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城中浪人之故,他还断绝接收流民举措,而是致力加固城墙、整备军队,以图固守,再图等待奉州援兵。
元京四面平坦,无险可守,无所纵深,而其南近州界,即苏廷刚才瞬步所达之处,则是一道万仞高山,山高巍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以苏廷不谙兵法而看,也知轻易放弃如此险峻,而只龟守城池,实在下策。
仅是此番作法,对于停风王而言,百年之后,便已是功过两说了。
他会如此抉择,或还有其他考量罢!
苏廷如是想着,已随那名将军,进了王府正厅。
停风王一身戎装,正襟坐着,一脸凛然,颇有王侯霸气。
脸上却愁容不展。
见是苏廷来了,并未展颜,也未多做询问,他对苏廷颇为相信,自己女儿安危,有了苏廷守护,他也无所担忧。
至于对苏廷如何进的王府,他一是想得通,二,则是已无暇顾及。
“王爷见安!不知奉州援军,是否已拔寨而来?”
开门见山,了然当下局势后,苏廷还要回断指山,不欲在此耽搁过多时间。
“唉!”
一声嗟叹,整片正厅如凝冰一般,气氛肃然沉寂。
只一个眼神,原本列在下方的一众将士,便匆忙拱手退出。
纵是苏廷,对上他的眼神也是不由瑟瑟,暗暗想着,自己是否问错了话。
一方王侯威势,可见一斑。
“驿使刚回,此是龙都近况。”
说着,停风王伸手一挥,手中攥着的一张信笺便飘然而至。
苏廷抬手接下,口中却是疑惑:
“驿使离开,该是数日有余,怎会今日才得回还?”
上次毙杀惊猿后,苏廷便瞬步而来,拜见了停风王。彼时,他将敌寇详情相告,停风王则是当着他的面,遣出一名甲兵送信。
至今,已是数十日而过,玄州与奉州,所距虽千里之遥,可驿马飞速,至驿站还可更换,断不该耽搁如此之久。
带着疑惑,苏廷一边打开信笺,停风王却一边叹气说着:
“平常来说,此去龙都,加急书件,三日便可回还。只是,此番本王已遣出三波,今日才得回信,以书信看来,驿使能得回还,已然属实不易。”
苏廷听着,也看着信笺,脸上疑惑渐消,一脸瞠目却浮现而出:
“皇城遇袭,俞、易、清、梁四州速归都驰援,玄、幽朔、春屏三州固守,尔其钦哉!太子。”
皇城遇袭?
苏廷怔怔看着手中信纸,脑中却想到,在断指山首次遇到的那名被御者,那名被敌寇掳去,又被追蝉以御术炼之的那名东洲兵士。
“敌寇寻得宝藏,龙都已陷危局。”
兵士临死前那句,此刻又在苏廷脑海响起。
后半句,以为不过一句警告,却不想,竟与前半句一样,乃是一句实言。
龙都,究竟遭遇了什么?
戚紫、父亲、师父、诸前辈,如今是何境遇?
苏家、天澹城,是否已被波及?
连日来,萦绕心中的担忧,此时竟成了现实。
苏廷脑中一片轰然,自觉有些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龙都有数十万披甲精锐镇守,怎会轻易遇袭?
奉州深居东洲腹地,袭,又从何而来?
虽得回信,对于龙都局势,停风王却并不得知。
不得而知是一,最重要的却是,若是龙都遇险,自无法抽出兵力驰援玄州。
玄州区区几十万守兵,若是敌寇倾力来袭,定难自保。
“姑爷~”
停风王轻唤一声:
“你是奉州之人,可知龙都之事,该是起于何因?”
起于何因?
苏廷首先想到的,便是归海侠。
在天澹城、在乾元道、在风渎山,归海侠所图之大,他早有感觉,却绝难想到,竟能至于如此。
如今到了玄州,听闻了归海皓琰,又与其手下九灵卫交手过半,苏廷才是知晓,这归海侠与南洲的关系,也算是隐隐看出了其人之所图——
竟是整座东洲!
