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起身的汉王一见张茵又来了,眉头微微一皱,这到嘴边的话自然是又说不出来了,虽然在来之前已经反复的在告诉自己不要再一见张茵就心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可偏偏一见到张茵这嘴就张不开了,只能尽量让自己做到可以的看着她。
张茵一进门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说道:“哎呀,二弟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的,这回又是什么事啊?这都闹哄哄的乱了好一阵了。”汉王府长史连忙上前回道:“回太子妃的话,只因汉王殿下找到了袭击顾家兄弟两的人犯,问出了雇主的画像和衣着特征,按图索骥排查了各府之后,却在太子殿下府上找到了此人。”
张茵故作惊讶的问道:“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是什么人,快带上来我瞧瞧,这府内的人和事可都是我这个太子妃在管的,这要真是出了什么事,也是我管教不严啊!”汉王一看太子妃一下子就先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了,也终于开口说道:“太子妃此言差矣,这人可是东宫侍卫,似乎不归太子妃管。”
张茵却依然不管不顾的说道:“管他是什么身份,总归是这个府里的人,那就都与我有关,还不快带上来让我和太子殿下瞧瞧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的。”太子也点点头道:“正是!”汉王府长史无奈的看向汉王,汉王想想反正迟早也要对质,那就此时对质了也好,便摆摆手道:“那就带上来吧。”
那侍卫很快就被带了上来,一见太子就扑上前去下拜道:“太子殿下救命啊,小的着实是冤枉的,小的与顾家兄弟无冤无仇,怎么会雇凶去袭击他们?”太子一看只是个连他都没有印象的普通侍卫,也疑惑的皱起了眉,心中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汉王府长史此时是占理的一方,自然是得理不饶人的上前呵斥道:“休要再混赖了,这画像与你面貌相似,特征与你相符,供状上描述的衣服也在你居处找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那侍卫喊道:“这个小的实在是不知啊,那衣服是别人白送给我的,我见那衣服还不错便收了,我怎知他是要害我啊!”
众人一听这离谱之言,也不禁暗中摇头,汉王府长史更是呵斥道:“事到如今还要狡辩,谁会平白无故送给你一套衣服?”这侍卫无奈的说道:“可事实就是如此啊,那人说来南京寻亲,还给他兄弟做了一套新衣服,谁知他兄弟已经不在了,看我与他兄弟长的有几分相似,便将衣服送我了。”
这话连作为主家的东宫长史都觉得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说道:“这越发是胡说八道了,就算他兄弟不在了,他自己不能穿?非要送给你?”侍卫无奈的回道:“那人说是会睹物思人,见着就难受,扔了又可惜,还不如送给我这个长相相似的有缘人好了。”
这一下,衣服的事倒似乎还真是编圆了,这理由也勉强说得过去,于是汉王府长史继续问道:“好,就算你说衣服是别人给你的,那这画像是怎么回事?”这侍卫苦着脸说道:“这小的就真的不知道了,或许就是给我衣服这人的兄弟雇人做的吧?”
这回连太子殿下都听不下去了,立刻出言呵斥道:“胡说,你适才说这人是寻亲不着,衣服还未送出,既然如此,他那与你长相相似的兄弟又如何能穿着这身衣服去雇人行凶?!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你还不速速从实招来!”太子此时已是声色俱历,因为他忽然想到,这家伙很可能就是汉王安排下陷害自己的棋子啊!
那侍卫本来脑子就不太好使,一听太子这话,也觉得适才自己是有些胡说八道了,确实不该多嘴胡乱猜测的,于是连忙辩解道:“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胡乱揣测,小的不该乱说话,可此事真的与小的无关啊!”
一看任由这家伙再说下去情况只会更糟,太子妃立刻出言问道:“你是何时见到送你衣服这人的?”这侍卫连忙回道:“就是大前天啊,那天小的是夜里当值,白天无事,午饭之后便出去走了走,然后就遇到了这人。”太子妃立刻便发现了契机:“你是在哪里遇见他的?可有人证?”
