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到飞鹤楼里最顶层的雅间里,果然西宁侯宋琥已经到了,杜宇一见连忙上前施礼道:“哎呀呀,居然真的让宋侯爷久候我等,恕罪恕罪。”宋琥虽然和杜宇并不熟,但有着蒙禹的关系,也就随和的起身回礼道:“无妨无妨,这是给老师设的压惊宴,我这做弟子的等一等也是理所应当的。”
落座后,杜宇还是不忘夸赞道:“侯爷也莫要谦虚了,能像你这样一直不忘师恩的人可真是不多了,待会我可要多敬侯爷几杯。”宋琥摆摆手道:“杜帮主千万别这么说,没有蒙先先,就没有我们宋家的今天,更不会有我们兄弟两的今天,莫说只是赶来相见等候片刻,就是要我宋琥豁出性命也绝无怨言。”
蒙禹连忙摇头道:“二琥你要再这么说我可就不敢再坐着了,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你们宋家的福泽都是宋老侯爷跟随太祖爷和当今陛下立大功得来的,没有旁的原因,今日也是杜大哥在没什么关系,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说漏嘴了!”
听得蒙禹又叫自己二琥了,宋琥也开心的点点头笑笑,蒙禹的意思他当然明白,不管是当初宋晟写信给那时的燕王朱棣,还是宋晟留下遗书给现在的皇帝陛下,这背后的秘密永远都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所以刚才那番客套话若是被有心人听见,还不一定要翻出什么旧账来。
酒菜陆续上桌,蒙禹征得宋琥同意后,便把青狼张鼎和齐天、黄鹤三位堂主都请来入座了,能和堂堂的当朝驸马爷、西宁侯、都司将军同桌饮酒,这让三人受宠若惊,喜出望外,闻讯后便连忙进房间里来大礼参拜。
宋琥连忙起身搀扶道:“哎,今日是为家师设的宴,诸位也都是家师的故旧亲朋,无需行此大礼,待会也千万不要拘束,否则这酒可就喝得不痛快了。”招呼几人入座后,为了不让几人过于拘束,蒙禹也笑笑道:“你们是不知道,当初我带着他们兄弟两在后园打鸟下来烤了下酒的时候,他们可是抢的欢着呢。”
宋琥哈哈一笑道:“对对对,也是怪事得很,家里不管有多少好肉好菜,都比不上自己打下来的鸟烤了好吃,那些年跟着家师可是太好玩了,什么先前没做过的事都做了一遍。”只要这头一开,桌上的气氛立刻就好了起来,在杜宇提议举杯为蒙禹压惊后,这桌上就推杯换盏的欢腾开了。
酒过三巡之后酒意微醺之后,看着满桌的好友和故人们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看着青狼张鼎这样的晚辈后生都已经成长起来可以独当一面了,蒙禹也暂时忘却了伤痛想起了故人,于是出言问道:“不知你们可有盛大哥的消息?他和东山现在如何了?”
齐天抢着回道:“盛大哥和东山来过信了,盛大哥回乡养好伤后,便带着东山游历了几个省,可惜盛大哥的身体还是受损严重,路上又犯了病,只能继续回乡将养,为了照顾盛大哥,乡里的族长将一个同族妹子嫁给了他,东山也娶了个当地的姑娘落了脚,现在他们都在盛大哥的家乡安定下来了,还说等盛大哥的身体再养好些,就来狼牙山看我们的。”
听到盛天龙和东山过的也还算不错,蒙禹就放心多了,毕竟盛天龙的黑土台被毁他还是有责任的,不过好在最终还是帮盛天龙得到了朝廷的封赏,让盛天龙能完成祖辈的夙愿重新以汉人的身份衣锦还乡,也算是不错的结果。
就在他们几人在飞鹤楼欢宴叙旧的时候,却不知道已经有人也悄悄的到了楼顶之上,这么些年过去了,大家似乎都忘了一个老熟人,就算杜宇两年前还曾经被何为老熟人威胁过,可此时此刻,谁都不会想到这位老熟人已经到了附近。
而就像是有感应一般,蒙禹却忽然想起了杜宇两年前下花红贴找自己的事,看看其他人都在大声的说着江湖往事,蒙禹也凑近杜宇小声问道:“杜大哥,不知道上次你们和青衣社的梁子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可有留下什么麻烦?”
