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月应的有些牵强,赫连决也不知该说什么,本来准备好的台词放在这个场景下,好像都不太合适,两人就这么面对着面沉默了一会儿,周围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夫君……应该累了吧,刚好快到午膳时分了,不如就在臣妾这儿用膳吧。”
司南月先打破了尴尬,她总是要习惯这个身份的,自己本就是他的王后,换个称呼也未尝不可。
谁知赫连决向前走了几步,忽然猛地攥住她的手腕,金色的眸子里熠着光。
“南月,你刚才唤孤什么?”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刚才唤孤‘夫君’是吗?”
“臣妾……”
他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些,语气急促道:“再唤孤一次。”
司南月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大反应,抬起眸子,红着脸儿,又唤了一声:“夫……君。”
话音未落,她便被赫连决紧紧拥入怀中。
“南月……南月……你可知孤等你这句‘夫君’,等了多少年吗?”
赫连决将脸埋在她的发间,双手牢牢环绕着司南月清瘦的身体,他久久不愿松开这个另他朝思暮想的人,想要就这样抱着怀中人直到天长地久,至少在这一刻,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王上……夫君,疼……”
怀中人轻轻挣扎着,赫连决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哪儿疼,肩膀吗?还是胳膊?”
“嗯。”
“抱歉,孤方才太开心,一时忘了控制力气。”他轻轻揉着司南月的胳膊,唇边的笑意愈加明显,“孤还未带你出宫看过呢,今儿天气暖和,孤又有时间,走吧,孤带你出去看看。”
“多谢夫君。”
“你啊……总是如此客套,让孤怎么说你才好。”
他宠溺的点点司南月的额头,“你是孤的小月亮,孤若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赫连决说完,司南月并未接话,她紧蹙起眉头,好像在努力回想什么事情。
“南月,怎么了?”
“夫君……”她迷茫的望着赫连决,“你曾经也唤过我‘月亮’吗?这个称呼好熟悉……”
这话问的赫连决一怔,他从未这样亲昵的唤过她了,更何况,这个名字是阿日善早上刚想出来的。
既然不是他,那应该便是……
想起那个人,赫连决便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他不自然的笑了笑,“自然是孤,除了孤没有人敢这样唤你。”
“是吗……”
看她陷入沉思的模样,赫连决又气又怕,气的是没想到南月就算失去了曾经的记忆,他也能轻易影响到她,怕的是万一她记起那些事情……
赫连决越想心中越不安,故意打断她的思绪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嗯。”
临行之前,她命人找了个精致的白玉瓷瓶,将红梅插上,别说,有了这抹艳色,寝宫中看着热闹了不少。
两人出了宫,司南月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现在刚好是正午时分,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宽广的路边都是卖各种用具的摊贩,琳琅满目,看的人眼花缭乱。
“慢些。”赫连决牵着司南月的手,怕与她走散了。
这一路街道上夹杂着路边小贩的叫卖声,客人的杀价声,孩童的笑闹声此起彼伏。
赫连决多少觉得有些吵了,但低头看看司南月,她似乎很是喜欢这人间烟火气,脸上一直笑意盈盈的。
“夫君,这儿好热闹。”她踮起脚在他耳旁说道。
“你喜欢的话,以后孤……为夫便常带你出来玩。”
她没有回答,只对他笑的好看,清澈的眼中没有一丝阴霾,赫连决从未见过她露出过这样明媚的笑容。
他总以为是她性子清冷,就算是笑,那笑容也极为清浅,淡漠又疏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原来……她也会这样毫无防备……
赫连决的的手一空,心好像也被什么东西微微刺痛,再看向她时,她站在一个卖纸鸢的小摊前,正认真的挑选着。
“夫君你看这些纸鸢,咱们挑一个给悔儿带回去吧,等哪日天气好,咱们带着悔儿去放纸鸢好不好?”
“好,你喜欢便好。”他应着,眼神柔情似水,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宠溺。
“夫君,你说悔儿是喜欢这个,还是这个?”
她似乎有些为难,两手各拿着一个问赫连决道。
他仔细看了看,将司南月手中的金鱼纸鸢接过来,“这个吧,这个颜色好看,悔儿应该会喜欢的。”
“好,听你的。”
在旁人眼中,两人像寻常夫妻一般亲昵恩爱,可他们买完纸鸢将要离开时,司南月不经意看到小贩刚做了一半的纸鸢,模糊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她拉住赫连决的衣袖,指着那些用竹片搭成的纸鸢架子,问道:“夫君,以前你是不是教我做过纸鸢?”
