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廷斜目金狮,语气淡漠。
金狮却被吓出一跳,慌忙拱手:
“也是急了,恕罪,恕罪啊!”
苏廷淡淡点头,随意道:
“其实,她所答也不对。如你等这般修为者,只剩五个了。”
五个?
两人皆是一愣。
“还有一个已经叛了你南洲,准确来说,只剩四个了。”
两人面面相觑,许久,金狮才向苏廷拱手:
“敢问……”
“不敢问!”
苏廷作势一喝,金狮惶惶闭嘴。
苏廷不欲回答,便是答了也无用,自己已听了剑胚之言,并无放走两人之意。
一旁,名唤胎鹤的女子却是颓然,自己只答了一个,以苏廷所言还答错了,定然生路已绝。
“所谓随安城宝藏,你二人谁能说出一些,我便考虑放其生路。”
苏廷淡淡一语,脸上无风无云,手中随意挥着剑胚。
两人却又是一愣:
不是三个问题吗?这都,超了。
胎鹤先行回神,慌忙开口:
“所谓随安城宝藏,定只是随安郡守胡言耳。”
“哦?何出此言?”
苏廷斜睨一眼,语气仍是淡薄。
“以他所言,随安城中宝藏,并非金银珠宝,也非旷世神兵,却只是一块所谓奇石。奇石凌空而立,可增修者修为,可生故人白肉,此世间,怎会存在如此神物?定是那郡守为保性命,胡口狂言。”
胎鹤切切说道,金狮也是慌忙点头称是。
苏廷凝视胎鹤,缓缓蹙眉。依其所言,这随安城宝藏之秘,归海皓琰与九灵卫皆有得知,看法却是有所不同,玉奴定是深信于此,才会伙同利鼠寻找刘玄,而以眼前此女所言,她对所谓随安宝藏所知更多,只是,她心中并不相信。
金狮怕也是如此。
也难怪,一块石头,却可增修者修为,生死人白肉,如何看来,都是难以让人相信,纵是苏廷,听之也会觉得,这该是那郡守为保命而胡口所言。
“弟弟!”
陆舒依惊然一语:
“她说的,你不觉得很熟吗?”
“熟?不熟罢?”
苏廷想不到有何熟悉。
“妫宗!”
陆舒依一语提醒。
妫宗?
苏廷恍然。增修者修为,那日,他奉师父向天心之命,潜入乾元道盗取之奇石,便是那所谓妫宗之石,不也是有如此奇效吗?
“我说过,那块妫宗之石,其实就是个戴森球。说实话,那东西在我们地球也只是有图纸,却没人有本事造出来,没想到能在你们这儿见到,而且还是按照图纸一比一造出来的。这东西要是不止一个,我觉得我得重新审视你们这儿的科技水平了。”
对于如今所在世界,陆舒依心中确是有着不少疑惑,而她的疑惑并非所谓修灵,而是其与地球之关联。之前遇到那妫宗之石,随后遇到那使用冲锋枪的渎门弟子,再后在冯白手中看到那多语翻译的《灵尊筮》。凡此种种,都让陆舒依愈来愈确定,此世,该是确与地球有所关联。
只是,这其中是如何关联,却因线索太少,对陆舒依而言,能作出之联想却颇为开放。
而开放,却也意味着无法可想。
陆舒依心中正暗暗作想,却被苏廷一语惊得差点栽倒:
“所谓随安城宝藏,是否便是那戴……球?”
“啊?”
两人双双呆愣,不知苏廷此言何意。
“傻了吧你?他俩有一点儿搞科研的样子吗?没人问了问他俩?”
苏廷却颇不在意:
“二人若是答不出,我便尽数毙杀!”
“你就算把他俩挫骨扬灰喽,他俩也肯定说不出个金箍道儿。”
陆舒依颇为相信。
金狮却是张嘴无言,胎鹤却想了片刻,开口道:
“你口中所谓什么球,我确曾听少统领说过。世间会有如此神物,九灵卫中几乎无人相信,,只是碍于少统领颇为相信,我等才会数度搜寻。”
“少统领?归海皓琰?”
苏廷咀咀说着,陆舒依自也是一番惊诧。
她曾听苏廷说过,此世之人皆重修灵,与她口中所谓地球全然不同,故此,她在地球所知,在此世定是无人知晓。
可是,随着她对此世了解愈深,却愈是疑惑,地球上之所造物,为何频频现于此世?莫非,此世与地球,确有着何种联系?
亦或是说,能来到、已来到此世之人,绝非他与陆叔贰两人,而是另有他人?
愈是疑惑,陆舒依感觉头脑愈痛,一番纠缠后,索性不再多想,待遇到几人口中那归海皓琰,或冯白口中那灵尊后,再详作问询。
苏廷心中所想却并无那般多,更多也只是惊讶,惊讶那妫宗之石,竟非只天妫山所有,连这边陲之地,竟也许有出现。
“弟弟,你问问他俩,那个归海皓琰到底是什么品种?好不好打?”
