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见过陆四姑娘之后便去了湖边钓鱼,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落水了,然后,他俩扔下鱼竿拔腿就跑,速度堪比兔子。
可怜倪大姑娘为了自己的亲事孤注一掷,却没想到这两位里竟然没有一个肯担此大任的。
倪府。
王府派来的嬷嬷再三道歉,直说是自家府里的疏忽,又送上带来的药材,这才告辞。
送走王府的嬷嬷,倪老夫人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看着脸色苍白的大孙女,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在大孙女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愧疚,而是不甘。
“扶大姑娘回去,喝了汤药早点休息。”老夫人平静地说道。
倪大姑娘想说什么,看了看祖母的神色,没有说话,跟着丫鬟退了出去。
屋内只有倪老夫人和倪大太太二人,倪大太太用帕子捂着嘴抽噎起来。
倪老夫人无奈地看一眼大儿媳:“大姐儿没有事,你还哭什么?”
“娘,大姐儿这是被人陷害了,她素来胆小,也不喜荡舟,好端端地她到湖边去做什么,一定是有人陷害她。”大太太哭着说道。
“咱们倪家与人无怨无仇,大姐儿与那些闺秀们也不熟悉,谁会陷害她,你不要杯弓蛇影。”老夫人低声训斥,大儿媳年纪轻轻就守寡了,平素里很少出门,难免少了些见识。
“二姐儿不是也去了吗?”大太太忽然提高了声音,或许是太生气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二姐儿嫉妒大姐儿占着嫡长的名头,她一向如此,大姐儿若是穿件淡粉的褙子,她就要穿件玫红的,事事都想压着大姐儿,您也说了,大姐儿与宴会上的闺秀全都不熟,可是还有二姐儿啊,她们姐妹在一起,大姐儿自幼长在乡下,单纯善良,哪能识破二姐儿的心机!”
没等老夫人说什么,大太太捂着脸,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大郎若是泉下有知,知道女儿被人欺负,他一定不能安息......”
听着长媳如期如诉的哭声,老夫人忽然感到周身无力。
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儿媳变了,大孙女也变了?
是来到京城以后吗?看到这花团锦簇的花花世界,她们的心态就不一样了?
还是说早在乡下时,大儿媳每日在孙女面前哭泣,让孙女一定要嫁进高门大户的时候?
再或者,错的是她?
或许当年她不应该留在乡下,而是带着大孙女来京城。
倪老夫人闭上了眼睛,她老了,她原本只想着临死之前,把大孙女的亲事安排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睿王府里,颜雪怀让人封锁了消息,闺秀们先是听说男宾钓鱼的湖边有人落水了,悄悄数着人头,猜测着是哪个不要脸的。
“咦,倪家的两位姑娘去哪里了?”
“还有陆四姑娘。”
“邬九姑娘也不在。”
......
正在这时,邹美恩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过来,她虽然年纪小,可已经有了县主的封号,她的母亲是皇帝唯一的公主,父族也是仕林大族的邹家。
闺秀们立刻热络地和她打招呼,邹美恩一双大眼睛在闺秀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扬起手里的毽子:“你们谁敢和我比试踢毽子?陆四姑娘和邬九姑娘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有那伶俐的连忙问道:“啊?原来陆四姑娘和邬九姑娘刚刚在陪县主踢毽子啊。”
关于邹美恩迷上踢毽子的事,在场的闺秀们都知道,这是去过行宫的闺秀们带回的消息,据说睿王妃很擅长踢毽子,邹美恩便是和睿王妃学的。
“是啊,她们全都输了,这会儿躲到七舅母身边不敢和我比试了,你们呢,谁来比一比?”邹美恩得意洋洋地说道。
真是小孩子,今天大家全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谁想和你踢毽子啊,有这闲功夫,还不如从你嘴里套话出来,打听打听你二舅和你三叔的事。
见没有人出来和她比试,邹美恩小姑娘翻个白眼,不屑地说道:“哼,没意思,我去找二舅和三叔钓鱼,不和你们玩了!”
