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天不亮便起床去金光宝殿参拜佛祖,用过早饭之后又在房间里抄写经文,就连以往觉得她装模作样的荣明珠都觉得她这次好像真的挺诚心的。
“皇上这几日有事,便让我代替他过来瞧瞧你。”荣明珠一边吃着皇上给李舒宁送的燕窝,一边说道。
“他最近在忙什么?”李舒宁不经意地问道。
“他最近……哎,我说公主,你上次让我帮你做事的奖励还没兑现呢,怎么又想通过我打探消息?”荣明珠说到一半忽然顿住,有些气鼓鼓的看着她。
李舒宁轻笑一声,安慰道:“本宫最近有些忙,一时把这事给忘了,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本宫一定会做到。”
“你不会是在诓我吧?”荣明珠半信半疑地看向她。
“绝对没有。你见本宫什么时候食言过?”
“好吧,勉强相信你了。”
李舒宁笑了笑,将宫里送来的果脯推了过去,又问道:“所以皇上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没空来看我了。”
她这语气似乎有些抱怨,并没有让荣明珠起疑。
荣明珠叹息一声,幽幽道:“还不是忙着梁家的事?听说梁家被查之后,京城里好几个世家都被牵连,皇上一边顶着压力,一边在大理寺亲自盯着审查,他不止是忙得没空看你,后宫也有阵子没去了。”
李舒宁喝了口茶,抬眼看了过去:“……那可查出了什么?”
荣明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同你一样有几日没见过他了,我怎么会知道。”
李舒宁随意点了点头,继续抄着自己的经书。
“你这字写的倒是不错,就是……”荣明珠看了一眼她已经抄完的纸张,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
荣明珠接着说道:“就是不像个女子写的。”
她的字迹狂放张扬,没有半分女子的隽秀柔和。
李舒宁看了一眼那字,唇角勾起,语气有几分骄傲:“谁规定了女子的字就该是一个样子?本宫的字,那可是父皇手把手教的。”
就连李疏云,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荣明珠微微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李舒宁,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感慨道:“果真是先皇最疼爱的孩子……你也太会投胎了吧。”
听了这话,李舒宁的笑意却微微有些收敛了起来。
疼爱又有什么用呢?
若说疼爱,父皇最疼爱的应该是李疏云才对。
爱之深,责之切,正是因为他最疼爱李疏云,才会一出生就封他为太子,父皇对她几乎称得上是溺爱,但他却对李疏云无比严苛,因为他将李疏云当做未来的储君在培养。
而她只是个公主……只需要保全自身,乖乖嫁人。
见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荣明珠拉了拉她的手臂:“你怎么了?不会是在寺院吃了几天素,人都吃傻了吧?”
李舒宁回过神,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你才傻了。”
其实这几日陆昭每天晚上都来给她送些山下的吃食,她并没有整日吃素。
和荣明珠拌着嘴抄完了一篇经文,李舒宁有些手酸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准备和她一起到外面转转。
出去之后,她们俩依旧兴致缺缺,这里除了寺庙便是厢房,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你这几日一直在这里待着,不觉得无聊吗?”荣明珠和她走出房门,看着外面单调枯燥的景色,不由得问道。
怎么不无聊呢,她都快无聊的长蘑菇了。
李舒宁抿了抿唇,装模作样地说道:“唉,枯燥是枯燥了点,但只要想到能为皇上祈福,本宫心中就多了几分慰藉。”
荣明珠看向她的神情活像见了鬼似的,她神情复杂地看着李舒宁:“你对皇上还真是手足情深。”
“那是自然。”李舒宁叹息一声,一副慈爱长姐的模样。
“昭容?”
一个熟悉的女声忽然叫道。
李舒宁看了过去,微微有些惊讶。
“表姐。”
她们在寺门口碰见的正是前不久刚刚成亲的红玉郡主,而她身旁挽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想来是她的丈夫。
那小官见到红玉叫她的封号,俩忙向她们行礼问好:“见过公主,见过……”
他有些迟疑的看向另一人。
“容贵妃。”荣明珠自己出声提醒道。
“……见过容贵妃。”
李舒宁看了一眼那男子,便又看向了红玉郡主,拉着她的手轻声问道:“表姐怎么来了?”
“我听闻你在未名寺为皇上祈福,便想着来瞧瞧你,顺便也拜一拜佛祖。”她笑得温润,秀美白净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幸福的味道。
李舒宁见她如今过的好,心里放心了许多,便引着他们夫妻二人去金光宝殿参拜。
“阿弥陀佛。”慧通对他们行了礼,“慧通见过各位施主。”
等红玉郡主夫妇参拜完,便准备下山了,而荣明珠也预备一道随他们去。
临走前,荣明珠还拉了拉李舒宁的袖子,冲她挤了挤眼:“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知道了,忘不了。”李舒宁催促她快点走。
早在红玉郡主参拜的时候,她就听见了野猫的叫声,——那是她的暗卫在告诉她陆昭来了。
一回到房间,李舒宁看到里面空空荡荡的,不由得心生疑惑,回过身关门时却忽然被一人抱在了怀中。
“公主答应了容贵妃何事?”他低声问道。
“没什么,你不会感兴趣的。”李舒宁勾了勾唇,如是说道。
陆昭有些不解,但见她不愿多说,便也没再问,只是跟她说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今日审讯完毕之后,大理寺的地牢出事了。”陆昭的语气有些许凝重。
李舒宁心头一跳,抬眼看向他:“发生了什么?”