这侍卫一愣,仔细想了想,继而摇头道:“就在离府不远的地方,那地方没有店铺行人也稀少,不过小的拿衣服回来的时候值门的兄弟可是都看见了的。”太子妃立刻吩咐道:“速去将那日值门的人唤来。”
可东宫长史刚刚应诺就被汉王阻住了:“不必了吧,这同府之人作证可做不得数!”太子皱眉道:“二弟这是什么意思?”汉王笑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这作证就免了,就算有人能证实此人那日真的带了衣服回府又如何?还是无法洗脱此人的嫌疑。”
太子闻言也默然了,因为汉王说的是对的,就算有人作证这人是从外面带了衣服回来也没用,还有其他的证据是无法解释的。这种时候,自然又是太子妃张茵出来打圆场了:“我看此事确实颇为蹊跷,还是交刑部彻查吧。”
汉王心中自然明白,对于太子一方来说,这当然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交由刑部彻查,最后肯定是查无实据,顶多就是太子殿下舍了这个侍卫,或轻或重的判个罪也就了事了,绝对不会掀起半点波澜,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汉王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张茵,而是故作凝神沉思的说道:“我看此事还是不要劳动刑部和三司了,既然是太子府里的事,涉及的又是军职侍卫,那就还是由我这个主管京畿防务的人来处理吧。”太子微微皱眉道:“那二弟准备怎么处理?”んτΤΡS://Www.sndswx.com/
汉王笑笑道:“既然是有人陷害他,那我自然会找出这个陷害他的人,还太子殿下清白。”太子闻言心中也是冷笑不已,这要让汉王带走人去彻查,那最后查到的主使之人一定会是自己,这个亲弟弟这么大费周折的闹腾,不就是要针对自己么?这点小心思他如何会不明白?
太子想了想,摆摆手道:“你们先将人带下去,我与二弟有话要说。”忽然听得太子这么说,汉王也微微一愣,难道太子这么快就要认输投降了?见汉王点点头,东宫长史和汉王府长史连忙带着那侍卫退下了,见太子妃张茵没有离开的意思,太子再次对她说道:“你也先下去吧。”张茵欲要辩解,却见太子不耐烦的摆摆手,这有外人在,不能太不给太子殿下面子,张茵只能也施礼退下。
见张茵施施然离开了,汉王也轻松了许多,好整以暇的说道:“太子殿下要对臣弟说什么就尽管说吧,我洗耳恭听就是。”太子无奈的笑笑道:“我知道二弟想干什么,不过,我想劝你就此罢休,如何?”汉王呵呵一笑道:“这人又不是我指使的,为何我要就此罢休?”
太子也不想再纠缠谁是主使,正色说道:“之前承诺二弟的协同监国之事,内阁已经批阅并准备不日就转呈父皇,当此紧要关头,二弟也不希望节外生枝吧?”汉王嘿嘿一笑道:“太子是想用协同监国这样的好处诱使我不要再查下去?”
太子摆摆手道:“二弟不要说的这么功利,只是此事再查下去真未必对你有好处,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这背后主使之人真的不是我,我不怕你查,可你若是硬要用这棋子栽赃陷害于我,我也并非毫无反击之力!”
汉王闻言也是一怔,自己这位太子哥哥他是知道的,若是真的与他有关,他是不会这么和自己说话的,这么说此事真的不是太子所为了?那还会有谁?忽然之间,汉王就想到了心中那个唯一的可能,不由得心中也有些惊疑,这普天之下,他可以谁都不怕,可有一个人,他却是发自内心的畏惧的。
如果是父皇安排下的,那可真是查下去没有半点好处啊!想了片刻,汉王才点点头道:“我倒是不惧你的什么反击,只是用这样的事做文章,就算赢了也显得我趁人之危,更会让人觉得是我故意栽赃陷害。既然如此,那此人就留给太子殿下自己审问好了,是不是我安排的棋子,太子殿下也自可以查清楚,臣弟就先告退了,静候佳音便是!”
