苏蕊喝完碗里的汤,又添了一碗继续喝,“你快吃吧,我今日是吃不下饭了,就喝两碗汤就好。”
“这么一桌子菜,就我一个人吃?”顾穹宇放下筷子,想去捏捏苏蕊的脸,被苏蕊躲开了,“你作为皇后娘娘可不能浪费粮食。”悻悻的收回手。
强按着苏蕊吃了半碗胭脂米饭之后才传了人进来服侍漱口。
“现在可以说了吧,”苏蕊软软的靠在贵妃榻上看着正在喝茶的顾穹宇,“什么事能让你把青瓷琉璃盏都拿出来了?”
顾穹宇先喝了一口茶才看向苏蕊,“苏相可与你说过前朝与我们大丰的事情?”
“说过,祖父说了许多前朝做过的让人民颠沛流离的荒唐事,也说过,你们顾家从前是前朝的外姓王,后来……”
“后来顾家揭竿而起,颠了大凉。”顾穹宇声音平淡的说完,拿着茶盏的手却紧了紧,“你可还记得我有一个妹妹?”
“记得,是后来被追封的怀仁长公主。”苏蕊其实并不太知道那位怀仁长公主的事,只知道怀仁长公主还未等到大丰朝建立就早逝了。
顾穹宇把自己带来的长条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卷画慢慢展开。
“芍音?”苏蕊坐起来,再没有懒懒靠着的样子,“所以芍音是你侄女?!”
“是的。”顾穹宇把画卷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这画上的人早就不在了,“所以我那日将芍音交给玦儿了。”
细细看来,这画上的女子眉眼之间与芍音几乎一模一样,就是芍音年纪尚小,还未长开,那双桃花眼还没有如此明艳撩人。
“那为什么芍音不知道?而且,你也没有去找她。”苏蕊一双杏眼瞪大了,脑子里有一个很荒唐的想法,“你,你该不会!”
“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顾穹宇慢慢把画卷收起来,笑的有些无奈,“我还没有那么禽兽不如。”
“那是为什么?难不成长公主的死与芍音有关?”
“嗯。”顾穹宇沉默地摩挲了那画卷好一会儿,才把装进盒子里,“芍音的父亲,是华瑾修。”
“前朝……”苏蕊明白了,“华瑾修,前朝那个昏君的孙子?”
“是,是前朝太子的嫡子。”顾穹宇无力又满是恨意的眼神把苏蕊吓了一跳。
“你别太难过了。”苏蕊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这样,如果她是长公主,她哥哥可能会疯,“长公主知道了,也会……”
“枝儿不会原谅我们了,还是我们太没用。”顾穹宇满心里都是悔恨,恨自己和父皇大哥没有那个勇气,“我们当时连把她抢回来的勇气都没有,就因为他是太子的儿子,我们只是异姓藩王的儿子……”
苏蕊沉默了,所以芍音是一个无法跨越的心结,一边对不起她妹妹,一边又不能面对和华瑾修有几分相似的芍音。
“你今日告诉我这个,是为什么?是想让我看着点芍音那丫头么?”苏蕊想缓和一下气氛,可一个念头刚想说出口又赶忙收了回去闭口不谈,芍音出生的那一日,就是长公主薨逝的那一日。
“嗯,朕不能总看着一个史女,会容易召不必要的麻烦的,还是皇后的身份更好一点。”顾穹宇缓和了一下精神,摸摸苏蕊的头,“今日没空陪你了,朕还得回去批奏折了。”
“好,那你记得早点休息,别太累了,”苏蕊点点头,起身微微福身子“恭送皇上。”
顾穹宇笑着出了梧栖宫,手里还紧紧抱着那装画像的盒子。
苏蕊今日听了这些,晚上实在是睡不着,就这么翻来覆去的直到丑时才睡了过去,在外边守夜的侍女也提心吊胆的,生怕皇后一个晚上没睡着皇上知道了,那受罚的还是她们这些宫人。
芍音一个下午都处于一种游神状态,还好是被徐姑姑叫到偏殿去做事了,要不然这种状态被那些绣女看见了还指不定怎么嚼舌根呢。
“画意,你会不会觉得我真的不是个好人啊?”芍音坐在亭子里,看着自己手上的老茧,“就拿昨日的事来说。”
“你当然是好人。”画意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对上芍音的眼睛,“照你这么说,我才不是好人了?”