杜宇也压低声音笑笑道:“我就知道那封信肯定是你叫人送来的,你和我一说我就明白了,于是也给那所谓的黑衣刺灵去了封信,最后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至于还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就不知道了,那家伙可是难缠得很,你以后也得小心点。”
蒙禹闻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就是忽然觉得不踏实起来,而且就是莫名的想到了那个一直和自己阴魂不散的黑煞,这家伙就好像是自己灾星和克星一样,自己面对什么困难都能轻松解决,唯独每次一遇到这个家伙就没有好事,可自己还偏偏拿他没有办法。
而此时就在房顶上的“黑煞”白天明,听着房间里两人的对话也是轻蔑的一笑,他现在可是能让大明江湖闻名色变的黑衣刺灵白天羽,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想实现心中所想,就得需要这位鬼才蒙禹的帮助才行,所以一听到蒙禹再度现身的消息,白天明便也就赶来了。
可他并不着急要找蒙禹的麻烦,现在在真定城里,官差府兵众多,虽然他武功绝顶这些人都不放在眼里,可在自己实力足够之前,他也还是不会去挑战官差违犯太祖皇帝禁令的,所以他就这么坐在房顶听听房间里的说什么就是了,反正房间里的人也发现不了他。
在听到蒙禹和杜宇说起自己后,白天明也是微微一笑,他相信这两位都是聪明人,他们可以用这一招让自己暂且退去,却绝对不会主动把真相公诸于世,所以白天明才有恃无恐,反正这一次,他对蒙禹是志在必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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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南方交趾省,那该死的监理太监马骐在被申斥消停了两年之后,却又开始不老实了,也难怪,猫儿怎么忍得住偷腥呢?更何况他还是内官监总管太监郑和的族弟,而且他这族弟的关系可是比马云那族弟亲多了。
中华大地数千年来的事情就是如此,亲缘关系永远是重要的人情纽带,不管大太监郑和多正直多英明神武,可该照顾的亲族乡里他也还是要照顾的,而这些亲族乡里,就不是每个人都会像郑和那样自律了。
马云那样的,其实已经算得是好的了,毕竟他只是在做份内的事,而这马骐可就着实有些讨厌了,他先前靠着与郑和的关系和钻营的手段当上了大太监,又会讨好皇亲国戚公卿大臣,便讨得了这监理太监的肥差。
这就是明朝制度里最让人诟病的一块,监理太监的职责就是替皇帝监督军队将帅,监督地方大员,监督沿、铁、丝绸布匹等重要的产业,这本该是一个有效的震慑机制,可事与愿违的是,很多监理太监反而成了掌权者,或者就是极尽能事的作威作福,圈钱敛财。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这马骐就是这样的死太监,先前的简定造反就是他引起的,后来的横征暴敛又再度引发民变,差点让张辅的后院起火,被张辅教训之后才稍微老实了些,可如今张辅走了,沐晟也回云南了,那他还怕什么?
