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镇守军在马子同的实际指挥下屡战屡胜,马琪以朝廷嘉奖为由将陈智请到镇守府,一番离间之下,假陈智动心了。
此时,南疆的交趾省交州城总兵府内,击溃叛军主力的战果已经过去数月,可总兵府里还在持续着宴饮,交州府各衙门数百官员和总兵府各部数百武官,就算按衙门按部署两天一贺宴也能吃到中秋前后去。
已经成为新帅爷陈智亲卫队长的李阳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愤而起身离开了宴会后便径直来到了正在埋头处理公务的马子同面前,气呼呼的坐下说道:“洛参赞在这里埋头苦干,那家伙却天天胡吃海喝。”
马子同笑笑道:“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有此法能让帅爷和官员将领们快速的熟络起来,毕竟将来需要帅爷去独自面对的事还很多。”李阳无奈的长叹一声道:“话虽如此,可我看这家伙现在是只顾吃喝吹牛,哪里还有什么正型?我看洛参赞还是去守着他吧,那家伙如今也就对你还有几分畏惧了。”
马子同听得李阳这么说,才微微皱眉道:“他没按我们事先说好的和官员将领们建立攻守同盟?”李阳冷哼一声道:“哼,这家伙刚开始的时候还按说好的和人说点正事,可如今哪里还记得这些,就剩和人吹牛炫耀再听别人恭维了。”
马子同也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道:“惭愧惭愧,是我这不爱热闹的性子让我疏忽了,你说的在理,我们不能任由他变成一个只知道听奉承话的无能之辈,我们是要让他变成真正能领军平叛的帅爷。”
李阳霍然起身道:“就是了,那洛参赞快随我我把那家伙拉回来吧。”马子同微微一笑道:“不用急于一时,且让他将今日的宴饮结束了吧,反正我就在此公干,有什么话等结束了你将他带来此地再说。”
李阳疑惑的说道:“等宴饮结束了那家伙估计都喝得醉了,如何还听得进我们说什么?”马子同笑笑道:“无妨,我也正想看看他酒后是什么样子,现在你还是赶紧去看着他吧,莫让他再酒后失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李阳无奈的抱拳告辞回到宴会,又紧盯着陈智不让他胡言乱语,这样的煎熬直到午夜子时才算将来客送走。李阳缓缓起身,看着已经坐都坐不稳的陈智冷声说道:“帅爷且洗把脸醒醒。”
话音未落便有亲卫端上一盆水和毛巾,陈智一探手立刻咋呼道:“怎么是冷水?你们是如何做事的?”李阳依然冷冷说道:“帅爷莫急,这是属下安排的,记得当初老侯爷在世时酒宴过后都是冷水洗脸后便去公干,从今日起,希望帅爷也是如此。”
陈智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莫再拿老侯爷来说事,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是所有的公文都有洛参赞经手,何须本帅再酒后去公干的?”李阳眼神一凛道:“这也是洛参赞的意思,让属下酒宴一结束就将帅爷请过去。”
听见是洛参赞的意思,陈智也愣怔了一下,毕竟一想到洛参赞那神乎其技的武功和取人性命的本事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陈智只好极不情愿的开始洗冷水脸,边洗还边说道:“原来是洛参赞有事找本帅相商啊,怎么不早说。”
李阳也不答话,就等着陈智洗完,又看着他艰难起身,然后便转身带路,陈智一看连搀扶自己的人都没有,刚想发火,可看看李阳冰冷的背影,又生生的忍住了,毕竟自己所谓的总兵府亲卫实际都是听命于李阳的。
终于来到书房,马子同一见二人来了连忙起身走到茶炉前笑笑招呼道:“帅爷来了啊,快过来坐下喝口热茶醒醒酒。”见马子同这么客气,陈智的心里也才舒服了些,走过来大咧咧的坐下道:“听闻洛参赞找本帅有事相商,不知是出了何事?”