停风王似是看出了苏廷所想,摇头一声:
“敌寇所图,若真是整座东洲,百万之兵虽确可成重击,但以东洲之底蕴、之纵深,怕是也会力有不逮罢!”
想来也是,东洲万里幅员,怎会是一朝一夕、一城一战所可尽犯沦落。
如此道理,停风王知道,苏廷知道,那远道而来的南洲敌寇,自也会知道。
可既如此,他们为何还要执意进犯?
莫非,他们是有仰仗、有所底牌的?
“剑胚!”
苏廷又试探一句,想问它有何见地。
一片沉寂,剑胚并未开口。
“要是以正常情况来看,确实是力有不逮。”
一语悠然,蓦然从四方而来。
正厅外,守在一旁的一众护卫,皆执戟四望,自也是听到了声响,却茫然寻不得来人。
“有刺客!”
苏廷两度来寻停风王,却两度将自己拦下的那名将军,已领着一帮甲兵冲入正厅,戒备四望,却也是茫然寻不得来人。
“这声音……好生熟悉。”
苏廷突似想到如何一般,匆忙张臂对那将军道:
“将军勿需如此,来者,乃是故人。”
“故人?”
不等那名将军有何反应,停风王却已疑惑开口:
“以我之修为,竟探不得来人踪迹。姑爷这故人,该是如何高手?”
“算起来,你应该是我的玄玄玄……玄孙。”
淡然一语,带着飘然若仙,只是那如口吃一般的数十个“玄”字,却让人颇为跳戏。
“风倾月!”
苏廷答道,她的声音,自己还是颇为熟悉的。双眸也是四下望着,以自己之灵识,却也无法探知其所在。
元古轻后,果然不虚。
“风倾月?轻后!”
停风王大惊,对苏廷所言却是不疑,慌忙离席走下,步至苏廷身侧,转身虚向半空拱手:
“玄祖在上,请受孙儿一拜!”
说着,堂堂停风王,堂堂东洲南疆一方诸侯,竟噗嗵倒地,向着刚才自己座位,埋头拜了起来。
自称孙儿,却是因过了万年,已不知自己是多少世后代,只得无奈如此自称。
身后一众将士,乃至苏廷,见他惶恐至此,皆是一脸错愕。
而更让众人错愕的,却是那空空如也的正座上,已坐着一名年轻女子。
一身青衣无风自舞,身形却略显消瘦,苏廷看得清楚,确是风倾月无疑。
这名女子,样貌如此年轻,竟会是停风王的玄祖?
一众将士皆是不信,愣愣向停风王看去。
一名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对一名年轻女子连连扣头,还自称孙儿。
诡异!实在诡异!
停风王却仍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看去。
轻后未死之事,他已从苏廷意识中有所了解,自是无所怀疑。
既如此,玄辈之礼,多大都不嫌。
“起来吧!”
风倾月缓缓抬手,却微微侧头,问向苏廷:
“你怎么不给我跪?”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轮得着吗?
苏廷这般想着,却也是不想拂了她的面子,单膝轻轻点地便起,算是行了礼。
“嗯,不错,徒弟真乖!”
风倾月淡淡一语,却将停风王惊出一身冷汗:
苏廷是轻后的徒弟?那自己,是否也需为他有所称谓?
且,若是如此,那自己将冯白嫁与他,岂不是乱了辈分?
“活得久了,就有点儿乱了。唉!没办法。”
风倾月喟然一语,语气颇为无奈。
“你~”
风倾月右手轻抬,指向停风王:
“让他们下去。”
毕竟是王府护卫,风倾月直接命令,一众将士怕是不会搭理。
“孙儿遵命!”
停风王慌忙抬手,将一众遣出正厅。
“姑娘……师父刚才,所言何意?”
苏廷却也是这才想起,自己曾被她逼着拜了师,以师徒规矩而言,见面是该跪的。
再者说来,停风王都叫了她玄祖,自己叫师父虽也不妥,却远比姑娘妥当。
风倾月并未回答,而是懒懒斜坐,左手托着脸颊,一身青衣垂落,略显消瘦的身躯雍容无比。
坐在他人榻上,却比在自家还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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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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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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