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正好有件重要的事让你去做,你这几天考察考察府城的铁匠作坊,瞧瞧他们手边的废弃矿物和材料多不多,如果能不引人注意地买下来就都买下来”。
“曹州府的铁匠作坊多,要尽量走到转到,哦,咱们需求的量特别大,最好能约定长期采购,当然不要将约定落到纸面上”。
停顿了一下,他喝了口茶水,见都彪听得仔细,才满意地继续道:“铁铜铝等金属矿物属于朝廷管制物品,若被有心人发现也是个麻烦,好在咱们购买的都是废物”。hτTΡδ://WωW.sndswx.com/
“关注的人应该不多,若铁匠铺负责人起疑问起,你就说城外庄子要堆砌假山...”。
事无巨细的吩咐了很多,都彪都一一记下。
同时,上官诺再三叮嘱让他购买时注意保密,如果有机会接触府城的商贾也可以拓展购买渠道。
若引起官府的注意,就多使银钱疏通,不要吝惜财物因小失大。
这个时代毕竟工业不发达,从采矿到冶炼都是纯粹的人力,效率很低对资源的浪费也不可避免,所以艾丽提到缺乏基础金属材料上官诺就想到了这点。
闲暇时,他有意无意的考察过,府城各大铁匠铺都存有大量的废弃材料,对他们来说这些材料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上官诺相信只要愿意付出较小的代价,他们肯定乐意有人帮他们处理废物。
都彪的性格与小谷子不同,小谷子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都彪则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
虽然疑惑少爷因何收购那些无用之物,但具有良好服从意识的他,没提任何问题便去落实了。
送走都彪,刚回到宿舍,上官诺便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打量着宁岩那青白的脸色,以及嘴唇上明显崛起的水泡,上官诺关切道:“宁兄,不过小小的一次打架,何至于如此想不开?”
见上官诺又是这么晚才回来,宁岩招呼一声后,羞愧道:“让上官兄见笑了,此番确实是宁某冲动了,现在想来当时若忍一忍也许就没有剩下的事端了”。
而后继续叹息道:“忍一忍,我抄书的差事也不会就这么丢了,现在不仅坐吃山空,而且还要赊欠夫子的罚款,也不知道剩下的钱够不够吃饭,唉,生活不易啊”。
“我现在的情景,跟渔哥诗里描述的一模一样啊”。
宁岩自嘲道:“拟向先人墟墓边,构间茅屋住苍烟。门开绿水桥通野,灶近清流竹引泉。糊口尚愁无宿粒,买山那得有余钱。此身不作王墨迹,身后还须葬辋川”。
虽然还不至于像他老人家那样茅庐清居,可还不如那种洒脱啊,尤其是这句:“糊口尚愁无宿粒,买山那得有余钱。”深合吾意啊。
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上官诺同情地询问道:“这两天我忙于家事,也不知夫子如何判罚的,难道还有罚款吗?”。
宁岩道:“当时你走后,夫子对我们进行了严厉的训斥,紫烨然因出言讽刺,罚抄中庸两遍,罚银十两,我则因先动手,罚抄一遍,赔偿桌椅损失一两纹银,后来看我确实困难,惠明夫子替我将罚银垫付了”。
上官诺奇道:“对我如何惩处的?”。
宁岩道:“没有,夫子表扬了你,让我们向你学习,说你有古贤之风”。
上官诺:“…”。
尴尬的一笑,他谦虚道:“没夫子夸赞的那样好,宁兄不必当真”。
宁岩这时却站起身形,一躬到地,郑重道:“有幸多次得上官兄仗义想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若兄不嫌弃,岩愿与兄插香盟誓,八拜结交,以供驱策”。
宁岩的请求非常突然,有点出乎上官诺的预料,他斟酌着道:“驱策谈不上,你我有同窗之谊,互帮互助本就是应有之意,我亦非常欣赏宁兄的傲骨才气”。
“若能八拜结交添为兄弟,自然是求之不得,我前些时日认识了杨文博、况凌沙二位学友,皆才华横溢、意气相投之辈,宁兄也见过,诺想邀他们共同结拜,不知宁兄意下如何?”。