马子同却并未答话,而是转头向李阳:“李爷也请入座吧。”李阳一看马子同要让自己也坐下,略微有些错愕,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看来马子同是需要自己这老侯爷亲信的身份,于是也便坦然落座。
马子同给二人斟上热茶,陈智却有些疑惑的看看马子同又看看李阳道:“怎么回事?到底是出了何事?”马子同微微摇头道:“总兵府没有什么大事,军中也还算安稳,今日请帅爷过来,是有些私事想和帅爷聊聊,帅爷请先用茶。”
一听是私事,陈智也放松下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后大咧咧的说道:“说吧,何事?”马子同也不着急,又给他倒上一杯热茶才悠悠问道:“距离宁化大胜已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知属下让帅爷学习的军略兵书帅爷学的如何了?”
陈智没想到马子同要说的私事是这个,一时有些尴尬的低下头说道:“哎呀,洛参赞是问这个啊,本来我是要用心学的,可奈何每日都是杂事缠身,实在没有功夫去学习啊,还望洛参赞见谅!”
一旁的李阳刚要出言驳斥,就被马子同眼神制止了,而后马子同悠悠说道:“帅爷说的在理,也是属下疏忽了,那从明日起就由属下每日辅导帅爷学习一个时辰吧,不知帅爷意下如何?”
一看是要逼着自己学习,陈智自是极不情愿的,可又没有理由拒绝,只能勉强的笑笑道:“那自是极好的,只是辛苦洛参赞了。”一旁的李阳终于忍不住接口道:“洛参赞哪日不是处理公文到半夜的,帅爷若真是觉得他辛苦就该分担些才是。”
陈智尴尬的笑笑道:“那是那是,知道洛参赞都是在替本帅辛苦,本帅心中也是感激不尽的。”李阳没好气的说道:“此前老侯爷也是每日子时将尽才安歇,卯时前后就起身,哪似帅爷这般每日都是临近午时才起!”
陈智更加尴尬的回道:“是是是,只因本帅不胜酒力,一睡下就很难醒来,今后一定注意。”马子同也不想陈智太难堪,便出言转圜道:“也是属下疏漏了,今后会给帅爷备下解酒的药物,也会让李爷每日辰时唤醒帅爷。”
一听马子同给自己规定了今后的起床时间,陈智心中自是一万个不情愿,可他自己是什么身份他自己也清楚,当下也不敢辩驳,只能努力压下心中的不满抱拳道:“还是洛参赞想得周到,如此那就多谢了。”
一看起居时间和学习的事定下了,马子同也回到正题继续斟茶道:“帅爷这段时日也和交趾的官员以及总兵府的将领们都打过交道了,据说如今已是应对自如,不知道可有何感想啊?”
一听是问这个,陈智不明就里,自是又开始吹嘘道:“哎呀,这个啊,原先本帅还以为这些个读书人说的话可能都听都听不懂,可不曾想打下交道来也不过如此,还不是一个个的满嘴阿谀奉承之词。”
马子同笑笑道:“帅爷能明辨这些都是阿谀奉承之词甚是难得,那不知帅爷是如何应对这些官员的?”陈智大咧咧的一摊手道:“那自然也是逢场作戏互相吹捧一番喽,其实和这些人打交道也和以前与行伍里的弟兄喝酒吹牛差不多。”
李阳再一次忍无可忍的呵斥道:“胡说,这些官场油子哪个不是一身心眼的,他们说的话大多都是带着目的甚至下着套的,哪有你想的这般简单,你可知现而今整个交趾官场都在传咱们总兵府的帅爷不过就是个蠢直的憨货!”
一听这话,陈智的面子上可有些挂不住了,面色立时涨的通红,半晌才憋出一句:“这些直娘贼真是这么说老子的?”李阳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呢?当初洛参赞就反复交代让你尽量多听少说,可你呢?三杯一下肚就管不住嘴说个没完了,我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陈智这才沮丧的摇摇头道:“这个本帅真是没想到,这些直娘贼还跟老子玩这一手,看老子下次怎么收拾他们。”李阳更是气结的反问道:“这些可都是朝廷命官,你要收拾谁?你又能收拾谁?你还是先反省一下自己今后该如何挽回声誉吧!”