汉王说完便决然起身离去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决定了放弃就绝不拖泥带水。太子也终于松了口气,看来此事似乎也不是汉王在幕后指使的,那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这普天之下敢在他们兄弟两之间挑事的,似乎只有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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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刘勉的讲述,蒙禹也有些讶异的问道:“汉王就这么走了?”刘勉无奈的笑笑道:“是啊,就这么走了,白白浪费了蒙先生的一番安排。”蒙禹笑笑道:“算了,我早该想到的,汉王殿下实在不适合搞这些尔虞我诈的事。”
刘勉继续说道:“汉王殿下将锈刀会的那四个人也放了,连罪责都没有追究。”蒙禹点点头道:“汉王虽然不善于搞阴谋诡计,可他并不傻,他应该是知道这个事背后的玄机的。”刘勉疑惑的问道:“他能猜到真相?可此事现在看来是天衣无缝的啊!”
蒙禹微微摇头道:“哪有什么天衣无缝的事,无非是他觉得既然能用来针对太子就不想拆穿罢了!”刘勉疑惑的说道:“那破绽出在哪里?”蒙禹悠悠说道:“锈刀会的规矩是什么?”刘勉回道:“只问需要做什么,不问谁要我做的。”
蒙禹微微一笑道:“还有呢?”刘勉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道:“哦!还有宁死也不出卖主顾!可这就是说说而已,真面临生死关头可就不好说了。”蒙禹笑笑道:“你难道忘了这些人都是老兵,而汉王也是军人,他自然知道这些老兵是会说到做到的!”
刘勉这才彻底明白了:“也就是说,在锈刀会的人愿意招供出主顾的长相、特征和衣着的时候,汉王就知道这些都是假话了?!”蒙禹回道:“是的,他本意只是以此为借口去太子府闹上一闹,一则平息他之前搜查了整个南京城王侯公卿府邸引发的不满,二则是显示他连太子府都敢搜查的强势,可没想到真的找出了这么一个人来,倒让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刘勉瘪着嘴说道:“原来我做了这么多事都是无用的啊,若不是汉王存了私心岂不是马上就可以戳穿锈刀会的谎言?”蒙禹安慰道:“你怎么又忘了谋事先料人心了?我自然是料定了他不会为难这些老兵,也料到了他肯定借机去太子府生事的。”
刘勉这才又笑着说道:“那倒是,只怪他自己手段不够,不然本可以让太子更难受的。”蒙禹不置可否的笑笑道:“其实他这么做也没错,毕竟如果不是我们的存在,那唯一能做这事的就只有陛下,他们兄弟两都不傻,自然也会想到的,陛下的威严他们可是绝对不敢冒犯的。”
刘勉忽然道:“那被我选上的倒霉蛋可就有点惨了,被革了军职打了四十军棍赶出了太子府,只能回乡种地了。”蒙禹也说到:“太子这次能让他活着已是万幸了,对了,你还没说是怎么选上他的?”
刘勉立刻来了兴致:“我得了蒙先生的计划,便去太子府附近寻找合适的人,正愁着出来的人身形都与我不符,就见着这家伙出来了,我便在地上掉了一吊钱,他自然就上钩去捡了,只要一搭上话,那将衣服送给他再将他的样貌特征告诉锈刀会的人就是了。”
蒙禹轻叹一声道:“看来也是个贪财好利之人。”刘勉鄙夷的说道:“那是,他若是不贪财,我还真是不好上手,蒙先生你是不知道,我要他将捡到的钱还我,他要了我半吊钱的好处,我将衣服送他,他也没说将钱还我,居然还问我还有没又别的东西不如都一并送给他了!”
蒙禹冷笑一声道:“那也就是活该了!我们还真无需对这样的人感到内疚!”刘勉也笑笑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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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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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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