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几名汉子静静地爬伏在一处荆棘密布的地方,大气不敢喘地盯着远处慢慢行进的一支队伍。
队伍大概上百人,穿着整齐的黑绸子武士服,手拿大砍刀,一个个面露凶相,一看就是杀过人的恶人。
里面三三两两掺杂着几个身罩轻甲的小头目,他们过山林如履平地,边赶路边聊着天,还时不时地放声大笑,把整片山林搅得兽走鸟飞。
见他们如此肆无忌惮,爬伏的几人中,有位面黄肌瘦的汉子悄悄对中间头扎小辫子,好似少数民族的矮壮汉子问道:“彪哥,看这标志应该是黑刹山的人马,该不会是来找咱们麻烦的吧?”。
小辫子正聚精会神地观察对方,头也不回地道:“不应该滴,黑刹山滴人虽然欠宰,但他们很少不按套路出牌”。
而后,不慌不忙拔了根略带甜味的青草根茎,嚼在嘴里,继续分析道:“据彪哥我对黑刹山兔崽子们滴了解,他们这次队伍滴阵容,肯定不是散兵游勇,不会满足于小小滴打家劫舍,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地去某个地方烧杀抢掠”。
说完,一本正经地扭头看向身边同伴。
同伴:“...”。
彪哥口音太重,他们勉强听懂,忙不迭地赞同道“彪哥说得有道理”。
“彪哥就是彪哥,看的太仔细了”。
“还是彪哥厉害,我瞪大眼睛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
...
面黄肌瘦的汉子,不屑地撇撇嘴:“就这水平,还学人拍马屁呢”。
只有他,劳神在在,一言不发,直到其他人不再说话,见彪哥的眼神飘过来,才夸张的双手合什,来了一句:“信彪哥,得永生!”。
其他人纷纷张大嘴,看向他,心中齐齐浮现:“握草...”。
真真是,太无耻了。
唯有彪哥,被拍得舒服,自得地眯起了眼睛。
彪哥,姓都名彪,安山府蓝溪县人,自幼父母双亡,被一名逃难的布昌族老者抚养长大。
曾在私塾读过3年书,后来老者逝去,他处理完老者后事。独自离开村落,开始在外闯荡,13岁的时候拜入名灵寺成为俗家弟子,5年后学成下山。
下山后,他无处可去,走走停停回到了出生的村子,恰逢黑刹山的土匪,到村里烧杀抢掠,看着熟悉的乡亲父老被蹂躏,他登时红了眼珠,顺手拔起路边的高大杨树做武器,将那一支小队人马全部消灭。
绝境逢生的村民们,将都彪当做了下凡来解救他们的天神,一起跪地感谢,特别是那些被掳走女眷的家庭,更是磕头不已。
直到,都彪拉着大家伙儿,详细解释清楚自己是谁,乡亲们才认出他。
村长儿子忍着悲伤,匆匆收殓完被土匪杀死的村长,在都彪的掩护下,带着大家离开了蓝溪县,到普定县云岭支脉山脚下定居。
村民们再次安定下来后,那些失去家人的年轻汉子们一心要找黑刹山报仇雪恨,但又知道凭自己的本事不仅报不了仇,于是天天跑到都彪那里软磨硬泡,各种马屁好话说个不停,把本就自诩甚高的彪哥,说得飘飘然,一颗年轻的心,跟着蠢蠢欲动。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决定重新出山,他拉着10人的小队伍,在全村的欢送下,踏上的征讨黑刹山的旅途。
小弟们胸带大红花,开开心心地离开了村子,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心里始终有个疑惑:“为什么要选择晚上离开村子呢?”。
关于这个问题,许久后彪哥才给出答案。
只不过,知道答案的那一刻,他们久久无语...。
当时,这个问题也是面黄肌瘦的汉子问出来的,彪哥听了浑不在意地答道:“父老乡亲太辛苦太累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再惊扰到他们,晚上出发,悄悄地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众人:“呃...”。
那您还让我们大张旗鼓地通知村里所有人?
这就是所谓的悄悄?未免也...
那一刻,面黄肌瘦汉子深觉后悔,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太愚蠢了,怎么还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这种坏习惯呢?”。
黑刹山的队伍,慢慢消失在山林远处,彪哥率先站起身,吐掉嘴里的草根,冲着其他仍趴伏着小弟,挥手道:“都起来,追上去,一会儿咱们从后包抄这帮兔崽子”。
其他人听到彪哥的吩咐,赶紧起身,拿起不知道哪次战争抢来的破旧大刀、长枪等武器,追随在彪哥后面,远远坠着黑刹山队伍。
金乌西坠、斜阳染血,山南村东哥站在自家的院落中,静静地欣赏着日落美景。
许久许久,他感慨地对妻子道:“看着这晚霞血染的景色,就知道今晚必定难以幸免,想当初你我豪情义气,闯荡江湖,锄强扶弱,却没想到开罪了黑刹山九六子,可曾后悔过?”。
许是心里丝丝隐隐的预感,平时风风火火的东嫂,今天难得的安静地陪在丈夫身边。
用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丈夫,好似要把他的容貌刻进心里,永生永世不忘却。
“你说得什么混帐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从跟了你东哥,不管是高山油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你我从开始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横竖不过一个死字,有啥大不了的。就算今晚真死在这里,那也是命”。
稍稍平复心绪,她继续道:“祥儿已经被我安排人送走了,只希望他这辈子安安静静的当个普通人,不要再像你我一样过刀口舔血的生活了!”。
说着说着,向来粗犷的东嫂,像是想起什么伤心事,眸子里升腾起雾气,无声地放下手里的大刀,静静地走到丈夫眼前,牵起他满是老茧的双手。
难得地温柔道:“虽然不悔,但总是有憾,倘若你我出生在太平年月,如那普通夫妻般,耕田织布,一日三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三五好友宁静悠然,该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美好?!”。
“奈何这贼老天惯会作弄人,让你我生于乱世,为了一口饭,踏足浑水江湖,想脱身时,已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唉!东哥,但愿来生,我还能遇见你,只是,我希望那时候,你我身处盛世,在普通的人家,过普通的日子,便很好了!”。hΤTpS://WWω.sndswx.com/
东哥,用力握紧妻子的手,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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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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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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