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从马场惊变,宋重锦掌控住赤城县之后,除了最开始略微有些不习惯西北这边的气候外,再没有不顺心的。
别人不知道,可赤城县官眷们都隐约知道了,这位县令夫人可不是个普通人。
不仅力大无穷,还使得一手好药!
那手段真是神鬼莫测,防不胜防。
当初马场那么多人,就被县令夫人一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弱女子,用几种药给药倒了。
倒在地上,全无抵抗力,如同小鸡仔一般,被边防军挨个给捆了。
这等手段的女子,谁不打心眼里畏惧?
原先还有些不服气的女子,看到宋重锦年轻有为,俊逸出群,就有心攀附一二。虽然有王永珠放话出去,说若真有人贴上来,就送到庄子上去做苦力去。
也挡不住这些人心底的火热,只不过是因为天气寒冷,出门要是不能很快巧遇上县令大人,只怕就要被冻成人棍了。
因此都暂时收敛了心思,打算等到开春后,天气暖和了,也不用裹得跟熊一样,能穿上漂亮轻薄点的衣裳,到时候再到县令大人面前去,岂不是事半功倍?
这马场惊变后,有消息渠道的人家,都一个个将那点小心思给彻底打消了。
不仅如此,还耳提面命自家的婆娘和闺女,打谁的主意都别打那宋大人的主意。
别人攀附不成顶多丢个人,这县令大人家后院的那位夫人,可是能要人命啊!惹得她不开心了,丢个药丸啥的,只怕咋死的都不知道!
这荣华富贵,俊俏大人,也得要有命才能享不是?
倒是阴差阳错的,人人偃旗息鼓,再也不敢打宋重锦的主意了。
不仅如此,这些女眷们在王永珠面前,不论年纪大小,还是诰命高低,都乖巧无比。
反正说出去也不丢人,这赤城县就县令夫人最大,以她为尊,谁敢说个不字?
不仅王永珠,就连张婆子出去,也人人尊称一声老太太,个个都恭敬得不得了。
王永珠知道外面的传闻后,倒是啼笑皆非。
不过这样也好,有震慑力,总比软弱可欺的要好。
加上开了年,就出了孝。
张婆子只觉得这三年自家闺女可是亏了,那些颜色绚丽的衣裳这几年都没穿过。
明明是十七八一朵花的年纪,天天穿那些素净的颜色,虽然自家闺女就是麻袋披在身上,那也是好看的。
可按照张婆子这个年纪来说,小姑娘家家的,自然要穿红着绿的,那才喜庆有福气。
因着这个,张婆子将大部分的时间心力都在琢磨怎么打扮自家闺女。
加上宋重锦又说要重新再办个婚礼,也该准备起来了,每日里张婆子忙得脚不沾地,却十分高兴。
本来宋重锦是要大操大办,最好让全赤城县的人都来参加,喝上一杯喜酒才是。
却被王永珠给拦住了,她并不太在意这些形式,又正好,京城那边传来消息。
说是马场原先的那些管事和马监,经过三司会审,后头牵扯出了不知道多少人来。
朝堂上亦有不少人被牵连进去。
皇帝震怒,马场的三位马监还有几位管事,直接被判秋后问斩,抄家灭族。
陆续有不少人也因此锒铛入狱。
谁人都没曾想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一个马场,居然就震动了朝堂。
尤其是齐国公王家,在这场风波中,也受到了牵连,又有宋弘一直虎视眈眈,趁着这个机会,那还不下死力的痛打落水狗。
好在齐国公也是当机立断的人物,关键时刻丢卒保车,断臂求生,虽然损失了大部分势力,可好歹也保住了齐国公的爵位。
一时宋重锦之名,满朝文武谁不耳熟能详?
不管是敌是友,此刻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呢。
这个时候再举办一次婚礼,岂不是将话柄留给了别人?
宋重锦还不肯依,只想将最好的一切都给王永珠他才开心。
还是王永珠劝他,两人既然已经心心相印,就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若是真想补偿她,那就在小小的在家中办一场,不让外人知道就是了。
张婆子听了,倒是一拍手,直言道,那就干脆选个好日子,自家办上两桌酒席就是了。
反正两人还没圆房,这按照老规矩,小夫妻圆房之日,办得热闹点,也是应有的。
得了张婆子这话,宋重锦再想到每日里娇花软玉在怀,还得强迫自己当苦行僧的日子即将结束,立刻就又来了精神。
到了晚间,又被王永珠吹了半宿枕头风,什么咱们就办一场咱们自己的婚礼就好了,只要有彼此,有最亲的人在一旁祝福,比那些盛大的婚礼,诸多的来宾,热闹的场面好多了。
哄得宋重锦也就丢开了大办婚礼的心思,琢磨起圆房来。
圆房那日,县衙后院都挂上了红色的绸缎,显得喜气洋洋。
王永珠特意装扮了一番,一身红色嫁衣,是上次给皇贵妃染礼服的时候,她当时心念一动,就多染就了两匹大红色。
如今一匹裁剪成红色嫁衣,夹着金银丝线,绣成了龙凤呈祥,熠熠生辉,晃得人眼睛都要花了。
今天对于王永珠来说,才算是真正的婚礼日子,因此还化了个妆,打扮得格外的华贵。
宋重锦也穿着同款的红色长袍,一贯冷漠的脸,今天柔和了不少,嘴角一直上翘着。
两夫妻携手出来,果真是郎才女貌,一对壁人。
除了他们两夫妻,张婆子、顾长却、金壶还有简怀风、姚大和宋小寅他们陪着吃了几杯酒,说了几句恭贺的话,也就都识趣的早早就散了。
谁都知道,他们家大人,也忑可怜了,虽然成亲了,可这二十出头还是个初哥呢,
憋了这么久,这几天他们看着大人,看夫人的眼珠子都快变绿了。
若是还不知趣,再耽误下去,这那啥不满的男人,可是招惹不得的。
更有简怀风,还担心宋重锦业务生疏,特意去寻了那极好的避火图来,偷偷交给宋重锦,让他私下揣摩揣摩,别真事到临头,出了丑可就是笑话了。
宋重锦面上不显,却十分利落的将那避火图接过来揣好,处理完公务,躲在书房里,加班加点的学习了好几日。
等到人都散去了,宋重锦和王永珠互相看了一眼,都难得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尤其是宋重锦,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是滚烫得,不敢多看王永珠一眼,就怕再多看一眼,他就会忍不住扑上去,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倒是王永珠,见人都退下去了,这大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人,这么傻站着,也不是个事。
又看宋重锦跟傻了一样,脸上带着红晕,只顾笑了。
只得自己主动些,握住了宋重锦的手,两人携手往里屋走。
里屋早就布置一新,全新的大红色喜被,窗户上贴着喜字,桌上点着两只龙凤喜烛,还有一壶酒,两个酒杯。
宋重锦此刻全部的心神都在王永珠握着他的那只手上,又柔又软,如同软脂嫩玉一般,一脚高一脚低的,就被王永珠牵到了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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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珠见指望不上宋重锦,只得自己提起酒杯,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宋重锦,自己也端起酒,示意喝交杯酒。
哪曾想宋重锦一把将两杯酒都抢过去,扬脖子就倒进了口里,然后还没等王永珠反应过来,沾满酒气的唇就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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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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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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