陆舒依心中想问,乃是有否机会,能从归海皓琰口中得知些此世秘辛。
“不用细问。”
苏廷却默默摇头:
“待我将九灵卫收拾殆尽,定会踏帐寻他,姐姐想知道些如何,也定是当面可问。”
边说,苏廷边抬头看向两人:
“再者,便依剑胚所言,我已不打算放过此二人。”
“贱皮?谁是贱皮?”
陆舒依又生疑惑,也有些不太相信:
这苏廷,为何无故骂人?
苏廷淡笑不答,抬手便是一道掌风吹出,金狮与胎鹤两人预料不及,被掌风吹开数步。
随即,苏廷伸手出剑,虽无法使用剑术,挥剑只得大开大阖,却也让两人只能堪堪招架,根本无法反出一击。
再者,两人无法使用合修之术,早已生了退意,也是少了对战之心,否则,定不会落得如此仓皇。
哐锵之声不绝。
又是战了许久,苏廷逐渐发现,自己虽剑剑都击得两人数步而退,却无法必杀一击,两人虽避得狼狈,却也无性命之忧。
无天渊剑法加持,剑胚虽势大力沉,苏廷却使不出十成修为,愈战,反而愈觉掣肘。
两人也是不傻,很快便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他二人虽无力击杀苏廷,防御却是不落。
苏廷奈何不得两人,两人也奈何不得苏廷,三人虽仍是战着,场面却僵了起来。
如此僵局,苏廷深知是对自己不利,此处距随安城不远,在此久战,必然会惹来风吹草动,若是被城中戍卫发觉,或被其余九灵卫发觉,那才是真的危险。
两人自也发觉了如此,脸色已逐渐化开,再无刚才领死神色,接招之中,更显得心应手。
于此相反者,苏廷出招却渐显杂乱,心绪不宁,对于出招也是有着很大影响。
退?
若是退了,两人回去必会禀明归海皓琰,随安城也必会多加防范,日后再想潜入,便是难上加难了。
可若是不退,现在便惊动了随安城,则更是难以得全,说不定就要殒命当场。
只能退了!
苏廷稍稍散下心识,只须臾便定下了退策。
出剑之间,意念一动,瞬步之术便已施出。
“鞥?”
两人一愣,刚才还在对战,片刻之间,苏廷便身影全无,无风无动,实在诡异。
再侧目一看,苏廷竟凭空出现在几丈之外的矮树之前,伸手向矮树之后拉着,随即一名女子身影现出。
便是冯白。
又是意念一动,苏廷再次身影全无。
密林之中,徒余金狮与胎鹤两人呆立当场。
“此遁术,不合五行,好生奇诡!”ΗtτPS://Www.sndswx.com/
金狮愣愣道,遁术他自见过不少,九灵卫中便有一人深谙其道,土遁、水遁、风遁样样精通,也时常依术作弄旁人。
只是如此无风无动的遁术,他却从未见过。
他未见过,一旁胎鹤自然也未曾见过。
“小妹。”
金狮回头,看了胎鹤一眼,却蓦的又扭回头去。
“小妹……露了。”
“呃?”
胎鹤低头,自己身上白衫早已破了个大洞,这才想起,刚才小看了与苏廷一起那女子,被反了一击,正中腹部。这大洞,该是当时破开的。
“你乃我兄长,何必如此扭捏作态?”
胎鹤拉下白衫挡了挡,随着白衫被向下扯动,腹上算是挡了,颈下却又露出一截。
金狮刚转过的头,又转了回去:
“小妹,你都……长大了……”
胎鹤蓦然无语,随即收了兵器,转身而去:
“今日所遇,还需即刻报与少统领。”
“是是……”
金狮也收了兵器,踽踽跟在身后,不敢似往常那般齐头并进,刚才那无意一瞥,竟比与苏廷一战更惹他心神。
……
虔州西南,虔海海滩。
苏廷与冯白双双现身此处。
“海?”
望见身旁竟是大海,冯白脸上颇是惊喜,她自幼深居闺中,元京距海又是颇远,她从未见过,首次见到,自然是兴奋难掩。
“如此苍茫深邃,着实惹人心向往之。”
苏廷闻言,也细细向虔海伸出看去,近处碧蓝如天,远处雾幕深邃,海天之隔不见,确实引人感慨。
“平水无风悠然浪,烟涛微茫向南洲。”
喟然一番后,苏廷转身看向冯白,却见她杏口微张,眼神已是一片深情,目光看着苍茫海色,唤了几回仍是不移。
“应该是天气不好。”
陆舒依也有一番感叹:
“要不然,这大太阳,这金沙滩,不穿比基*尼就浪费了。”
苏廷点头,却想到自己其实也只是第二次见到大海,昨日那次,则是与惊猿同来,只顾着打杀,并无暇海景。
“那惊猿尸首呢?”