陈智泄气的点点头道:“是是是,李爷说的是,可本帅该怎么做才能换回声誉?”马子同看看接李阳的手敲打的差不多了,也笑笑接口道:“帅爷能有此心便好,那明日起就先谢客吧,至于怎么挽回声誉,属下自会替帅爷周详的。”
一听行明日起没有宴饮聚会了,陈智心中也是一阵失落,可一想到被官员们嘲笑是憨货心中也是气闷不已:“好,不见客就不见客,这些直娘贼也没什么好简单,你们怎么说本帅便怎么做吧。”
看看正事说的差不多了,马子同想了想不如趁热打铁便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帅爷可知近来那镇守太监马琪都在做些什么?”陈智闻言一愣,想了想继而说道:“这死太监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忙着搜刮百姓嘛。”
马子同摇摇头道:“帅爷只说对了一半,这马琪一直隐忍至今,一则是因为咱们总兵府平叛有功,他想暂避锋芒,这二嘛,一定是在处心积虑的设法寻咱们总兵府的错漏,想着怎么对付帅爷的法子。”
陈智眼神狠厉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道:“怪不得这死太监一直不来见老子,就知道这死太监一肚子坏水准没安什么好心思,依我看不如洛参赞使点什么手段结果了这死太监一了百了,哪还用费这么多心思。”
马子同一听这话也是心中暗叹不已,这假陈智真可以说是庸才中的庸才,根本就没有半点为帅者的素质,甚至连可开发的潜质都没有多少,但眼下这局面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赶鸭子上架勉为其难的一试啊。
想到这里,马子同还是耐心的说道:“帅爷莫非又忘了,属下曾经解释过为什么不能直接要了那死太监的命。”陈智这才想起好像是说过的,尴尬的笑笑道:“啊,是是是,洛参赞是说过的,好像这死太监要是暴毙了牵涉的方方面面都太广了,也不知道多少人要跟着遭殃的,是吧?”
看他又只记得得个大概,马子同也不想再次给他解释,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道:“帅爷说的不错,所以,我们不能除掉这死太监,却要防着这死太监想方设法除掉我们,这才是我们现下最该小心的事。”
陈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李阳一看他还不明白马子同的意思,没好气的接口道:“洛参赞的意思是,这些官员里不知道有多少是那死太监马琪的眼线,他们跟你说的话很可能就是在给你设陷阱下套,这些都反复给你讲过的,怎么就是记不住。”
陈智这才懵懂的问道:“莫非我今晚又失言了?”李阳冷哼一声道:“当然,那李主事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套问你宁化大捷的战略布局,你就说个这是军事机密也就是了,可你倒是好,为了显摆吹嘘,愣是把洛参赞谋划的机密细节都告诉他们了,我在旁拉你几次都不理会,莫不是还想留着你这帅爷的脸面,我真想当场就痛骂你几句!”
此时的陈智已经心虚的蜷缩起来,就像犯错的小孩一样生怕接下来再有什么更重的责罚打骂一般,这样子更是看得马子同心中长叹不已,怎么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庸碌之人长了张和陈智一样的脸呢?
终于,马子同还是长叹一声道:“罢了,李爷也莫要过于苛责了,帅爷毕竟才刚刚适应这样的局面,很多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得会改得了的,还是从明日起慢慢让帅爷学会应对吧。
陈智一看马子同没有骂他反而帮他解围,立时开心的笑笑道:“多谢洛参赞体谅,本帅明日起一定好好学便是。”马子同笑笑道:“好,帅爷有这份心就好,那就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的。”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陈智走后,李阳担忧的问道:“洛参赞对他也太仁慈了,就该狠狠的骂他一顿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处境!”马子同悠悠一叹道:“哎,算了,现在骂他也于事无补,只希望他真能潜心悔改吧,那死太监马琪可不会一直隐忍,我们的时间应该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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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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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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