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火起,塔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顾不得别的,上前扬手就要打下去,幸好被乌朵带来的人拦下,她叫嚣着:“狐狸精,你把殿下送我的玉蝉放到哪里去了?!快还给我!!”
可喊着喊着,塔娜突然感觉一阵晕头转向,腿一软身体倒向旁边,幸好被人扶住才没摔倒。
“塔娜小妹,当心气怒伤身呐。”乌朵嘲讽的笑着,“司姑娘院里不是有大夫吗,快叫来给她瞧瞧,真伤了身体,殿下可要心疼了。”
塔娜半睁着眼睛,一张樱桃小口还不停吐出粗鄙之语,司南月只感无奈。
等老大夫颤颤巍巍的替塔娜把过脉之后,突然说道:“禀大夫人,塔娜夫人这是喜脉啊。”
众人一时无言,连塔娜都瞪大了眼,这不可能,她每次侍候完殿下后都会服用凉药,怎会……
“哦?妹妹这肚子倒是争气,只是殿下应该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刚好大夫在这儿,就顺便把打胎药开了吧。”
乌朵语气轻松,仿佛塔娜腹中不是一个孩儿,而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东西,赫连决甚至都不用知情,她就可以随意处理掉。
塔娜慌了神,跪在地上磕头求道:“大夫人,劳请您通禀殿下一声,说不定殿下就会……就会允许我留下这个孩子,求您了……求您了……”
塔娜声泪俱下,苦苦哀求,乌朵朱唇轻启,说道:“他不会留下的,这是他一早就说过的,这药你还是乖乖喝了吧。”
“夫人,药来了。”
乌朵倒了杯温酒,下巴轻轻一扬,侍女便端着药送到了塔娜面前。
可她并不似前两次听话,一直在用力挣扎着,眼睛死死盯着那碗药,死活不肯喝下去。
“塔娜,你难道忘了阿利吉玛了吗?你想跟她一样吗?”
乌朵的语气骤然变冷,话中威胁不言而喻。
塔娜像是想起了极其害怕的事情,身体挣扎的幅度没有那么大了,身旁的侍从按住她的双臂,让她动弹不得,那碗苦涩的药汤被端至她口边。
塔娜眨着一双泪眼,求救似的望向司南月,期望她能帮帮自己。
司南月终是不忍,问道:“大夫人,真的不能……”
“当然不能。”乌朵回答的斩钉截铁,她对司南月道:“殿下有殿下的规矩,你如今受宠,这并不代表你有资格破坏规矩,待你哪日有孕,亦与王府众人也是同样,殿下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说完,她又示意侍从把药给塔娜喂下去。
怪异的是,塔娜有孕最多不到二十天,可她喝完药之后,下身便开始不断出血,一直流了大半天,整个人都失了血色,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大夫忙再诊治,好不容易止了血,才道:“大夫人,塔娜夫人已无大碍,只是……只是她坠过几个孩子,身子受不了,今后怕是不能生养了。”
半睡半醒的塔娜把这句话听的真真切切,她心中骇然,脑子中嗡嗡作响,浑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一样,本来如同小鹿灵活的眼睛里满是呆板之气。
“比起成了树丛养料的女人,生不了也算是幸运了,你们好好照顾小夫人,她身体恢复好了,才能继续伺候殿下。”
她依稀听乌朵这样说着。
模糊中,乌朵站起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脸变成戏台上修罗鬼刹的模样,伸出手像是要带走她的孩子。
塔娜张着苍白的唇,挥着手喊道:“别……别过来,别过来……离我的孩子远点,谁都别想带走他……孩子……”
她呢喃着,身体终是支撑不住,带着眼泪与恐惧昏睡过去。
塔娜脱离危险后,乌朵便令司南月随行,说是今日冲了血煞,出来散散晦气,一路司南月言语甚少,她问司南月道:“今天可吓到你了?”
“‘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我听闻过赤渊有坠掉头胎的风俗,今日亲眼所见,有些感概罢了。”
乌朵感兴趣的挑挑眉,“那姑娘就不好奇,为何殿下就只有阿桓一个独子?”
司南月想到她曾问过赫连决这个问题,按照他给出的答案,是别人不配为他赫连决生下孩子。
也许这个答案是真的,但绝不是唯一的答案,后来她与阿波罕熟悉了,才在闲聊中零零碎碎的得了些线索。
她停了脚步,唇角牵出一丝笑意,答道:“也许……是因为殿下是个好父亲吧。”
这倒是乌朵没有想到的答案,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整日不就是在外征战,就是沉迷女人,还曾不止一次的给女人亲手喂下堕胎药,这算什么好父亲?”
