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戏子无情,哪有男人翻脸快,但她不能走,她要见他。
她用手帕包着玉,递给侍者道:“劳你再走一趟,帮我传一句话给他,就说青芝只想和他说几句话,说完就走,这次……”
她本不打算用这块玉,但他不愿见自己,不用只怕再也用不到了。
那侍者以为她想贿赂自己,直接伸手挥开她,玉佩滚落到阶梯下摔成两半,她没站稳跌在地上。
他奚落她道:“前两日上门的那个侍女也是你的人吧?你在我们三爷心里有一点分量,也不会轮到让我们递话的份,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少来消遣我们。
青芝出门都是跟着客人出去,即便是看脸色,也只是看客人的脸色。
她捂着擦破皮的手,缓慢站起来,抿唇道:“我不和你争论,你叫三爷出来。”
此时萧江和夏雨雨比肩走出来。
一白一紫,好不登对!
那侍从机灵,见到主子马上换成笑脸,腰也微微弯下,向萧江道:“这女子一定要见你,不肯走。”
夏雨雨看到青芝,转眼去看萧江,眼中略带讥讽。
萧江先是将目光落在青芝带灰的衣裙上,再然后也看到地上的碎玉。
“你打她了?”
那侍卫见萧江脸色不对,有些害怕,犹豫了下还是道:“我以为她是要贿赂我,我没注意力道有点大,谁料她没站稳,这玉……”
“这玉价值千两黄金,贿赂你?”他冷冷道,“我萧府还有你这样的刁奴。”
那侍从听了两股战战,赶紧把碎玉捡起来,跪在青芝面前求饶认错。
青芝俨然没去听那侍从的声音,只是看着面前这二人,像是失了神,原来不方便见客是因为要陪佳人。
萧江注意到她的眼神,眉头微皱问道:“事情很着急吗?”
青芝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萧江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淡淡道:“你回花楼,我晚一点和雨雨也会过去,你再同我说。”
青芝唇角淡笑了一下,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道:“不用了,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她转过身,上了马车。
萧江不知为何,看她这般笑,心里也跟着紧了紧。
他往前迈了几步,想起夏雨雨,转头道:“我去和她说几句话,你等会。”
“师傅你先停停,我和她说几句话。”
青芝看到他跟上来微微有些惊讶,眼角微微有些红,但还是扭开了脸。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他问道:“芝芝,生气了?”
青芝咬唇冷冷道:“三爷我们不熟,你还是叫我青芝吧,我要回去了,你还是去陪你的美人吧。”ΗtτPS://Www.sndswx.com/
他莞尔一笑,想拉过她得手来看,被她躲开了。
女人为他吃醋也算是情趣,他也享受其中。
他声音放低道:“要和我说什么?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说说看。”
青芝的唇动了动,转眼看向车帘,启声道:“我原本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我现在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说了。”
萧江盯着她的侧脸,忽问道:“我心想等两天再去找你,你今天出来,妈妈知道吗?”
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埋怨:“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还会关心我的事吗?”
他脸色有些不悦,看了她很久,轻叹道:“今天你出来的事,我晚会回去会对妈妈说,是我叫你出来的。”
青芝回去后就立刻被妈妈叫了过去。
青芝低垂着头,跪在妈妈面前。
妈妈盯着她良久,声音冷硬的问道:“你记得你来的第一天,我对你的提点是什么?”
青芝倏然抬起头,她声音微微颤抖道:“妈妈,我不信我这辈子只能做个妓子啊,我……”
“闭嘴,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枉我平时最看重的就是你,你真的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就是天上的凤凰转世,落在鸡窝一天,也是鸡!”
青芝脸色有几分苍白,眼中的泪珠滑落,直直的落在地上。
妈妈拍了拍扶手道:“说!”
“我们和客人只有交易没有爱,我们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妓子。”
“你今日去见他,他可有答应为你赎身?”
