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各地行省的公子皇孙递交文书简牍的集会散毕后,嬴政便下令在章台前殿设宴。
此举一来为开筵百席,答谢各地行省的大小官吏为朝廷新制鞍前马后的之功。
二来则是各地行省的公子皇孙在场,也算是在岁首时令前皇家宗室一聚天伦。
筵席的首座之上。
中车府令赵高正殷勤地侍奉着始皇帝嬴政。
如此盛大庄严的场合赵高往往在场,品阶略低的寺人吉寿则在一旁伺候着。
席间,各位公子皇孙们往来推杯换盏着,气氛倒有几分融洽。
嬴政享用着美味可口的佳肴,心情大好地饮至了微醺。
把玩着手中的酒樽,嬴政眯缝着眼睫,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
作为一代帝王,九五之尊让嬴政势必无法长久享受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眼下的欢愉正是嬴政难得的温情场景。
忽而嬴政的眼神中闪出一抹黯淡。
咂了一口樽中美酒,嬴政内心呢喃着。
几乎都到了啊,只是还是少了你们爷俩啊,为了这大秦的江山社稷,苦了你们俩了……
扶苏啊,朕的儿啊,过仁则弱的道理你何时才能明白啊?朕知道你在上郡历练多久也改换不了心志,唉……
嬴政默默一声叹息,胸中已是心潮涌动。
你就安心在上郡监军吧,好好跟着蒙恬历练,朕已经为大秦寻到了一位德才兼备,文武皆能的储君!
正是你的儿子子婴啊!
今日盛筵集会子婴虽未能来,但朕已经都筹划好了。
岁首一过,朕就想方设法让子婴与这些叔叔弟兄面见一番!
是时候了……
“三哥,为弟敬三哥一樽!”
席间,十八公子胡亥正端着酒盏,朝着公子皇孙们一阵殷勤相敬着。
公子皇孙们虽然其心各异,但是明面上也挨个朝着胡亥和善相对。
等胡亥敬到了那些小年纪的公子时,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愈发和善亲切起来。
二十三公子嬴钟未正在席间撅着腚,笨手笨脚地朝前探着去抓一把佳肴。
“二十三弟啊,这吃食可也算不得美味啊,比起你先前给为兄尝的兰花豆可差远了!”
胡亥朝嬴钟未微微笑着,帮嬴钟未把装着佳肴的铜盘推到近前。
嬴钟未抓了一把往嘴里塞着,吃得囫囵,支支吾吾。
“嗯嗯嗯~十八哥说得是,这也就填个肚子,比起我家的兰花豆可差远啦!”
胡亥暗自狡黠一笑,忙道:“哦?二十三弟,既如此,那你带为兄去开开眼界,如何?”
“好啊!十八哥你放心吧,等我吃完!”
嬴钟未毕竟是孩童心智,当即欢欣地一口答应。
此刻。
御座的嬴政正心思纷乱时。
郎中令蒙毅忽而行色匆匆地奔赴上了玉阶。
蒙毅身穿着一身常服,低垂着脑袋,碎着步子而来似乎是为了掩人耳目。
在嬴政的示意下,蒙毅垂头附耳朝嬴政秘奏了几句后便拱手退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来一去并未引起多少人的察觉。
嬴政却滕然自首座上坐直了身躯。
眉头先是绞成一团,嬴政只略微一想便赶忙起身。
身边的中车府令赵高正要上前侍奉,却被嬴政一摆手摒退。
“不必。”
寺人吉寿也识趣得退到了一旁,嬴政略微几步快走就已然消失在了章台前殿。
四下里陡然变得寂静无端。
对于始皇帝的突然离席,王公大臣和公子皇孙们皆是不知所措。
刚才好像是郎中令蒙毅亲自来为陛下秘奏了什么……
陛下如此匆匆离席,想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啊!
