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永乐十九年,二月,大明边境再度传来急报,鞑靼太师阿鲁台趁着过年期间再度劫掠边境城镇,由于已经太平了几年,边境的军民都有些懈怠了,让阿鲁台的鞑靼军轻易便得了手,劫掠甚多。
军报传到北京皇城之时,老皇帝正在与内阁议事,正说着减免山东税赋,赈济青州和莱州等地好让山东的百姓休养生息的缓上一缓。而且近来南方广东沿海倭寇又有重新成势力的样子,也要派兵征剿。んτΤΡS://Www.sndswx.com/
恰在此时,边境加急军报送到,老皇帝看完之后一时怒不可遏的吼道:“阿鲁台这该死的老狐狸还真是可恶,居然敢趁着过年劫掠我大明边境,看来朕在新都稳定之后也该教训教训这些不老实的鞑子了。”
内阁首辅杨荣连忙回道:“陛下息怒,鞑靼已经数年没有寇边,此时忽然前来劫掠,或许还有其他隐情,陛下还是等所有情报汇齐之后再做定夺,”老皇帝嘿嘿冷笑道:“不管有什么隐情,敢劫掠我大明边境,就是死罪!”
内阁大臣杨士奇也连忙说道:“陛下且容臣一言,自陛下上次北伐至今才不过数年,加之近年来灾害不断,又有山东白莲教祸乱,陛下的休养生息之策还未得以全部实施,我大明此时还不适宜再度对外大战啊!”
老皇帝有些烦闷的摆摆手道:“你们说的道理朕明白,可我大明的边境百姓不能白白受害,朕若是不能保境安民,那还做什么大明的皇帝?迁都到北京以示天子亲守国门的决心又有何意义?”
内阁大臣金幼孜适时的劝解道:“陛下曾亲封阿鲁台为和宁王,阿鲁台也一直遣使进贡,今番忽然劫掠边境也属于是臣子之过,按大明的礼法,臣子犯错,陛下应该先遣使诘问,使其知错能改,若是其依然冥顽不灵陛下再行征讨不迟。”
老皇帝有些不悦的摆摆手道:“罢了,那你们就快些遣使去问问这老狐狸究竟意欲何为吧,朕也乏了,今日便议到这里。”一看老皇帝余怒未消,内阁大臣们也知道其他事也商议不了了,只能无奈的起身施礼告退。
待得内阁大臣走远,老皇帝才对身旁的海寿问道:“柳升到哪里了?”海寿连忙回道:“回禀陛下,柳升接陛下旨意后并未在家过完元宵节,而是只在家住了一晚第二日便出发了,此时应该已经到达边境的苍崖戍。”
老皇帝点点头道:“嗯,还算他有些自知,选了苍崖戍这样的荒凉苦寒之地,可知他带了多少亲卫?”海寿依然平静的答道:“柳侯爷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了,只带了十个亲卫就赶赴了苍崖戍。”
老皇帝这才满意的笑笑道:“好,有了这次的磨砺,希望他能变得沉稳些吧。对了,朕让你兼着监管东厂的差事,你可曾用心盯着?”海寿连忙答道:“陛下交办的差事奴婢怎么敢不用心的,奴婢天天都看着东厂那帮猴崽子的。”
老皇帝微微皱眉道:“那你给朕说说看,东厂近来都在忙些什么?”海寿悠悠回道:“东厂撒出了人手在各个朝臣府里盯着,只要他们对陛下有不臣之心或是背后议论诽谤陛下的言论都会立刻上报。”
老皇帝微微点点头却面无表情的问道:“还有呢?”海寿也是察言观色的老手,自然知道老皇帝并不满足于此,于是接着说道:“还有,各个王府里也都有人盯着,东厂的人可不同于内卫,他们还需要个差事的身份,所以难免会有差事在身无法分身的时候,而东厂的人就只是潜藏侦缉,所以绝无疏漏。”
老皇帝这才面色和缓了些的说道:“朕知道,朕的这些亲族没有一个是安分的,可只要他们不越矩,朕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若是再出现齐王那样勾连白莲教反贼的,朕也绝不姑息,东厂就替朕送他们一程好了。”
海寿躬身领命道:“奴婢记下了,奴婢这就把陛下的口谕传下去,该怎么做,马云和刘怀礼都省得的。”老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先前几位涉事的王爷都是马云和刘怀礼送走的,做的都是干净利落没有留下把柄,他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宣布谁病逝就行。
这些事,内卫和锦衣卫来做的确不合适,只有东厂的太监来做才不会留下什么麻烦,老皇帝最初设立东厂的初衷,其实就是专门针对皇族的,只是后面的演变也着实是让这位英明了一生的老皇帝想不到的。
