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来都来了,我总不能把她们赶出去,便挤出笑来:“几位妹妹来的刚巧,我要正要用膳,妹妹不嫌弃的话就坐下来一起用些?”
“多谢姐姐,刚好我也饿了。”
美人笑颜如花,跟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坐了下来。
我就是客气客气,没想到她们还真不客气。
没办法,我临时又吩咐膳房加了几道菜来,可等吃饱喝足了,她们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东聊西聊,一直扯到了半夜。
我困的迷迷糊糊,三人不知怎么商量的,这么晚了,居然要去拜访王后娘娘。
拜托,这个点正常人都该睡了……
等会……可是王后娘娘她夜生活好像丰富的很啊,她们这一去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
我连忙推脱,可那三人是铁了心的要去,一边一个架着我就去了王后娘娘宫里。
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这宫里知道王后夜生活丰富的不止我一个,要是这么多人撞见王后娘娘行不雅之事,这后果……
她们这是要逼王上处置王后娘娘啊!
可惜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她们连拖带拉的架到了王后寝宫外头。
夜已深,宫里安静的很,但寝宫里却不安静,在外头隐约能听见屋里传来的嬉闹声。
男子声音尤其大,更明显的是……那不是王上的声音,是寒苍王爷的声音。
“夜深了,王后娘娘已经歇息了,几位夫人且回吧。”
值夜的侍女睁着眼说瞎话,里屋那么大动静,谁信这话?
我信。
我连忙道:“那就先不打扰娘娘了,明日妾身再来给娘娘请安。”
说完我就往回溜,却被美人喊住。
“凌姐姐且慢!”美人冷笑一声,一巴掌招呼在了侍女脸上。
“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欺骗本夫人!娘娘既已休息,为何会传来男子声音,莫不是……娘娘在寝宫里藏了人吧。”
她这一巴掌下去,侍女的脸瞬时肿了。
不顾阻拦,美人气势汹汹向寝宫里面走去,我本想趁乱离开,谁知后面那俩一个都没忘记我,又把我架了进去。
美人在前头冲着,她猛的一推门,不光里面的人停了笑闹声,我们也愣在了原地。
怎么说呢……
此时王后寝宫一片混乱,但是吧……跟我想的混乱有点不一样。
因为……不光寒苍王爷在这,连王上也在这儿。
加上王后的贴身侍女,他们四人脸上都花里胡哨聚坐在桌前,桌上一副乱糟糟的麻雀牌,寒苍王爷正拿着支舔满墨的毛笔,往王上脸上画王……画乌龟。
那乌龟画了半截,见我们进来了,王上蹭的一下站起身,边用袖子把脸上的东西擦掉,边慌乱问道:“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他本是想把脸上的花纹擦去,可未干的墨被一抹,王上的脸上一下变得乌漆麻黑的。
看平日端肃的王上如此失态,寒苍王爷把头低的几乎都要贴到桌子上了,他肩膀剧烈抖动着,嘴里发出“戚戚戚……”的憋笑声。
我也很想笑,但是我不敢,只能憋着笑连忙跪在地上,道:“请王上恕罪,妾身等只是想到娘娘刚到漠北,担心她思念家乡,特来……特来与娘娘说说话,没想到扰了王上兴致,还请王上恕罪。”
另外那三人也连忙跪下请罪,兴许王上觉得脸上挂不住,便气呼呼的要我们退下,还特意警告我们几人不能说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我们自然连连答应,逃也似的跑出了寝宫。
拉帮结派果然害人,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说的也没错,下次那美人再来我寝宫,我是万万不敢留她了。
