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星与阿葵那如出一辙的惊讶表情,看的寒苍皱了眉。
“你俩这是什么表情,我堂堂漠北王爷,娶个圣女很奇怪吗?”
“不怪不怪。”司南星连忙摆手,“我还以为圣女是不能成亲的。”
“若是这样就好了。”寒苍语气中有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神域圣女百年才出一位,她们能看到所有的人的未来,却无力改变任何事情。在神域的文化中,他们崇拜这种未卜先知的神力,圣女从一开的神圣不可侵犯,到后来被贪婪之人觊觎,于是慢慢的,便有传言,真神会借由圣女的身体转世投胎,做出一番大事,于是圣女从一族令人尊重的角色,到被无数人贪求的生育工具……”
寒苍的语气越来越低沉,司南星与阿葵两人静静听着,在寒苍的故事中拼凑出这位圣女悲惨的前半生。
那名叫无栖的女孩人如其名,从被人发现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后,她本来和美的小家并未因此荣华富贵,反而被那群贪婪的族人逼的家破人亡。
她被圈禁着长大,每日被逼着为各个权贵占卜,她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在长大成人的那一天,便会被逼嫁给神域族长。
既然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那不如用她这难得一见的能力换取自己的自由。
后来,她在一个夜晚离开神域,逃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漠,炽热的阳光与寒冷的夜晚差点让她死在里面,幸好路过的驼队救了她,并一路带她到了漠北王都——荒阙。
虽然神域是漠北的部落,可神域族长因为私心,一直隐藏圣女的存在,如今圣女亲至荒阙,当时的漠北君主,也就是寒苍的父王,立刻派人查明她身份真假。
在确认无栖的身份后,漠北君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立即下令,将无栖许给当时的漠北王储寒邺,企图让王族的后人获得神迹。
那时寒邺已经成婚,无栖便以不做妾室为借口拒绝,而小弟寒祁年纪尚小,能婚配的只剩寒苍,于是……
“于是我父王便以病重为由,把从外边过逍遥日子的我骗回来成亲。”
想起曾经那些事情,寒苍表情很是无奈,可后面还有更加无奈的。
“古人说日久生情,倒也没有骗我,她喜欢金银财宝,恰好这些我都不缺,我喜欢饮酒,恰好她酿的一手好酒,加上我这人好相与,日子长了,我就将她当成最好的兄弟,她将我当成最好的姐妹,我们的日子倒也逍遥……”
“等下等下!”司南星听得一头雾水,“你是说……你们是空有夫妻之名?”
“可不是嘛!”寒苍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甚至我们对相同性格的人一样抱有好感,她喜欢温和的男子,我喜欢温和的女子,就算生出些感情,也绝不是夫妻之情。”
寒苍叹了一声,“本来以为这日子就这么得过且过了,哪知我父王没几日就开始催生,我与无栖又无夫妻之实,怎会有什么孩子,可父王沉不住气,把我们训斥了一顿,你们可知她怎么跟我父王说的?”
两人摇头。
寒苍把牙咬的咯咯直响,“那死丫头,她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诉我父王,说我……说我不举!”
“噗!”阿葵一口水喷了出来,呛的咳了几声,司南星则在一旁憋笑憋的辛苦,还要故作镇定,听寒苍继续讲。
“后来小皇叔举兵造反,暗杀了我父王,在我父王临终的前一天,他还在满漠北的为他那不争气的二儿子寻医问药,桌上放的还是各种药方,男人的自尊多少让我心有不甘,直到现在我去墓前看他老人家时,还经常告诉他,其实他儿子挺行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司南星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她知道此时她并不该笑,可寒苍用悲伤的语气讲出这话时,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后果就是换来寒苍狠狠一瞪。
“咳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司南星干咳了几声掩饰尴尬。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不过圣女有能力预言,那便早能防御,为何漠北还会内乱,老君主又怎会被逆贼暗杀?”