说完,她拔腿便跑,丫鬟们连忙小跑着跟上。
闺秀们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哀叹,我们也想跟着你一起去钓鱼,小家伙,你别跑那么快啊!
正在这时,刚刚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丫鬟跑了回来,对自家姑娘说道:“落水的是王府的一个婆子,刚落水就被捞上来了,人没事。”
原来是个婆子啊,真没意思,还以为有大八卦呢,原来没有。
闺秀们一片惋惜。
邹美恩没去钓鱼,她二舅和她三叔也没在钓鱼,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只要她说二舅和三叔,那些闺秀们就会心痒痒,嘿嘿,她就想看她们痒得没抓没挠的样子。
她二舅和三叔并没在一起,事实上这两位从小就不是一路人,他们不会一起玩的。
比如现在,二舅正在念经,对着端王钓上来的那些鱼念往生咒。
“二舅舅,二舅舅!”邹美恩踮起脚尖,凑到庄王耳边大声叫道。
庄王吓了一跳,阿弥陀佛,谁来收了这些小魔怪,以为今天浩子没来,他能清净清净,却忘了还有小恩子。
“你没有看到我正在给这些可怜的鱼儿超渡吗?”
邹美恩咧嘴,切,上次在三舅舅的庄子里烤鱼吃,就数你吃得最多。
“二舅舅,我听浩子说七舅舅府里有个院子,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您在这里住过,您带我去。”
庄王当然知道那个院子,皇后让人按照潜邸时小七的院子布置的,小七从来不去,反倒是浩子他们很喜欢。
“你随便叫个丫鬟,就能带你过去,我正忙着呢。”他很忙,这么多鱼在等他超渡。
“你不带我去,我就把你记不住经文的事说出去,上次你......”
没等邹美恩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庄王连忙投降:“好好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他这辈子也不成亲,更不生孩子,他讨厌小孩,尤其是小姑娘,不对,大姑娘小姑娘全都讨厌!
童年时光小院子其实离得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到了门口,庄王说道:“就是这里,你进去吧,我走了。”
他转身要走,邹美恩眼明手快,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二舅舅,你进来陪我一起玩。”
“胡闹,快松手!”庄王这个气啊,小恩子年纪小,可也早就过了七岁,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不进来,我就不松手,哼,当舅舅的欺负外甥女,佛祖都不会饶了你。”邹美恩咬牙切齿。
“好好好,我进去,我进去行了吧。”
庄王挣扎,邹美恩却不上当,一个拽,一个扯,恰好大门从里面推开,一个胖墩墩的小丫头探出脑袋。
“暖暖,快来帮忙。”邹美恩怪叫。
暖暖大声答应,身后又冒出两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胖丫头,都是六七岁的样子。
邹美恩终于松开手,可是扯着庄王衣袖的,却变成了小丫头们。
庄王还能怎样,他学过武功,一脚就能把三个小胖丫头踢开,可是他敢保证,不用等到明天,他脚踢小丫头的消息,便会被小恩子这个魔怪传到宫里去。
他的老脸别要了。
万般无奈,庄王还是进了院子。
可是一进去他就怔住了,院子里不是空的,而是还有别人。
公主也在!
公主正在荡秋千,看到庄王,她停下来,笑着说道:“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着牧儿。”
牧儿,是端王世子柴牧。
柴牧正在玩木马,听到姑母说到他的名字,他拍着木马的脑袋,大声喊道:“二伯,二伯,快来陪我玩。”
庄王四下看看,除了那三个小胖丫头,周围居然没有一个丫鬟婆子,就连小恩子身边的丫鬟也没有跟着进来。
庄王硬着头皮,走到柴牧身边,看着柴牧摇着木马玩得开心,公主在一旁叮嘱:“你看着点,别让他从木马上摔下来。”
庄王面无表情,也不知道端王妃去哪里了,这个当娘的也是心大,居然把孩子交给别人带着,而他这位公主大姐,都是当娘的人了,却还要荡秋千。
这时,柴牧却不想玩了,他指着屋里,说道:“二伯抱我到屋里玩,屋里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
庄王没有说话,把柴牧从木马上抱下来,正要把他放在地上,柴牧小腿乱蹬:“二伯抱我进去,抱着,抱着!”