不过这次也是因为她,我才知道王后娘娘的夜生活丰富原来不是我想的那种丰富。
好吧,我承认自己以前想歪了。
夜深了,我打了个哈气,躺下就睡到第二天一早。
第二日我照例去给王后娘娘请安,她眼下黑眼圈更重了,看来昨夜又是玩到很晚,管她呢,反正只要王上不怪罪我昨夜之事就好。
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
我本来是这样以为的,可等我回宫之后,丫丫却给我带了个好消息。
我阿姐要进宫探望我了。
我在宫中没什么交好之人,阿姐一来我自是开心,早早的就跑到寝宫外头等着她,到了快晌午的时候,她终于来了。
我远远看见了阿姐,欢喜的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半天都不想松开。
阿姐笑道:“王宫中这么多规矩也管不住你,还这样孩子气,也不怕别人见了笑话。”
“才没人笑话我呢!这儿平时又没人来。”
我从阿姐怀里钻出来,冲着她傻笑,谁知阿姐干咳了一声,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身后有人。
丫丫忽然在身后道:“王后娘娘万安。”
我连忙转过头去,王后娘娘站在不远处,正往这看着。
在我印象中,王后娘娘个很爱笑的人,可方才我转过头去时,她的表情却看起来却很悲伤。
“王后娘娘万安。”
阿姐看我站着不动,忙拉着我跪下。
娘娘没有怪罪,她笑了笑道:“不用多礼,我只是路过,打搅你们姐妹叙旧了。”
她说完就离开了,我抬头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方才……好像在哭一样。
也许她也思念她的家人了吧。
我家本就在漠北,家人有时可入宫探亲,可她的家在戈壁之外,恐怕这辈子与家人也见不几次了。
想到这儿,我居然有点可怜她。
我有点难过,央求阿姐陪我在这儿住了一晚,我们说了一夜的话,明日送阿姐离开时,天上竟自下起了小雨。
要知道这可是漠北,我记得上次下雨时还是在五年前。
漠北人喜欢雨,这对我们来说是上天的恩赐,今夜宫中应会有宴会庆祝这多年一次的落雨,可我刚与阿姐离别,阴沉沉的天空让我心情更不好了。
快到寝宫时,雨落的更大了些,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了王后娘娘种的葵花。
漠北土壤干燥,不适合种植这种外来的花花草草,兴许是王后娘娘照顾的仔细,我前几天路过那儿时,看见棵刚破土的小苗。
“丫丫,你去拿块防雨皮子过来,我怕这雨把苗儿给打落了。”
“什么苗儿?”
“王后娘娘种的苗儿。”
“您什么时候管起这事来了?”
丫丫有点奇怪,不过还是拿来了防雨的羊皮,等我们到那儿时,那娇娇弱弱的小绿苗都快被雨给砸翻了。
我跟丫丫冒着雨把羊皮支到绿苗头上,这样一来,它应该就能长大了……吧?
“你们做什么呢?”
王后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我转头看去,她手中也拿着一块羊皮子。
我没想会这么凑巧,实话实说的话有讨好之嫌,可不实话实说我又没别的借口。
早知道就不多事了。
“呃……妾身……”
“多谢。”
我正结结巴巴不知该怎么说时,王后娘娘忽然道了声谢,她对我笑着,把手中的油纸伞塞到了我手里。
“拿着遮雨,别染了风寒。”
“嗯……多谢娘娘。”
她未想停留,便转身离开,颀长的背影在雨中萧瑟又悲凉。
她好像……又在哭了。
我没来由的一阵难过,跑上前将伞遮在她头上。
雨下的大了些,我们在不远处的亭子里避雨,她沉默着望着外头的雨,忽然说了句:“方才你给幼苗遮雨的样子,很像我阿姐。”
“啊?”
她将目光移到我脸上,扯着嘴角,声音依旧沙哑粗粝,“与漠北不同,泽露多雨,我阿姐也会冒着雨去给她种的花花草草遮雨,你方才的模样……与她很像。”
“是……是吗?”
