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幺幺的最后一句话,鲜血不断的从腰间流出,沾满了萧祈之的手掌。
小旗子。
她这么喊他。
一切的思绪像是终于被拉回,他那双漠然,冷峻阴翳的双眸,逐渐颤抖。
“幺幺...”
萧祈之下意识开口。
幺幺在他恐惧,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逐渐闭上了眼睛,身体犹如薄纸,缓缓倒下。
刀锋滑出,紧接着的,是萧祈之一直蓄着的眼泪。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脸颊,滴入他的手掌心。
他才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萧祈之睁着眼睛,呆傻般,站起了身,可还未起来,便又狼狈的跪倒在地上。
“幺幺!”
人群中传来张疏冉的喊叫声,紧接着,萧祈之安排的侍卫,几乎在瞬息之间将他们包围。
萧涎眼见情况不对,看向幺幺所在的方向。
只见,他们最熟悉的朋友,浑身是血的被萧祈之抱起。
那位凶狠的小暴君,双眼猩红,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抚摸着幺幺的脸。
“幺幺...幺幺....?”
他一遍遍无措的喊着她的名字,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啊?
怎么可能?
手颤抖的来到她的脉搏处,萧祈之脸上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完全崩裂。
幺幺身后流着的血一遍遍,将萧祈之身上的衣物给沾湿,终于反应过来,疯了般的狂喊,“传太医!太医!”
声音喊得嘶哑,萧祈之将人抱紧,像要揉进怀里,毫无往日的帝皇姿态。
他敏锐的察觉到,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了。
萧祈之依旧不敢相信的摇头,像个孩子般笨拙的道歉,“幺幺,我错了,我错了幺幺,你不要离开我....太医!太医!”
他周身不住的颤抖,面色逐渐变的苍白,有什么东西即将要冲破枷锁,破笼而出。
被压抑在心里的感情,很早之前所滋生的爱意,在这一刻,一并泄涌而出,达到了巅峰。
——
宫里的太医此刻都挤在一个房间里。
门外,萧祈之浑身是血的坐在那把轮椅上,脸色苍白,手掌黏腻。
他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目光恍惚。
房里不断的倒出一盆盆血水,每个人的表情慌张而又匆忙。
萧祈之看着这一盆盆血水,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陛下,会没事的。”
萧祈之没有说话,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等了一天一夜,那些太医终于出了门。
……
幺幺死了。
腰部被贯穿,伤到要害,死前伤到了神经,下肢瘫痪。
没错,是死前。
太医曾说,本是一刀,并不致命。
是她本人,放弃了生还的希望。
她就像破碎的玉,尽管有人把她拼好,可她,依旧摔碎了自己,放弃了生命。
当太医告诉萧祈之这个结果时,他没有起初无措的癫狂与崩溃,而是,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骗人。”
然后,萧祈之撑着自己乏累的身体站起来,乌黑的发丝一泻而下,他摇头,
“幺幺那么惜命,怎么可能抛下我就走了呢。”
无论他先前怎么对她,她都没有说过要去死的这句话。
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她是在怪我,我去和她道歉了。”
“只要好好道歉,幺幺那么好,她会原谅我的。”
萧祈之跌跌撞撞来到房里,一眼便看见了那个悄无声息,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的女子。
房内寂静,明明站着数十人,却依旧诡异的安静的不像话。
房间,是他最熟悉的血腥味,萦绕在萧祈之周身。
她太安静了,安静的像以后永远也说不出话。
萧祈之走的不快,只要一个不稳,便会摔在地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
久到萧祈之被泪水模糊了眼睛,根本看不清路。
“是太后娘娘自己放弃了希望,可谓,是心死。”
太医的话一遍遍充斥着萧祈之的脑海,他没有忍住,跪倒在地,跪倒在她的床旁。
“幺幺....”
萧祈之依旧不能相信。
他怎么敢相信。
他撑着自己,爬上床,双手将之小心翼翼的抱起。
她是那么轻,轻到好像随时都要在他怀里消失。
他抱着她,一如他们以这个身份初见那日。
当时,他跳入冰湖,将她救起。
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她,她也是如现在一样,冰冷,没有温度的。
但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脉搏,再也没有往日熟悉的跳动。
萧祈之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无论是心里的,还是身体上的。
爱情一旦开始,欲望便早已成立,他们苟活在他的胸腔,如同一粒种子。
而幺幺用了两条命使这个种子在他心间种下,现下,那上面压着的东西刹然消失,种子野蛮生长,将他缠绕的无法呼吸,剧痛无比。
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一切的一切涌入脑海,萧祈之似乎回到了小时候,他找寻到了原本一直挥之不去的影子。
第一次在冷宫中将他救下,帮他清理伤口,还有给他那床寒冷冬天夜晚里抢来的被子。
母亲的忌日用纸代替烧出的纸钱。
还有负涂。
她也曾在下雨天被皇后刁难,熬着发烧的身体,在雨中陪了他三个时辰。
成为皇后时,也曾给他换药。
糖炒栗子,所谓一对的大氅,佛堂雨夜,生病时喂他喝药,雪地里背他,恳求别人救他一命。
她对他是那么的好。
但他是怎么做的?
萧祈之一遍遍寻找着脑海罗他所做过的“好”事。
可什么也没找到。
他卑劣至极,在第一次,夺走了她的眼睛,杀了她。
强迫她,囚禁她,带她去看父皇和哥哥的尸体,在张疏冉与她之间,一遍遍选择了另一个人。
这一切一切的记忆,过去那些冷漠的、在心中毫无波澜起伏的东西,在这一瞬变成京涛骇浪,此起彼伏。
萧祈之忍不住跪倒在床,终于抱着那具尸身无措的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幺幺,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你不要离开我,别不要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醒醒,你醒过来....”
他明明都记得。
他明明早就爱上她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为什么要杀她?
她说过,要给他一个家的。
可他选择了逃避。
而如今,他的家,又被他给毁了。
是他,亲手杀了她。
一直站在一旁的影诀也有些惊愕。
这是他第一次见萧祈之落泪。
以往不管受到多少人的欺负,他都没流过一滴眼泪,像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可现如今,居然抱着这位女子的尸体哭的泣不成声。
宫里所有的太医,见到了他们从医生涯来第一次所见的一幕。
他们这位尚且年幼的陛下,身上沾满了那具尸体的血液,肉眼可见的,那乌黑的长发居然一寸寸变白。
萧祈之嘴角处难以遏制控制不住溢出血液,顺着下巴倘落在胸前,将衣襟染的一片猩红。
他浑身都疼,心脏像要裂开,仅仅是呼吸,都让他痛不欲生。
瘦弱而苍白的面孔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萧祈之气血上涌,鲜血从口中喷出。
他终于坚持不住,紧紧抱住幺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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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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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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