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表级文明当中,有谁会想到,当自己的母星寿命走到尽头,文明又该何去何从?
自给自足,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淡的生活可以延续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一个文明从激烈的青春走到悲哀的老年,身形枯槁,瞳孔涣散。
有多少的激情可以激励一个思想碰撞融合的矛盾文明去探索宇宙的奥秘,倘若不是母星上的资源已经到了支持人口的边际线,又有多少文明可以有勇气迈出走出家门的那一步。
宇宙如此浩瀚广大,落后的探测技术甚至在其中发现不了一点点生命的可靠迹象,对于社会性的文明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孤独,走出自己的泥房子,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去窥探外面的无尽黑夜。
时光从不欺泪人,呼唤同伴的声音在无边黑暗的篝火旁传递不了很远,电磁波在宇宙背景中的畸变实在太快,传不出恒星系的家门多远就已经不能被基本数学原理识别出来。
生命是孤独的,种族是唯独一脉相承的,哪怕是撒遍宇宙的种子,也会开出自己绚烂多彩的花儿来。
宇宙虫族就是这样定义的同胞,它们见面千奇百怪的样子甚至让它们认不出自己的同类来,但是主宰真名的意志呼应却是永恒的烙印。
谁又知道,孤单的萌芽文明,一个刚刚踏入星际时代的孩子,在眺望无边黑夜的时候会不会因为这样的寒冷而颤动。
孩子紧紧地锁住家门,紧张到停止了一切通讯,让星球母亲都莫名陷入电磁静默的哑巴状态,不敢再向宇宙中发声。
那是黑暗森林尚未破灭的时代,现在往往一个文明进入星际就会迎来上级文明的接纳,同时这也意味着附庸和支配,倘若没有提前被影响思潮的话。
漫漫宇宙,不是每个从黑暗中挣扎而出的高级文明都会有兴致去引导低级文明与泛宇宙文明体系接轨。
例如玛·戈多就是被查尔斯文明遗忘在角落的孩子,甚至这位星系级文明的大人没有设置观察站,负担起泛宇宙文明条约中对低级文明孩子监管的责任。
或许是自顾不暇罢了,文明的爆炸性增长只在数百年时间就从铁器时代的铁骑践踏草原、帝国千年不朽走到了九天揽月、举手摘星辰的太空时代,而这种简短的时间,放在星系级文明的万年博弈中只不是一代人的生死如常。
相对时空参考系坐标的差异让五阶以下的文明都摆脱不了时间的诅咒。
倘若超空间之下的文明种族必然在远行之时再也看不见同辈送行的身影在未来相会,恒星际旅行是否就是一种奢侈的时间浪费。
生命走不出时间的走廊,那么就必然在相对流逝中走向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结局。
星际时代是一种伟大成就,就像原始人第一次点燃自己的篝火看到黑夜中猛兽退却,见识到文明智慧的力量,见识到知识如何改变生活,踏足太空,是一种勇气,也是一种必然的命运。
尼奥洛斯修饰自己种族的基因,让它们能够自由遨游在无尽的黑夜之中,倘若虫族不是主巢智能的绝对机械化心智,又有多少同胞能容忍这样的时间绝望呢,只是挥手告别,再见就是皓首与青丝。
虫族不相信眼泪,智慧生命文明如何见识不惯宇宙的规则,主宰都在文明的毁灭中获得永恒。
有些主宰把自己的虫族打造成以繁衍和生存为终极目标的种族,为了生存才发动对其他文明的侵略战争。
何尝不是一种对虫族本质的歪斜与扭曲,但是尼奥洛斯不在乎这种笑话,有时候不必去较真一种僵化的理念,世界总是在变化中流动的,进化的意义也从不嘲笑保守。
或许有一天,当宇宙的熵增走到一定程度,需要后天制造恒星来获得唯一光明的时候,这种虫族才是宇宙需要的宿命。
大量虫族的基因序列推倒重来,为了满足尼奥洛斯对至高发问的需求,那些顽强与简洁的分子链被打断、重组、表达,扭曲得不成样子,完全没有就着现有模板闭门造车的意思。
刺虫轻薄的甲壳膨胀成脑虫一样的囊腔,虽然制造了足够的外在压力,但是依然不够实用。
只要在外层空间被打破了一丝裂缝,就像记忆金属在深海数公里之下绽放裂痕,潜艇双层外壳之间的轻质煤油泄露,注定的脆弱与毁灭得不成收入产出的比例。
翼龙在深空中的自给自足被极度放大,貌似依赖内细胞菌群的种类丰富就是加载了面对不同严酷环境的生存模块。
但是菌群分工的过于细化是一种复杂的微型生态圈,必然造成定位于机动性作战单位的翼龙丧失核心的能量出力效率。
海量的设计方案在进化腔室中周转,以兆为单位的虫群接受着主宰的疯狂实验,就像一个可以为了研究目标不计代价的学者,让世界的生命为他的设想买单。
这样的设计进化带来的只有死亡与死亡的重复,就像坠入无限深井,在永无止境的坠落中逸散了灵魂,只剩下执著。
【微观】影响着主宰的头脑,仿佛所见所识都在展露自己的奥秘,世界不再存在封闭的模糊的细节,一切知识都在蜂拥而入,就像涛涛洪水涌入低洼的洞穴,冲毁智慧的亭台楼阁。
尼奥洛斯顶着头脑幻灭的景象,在虫群意志的支撑下,完成自己的实验,这种思想类似于既然世界都是疯狂的,那么理智就是一种新的疯狂,这位虫族主宰在星际时代的黎明如此执著。
每一个细胞都要拥有直面宇宙残酷的能力,就像一块炙热的钢铁要在捶打中拥有制造太空电梯的强度,疯狂的追求就像古代的人类直视恒星的璀璨,誓言要用火药的威能去获得火箭工质的推力,直冲云霄。
虽然古代制造刀剑的卓世工匠把所有的心意锻造在自己手中的刀胚,武士拿起这种剑刃挥舞起来就像刀匠的千番捶打都释放出来,带起赫赫风雷,无可匹敌,但是毕竟涉及时代的极限,就像用刀剑的决意去对抗冰冷无情的枪械,只剩下诗人才会去歌颂的勇气。蜀南文学
尼奥洛斯的目标就像这样一种决绝的矛盾,星际时代的到来对他而言本该是一种自然而然,就像宇宙虫族的天赋伟力闪耀宇宙亿万种族之林。
但是,倘若一个拥有了法则层次力量的幸运儿无法作出足以光耀广大历史的成就,那么他必将被宇宙虫族钉在亿万年征服年表的耻辱柱上。
【微观】眷顾着尼奥洛斯,星际时代的时间诅咒、无数文明无法逃脱的太空黑暗,都在法则层次的宇宙本质中获得了突破可悲轮回的可能,如同一代大帝头戴黄金冠冕,写下奠定万世基石的宣言。
尼奥洛斯的星际时代,必然是历史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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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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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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