这话没错,但是……
司南月顿了顿,突然问道:“殿下可给小公子定了亲事?”
“定了定了,一出生就定下了,那孩子可是个美人胚子,等三年之后两人都成年了,他们便可以成婚了。”
她继续道:“与小公子定亲的姑娘,应该不是出自克烈惕一族吧。”
乌朵的笑僵在了脸上,没错,按照阿桓的身份与血统,未来的妻子定是要出自克烈惕一族,可赫连决偏偏不许。
那丫头的父亲只是赫连决军中的一个小头目,当时他执意要给阿桓定亲时,乌朵兰德还跟他大闹了一场。
看乌朵的表情,司南月便知她的猜测没错。
“我听阿波罕将军提过,从镇国将军……也就是殿下的外祖父,为抵御安江城入侵战死沙场后,克烈惕一族便逐渐衰败,殿下的生母在宫中听闻父兄死讯,一时悲伤,自缢而亡,殿下也是从那时被送到了边疆……”
司南月突然缄口不言,但凡乌朵仔细想想,便应该知这段往事必有内情。
一个女人就算再为死去的家人伤心,也不会丢下六岁的孩子自缢,除非……她是非死不可。
而这孩子失去了母亲,父亲竟还不管不顾,将他送至千里之外,从此不闻不问,这本就奇怪的很。
借由这些疑点,司南月大胆猜测,也许当年因为某些原因,王上借机除掉了克烈惕一族。
而赫连决因为身负克烈惕的血脉,被王上忌惮,他的生母阿可珍为了保住他,不惜自缢身亡,换取赫连决的生机。
赫连决也是意识到了此事,为了让他父亲放心,他才只留阿桓一个独子。
还从阿桓一出生,就让阿桓与克烈惕一族划清了关系,以此表明忠心。
他现今所行之事,与他母亲当年自杀保子并无二致。
乌朵显然没想这么多,她道:“那又如何,这段往事在赤渊并不是秘密,当年祖父与父亲拼死战退安江城的入侵,王上亲自下旨允他葬入王祠,这是克烈惕一族的荣耀,就算姑母之死有异,想来也是因为后宫暗潮汹涌。”
司南月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奇怪,她缓声说道:“夫人可曾想过,殿下在外出征时,中间不乏各城联兵抵御殿下,但他依旧所向披靡,而与他同有战神之名的镇国将军,却在克烈惕一族全盛之时,只能以死抵御敌城入侵,而且安江城的战力远未至此,那镇国将军的战神之名,岂非太过儿戏了?”
“轰隆!!”
司南月一席话如同惊雷劈在了乌朵兰德身上。
她一时心绪狂乱,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心底涌了出来,细想这些年克烈惕一族的衰败并不是无迹可寻。
当年父亲随祖父一同出站,临走之前明明说过只是一场小战,三五个月便能归来,未想这一走便是永别,难道……难道……
司南月点到为止,她福了福身子,说道:“是我失言了,也许这一切还另有隐情,只是我情报太少,无法参透,今天的话还请夫人莫放在心上。”
说着,她便要退下,乌朵兰德猛地拉住她,手掌都在微微抖着,她似乎有了不好的猜测,一双明眸中满是不安。
她压低了声音问司南月道:“玄弟带你回来,究竟是做什么的?!”
“夫人莫要慌张。”司南月安慰似的拍拍乌朵的手,“殿下自有安排,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保全你们母子。”
说完,她便找借口回了院子。
乌朵兰德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她方才原本只想警告司南月,不用动关于孩子的脑筋,否则下场会比塔娜还惨,没想到,却被她一席话震的动弹不得。
半夜子时之后,赫连决去了乌朵屋里。
一进门便见她坐在靠窗的地方,屋子里也没点灯,微弱的月光照在她脸上,平日里豪放泼辣的人,此时却脆弱的像是会随时破碎一般。
“阿姐叫我何事?屋里怎么也不点灯?”
赫连决随手点上烛灯,却见乌朵的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长时间。hτTΡδ://WωW.sndswx.com/
“哈……我不是在做梦吧。”赫连决也不哄着,反而凑到她面前调侃,“从小到大也没见你哭这么惨过,快跟我说说你受什么委屈了,让我也开心开心。”
乌朵不理他的插科打诨,眼睛直直的看向他,开门见山的问道:“玄弟,你实话告诉阿姐,当年祖父带兵出征,真的是战死沙场吗?克烈惕一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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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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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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