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月饮过安胎药之后,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昏昏欲睡,就在她意识朦胧之时,忽然听到外边传来阵阵惊呼声。蜀南文学
“不好了!谨王殿下领兵造反了!”
“什么?护城军何在?!”
“护城军大部分都被大殿下带去边境,其余的被谨王屠戮殆尽!王上如今生死未卜啊!”
“可方才有人说七皇子带人去救王上了!”
“七皇子身子那么弱,又没有兵权,怎么救?”
耳边隐隐传来宫人的惊喊声,司南月半梦半醒,她脑中不停思考,是谨王发动了叛乱还是赫连谦发动了叛乱?若是谨王,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若是赫连谦,怎会这么快就动手?
她心乱如麻,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想要睁开双眼,却根本睁不开,甚至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挣扎之间,忽的颈间一凉,一把利箭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天上雷云翻滚,一道道银蛇般的闪电劈开厚重的云团,将满是鲜血的大殿照的一片雪亮。
男子俊秀的脸上溅满鲜血,他手中的长剑隐没在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皇兄心口,挡在身前的皇兄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重重摔倒在地,临死前,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惊讶,与愚蠢!
而身后,那还未完全断气的赤渊王捂着重伤的腹部,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兄弟相残,却无力阻止。
“父王,您现在一定有很多事情想问儿臣吧。”
赫连谦擦了擦脸上喷溅的鲜血,转身笑意盈盈的问道。
他还是语气那么温和,脸上挂着轻柔的笑意,仿佛方才结束的是一个普通人的性命,而不是他的血脉至亲。
赤渊王断断续续的喘息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见赫连谦走至他身边,脸上的笑逐渐消失,眼神阴狠怨恨,咬牙道:“你现在是否能有万万分之一的心情,体会到母妃赴死时的感受?!!”
原来他都记得……
赤渊王用尽力气呼吸着,染了血的金眸狠狠的望着他,当初便不该心软留下这个孽种!
赫连谦似乎猜到了这个想法,他目光森然,目带嘲讽,“父王应该后悔当初没有将我与母亲一同杀了吧,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而我从您身上学到底唯一一点,便是不要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圣旨,摊在了赤渊王面前。
赤渊王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虽气愤,却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赫连谦在上面落下了大印。
“谨王赫连复趁护城军离都造反,杀父弑君,被七皇子赫连谦带兵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孤今将王位传与七皇子……”
他的薄唇微勾成弧,精芒掠眸,笑的狠戾而阴鸷,“父王您看,这样是不是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逆……逆子!”赤渊王扯着早已发不出声音的嗓子,忍着痛苦骂道。
赫连谦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分明充满着一股苍凉之意,隐藏着这么多年的怨恨与痛苦,可笑着笑着,眼中的泪珠混着血痕滚落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父王,今日之祸全是你一手造成,我母国因你而亡,母妃因你而死,而你这些年从未正眼看过我,你只是将我们母子视作即便丢弃,也不会在意的棋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几乎是在嘶吼。
手中长剑递上赤渊王的脖子,赫连谦逼的更近了些,他压低了声音,唇角似笑非笑,又道:“不过父王放心,我念着你我之间的父子情分,很快,我就会将你宠爱的那对母子送到你身边!”
“不……”
天边惊雷落下,闪电照亮了从王位上滚落的那颗人头。
赫连谦挥手将剑刃上的血甩下去,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死不瞑目的首级,刚要转身离去,忽听外边喊杀声越来越近,蓦地宫殿门被人撞开,来者竟是赫连决!
赫连谦只惊讶了片刻,便即刻反应过来,懊恼道:“同一个骗局我竟然踩了两次!当真是大意了!”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火光,赫连决环视了一眼殿内的景象,见到赤渊王的人头时,他明显躯体一震,随即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冷笑,他望着站在高台的赫连谦道:“七皇子狼子野心,曾伏杀大将军阿波罕,今举兵造反,杀父弑兄,罪无可恕,来人,将他格杀勿论!!”
“是!!”
赫连决手下一拥而上,赫连谦也不挣扎,直接扔了剑,他神色无惧,长眉一挑,不紧不慢道:“大皇兄黄雀在后,可是想要抢我的东西,还没那么容易。”
赫连谦阴森一笑,“大皇兄是否忘了,皇嫂已留在宫中多日啊……”
果然,赫连决脸色一沉,他上前几步揪住赫连谦的衣领,怒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大皇兄能偷梁换柱留在王都中,我便不能用些手段?”