青芝很久没有说话。
妈妈轻哼一声,“青芝,我们做这行的有自己的路要走,唯一不能的就是真情流露,你在好好想想我的话,别犯傻了。”
“你今日私自出府,犯了花楼的大规矩,我依然必须得罚你,自己去刑训室领罚吧。”
青芝向妈妈告退,默然去了刑训室。
刑训室的人多少也知道一点她去受罚的原因。
那人拿了一块毛巾给她,让她疼就咬在口中,不要咬伤舌头。
青芝淡笑着接过,道了声谢。
那人叹气道:“其实妈妈都将你当接班人培养,你不要怪她。往好里想,当妓子也没什么不好,吃好的穿好的,还有人服侍你,你是花魁还能挑选恩客。从良了靠男人更靠不住,没人会娶一个妓子做正房,说句不好听的,有的大户人家的妾连口饭都吃不上呢。”
青芝微微一笑,她都懂,“我只是想要争取。”
争取离开这个地方,就因为妈妈将她当花楼的接班人看,她更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
她想要更多的自由!
说罢,她将准备好的毛巾咬在口中。
那人依规处罚,没有留情,青芝挨了三板子。
小圆闻讯赶来,帮她上了去淤青防止留疤的药,慢慢扶着她往回走。
青芝唇色发白,额上冷汗密密,半倚在小圆身上。
小圆停下来,用手帕帮青芝擦去汗珠,半蹲在她面前:“姑娘,很疼吧,小圆背你回去。”
“你这么瘦,我都压垮你了,不过是挨两板子罢了,我又不是快不行了。”青芝故作轻松笑道,言语间倒过来有些安慰她的意思。
小圆眼圈一红,开始掉眼泪,“姑娘你真傻,那三爷不行,咱们就等四爷、五爷……何必为见他犯了规矩。”
小院将她安置在床上后,将帐子放下,就出去了。
萧江送夏雨雨回来后去找了妈妈,妈妈也和他说了一番话。
一个玄色袍角迈进屋子,他掀开帐帘,看着床上的女子虚弱可怜的趴在床榻间。
他站在她床边,默默的看了一会,一句话没说,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青芝缓慢的睁开眼,盯着帐幔,眼中情绪未明。
花楼的药都是用的最精细名贵的,不会让姑娘在床上养伤养很久,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青芝在床上休息了几日,妈妈心都滴血了。
等青芝伤稍好,便马不停蹄的给她安排了另一个客人。
青芝这次没心情选,便让妈妈全权安排了。
她梳洗干净坐在床边,,没一会,就听到开门声。
她寻声看去,眼中微微有些诧异。
她与这个青年有两面之缘,他叫韦叶,是富商韦白之子。
现在这个人出现在她这里。
“青芝,我终于等到你了。”他微笑着向她走来,拉住她的手。
他那天被好友拉到花楼,他第一次在这里见到那么好看的舞,见到那么好看的她。
他向好友打听,得知她是这个花楼的花魁,三王爷萧江正是她的入幕之宾。
他已经开始帮他父亲处理生意上的事,用钱都不用经过家里人。
他基本每天都会去花楼,寻找她的身影,向妈妈许诺重金。
“是你,我记得你,那天在窗下……”青芝笑道。
韦叶在她眼中也看到笑意时,心中的紧张一下子消失不见。
他含蓄的向她叙说着想见她的心情,她微笑着聆听。
这样的话她没听过一万遍,也有一千遍了,她并不当回事。
他开始和她讲着他身边发生有趣的事,青芝是个很好的聆听者,间或适当的表达疑问和趣味。
等她觉得他话说的差不多了,就会将话头接过来。
两人聊了很久,及至半夜,他对她并不着急,所以后半夜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的靠在一起睡觉。
这夜之后,韦青就包下了青芝,不让她再接其他客人。
韦青给青芝带来各种名贵珠宝饰品,都是市面上很难寻到的。
若是有空了,就会带青芝出去游玩。
花楼的姐妹们刚羡慕完夏雨雨,又开始羡慕青芝,口口相传,也传到萧江耳里,彼时他正带着夏雨雨在花楼的后院中赏花景。
春日里湖光夜色中,杨柳依依,一盏盏小灯飘在湖中,一艘艘画船在湖中摇曳,青色的纱、红色的纱在风中飘渺。
萧江靠坐在拱形船窗上,一边赏夜景,偶尔与船舱内的夏雨雨闲聊。
与对青芝不同之处在与,他对夏玉玉能说的话很少,或者说一直是他在单方面聊,聊着聊着他也觉得没了意思。
偶尔能听到从远处传来其他画船里的轻歌曲调,窗影上是舞动的年轻的腰肢,歌姬舞姬粉红斗艳,为醉生梦死的夜晚增添了热闹和缠绵。