我不太擅长与人交谈,但更受不了两人相顾无言的尴尬,我在脑中寻找着话题,道:“王后娘娘的阿姐应该也是雅趣之人。”
“是啊……”
王后怀念道:“阿姐与我不同,她是个极聪慧的人,喜欢琴棋书画,喜欢风花雪月,她永远都能将所有棘手的事情处理到最好……可惜……”
她的语气中满是悲伤,我知道泽露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战争期间什么事都说不准,从王后的神情中能看出来,她的亲人应该也……
看她沉浸在曾经中无法自拔,我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妾身有点好奇,王后娘娘的嗓音有些……”
“有些像个破锣对吧?”她清了清嗓子,可声音依旧沉闷沙哑,但一说到自己,她语气倒轻松许多。んτΤΡS://Www.sndswx.com/
“前些年我扮作我家兄长的模样领兵作战,为了不被人认出破绽,我便喝了一剂药,从那之后我的声音便是如此了。”
好家伙,这听的我是目瞪口呆,王后娘娘当真是个狠人,对自己竟也能如此狠心,我不由得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嗓子,道:“娘娘,我母族部落中有一医者,他医术十分了得,等我写信回去,让他来为您诊诊,说不定能给您看好呢。”
“那便劳烦了。”王后笑道。
雨只下了一阵,不时便停了,我回到了寝宫,情不自禁的把手中的油纸伞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上面绘制的花草可真好看。
漠北少雨,是没有这种精致东西的,我嘱咐丫丫把它好好收起来,等下次下雨事情,我还要撑着它出去散步。
无聊的日子一天天过着,王后的那棵独苗苗还是没撑住,被第二天的太阳晒蔫了。
隔壁美人的肚子越来越大,这几天连产婆都住进来了,应该是快生了。
听娘亲说女人生子,就是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虽然我不太喜欢美人的骄纵跋扈,曲意逢迎,但同为女人,我还是有些担心她的。
不过这似乎又是我多事了,美人是一点都不为肚里的孩子积德啊,她近些时日给王后娘娘请安总是出言不逊,念在她有孕,娘娘不与她一同见识。
今日来请安,美人照例是最后一个来的,刚坐下吃了杯茶,说了没几句话就开始呛人。
她肚里的孩子也不老实,似乎是不打算在里面待着了,美人衣裙湿了一大片,寝宫里瞬时一片混乱,产婆匆匆而来,王上也难得的放下国事等在这儿。
一个时辰后,外边终于听见了婴孩的啼哭声,产婆匆匆出来,表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喜悦。
她跪地道:“恭喜王上,桢夫人诞下小皇子,母子平安,只是小皇子黄疸严重,若不好好照顾,恐留病根,桢夫人说……说是……”
“她说什么?”
产婆的头更低了,她颤颤道:“夫人说方才她在王后宫中吃过茶后便觉一阵腹痛,恐怕那茶中有……有不利于胎儿的东西……”
“放肆!”
王上厉声打断产婆的话,王后道:“无事,应该是有误会,等桢夫人养好身体,让弋鸢再问问她便是。”
弋鸢?
哦,我想起来了,她是王后娘娘的贴身侍女,我对她印象不多,只记得王后待她极好,她不像个侍女,更像半个主子。
“不用等改日。”王上眉心紧紧皱着,道:“弋鸢,你现在便随孤王进去,用祝由术让她好好想一想王后茶里到底有什么!”
“遵命。”
我被震的动弹不得,王后娘娘身边之人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若是美人这次耍了什么心机,恐怕此事不能善了了。
我不知弋鸢问出了什么,只看到王上出来后脸都黑了,他即刻下旨将美人打入了冷宫,把刚出生的孩儿交给了王后亲自抚养。
王后可怜孩子一出生就与母亲分离,为桢氏求情,可王上却道:“桢氏心术不正,作为母亲,她竟敢行如此不轨之事,孩子若是由她教养,恐怕近墨者黑,孤王念在她生育之苦才饶她一命,孩儿决不能由她亲手抚养。”
我惊讶的望着王上,即便他未曾明说,但从他这番话中,我也能猜出桢氏做了什么,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注意打到孩子身上,惹得王上动怒。
就这样,由于桢氏自取灭亡,王后无痛当了娘。
一大早,我去请安,王后娘娘手足无措的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孩子哭个不停,她也急的快要哭出声来。
王后:“救命……他为什么吃饱了还哭?”
王上:“大概……是想让你抱抱?”
王后:“我不敢,他太小太软,我我我我害怕!”
她抬头扫视了一圈众人,“你们谁会?”
大家都没生养过,自然没人应声。
王上:“快来人,即刻传寒苍王爷进宫!”
寒苍王爷还会奶孩子?这还真是神奇。
看着对着小婴儿束手无措的众人,我忽然间心情很好。
我伸手戳了戳孩儿软乎乎的小脸,心想这座金笼中的日子依旧很无聊。
但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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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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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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