苏廷突然想到,昨日便是在此处杀掉的惊猿,尸首也是曝于此处,可今日看来,一片沙滩下,却是空无一物。
“这儿应该也算是个胜地吧?”
陆舒依陡然问道。
“何出此言?”
苏廷一边寻着惊猿尸首,一边顺口问着。
“你看,这地上这么多人脚印,要是天气好,肯定很多人来这儿玩儿。”
海水依潮起落,沙滩上痕迹很难留下数日,现在脚边却是一片脚印,陆舒依自然做了如此推测。
只是,苏廷却是一愣:
昨日来时,该是没有这许多脚印的罢?
这才一日而过,怎会过了如此多人?
莫非,那惊猿尸首,已然被来往之人发现?
若是已被发现,仅一日而过,此处,怕是还会有人来寻线索罢?
若是如此,此处便不宜久留了。
“白姑娘,可否换一处赏景?”
冯白点头,眼神虽仍依恋美景,却仍是跟着苏廷走出。
“嗯?”
还未走出多远,冯白却突然一滞,扭头向一旁林中看去。
咻!
几在同时,一声破响陡然而至。
冯白见苏廷还未及反应,匆忙抽身挡在前。
“苏公子,危……”
话未说完,冯白便软软倒在苏廷怀中。
“白……”
苏廷一惊,慌忙抱起冯白,伸手去发现,一道箭矢正插在冯白后背。
“谁?!”
看着倒在身上昏死过去的冯白,苏廷瞬间勃然大怒,对着林中吼道。
林中并无回答,只是窸窸窣窣几声轻响。
苏廷散出灵识,很快便锁定突施暗箭之人。
施手者并非一人,而是七人,正弓着身子向后退去。
意念一动,怀抱着冯白的苏廷,便出现在七人身后。
“我要你几人,赔命!”
苏廷一声暴喝,周身便散出一团气浪,将还未及转身看来的七人,纷纷震倒在地。
哎呦声四起。苏廷感知,七人虽背着箭篓,拿着兵刃,却皆只是无为凡人,狐皮草裙,只是山野猎户扮相。
“便只是凡俗猎户,也不该暗害白姑娘!”
苏廷双手虽抱着冯白,却仍是凌空蓄出一团灵气,作势便要向七人击去。
七人陆续起身,见苏廷催出灵气,眼中虽有惧怕,却皆无求饶之意。
“猖狂匪寇,便是杀了我等,东洲上下,也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一猎户不惧上前,口中呵斥一声。
“嗯?”
苏廷一愣,这些人,莫非还是些义士?
适时,七人中又走来一人,许是看到了苏廷脸上疑色,问道:
“莫非,你不是匪寇?”
苏廷愕愕点头,蓄出那团灵气,却是不由黯淡了下来。
“那你是何人?为何会现于此处?”
那人又问,可看得出,是在刻意压着自己那草莽脾性。
许是看出苏廷有异,许是惮他是个灵修。
“天澹城,苏廷。”
苏廷此番回答,颇为简练。怀中冯白生死不明,自没有了闲谈之心。
“天澹城?渎门的人?”
那人此话,又是惊了苏廷一遍。
怎会提到渎门?
“乾元道。”
苏廷淡漠答道。
“乾元道?”
七人齐齐大惊。乾元道威名,早已震彻东洲,便是稚发孩童皆知,遑论此七人。
“乾元道之人,竟也知道了虔州变局?此来,是要共克匪患吗?”
之前那猎户又上前两步,直盯着苏廷问道。
“如何匪患,我现在并无兴趣,你几人暗杀白姑娘,今日,我则要你们赔命!”
苏廷语气又转阴冷。匪患该便是南洲敌寇,他自是要杀,但冯白之事,却是眼下最重。
“误会误会!”
那猎户慌忙摆手,余六人也是指着冯白背上箭矢,解释道:
“我等并未暗杀那姑娘。”
随即,一人从背后又取出一支箭矢,与冯白背上那支无异。
“此箭箭端颇钝,并无杀人之力,其上涂了些曼陀罗汁粉,只做麻醉之效。”
苏廷细细看了那人手中箭矢,又看向冯白后背,确见其背上那支箭,箭端并未全数没入,该是入体颇浅。
伸手轻轻一折,嵌在冯白背上那箭矢便被取下,随后,冯白后背确是流了些血,却并不多。
苏廷拿着箭端近到鼻孔,轻轻嗅了一口,确是麻散,这才放下心来。
苏廷这边动作,那七人也是紧张看着,见他脸色舒缓,也纷纷舒出一口气。
“乾元道名震东洲,你几人知道不算意外,可你等怎会知道渎门?”
确定了冯白安全,苏廷却又想到,那渎门只是近年新起门宗,此几人远在虔州,怎会听说。
“渎门?我们自然知道。”
七人见苏廷再无怪罪之意,言语之中也是恢复了平常。
“他们掌门,如今便在我等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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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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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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