司南月努力回想着,没发现赫连决眼中划过一丝阴沉。
“南月是想起什么了吗?”
她揉了揉额头,“只是隐约记得,夫君好像教我做过纸鸢,我们出去放纸鸢时似乎……下了一场大雨,夫君用辛苦做好的纸鸢为我挡雨……再往后,便记不清了。”
“咔嚓!”
司南月被不和谐的声音打断回忆,发现方才还好好的纸鸢竟被他生生按断。
“夫君怎么了?”司南月不解的问道。
话音未落,便见有血顺着纸鸢滴在地上,她连忙抓起赫连决的手,只竹片将他的手心划破一道大口子,正往外汨汨流着血。
“无事,不小心罢了,只是咱们要重新帮悔儿选个纸鸢了。”
“这么深的伤口怎会无事呢!”
她紧张的抬头四处张望着,刚好看到街边开着家药方,司南月道:“夫君在这儿等着,我去去便回。”
她忙跑进药房,不时便拿了瓶金疮药与包扎的布条出来。
两人坐在街边的台阶上,司南月小心翼翼的将药沫撒在伤口上,生怕弄疼他。
“夫君怎会这么不小心,这伤口这么深,要几时才能好?”
她便包扎便蹙着眉心唠叨着,赫连决半晌不说话,她抬眸望去,却见他唇上挂着笑,眼中却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南月是在担心为夫?”
“当然……”
这一眼看的司南月莫名有些害怕,她已经为他包扎好,不自觉的将手拿开,想要与他拉开些距离。
谁知司南月刚要起身,赫连决却忽然将她拥尽怀中,同时一只手将她的下巴抬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赫连决便重重吻了上去。ΗtτPS://Www.sndswx.com/
他强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箍在怀中,报复似的用力侵占着她的双唇。
司南月怔怔的瞪大双眼,慌乱的瞪着那双与她对望着半眯的金眸,这是在街上,有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到底在做什么?
“放……放开……唔……”
司南月挣扎想要挣脱开来,可他将她抱的更紧些,直到她难以呼吸,眼前都有些发晕时,他才肯放过她已经有些红肿的唇。
“南月……”他抱着她,脸埋在她的发间,声音中满是浓浓占有欲,“你是孤一个人的,曾经的事情记不起来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孤会对你好,便足够了……”
“放开……王上……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街头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的看着她们,羞得司南月都不敢抬起头来,她使劲推着赫连决健硕的胸膛,却没有与他扯开半分距离。
“南月,你又喊错了。”他似乎并不在意人们的眼光,依旧紧紧贴着她,“唤孤夫君,孤便松手。”
“夫君。”她情急之下没有丝毫犹豫,张口便唤了一句,同时将语气放的软了些,“夫君,我喘不上气来了,你快放开。”
赫连决果然很吃这一套,依言松开了她,眉眼间都是笑意,“夫人,咱们走吧。”
司南月从台阶上逃也似的站起来,步子迈的极快,将赫连决远远甩到后面,他大跨步追了上去,刚牵上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南月是生为夫的气了?”
“臣妾不敢!”
她只管往前走着,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不知是方才害羞,还是气愤,脸儿依旧红红的。
“还说没生气……”他跑到她前面拦住她,“方才孤……情不自禁……”
“您作为天下之主,怎能在人前行如此……如此荒唐之事?”司南月又羞又气,说着话,眼中竟升起点点泪光。
可见她如此,赫连决却只觉得欣慰,毕竟曾经的司南月,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不会轻易表露情绪,现在的她会哭,会笑,还会发脾气,没有隐藏和伪装,这样……很好……
“是孤错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他微微弯下腰,温柔的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干净,可他话锋一转,故意逗她似的,凑近道:“南月说不能在人前如此,那孤在人后是不是可以抱你,吻你,还可以……”
他没有在说下去,却离她更近了些,眼中燃起的火似乎要将她吞噬。
“夫君请自重!”司南月眼神飘忽着不敢与他对视,后退着与他拉开了距离,她的脸像染了一层胭脂,连带着耳尖都是红的。
“好了好了,孤不逗你了。”
虽然这样挺有趣的,可赫连决不想再惹她哭了,便主动投降,“前边有家很好吃小馆,走,为夫带你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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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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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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