“你又没做什么,怎么就不是好人了?”芍音被画意说的一懵,“我是说昨天被季嫔……”
“那不都是假的么?她都从淑妃贬为季嫔了,那当然是她的错,她才不是好人。”画意抿抿嘴唇,脸上的婴儿肥鼓了起来,“我是这样说嘛,又不是我不是好人啦!”
“好。”芍音淡淡的笑了,眼睛就这么看着亭子下的荷花池,大部分花都凋谢了,只有那一片片圆圆的荷叶还撑着立在池子里,随风摇着。
“你今天太安静了点,我都不习惯了。”画意搭了手臂在芍音肩上,“你看,就连我搭在你肩膀上都不拍我了。”
“你不是希望这样么?要我把你拍下来?”芍音努力提了提声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而且我本来就不爱说话。”
“哼!你今日和皇后娘娘不就聊的很开心么?”画意手臂一弯,直接手就糊上了芍音的脸,“还留在梧栖宫里吃了午膳。”
“那是因为太晚了,皇后娘娘硬要留我我还能拒绝?”芍音把画意的手扒拉开,“睡觉了,我乏了。”
画意还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就困了的芍音,只好愣愣的点点头,耳尖的听到一声猫叫,低下头弯起嘴角,回了自己房间。
芍音回到房间,叹着气认命一般的推开窗,把那猫身上的东西拿出来,谁知道那猫居然就赖在窗台上不走了,芍音见赶不动它,就任由它趴着了,自己打开了信。
“主子安,属下知道了昨日的事情,于昨日安排人反告发淑妃,希望主子不要怪罪属下动作慢。属下已拿着主子赐予的令牌找到并扩大了军队的规模,若主子在宫中有难,我等还可以安排主子假死出宫,可现在大局未定,还请主子稍安勿躁。”
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大局未定?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让她出宫远离这是非之地?虽然,她这身份想远离也远离不了。
果断的拿出纸墨笔砚,可终究想了想还是只有一句话。
“尔等有事及时汇报,吾等待军队建成之时。”
终归还是含了怨气,对季禾依的,对宫中贵人的,她也想握着权利,掌控别人的生死,而不是被别人握着自己的小命,战战兢兢。
那猫藏了信就走了,暗卫也照常去看了那信一眼,略有些犹豫的看了芍音的房间一眼,还是去了顾穹宇那里。
“回皇上,今日的回信与往日的相比较,有些事情可能要发生了。”
顾穹宇折子也不想批了,只觉得脑仁发疼,“说。”
“尔等有事及时汇报,吾等待军队建成之时。”暗卫见顾穹宇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补充到:“这是回的原话。”
“啪咔!”手边的茶盏瞬间被挥到一旁的椅子边撞碎了,茶水也泼了一地,“你回去吧。”
顾穹宇本来看着这些折子加上今日与蕊儿说的话都已经够他心烦的了,季禾依这个疯女人闹出来的事,终归是让芍音不再抱有太多的善意了,这可怎么补救呢。
他真的狠不下心来,处死这个枝儿唯一留下的女儿,可到了那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再放过她。
画意回房间的时候里面的两个绣女都还没睡,招呼她一起去打水洗漱。
“好啊,等我一下。”画意笑着去拿了东西去了水房,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不过要忽略画意与她们的距离那就还行。
“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下一桶热水就好。”看着她们把那一桶水打完,画意笑眯眯的表示自己一个人可以。
“那你,我们等你吧。”
“不用,你们水凉了怎么办?”委婉的拒绝了她们,画意这才站在了水房角落里,水雾弥漫着遮住了画意。
画意知道芍音的心思动摇了,那封信她昨日就收到了,她昨日还拿不准芍音的态度,今日被她这么一问,她就知道的差不多了,怎么办才好,她可不想芍音那蠢子真的卷到前朝那群蠢货的浑水里面去。
今日,真的是几人都几乎是一夜无眠。
芍音连梦里都是不停的分叉口,她在前边跑的飞快,慌不择路的选着一条条路连头都不敢回。
画意一直都睁着眼睛想事,想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芍音转回来。
顾穹宇则直接批了一夜的奏折,乾元殿的灯火就没暗过,只是安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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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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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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