“可是城门口两位陪在你身边的那两位公子?”。
“正是”。
“求之不得,但愿二位兄台不嫌弃在下鄙陋”。
广泽十四年十一月初六,阳光灿烂,天气凉。
独步山巅寒风微绕,花草树木光秃萧瑟。
一张简单的几案面朝云海摆在涯壁内侧。
桌上供奉着三牲祭品,即猪肉、鱼、蛋,桌下放置着一只被捆缚双腿的公鸡。
杨文博、上官诺、宁岩、况凌沙一字排开跪伏在后,都彪、小鹰子、小九子等人侍立在册以为见证。
待的大日当头,吉时已到。
都彪悠长的喝道:“仪式起”。
从上官诺开始,四人依次点燃手中檀香举过头顶,朗声道:“我上官诺盛和二十年五月二日生人,
我杨文博盛和十九年七月八日生人,
我宁岩盛和二十年十月十三日生人,
我况凌沙盛和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生人,
(合):今日摆祭独步山,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山川河神共鉴;
吾等同历生死,患难与共,情深义厚,愿八拜结交,义结金兰;
皓日当空,神明对誓;
自今日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自今日起,白首同归深情厚谊;
自今日起,生死不渝情同手足;
愿吾等,历岁月而各坚其志,毋以名利相倾轧,毋以才德而骄矜;
辉生樱林,愿他年当休戚相关。谨守此誓言!!!”。
另一边,小九子干净利索的将公鸡宰杀,取四滴血毫无遗漏地滴入早已备好白酒的海碗中。
杨文博率先站起,将手中的香插入炉中,朗声道:“吾为大哥,当倾尽全力照顾弟兄”。
上官诺跟随站起,将手中的香插入炉中,朗声道:
“吾为二兄,当上尊兄长,下体兄弟”。
宁岩随后站起,将手中的香插入炉中,朗声道:
“吾为老三,亦当上尊兄长,下怜小弟”。
况凌沙最后站起,亦将手中的香插入炉中,神态肃穆的朗声道:“吾为四弟,有生之年当尊敬兄长”。
等况凌沙说完,四人分别拿起桌上的银针,在左手中指用针尖刺破,把血也滴入酒中。
搅拌均匀,先洒三滴于地上,最后以年龄大小为序,每人喝一口,剩下的放在案几前。
“歃血立盟”是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喝下歃血酒,代表着几人之间具有了血脉联系。
此刻,他们再相互观望,心间莫名的多了一种亲近和信任,就像与父母亲人间的亲情。
四人八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眉目间顾盼生姿,喜上眉梢。
杨文博看看三个兄弟,欣喜道:“二弟、三弟、四弟”。
上官诺也很开心应声道:“大哥,三弟、四弟”。
宁岩、况凌沙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开怀地呼叫起来,仿佛这几个称呼带着魔力,让几人欢喜异常,欲罢不能。
(此情此景,让作者想起了一句经典的电视台词:喝过交杯酒,你就是俺牛家的人了)。
是夜,曹州府最豪华的酒楼上,上官诺几人难得地奢侈一把,点了一桌顶级的豪餐。
揭开四坛陈年女儿红,舍弃小杯用大碗,气氛从开始就燃到了极点。
都彪更是一展江湖豪侠的风采,大口吃肉、大缸敬酒,直接将酒量最差的宁岩、况凌沙灌倒在桌子底下。
连开始时极力劝阻自家少爷的小鹰子,也被喝的五迷三道,还是说话打卷的小九子,生拖硬拽地弄回了他的住所。
因为精神力够强,上官诺应该是最清醒的一个,所以负责一一将人送回各自住所。
况凌沙喝得不省人事,小鹰子也是七晕八素,实在问不出住址,他只好让小九子带走小鹰子暂时凑合一晚,好在小九子住的近不用马车送。
最让人头疼的是剩下的几个哥们儿,刚才还晃晃悠悠跟在身边,稍不注意就不见了踪影。
上官诺赶紧四顾寻找,不找不要紧,一找吓一跳,好嘛,就见宁岩正抱着店前的大柳树哭的颤抖不已。
边哭还边念叨:“爷爷,爷爷,你受苦了,手指这么粗糙,孙儿不孝,不孝啊,呜呜...”。
脚底下铺满了不知什么时候吐的秽物,粘的满身都是。
上一秒还被杨文博背在身上的况凌沙,这一秒跟幽灵附体似的,帽子和鞋子不知丢到了哪里,捏着兰花指站在大街中央跳着舞,嘴里发出太监一样的戏腔。