萧江美人在侧,仍觉得有一丝寂寥,他听着、看着,思绪飘飞,不由得想起那个被妖精迷了眼的夜晚。
直到他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那个身影在这片靡丽多情的夜景中、在这片歌舞升平中异常醒目。
那人正是他刚刚想到的人,青芝。
她风情万种的依偎在一个年轻男子怀里,一只玉白的足荡在画船外,那男子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引得她掩唇而笑。
她拿起男子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将白玉杯盏一扔,扑通一声抛进水里。
她半眯着一双桃花眼,似乎带着醉意仰着脸对男子道:“我只求公子现在,不求来日,公子哄了我的真心,又对我置之不理,岂不叫我独自伤心。”
男子被她的眼神挑逗的动了情,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问:“今日,可以吗?你可愿意?”
青芝转了个身,抱着他腰嬉笑道:“我还道韦叶公子又是一个君子呢!你今晚若是心里装着其他美人,三心二意的,我可不依。”
眼角却偷偷瞟向另一艘船上的蓝色,她心里讽笑,相信男人的承诺才是傻子,见一个信一个,那就真是活该了。
男子被她取笑后,并没有觉得她逾越,反而从她口中说出来,那样像是情人间的要求令他更加情动,看她的眼中也深了几分。
虽说她只是一个风尘女子,但这几天他与她之间的相处,更像是热恋中的情人,仅仅只是眼神的暧昧都让她心动不已。
这个女人,他好想要唯他独有。
萧江看着灯火阑珊这对相依的男女,听人说和亲眼看有不同,隔着这片冰冷的湖水,他只觉得春衫湿冷,心中烦闷。
夏雨雨似乎和他说了什么,他什么也没听进去,青芝也曾这么对他笑,现在对着其他人笑。
她是有偿交易,他有什么权利去怪一个妓子去陪另一个男人。
可他此时看着男人将她抱进画船,他再也坐不住。
他倏然站起身,令船夫将船靠近韦青那艘船。
萧江将青芝从韦叶船上抢回,还让人把夏雨雨送回花楼。
马车驶向萧府,他将青芝搂在怀里,用手帕擦过着她的脸和脖颈。
青芝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疼,皱眉道:“我疼。”
他进船时,她和韦青就差最后一步了。
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做法多出格,他甚至没有立场去做这事,但他做了,心里还有一股无名之火。
他阴晴不定的看着她,面前的女子却主动靠过来,乌眉红唇,唇瓣微微分开,吐气如兰。
“三爷,我是为我而来的吗?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妈妈又给我安排了新的客人。”看他的眼神还带着委屈,眼眶还红了。
他静静的看着她,像是在审视她话里的真假,她抓着他的衣襟,想躲开他逼人的视线,又被他强抬起脸。
“他这么年轻英俊多财,你就不心动?”他微眯着眼盯着她。
“心动自然是心动。”青芝答了一句假话。
他听了她的话极力控制着情绪,唇抿成一条线,揽着她腰的手更用力几分,青芝觉得腰都要他勒断,她吃疼的挣扎了一下。
他讥讽道:“前一句还担心我不要你,后一句又为别人心动,你心里到底能装多少男人,是不是所有的男人你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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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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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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