而在席间的胡亥却显得镇定不已。
凝眉观察着始皇帝离去的背影,胡亥急忙朝嬴钟未催促着:“二十三弟啊,要不要咱们现在就去啊?”
贪吃的嬴钟未正吃得满嘴流油,早已把先前说的话忘在了脑后,嘟囔着。
“哎呀,十八哥啊,有什么事等我先填饱肚子嘛,十八哥你要是真嘴馋,我这还有些兰花豆你先垫垫吧。”
嬴钟未一边说着,一边笨拙地从怀中取出一把兰花豆,“十八哥你可要慢着点吃,都是好东西呐。”
胡亥黑着脸接下,可刚一看着掌心的兰花豆,心思顿时变得纷乱起来。
先前时面对这些兰花豆,胡亥下意识觉得是父皇所赏赐,毕竟当初兰花豆之名贵在京师盛行的时候,胡亥在兰池宫中也早有耳闻。
但是胡亥看着嬴钟未的言行举止,顿时有些怀疑,忙追问着。
“二十三弟啊,你说这兰花豆是你家的,到底是何意啊?”
“就是我璧君姐夫种的啊,咋啦?”嬴钟未随口回道。
胡亥眼神一紧,“璧君姐夫是何许人也?”
“就是秦风啊,十八哥你没见过,我璧君姐夫长得可英俊了!”嬴钟未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得意。
胡亥猛然听到这,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又惊又喜。
天,还真是秦风啊!
如此说来,父皇对秦风的看重……也是因为早就和秦风相认了?
这些时日,胡亥在兰池宫也不忘关注着京师咸阳的时局。
又有师父中车府令赵高的指点,胡亥已经对秦风的真实身份猜了个大概。
二十三弟嬴钟未,其母是国夫人离秋。
而嬴钟未口口声声的璧君姐夫,其姐自然指的是新任太仓丞田泰之女,田璧君。
田家可谓是京师新晋达官之家了,如此门楣的女儿,所婚配的男子自然不会是寻常人家。
再加上田家的背后是国夫人离秋,可谓皇亲国戚,这自然也说明了秦风的身份其实贵不可言!
胡亥心思急切,随即朝身旁的二十二公子嬴景福和二十一公子嬴景同,问着。
“二十二弟,二十一弟,钟未所说的秦风,你们可都知晓?”
谁料嬴景福和嬴景同耸了耸肩,异口同声答道:“知晓啊,我们时不时面见呐。”
胡亥闻声更是努努嘴,暗自盘算着。
好家伙,没想到先是这几个小子弄清了秦风的身份啊!
……
章台宫殿外。
漆黑的夜幕笼罩下,零星的灯火如同点点繁星。
宫阙殿宇之内。
銮驾已徐徐止住,嬴政急不可耐地下了銮舆。
郎中令蒙毅在前躬身引路,嬴政同样行色匆匆在前赶赴着。
忽而那宫门之角显出一道人影,正是早已等候多时的张珹。
张珹一见嬴政便是跪地参拜,哀嚎一般地呼告着。
“卑职,参见陛下!”
嬴政急不可耐,摆摆手,“行了快起来,说,到底出了何事?”
张珹抬起头来时,趁着漆黑的夜色却是满脸的泪痕。
张珹当即以头抢地,痛哭流涕道:“卑职有负陛下所托,卑职万死难辞其咎啊陛下!”
嬴政见状顿时眉头一皱,内心也紧张了起来,“住口!到底怎么了速速道来!”
一旁,郎中令蒙毅也吓得脸色惨白,赶忙朝张珹踢了一腿。
“陛下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莫说无用的!”
“是……”
张珹不敢抗命,抽泣了一声,旋即道。
“陛下,东家自打回来后就失魂落魄……行为举止明显异于常时,定是遇上了棘手之难事!
“卑职临行时,东家他……”
嬴政背着手满脸焦急。
“他怎么了?
“秦小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张珹怯懦不已,语调带着哭腔。
“陛下啊,东家,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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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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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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