“你问到了点子上。”寒苍收回目光,又道:“无栖在嫁给我那天,就预言漠北的重担最后会落在我小弟身上,为了预防预言成真,我中间做过不少准备,但抵不过小皇叔有颗和你阿姐一样的聪明脑袋,他用尽阴诡手段,终是引发了内乱,而我的小弟也如同她预言的那般,成为新的漠北君主。”
寒苍看着外边高远的夜空,灌了口酒,声音缓慢而悲伤。
“这就是我说过的冥冥之中天意已定,我想扭转这个预言,结果却害大哥丧命,自己也重伤濒死,等孤痕把我从沙漠里捡回家,到我能回归战场,内战几乎都已至尾端。”
他似乎沉浸在那段漫长且痛苦的记忆中,等外边的凉风将他宽大的衣角吹开,他才回过神,欣慰笑道:“我那曾经单纯天真的小弟,那两年在无栖的教导下,在层层磨难的困境中,成长为仁慈可靠的新王,也正是因为他这份成长,我才得以和以前一样,做个闲散王爷,不用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国事,这也算最好的结局了。”
听了这段不长不短的故事,司南星望着帐篷中取暖的火堆,喃喃道:“也许圣女的预言从未落空,但我还是更相信事在人为。”
“其实我也同样。”寒苍对她展眉一笑,“放心吧,我也算是与你姐妹相识一场,我会尽全我所能帮你的,毕竟失去至亲的滋味……着实难受。”
寒苍难得正经,司南星也心下感激,刚要说句感谢,寒苍把酒壶扔了过来,他眉毛一挑,只道:“朋友之间说谢就远了,毋须多言,饮酒即可。”
司南星懂他的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仰头饮酒,算是交下了寒苍这个朋友。
剩下的时间,三人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白日里紧着赶路,一步未曾多歇。
虽然路上辛苦,不过还好,他们的补给一直足够,就这样按照路线图马不停蹄的走了十几天,在将要夕阳西下之时,他们翻过最后一道沙丘,寒苍指着远处语气激动,“看,终于到漠北的边境了!”
司南星一行人站在高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似乎看到了沙漠尽头。
那是一处极其壮观的胡杨林,在干涸的沙漠中,这儿的胡杨却棵棵枝干虬结,苍劲昂然。
郁郁葱葱的绿色树冠单是看着,就让人有了凉爽之意,像这片如同海般广阔的黄沙中,出现了一颗显眼的绿色宝石。
而这片胡杨后面,便是漠北的边塞小镇。
看见了希望,他们也没心思休息,一路赶去镇上,这晚他们下了沙丘,穿过郁郁葱葱的胡杨林,一大早便到了镇上,看着眼前景象,一股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为抵挡风沙,漠北的房屋较低,屋体很像帐篷,门口是低矮的拱门模样,房屋与门口上都绘着各种颜色鲜艳的花纹。
宽广的街道两侧有不少做生意的小贩,一大早便出来劳作,有挑旦出来卖当地小吃的,有用骆驼运送货物的,还有足腕上带着银铃的妙龄少女,提着新鲜的瓜果从他们身旁经过。
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热闹非凡,一派和乐景象,但不知为何,他们经过三人身边时,投来的目光却十分怪异。
寒苍笑道:“当初我为了不至于太过显眼,便换了你们的衣裳,现在入乡随俗,走,咱们先换身穿戴去。”
说着,便将她们拉到一家布庄,让她们尽情挑选。
兴许是漠北太过炎热,这儿的衣服都比较轻薄通透,颜色浓郁华丽。
女子上衣偏短,到肚脐之上,下边便是带着绣花的飘逸纱裙,搭着挡沙的绣纹头纱,和漠北的细镯银铃是极好看的。
可是……
阿葵向司南星身边靠了靠,看着那些鲜艳却并不适合她的衣服,有些苦恼。
司南星对这些衣物倒十分感兴趣,她精心给阿葵挑了套银边水蓝纱裙,对着阿葵晃了晃。
“寒苍王爷说的没错,既然来了就入乡随俗,你看满大街的姑娘都是这样的穿着,阿葵试试也无妨。”
说着,她就将衣服塞给阿葵。
阿葵虽有些为难,却也未多说什么,就去里面换衣物去了,司南星却看着这些漠北男子的服饰犯了难。
“你怎的还站在这儿?”
寒苍从里屋走来,整理着手指上镶着宝石的金戒,问她道。
“当然是男子的衣服我不适合穿,女子的衣服我也不……”
司南星苦恼的看过去,等她看到寒苍的穿戴时,喉咙中的话被挡在了嘴边。
寒苍将常穿的那件红棕色大袍换成了一套黑色锦缎,带有复杂金色花纹的领口松松垮垮的,领口几乎是直开到腰际,方被金玉腰带系住,脖子上带着样式复杂的赤金项环,隐隐约约遮挡的结实的肌肉。
寒苍身形高大挺拔,如松如杨,这幅装扮自是养眼的,可惜,千里不同俗,这身衣服他若是穿去别的城池,恐怕会引起恐慌,就像……
“啊!”
阿葵刚从里屋换好衣服,出来便看到寒苍的装扮,惊的手中旧衣物都掉到了地上。
她忙将眼神从寒苍身上移开,抓起地上的衣服就躲去了司南星背后,没发现还有一张折放整齐的宣纸被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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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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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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