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忙走过去,低声提醒道:“小主子,您如今已经嫁给大殿下了,这话可说不得了,您现在要做的是……”
“知道了知道了,阿母在家已经唠叨过千万遍了,要我努力得到殿下的宠爱,早日为他诞下子嗣嘛!”
阿日善心情更加烦闷,语气也重了些,“可殿下只喜欢那娇滴滴的小城主,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跪下去求殿下喜欢我吧?唉……算了算了,饭都没心情吃了,天还早睡不着,反正殿下也不来,我去看看阿姐!”
“哎……小主子!”阿吉匆忙跟过去,远远喊道:“外边积雪未融,您慢些……”
阿日善才不管那些,她莽撞惯了,连灯笼都没提,就轻车熟路的跑到了重华院。
“阿姐,我来看你了!”
人未到声先到,她冒冒失失的推开门,就见乌朵兰德正与那少年在用晚膳。
阿日善嘴角发笑僵了僵,随后又道:“阿桓也在这儿呢。”
“这么晚了,小妹怎的来了?”乌朵眼眸一亮,起身招呼道:“快来一起吃些晚膳。”
阿日善颇感无奈,“阿姐你又忘了,上次我来看你时便告诉你了,阿母将我嫁给了大殿下,从此你我姐妹二人……便共侍一夫了。”
不知怎的,说完这句话阿日善突然觉得有些反胃。
眼看乌朵本来充满笑意的脸上突显愠色,她便知道她阿姐要说什么了!
“阿母是糊涂了吗!我也就算了,她竟还将你嫁来此处,我们家的女儿难道都要做克烈惕的工具不成!不行……不行!我即刻去面见王上,为你退婚!!”
“阿姐阿姐……”阿日善连忙拦住她,语气无奈,“已经拜过堂了,这婚是退不了了。”
“什么?!!这是何时的事……”
乌朵兰德突然缄口,她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脑中闪过几个片段,隐隐约约回忆起玄弟曾与她说过这件事情,说这是圣旨,不可拒绝,还向她承诺过,会好好对待阿日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乌朵扶着额头,在阿日善与少年的搀扶下坐回座位,她叹了口气,“想来玄弟也是与你一样不愿,他若冷落你,你也别怪罪他,若是可以,阿姐便找个机会,让他写封合离书,阿母如果不答应,我便去跟她说,你安心便可。”
“还是阿姐对我最好。”阿日善眼眶一红,紧紧抱着乌朵。
所有人都在劝她要为大局着想,就只有阿姐一人是真心为她考虑的。
乌朵拍了拍她的背,假意责怪道:“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撒上娇了,不过你在这儿住些时日也好,你我姐妹能好好说说话。”
“嗯!”
一旁的少年颇有眼力劲,见她姐妹两人叙旧,找了个借口早早退了下去。
等只剩她们两人后,乌朵兰德在柜子中取了个手掌大的瓷瓶,递给了阿日善。
“小妹,这是我特意寻来的避子丹,少量服用不会对女子的身体产生害处,等你想要孩子的时候就停了它,你且留着,女儿家家的,自己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她握着阿日善的手,又道:“你更不用在意那些老顽固的话,什么为克烈惕留后,什么大义,通通都是狗屁!当初我就是被他们架上了这个高位,才嫁给了玄弟,这些年虽未受委屈,却也被这高高的院墙困了半生,你的性子阿姐清楚,要你过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杀了你,你只管顾好自己,别的事情让阿姐来办。”
阿日善眼眶红红的点着头,未多说什么,阿姐如今看起来清醒,但一两天过后,这些事情又会忘的一干二净。
其实这样也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这锥心刻骨的丧子之痛,当然……那好不容易才娶到意中人的大殿下另说。
阿日善翻了个白眼,男人果然都不靠谱,就算是那立下赫赫战功,万人敬仰的骁王殿下,不也早早忘了独子早夭与失去臂膀的痛楚,一头扎进了温柔乡。
想到这儿,阿日善愈加觉得自己还不如出家,可生在克烈惕一族,就算是不输男儿的阿姐,婚姻大事尚不由自己,况且是她呢……
阿日善边叹气,边把这些坏情绪甩去一边,又与乌朵说起了外面发生的各种趣闻。
夜静更深,姐妹攀谈欢悦,紧闭的方门内时不时的传出阵阵笑声,等阿日善打着哈欠从重华院中走出,已快至黎明。
她被外头的寒风冻的一哆嗦,裹紧大氅刚要离开,便听角落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道:“小主子……”
阿日善向角落中看去,原是阿姐的随嫁侍女站在那边。
“多兰,你不去睡觉,站在这儿做什么?”阿日善问道。
多兰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见周围没人,她才低声道:“小主子,多兰有要事禀报,还请劳驾您移步。”
见多兰神色不对,阿日善不禁感到奇怪,但多兰是她母族出来的人,又自幼是阿姐的贴身侍女,阿日善对她十分信任,便跟在多兰身后,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座偏僻的屋子里。
那屋子灰尘很厚,角落中挂满了蛛网,看起来已有很久没人打扫了,她心中憋不住了,问道:“多兰,你想跟我说什么,怎么这么神秘兮兮的。”
多兰像方才一样检查过周围无人,才关紧了门窗,而后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小主子,阿桓公子死的奇怪,若您不查明真像,公子他死不瞑目啊!”