老皇帝继续问道:“那东宫和京师大营如何?我这两个儿子最近都在做什么?”海寿再度悠悠答道:“太子殿下每日除了处理国事便是读书,前些时候太子妃不在北京,太子殿下频繁临幸了几个宫女,太子妃一来自然就收殓了。”
老皇帝呵呵一笑道:“皇后真是慧眼如炬啊,还真是只有这样的太子妃才能管得住我这个儿子,那高煦那边如何?”海寿回道:“汉王殿下那边除了每日的例行巡视京畿内外,便是在大营中教授定国公如何带兵如何训练,并未有别的事。”
老皇帝点点头道:“我儿高煦倒是重情义的很,只为了小时候的那一点恩情便将徐景昌当成了亲兄弟一般,也着实是叫人欣慰啊。”海寿也谄媚的说道:“是啊,汉王殿下的仁义是传遍了军中的,连宫里的人都知道。”
老皇帝点点头道:“就看看他们能安分几天吧,可还有别的事?”海寿略一犹豫,还是如实回道:“回禀陛下,还有一事未及禀报,那在长安宫里自省的王贵妃没能熬过年关,在除夕前病殁了。”
老皇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病殁的?什么病?哪个太医诊治的?服的什么药?”一听老皇帝的连番问话,海寿便是心中一惊,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道:“陛下容秉,只因此事过于蹊跷,奴婢也正在暗查。”
老皇帝嘿嘿冷笑道:“暗查?那可有眉目了?”海寿不敢再有犹疑隐瞒,连忙回道:“据长安宫幸存的人交代,是张贵妃带着太子妃去长安宫探视说王贵妃有病的,还说是王贵妃怕被别的宫笑话,重病缠身了还硬撑着说没病,张贵妃还将药给了一个角连生的小太监,让他找王贵妃贴身的太监给他服下。”
老皇帝略略一想就冷笑道:“这一定是我那好儿媳想出的绝妙主意,张贵妃那样喜欢舞刀弄剑的女子可想不出来,以朕看来,那个叫连生的小太监和王贵妃身边的贴身太监应该也都没能来北京吧?”
海寿连忙回道:“陛下英明,王贵妃突然病殁,张贵妃便以欺主致死的罪名把连生和王贵妃的几个贴身太监都杖毙了。”老皇帝点点头道:“是啊,她们怎么可能留下对她们不利的活口,这些太监也是蠢得该死了。”
海寿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道:“陛下教训的是,都是奴婢们疏于对下属的管教才让她们如此愚蠢的。”老皇帝摆摆手道:“罢了,人也死了,既然说是病殁的那就是病殁的吧,传旨按贵妃的礼数将其葬入长陵陪葬。”
海寿连忙叩首道:“奴婢代王贵妃谢陛下隆恩。”老皇帝挥挥手道:“你也起来吧,不要跪着了,也跟我去看看那位喜欢跨刀的贵妃娘娘吧,朕倒要瞧瞧她是怎么给朕一个交代的。”老皇帝说着便起身而行,海寿也连忙起身招呼人跟上。
新建的北京皇城万安宫里,刚刚从南京迁来的张贵妃正指挥着下面的人弄这弄那的,忙得不亦乐乎,忽听得一声:“陛下驾到!”也是惊得不轻,连忙提着裙裾往外小跑着去接驾,毕竟张贵妃也是心虚的。
一见老皇帝走来,张贵妃立刻下拜行礼道:“臣妃参见陛下。”老皇帝手一挥道:“起来吧,朕来看看你的万安宫,你带路吧。”张贵妃连忙起身陪着老皇帝到处走走看看,来到后院,老皇帝指着一片空场道:“知道你喜欢操练女兵,朕专门叫人给你留了个校场的位置。”
张贵妃感激的敛衽施礼道:“臣妃多谢陛下关爱。”老皇帝在椅子上坐下道:“爱妃和朕就无需客气了,只是怎么听说长安宫里空了?朕的王贵妃怎么没有一起来北京的新皇城么?”老皇帝说着,便眼神凌厉的看向了张贵妃。
张贵妃本就心虚,被老皇帝这一吓一惊腿一软就跪倒在地谢罪道:“陛下恕罪,臣妃没有照顾好王贵妃,让她感染的恶疾,等臣妃知道的时候也已经太晚了,虽然给她服了药,可还是没能救得了她啊,还请陛下责罚。”
老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跪伏在地的张贵妃,这样无形的威压和呵斥责骂更叫人恐惧,冷汗瞬间就湿透了张贵妃的衣衫,张贵妃却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片刻之后,她的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
终于,老皇帝长叹一声道:“唉,王贵妃也是时乖命舛啊,朕原本不过是想让她闭门思过几日,知道自己已经是贵妃的身份就不该再随意插手娘家的事,还想着等到了北京就解了她的封禁,没想到,她却没等到这一天啊!”