杨文博更是有种要上天的节奏,跑到酒楼东侧的石柱旁,不停磕头高喊:“父王、父王,您快走,我来拦住贼人,玉玺我不要,江山我不要...”。
吓得上官诺顾不得其他,赶紧一个健步蹿过去将他打晕在地。
心里没来由地想道:“我去,这他娘的入戏比况凌沙还深,还江山、玉玺,杨兄你不要这么坑兄弟们啊,这才刚刚结拜,我可不想马上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呀!”。
吩咐车夫先将杨文博抬到车上,他赶紧寻找都彪的身影,找到都彪那一刻,上官诺才真切感受到啥是醉酒的最高境界。
抱树、跳舞、磕头都不算啥,真正的高手敢于突破想象的极限,驰骋在概念的世界里,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万物霜天竞自由。
就见五大三粗的彪哥,怀中抱着一只不下两百斤的母猪,蹲在道路尽头粗大的榆树上,树枝被两人的重量,压得弯曲到了极限。
晚风吹来,树枝噼里啪啦作响,下半身只剩大裤头的彪哥,豪情满怀地长啸道:“看俺彪哥降龙伏虎,信彪哥得永生,哈哈哈...”。
接着就是不断的怪啸,母猪下肢乱蹬,恐惧地盯着遥远的地面,嗷嗷地叫唤个不停。
被扰了美梦的人家纷纷点亮油灯,狗叫声、孩提哭泣声交织响起,忍无可忍的冲着大树喝骂起来。
“哪里来的神经病,老子睡得正香呢”、“哪个王八蛋,大半夜鬼叫,还让不让人睡觉”。
“谁家的猪没管好,这大半夜的吃饱了撑的,对着猪唱歌”。
...
内心无力吐槽的上官诺,看看挂在树上的猪人,知道普通手段,是弄不下来他们的。
只好趁着四野无人,控制着胸口的吊坠,形成一只金属大手,将他们呼了下来。
好在猪和人都皮糙肉厚没受什么伤,当然鼻青脸肿是免不了的。
闹腾的一夜,好不容易将杨文博、况凌沙送回宿舍,安抚住不断踢腾的宁岩,上官诺才回到自己的床上伴着浓重的夜色沉沉回去...
“嘭嘭嘭...”。
睡得正香时,剧烈的砸门声连续不断的响起,十分不情愿的睁开眼,见宁岩跟死猪一样,丝毫没有醒的意思,上官诺只好强撑着起身。
同时,没好气的问道:“谁呀?今天不是没课吗?这大清早的就来敲门,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了?谁啊?”。
“嘭嘭嘭...”。
没人答话,回应他的是更加剧烈的敲门声,无奈快步走过去打开门,一道身影不待他让开,就撞了进来。
“哎哎...”,谁呀这么莽撞?
揉揉惺忪的眼睛,定睛观瞧,来人不是别人,而是昨晚刚刚结拜的杨文博。
只见他脸上带着宿醉的倦容,头发蓬散、胡子拉碴、衣衫不整,就连鞋子也是穿错了脚。
进屋后,也不等上官诺谦让,自己直接抢到茶桌前坐定,双手颤颤巍巍地倒了杯隔夜的凉茶一饮而尽,好像受了莫大的惊吓。
拉过另一把椅子坐下,上官诺关切道:“大哥,因何如此慌张,早早便来小弟这里”。
“我还以为昨夜宿醉会让你酣睡至晌午呢,如此匆匆不修边幅,换做普通农家,还以为是被婆娘赶出家门了呢?”。
本来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却让杨文博如遭雷齑般身体陡僵,费尽力气转过身,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干涩道:“二弟,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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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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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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