这小子随了他爹,小小年纪就壮得像个小牛犊子,庄王抱着他,就像抱了个小秤砣。
庄王一脸嫌弃,抱着柴牧走上回廊,一回头,却见公主坐在秋千上,正和邹美恩在窃窃私语,母女俩一边说一边笑,庄王忽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不是吧,他一个与世无争的佛门子弟,在自己弟弟的家里,被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算计了?
庄王看一眼怀里抱着的小秤砣,帮凶居然是自己的侄子?
况且,这里既然是自己弟弟的地盘,幕后黑手谁能保证不会是他那位闲凉的小弟媳?
堂屋的地上,放着一个木头做的大象,柴牧张着小手要下来,庄王松了口气,放下秤砣的感觉真好。
柴牧从他怀里出来,便往大象身上爬,可是他个子小,腿也短,怎么也爬不上去。
若是平时,早就有人过来帮忙,把小世子抱到大象背上了,可是庄王却像是没有看到,转身进了东次间。
一进东次间,庄王就怔住了。
两个姑娘正在下棋,其中一个姑娘正对着门口,看到庄王,冲他做个鬼脸。
庄王认出来了,这是陆四那个坏丫头。
对了,这世上最讨厌的小姑娘,不是小恩子,而是陆四!
算了,他比陆四年长太多,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
庄王转身就要出去,陆四姑娘却笑着说道:“我和九姐姐比试棋艺,你来做个公道如何?”
庄王凝眉:“下棋而已,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哪里还用请人做公道?”
“你没听说过有人耍赖吗?万一我赢了,九姐姐不认怎么办?再说,你是出家人啊,出家人不分男女。”陆四姑娘振振有辞。
陆四还是这么讨厌,庄王决定了,看到陆锦朝时,一定给这臭丫头狠狠告上一状。
忽然,噗哧一声,坐在陆四对面的姑娘笑了出来,显然是因为陆四说的那一句“出家人不分男女”。
那姑娘这么一笑,庄王也不好意思就这么离开。
他硬着头皮,坐到棋桌旁边,只看棋盘,目不斜视。
两个姑娘重新开始,可是没下一会儿,陆四姑娘便要悔棋,庄王立刻说道:“不许悔棋,把棋子放回去。”
陆四姑娘瞪他一眼,把棋子重新放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对面的邬九姑娘也悔棋了,庄王立刻喝道:“放回去,不许悔棋!”
他声音很大,邬九姑娘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棋子没拿住,掉到了地上。
邬九姑娘俯身捡了起来,正要继续下棋,庄王却道:“从地上捡起来就玩,脏不脏?”
说着,庄王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扔到邬九姑娘面前:“擦干净。”
陆四姑娘......
外面忽然传来哇的一声,是小孩子的哭声。
邬九姑娘扔下刚刚拿起来的帕子,站起身来,庄王却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柴牧正站在大象旁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庄王还以为他摔着了,见他好好地站着,毫发无伤,松了口气,问道:“你哭什么?”
柴牧白他一眼,他不想理二伯了,他还要告诉爹和娘,不让二伯来家里吃牛肉。hΤTpS://WWω.sndswx.com/
邬九姑娘看了看比柴牧还要高的大象,心里明白了。
她柔声问道:“小世子是想骑大象吗?”
“嗯。”柴牧伸出肥肥的小胳膊,他现在需要一个抱抱。
邬九姑娘抱起他,想把他放到大象上,可是小胖子太重了,陆四姑娘过来帮忙,柴牧终于稳稳当当骑到大象背上。
他高兴地大喊大叫,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庄王觉得小孩子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是这小子自己不让他抱着的,现在却又让别人抱,真是的。
不过,现在陆四和这个什么姑娘也在这里,想来就不用他来照看小秤砣了。
庄王转身要走,不经意间,却看到那什么姑娘正好扬起脸上,眉眼带笑,唇角飞扬,说不出的鲜活,比陆四那个臭丫头要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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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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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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