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
钱氏和钱氏娘不解的看着钱掌柜。
“当家的,你到底咋滴了?那人牙子说啥了?”钱氏娘忙问。
钱掌柜一大把年纪了,听了这句话,顿时蹲了下来,“那人牙子说,金钗不准被赎买,都是咱们那好女婿造的孽啊!”
“官人?”
“女婿?”
钱家两个女人都不太相信。
钱掌柜这才将人牙子传递出的消息,说了出来。
原来,王永安当初和高进互相攀咬,又牵连进来了不少的人,这些人虽然进了大牢,可他们外面还有家人亲戚,自然对王永安和高进恨之入骨。
更有些人想得深远些,这么多人犯事,只要和私矿沾边的,都被下那大狱,唯独王永安,只被打了板子就放了出来。
虽然说还被革去了秀才的功名,可人却啥事没有!如何不让人怀疑?
如何不让人嫉恨?
就有那聪明的人,去一打听,才知道,是王永安当堂反水,他为了脱身,说要戴罪立功,将知道的,猜测的,都交代了出来。
王永安本就聪明,虽然接受私矿的事情没几天,可他会看会听会想,居然将好些秘密都猜了个七八成,为了活命,他连这些都交代了。
还别说,朱浩然根据王永安提供的这些,还真是省事不少,也抓了不少漏网之鱼。
这些消息,朱浩然也没让瞒着,很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王永安一时动不得,他勉强算是个戴罪立功,肯定暗中被朱浩然盯着,谁要是敢动手,只怕爪子都要被剁掉。
投鼠忌器,只能在心底暗恨。
后来知道,王永安有个闺女被高进纳为妾,这次被贬为官奴。
有那心思快的就想将王金钗赎买回来,好好羞辱一番,也算出口恶气。
都摩拳擦掌的准备好了。
派人想将王金钗买回来,结果都碰了壁,人牙子说了,这王金钗不予赎买,是朱大人亲自下的令。
如今这朱浩然就是齐城的天,手握大军,谁敢说个不字?
就算恨得滴血,也只能乖乖忍着。
钱氏和她娘一听,差点没晕过去。
这意思,金钗就是被王永安给害了!
是了,要不是王永安为了权势,怎么会狠心逼着金钗给高进当妾?不是王永安,金钗怎么会好端端的从一个秀才女儿,变成了一个官奴?
不是王永安,金钗怎么会连被赎买的资格都取消了?
钱氏越想越恨,越想越是生气,浑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直奔回来,看着王永安,好半天也只挤出几乎话来。
听到王永安还装无事人一般,钱氏顿时将钱掌柜打听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最后才道:“我们十几年的夫妻了,我还不了解你?你看起来温文尔雅,人模狗样的,骨子里最是凉薄不过!”
“想来也是,连自己爹娘兄弟姐妹一概不管不顾,偷了地契和银子只为自己的人,我怎么会以为他能对媳妇好?对子女好?”
“你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亲爹都能害,何况是我跟金钗?我只恨我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非要嫁给你!”
钱氏宛如已经豁出去了。
王永安倒是一愣,高看了钱氏一眼,没想到跟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还有自己都没有见识过的一面。
听完钱氏的话,王永安嗤笑:“钱如月,现在你装什么清白?是谁在闺女刚懂事起,就天天告诉他,要找个官宦人家的子弟当夫君的?是谁一听说不把金钗送给高进当小妾,家里日子就要过不下去,立刻就去劝金钗的?又是谁,金钗一得宠,就恨不得招摇过市,天天跟人说自己是县太爷便宜丈母娘的?”
“这么多年夫妻,你了解我,我难道不了解你?看起来什么都听我的,伺候我,可别忘记了,当初你是怎么嫁给我的?想我当初中了秀才,那么多大家的小姐我不挑,非得挑中你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要家世没家世的破落商户家的姑娘?”
“你背后使的那些手段,逼着求着那些要脸面的大家小姐,说我跟你是真爱,我们早就私定终身,你以为我真不知道?”
“当初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过是懒得追究而已,你还真当我是喜欢你,当你是真爱不成?你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配也不配?”
一席话,说得钱氏面如土色,整个人又是羞愤又是气恼,尤其是在钱掌柜和钱氏娘惊讶的看过来的眼神下,顿时崩溃了。
“你胡说八道!王永安你个混蛋!你个骗子!你住嘴——你住嘴——”钱氏崩溃得扑过去,想堵住王永安的嘴。
王永安想避开,这才想起,自己受了伤,此刻动弹不得,眼中顿时掠过一抹后悔,早知道钱氏这个贱人受不得刺激,方才该忍着点。
可惜已经迟了,钱氏扑过去,正好撞在王永安的腰上,王永安痛得大叫一声,努力想将钱氏推开。
钱氏此刻几乎是癫狂的,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王永安再继续说下去了,拼着命的要去捂王永安的嘴。
努力的挣扎间,尖尖的指甲在王永安的脸上挠出了深深的见肉见血的伤痕。
王永安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尤其是脸,灼烧一般的痛,再看钱氏狰狞的面容,哪里还有往日半分的温柔和顺?
顿时油生一股戾气,趁着钱氏抓空了,脚下没站稳,抓住钱氏的手,下死力一推,钱氏踉跄着往后一倒,撞到桌角,闷哼了一声,软软的倒下去了。
然后就看到她的后脑勺那里,溢出一滩血出来。
钱氏娘看得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钱掌柜又急又慌,好不容易才想起来,抱着钱氏就往外面跑。
一边跑一边安慰自己和钱氏:“闺女,别怕,没事的!有爹呢,爹带你去看大夫——”
钱氏娘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一咕噜爬起来,刚要跟上去,想起什么来,恶狠狠的上前把王永安一把从炕上给推了下来,才解气的追了出去。
王永安眼前一黑,只听到咔嚓一声响,一股剧痛从腿部传来,他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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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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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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