“七皇子的手段便是在我的安胎药中下毒,再派人暗杀我吗?”司南月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在门外传来。
赫连谦听得一怔,神色骤变,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面如死灰,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怎会出现在这儿?你不是已经……”
他的话问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突然恍然大悟,“那天在骁王府的安胎药你未喝下去?”
想来那日赫连谦故意提起江霁风之事,便是要她分心,要她对他放下戒备,饮下他亲手端来的安胎药,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司南月。
“七皇子给的东西,我当然不敢用。”
司南月走到赫连决身边,与他对了个眼神,道:“放心吧,我没事。”
“看来城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我合作。”赫连谦冷冷望着她,眼中杀意波动,若他此时没被制住,司南月早已身首异处。
“殿下不也想取我性命吗?”司南月抬起手,将大氅的衣领向下拉了拉,漏出白皙的脖颈,还在渗血的伤痕看的人心惊胆战。
“幸好殿下早有准备,派了暗卫埋伏在寝宫周围暗中保护我,否则我的半条残命,怕是也会成为七皇子的剑下亡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赫连谦仰天疯狂大笑起来,声音中透着一股绝望,他望向司南月,嘲讽道:“你以为你赢了?你可知此时的边境发生了何事?”
司南月心中一颤,又听赫连谦缓缓道:“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可不是只有城主会用啊!”
“你到底……”
司南月话刚出口,只见赫连谦嘴巴诡异的动了动。
“不好!!”
司南月大惊,连忙上去紧捏起赫连谦的下巴,想阻止他咬破藏在牙后的毒囊,可为时已晚,他一口黑血猛的喷出,随着赫连谦的身体缓缓瘫软在地,司南月猛地回头,紧张的向边境的方向望去。
远在安江的边境的营区,司南晨刚处理完摆了一桌子的文件,刚获得一会喘息的时间,门外便又送来厚厚一摞文件。
“南晨少君,这是霄澜和姜玉那边送过来的战报。”
“放桌子上吧。”
司南晨揉了揉早已干涩的双眼,刚要开始继续看这些战报,脖子上沉睡的银蛇突然弓起了身体,毫无预兆的扑到送战报的兵将身上,两对毒牙狠狠嵌进了他的脖子里。
那兵将甚至还来不及挣扎,司南晨便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一瞬间血肉干瘪,变作一具只覆着一层肉皮的干尸。
而且,在他血肉消失之前,从他的脸上掉下来一张人皮/面具,司南晨惊讶的发现那张面具竟是司南晨自己的脸!
“你……”
司南晨大惊,胳膊不慎将新送来的那叠文件碰翻在地,他来不及管那些东西,连忙将银蛇从尸骨上拽起来,眼尾扫过从尸骨身上掉出的令牌,他拿起来还未仔细查看,便听见脚边传来“滋滋”的声音。
寻音看去,只见在文件周围漂浮着许多白色粉末,那粉末落在干尸的枯臂上,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他的半截手臂化为飞灰!
“不好!”
司南晨用衣袖捂住口鼻,带着银蛇从帐篷中跑出去,刚好撞上听到声响赶来的江霁风。
“阿晨,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提剑向帐篷中探去,司南晨忙拦住他,“霁风哥哥,里面有毒粉蔓延,不能进去!”
“是谁派来的?可有线索?”江霁风皱眉问道。
可他细想之下,这营地防守如此严谨,怎会有刺客混进来,难道……
司南晨将令牌拿出,江霁风仔细看后,眼冒怒火,低声骂道:“果然是赫连谦的人!阿晨,那些人不能再留了!”
司南晨未答话,他若有所思的望着手中令牌,说道:“想杀我,还想扮作我的样子统领起义军,这么危险的计划,却留着这么明显的证据,万一计划失败,他们不就完全暴露了?赫连谦在想什么,还是说这刺客其实并不是赫连谦……”
“阿晨?”
“霁风哥哥,这事有些不对劲,你容我想想。”
司南晨沉吟良久,他忽的眼眸一闪,同时道了一声:“不好!!”
他大喊道:“来人!快传辜令将军,让他不要相信……”
“报!!!”
传信的将士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江少主!辜令将军突然带兵袭击我方,造成极大伤亡,他称自己是赤渊王族所派,并早已与您达成合作,要一同……一同消灭五城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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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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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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