所以这死太监便又开始作了,十多个当地少女伺候他的起居饮食,每日锦衣玉食山珍海味,还要不停的往南京送钱送珍宝,这些钱哪里来?自然就要靠搜刮和敲诈,各大族可都被他轮着搜刮几遍了。
作为大族的黎氏自然也是难逃魔爪,可是不像其他大族那样怨声载道的,作为历史族长的黎利却好像毫不在意,每次还都亲自给马骐送来,这不,临近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黎利便又亲自给马骐送钱送礼来了。
看着满地的礼物,这死太监可是开心的得很,靠在两个少女身上得意的笑笑道:“黎大人还真是懂事啊,咱家就喜欢黎大人这样的明白人。”只因黎利除了是黎氏族长外也是清化府的七品官员,所以马骐便以黎大人称之。
黎利连忙躬身道:“多谢马公公夸奖,马公公千里迢迢来到交趾监理甚是辛劳,如今交趾百姓安居乐业可全都是马公公的功劳啊,我等理应好好孝敬您老。”其实马骐不过才四十来岁,黎利这马屁拍的可谓违心至极。
马骐哈哈一笑道:“好好好,黎大人有这份心意就好,咱家会记在心里的,下次给陛下呈文一定好好的为黎大人美言几句,黎大人或许还不知道,其实陛下也想让交趾当地人能做到州府的一二把手,黎大人若是有意,咱家想想看能不能先给你讨个清化府同知的官职。”
清化府同知可是五品高官,也是仅次于知府的实权官员,最重要的是,同知往往都是兼任当地府兵的监管职权,其实就等于是有一半的兵权啊,虽说府兵只有千把人,可如今在交趾这样大族不得在拥有私兵的情况下,这样的权力已经是不小了。
黎利闻言自是喜出外望,连忙下拜道:“那就多谢马公公成全了,若真能达成此事,下官一定加倍孝敬马公公。”看着交趾第一大族的族长匍匐在自己面前,马骐这死太监的心里那是极度舒爽而惬意的。
可心理上的满足对于这死太监可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便接着悠悠说道:“黎大人莫急,此事可殊为不易,南京城里这公里宫外和朝中上上下下可都要打点,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人情世故,这花销可是不小啊。”
黎利心中如何不明白马骐的意思,况且他本来也就是怀着巨大的野心和阴谋的,立刻便接口道:“马公公说的极是,下官自会再送些金银珍宝来给马公公打点之用,只是马公公也知道,黎氏如今也大不如前了,下官再是有心孝敬也力不从心了啊!”
马骐闻言立刻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冷哼道:“哦?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黎利本就是欲擒故作的手法,自然是好整以暇的说道:“下官的意思是说,相比起整个交趾,黎氏毕竟太小了,能孝敬马公公的也有限,所以下官有个主意,能让整个交趾都孝敬您老。”
马骐这才面色稍缓的悠悠问道:“哦?黎大人有什么主意,先说出来咱家听听看。”黎利趴在地上狡黠的微微一笑,故作试探的问道:“其实马公公可以再多设一道税赋,而且这道税赋一定没有任何人敢反对。”
马骐嘿嘿一笑道:“那黎大人说说看,是什么样的税赋名目?”黎利恭敬的答道:“自然是为大明皇帝陛下筹集兴建北平城的钱款,下官听说户部的钱款有限,所以皇帝陛下想添加什么都要自己筹钱,我们交趾既然已经归于大明,就该为皇帝陛下分忧啊!”
马骐闻言眼珠一转,继而哈哈一笑道:“黎大人可真是个妙人儿啊,咱家着实是喜欢得紧,只是这名目找好了却没人愿意交可如何是好?”黎利立刻大声说道:“请马公公放心,只要马公公征税的命令一下,清化黎氏和怀化范氏两族一定带头缴纳,只要我们两族一交,其他各族就不得不交,各族一交,百姓也就不敢再有怨言。”
马骐这才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两手用力的揉捏着两个少女着,很是得意的说道:“好好好,黎大人真是又懂事又能干,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也绝不会让你吃亏的,今后这好处也绝对少不了你的。”
黎利连忙故作谄媚的叩头道:“那就多谢马公公成全了,马公公放心,今后我黎氏和范氏两族就是马公公最忠心的属下,一切都唯您老的马首是瞻,任凭马公公差遣。”马骐笑笑,从腰间取下一块金牌道:“黎大人,这是咱家的内官监腰牌,今日便给你拿着,有什么碍难之事,就报我的名号便是。”
黎利连忙恭敬的双手接过,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叩谢不已,装了两年的孙子,今日终于彻底赢得了马骐的信任,也算是值得了,而黎利的阴谋,此时也才刚刚开始。而从这一刻开始,刚刚才安定的两年的交趾,很快就又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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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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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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