“什么?!”震惊的表情僵在阿日善脸上。
此时东方朝阳升起,缕缕阳光越过浓淡不一的雾气,撒在林中积雪上,白的刺眼。
马儿的嘶鸣在不远处传来,达日阿赤驾着马向后望去,已经跑了一天一夜,应该暂时不会有人追来。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惜茗翻下马,从行礼中拿出防水的羊皮铺在地上,才将惜茗放在上面。
山重林深,雾气飘荡,四周安静宁谧,达日阿赤紧揪着的心逐渐放下,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惜茗,小丫头脸色红润,胸膛有规律的起伏着,似乎梦到什么了,还咂咂嘴,口齿不清的说了句什么。
“我在这儿担惊受怕,你倒睡的正香。”
达日阿赤轻轻捏了捏惜茗肉嘟嘟的小脸,嗯……手感不错,软软滑滑的,他又忍不住捏了一把。
兴许是没控制住力气,惜茗眉头一皱,胳膊不安分的推开他的手,缓缓睁开了双眼。
“遭了!”达日阿赤在心里哀鸣一声,这丫头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醒了?”达日阿赤干笑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昂。”惜茗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抬眼看着周围林立的参天大树,“这是哪儿啊?我怎么跑这儿来了?我家小姐呢?”
达日阿赤脑壳一痛,在心里喊道:“坏了!难不成小城主那药过期了?”
就在他还未想好怎么回答时,又听惜茗问道:“你是谁?”
“啊?”
达日阿赤震惊,合着这药还能让人选择性失忆?蜀南文学
一旁的惜茗使劲揉揉眼,努力回想着什么,良久,她才皱着眉头指了指自己,“我……又是谁?”
一股酸楚在达日阿赤的心中蔓延,宽厚的大手落在她的发上,随后又不合时宜的在惜茗头上弹了个重重的脑瓜崩。
“哎呦!!”惜茗向后一仰,险些摔倒。
“你脑子摔坏了,竟连为师都不认得了!”达日阿赤板着脸训斥道。
惜茗捂着红红的额头坐直,“为师?你是我师父?”
“可不是嘛!为师辛辛苦苦教你骑射之术,到头来你却连我都不记得,当真让人伤心。”
惜茗凝望着他痛心疾首的模样,半信半疑,“你要是我师父,我怎会不记得你?”
“你随为师去打猎,半路脑子摔坏了。”
“可我头上并无外伤啊外,除了方才被你弹过的地方。”
“咳!你昏睡多日,外伤早好了,大夫说脑子里面还需慢慢恢复。”
不着边际的话达日阿赤是说来就来,凭他的口才,让惜茗相信他是十分容易的,可平时好骗的小姑娘,今日却难以打发。
“那……我家小姐呢?”
这个问题让达日阿赤难以回答,他不确定惜茗到底还记得多少。
“咳咳……为师方才说了,你昏睡多日,是不是做梦梦到去当别人家丫鬟了?这深山老林的,只有你我师徒两人,哪来什么小姐?”
“是吗?可我总觉得……”
惜茗心里空落落的,她向赤渊王都的方向望去,“总觉得少了一个对我十分重要的人……”
“错觉错觉!”
达日阿赤连忙收拾行李,拉着惜茗边继续赶路,边给她洗脑,“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要说你心里最重要的她,为师定是第一个!”
“真的吗?”
“自然,你小时候睡不着,都是为师给你讲故事,哄你入睡。”
“真的吗?”
“自然,你还是个粘人虫,离了为师半天都活不下去。”
“真的吗?”
“自然,你胆子小的很,隔壁脚裸高的旺财都能把你吓哭,每次都到为师保护你。”
“真的吗?”
“自然……”
达日阿赤喋喋不休的说着,惜茗却没听进去多少,她转头望着相反的方向,怅然若失的感觉越来越重,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似乎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达日阿赤见她如此,也不再说话,他拍拍惜茗的肩膀,带着她向前方走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笼中春更新,第七十六章 共侍一夫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