听得老皇帝这么说,张贵妃紧绷的心弦才立时就松了下来,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落,哭泣着说道:“臣妃对不起陛下的重托啊,陛下将后宫交给臣妃,臣妃却没能照顾好其他姐妹,还请陛下降罪责罚。”
老皇帝冷笑一声道:“罢了,人都没了,朕再怎么责罚你又有什么用,你不是已经将王贵妃身边伺候的人都处死了么?那就再次言明,就是这些势利眼看着王贵妃受罚便无心照拂,以至于王贵妃病入膏肓都无人知晓无人医治,等到你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张贵妃如何听不出老皇帝的暗示之意,当初她想做掉王贵妃的时候就曾想过如何躲过老皇帝的质询责罚,她想了几十种可能性和应对之策,可当老皇帝真的出现再她面前开始责问此事时,先前所有想好的应对之策就都忘了。
张贵妃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只等着老皇帝宣布她有罪还是无罪,等着老皇帝决定她是生是死,所以当听得老皇帝说完这番话之后,张贵妃也是真的浑身虚脱一般的趴在地上哭泣不止,这一刻,她才完完全全的又变成了一个无助的女子。
老皇帝看看眼前已经被自己彻底摧垮意志而失态的张贵妃,眼中满是冷戾之色,天家无情大概指的就是如此吧,老皇帝可以对徐皇后万分宠爱包容,却对其他人没有一丝的怜悯和疼惜,更不会有爱意。
老皇帝之所以最后仍然选择了没有责罚张贵妃还替他遮掩,只不过是因为现在废黜或者责罚张贵妃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苏州王家已经被榨干而没落了,王贵妃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子罢了,没了反而更好些。
可张家是老皇帝需要依重的,不仅仅因为战死的张玉是开国第一功臣,也不仅仅是因为张辅手握重兵,更不仅仅因为张麟是禁军统领,张茵是太子妃,而这些组合在一起,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利益网。
老皇帝当然不会因为一个没落的王贵妃而废黜张贵妃,他只是要张贵妃知道他是洞悉一切的,也是主宰一切的,王贵妃到底是死于疾病还是死于谋杀也只能由他这个主宰者来判定,张贵妃有罪还是无罪也只能由他来决定。
可老皇帝不知道的是,这种威压的恐惧除了让人臣服,也会让人产生另一种想法,特别是张贵妃这样本就性情刚烈的女子,一旦从这种恐惧中释放出来,那她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从而轻易的融入到另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王贵妃的死就这样怪罪在几个太监宫女的身上就过去了,没落家族的女子依然得到了昭献贵妃的谥号进入了长陵陪葬,这大概是老皇帝对苏州王家最后的回报了,大概也是老皇帝对王家贡献的几千万两银子回馈吧。
王贵妃死了,没有皇后的后宫里,张贵妃再次执掌了一切权力,而作为张家的女子,她自然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娶了张家女子的胖太子,老皇帝自以为掌控了一切,所以就无视了这个致命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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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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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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