“地牢不知怎地忽然走了水,里面关押的犯人死伤了大半。梁毅……也死在了里面。”
他的眉头微蹙,视线落在李舒宁的脸上,观察着她的神情。
“死……死了?”她有些怔愣,像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一般。
前世将她关在地牢中,折磨得那么惨的人,怎么忽然就死了?
她难以相信这件事。hΤTpS://WWω.sndswx.com/
“确定是他吗?”李舒宁眉头紧锁地问道。
“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那具尸体上挂着你送的老虎挂饰,还有梁家的令牌,狱卒是根据这两样东西辨认出他的身份的。”陆昭沉声说道。
也就是说,除此之外,没人知道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梁毅的。
李舒宁的神色暗了暗,不知想了些什么。
陆昭的手轻轻摩挲过李舒宁的脸颊,情绪不明的说到:“公主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李舒宁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浮现浓郁的阴冷与厌恶:“我只是觉得就这么让他死了,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了。”
前世他将她关在地牢中之后,对她用了很多私刑,凭什么她就要承受那样的痛苦,而梁毅却可以死的如此轻松?
陆昭愣了愣,轻轻将她抱得很紧:“公主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刚才的眼神过于阴霾狠戾,不知为何,让他产生了一种心疼的感觉。
李舒宁覆上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淡淡的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就够了。”
二人之间出现了片刻的沉默。
李舒宁摸着他的手,忽然问道:“地牢被烧一事,皇上交给了谁去查?”
“东厂的孙福来。”
此话一出,李舒宁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皇上何时……又开始用东厂的人了?早在前朝,东厂的权力就全部都被收了回去,本朝的东厂不过是形同虚设,管管闲杂内务之类的,如今皇上却让东厂查案。
想到前世他重新启用东厂,残害忠良的样子,李舒宁不免担心他再次走上前世的老路。
“为何不交给冯清或者你?”李舒宁皱着眉问。
从职责上看,大理寺的地牢被烧,此时该归大理寺卿管,若是为了避嫌,他可以交给陆昭去查,但李疏云避开了他们两个,居然选择了东厂。
陆昭抿了抿唇,解释道:
“梁家家主遭不住酷刑,坦白了贪污国库银两一事,其中还牵扯出许多世家,皇上的本意思是将此事尽数推到梁家身上,只处罚他一家即可,但冯清执意要彻查到底,因此触怒了龙颜,险些被下狱。”
“而我……则是因为替冯清求情。”
他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有些不自在。
李舒宁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你和冯清还有私交?”
她还以为陆昭在朝中算是那种只有淫威没有同僚的孤臣,没想到他竟也会为别人求情,着实令人意外。
“没有。”陆昭如实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替他求情?”
“他是朝中,为数不多的清流。”陆昭看向李舒宁,神色淡淡。
李舒宁忽然眉眼带笑,她戏谑地调侃道:“我们摄政王大人何时成了清流?”
过去他唯皇命是从,从不论对错,眼中也并没有百姓和天下,更不会在意死的是清流还是奸佞。
“你……”他顿了顿,看向李舒宁,“你不希望我这样?”
他像是有些不解和疑惑。
而李舒宁看他这副样子,忽然想起之前她误会陆昭草菅人命,拖延上报的时候,她对他说过的话。
她当时质问陆昭,“你真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当时他不懂,而如今,他大抵是懂了。
李舒宁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满意又赞许的笑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原来我们陆小昭是因为我啊。”
前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逐渐懂了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才那般尽心辅佐李疏云,引导他当一个好皇帝的?
陆昭的面颊不自觉微微发热,虽然李舒宁常常说一些直白露骨的话,他听得已经习惯,但此时仍然有些害羞。
虽然害羞,他却将头低下去一些,更加方便她抚摸的动作,落在李舒宁眼里,他这副样子倒像是祈求她的怜爱似的。
李舒宁吻了吻他的唇,又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只是自此之后,皇上便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倚重你了,你会后悔吗?”
她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眸,认真的问道。
他花了多少功夫才到了如今的地位,好不容易得了皇上的信任,此时却因为这件事与皇上站在了对立面。
“没什么后悔的。”陆昭对上她的视线,眼中逐渐升起痴迷的神色。“我早就说过了……这些都没什么的。”
没有什么,能比她还要重要。
四目相对之际,情愫在二人之间翻涌流动,陆昭忍不住有几分意动,他抱着李舒宁的腰肢,低声道:“公主……”
李舒宁见他眼中的压抑和难耐,勾唇笑道:“你的腰不疼了吗?”
陆昭抿了抿唇,面上浮现一抹羞赧,似乎有些恼了,轻轻掐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李舒宁轻呼一声,抬起头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
“长本事了嘛,陆小昭?”
她扣着陆昭的腰,一步一步牵引着他往床边移动,而后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陆昭以一种有些狼狈的姿势趴在床上,还不等他起身,李舒宁的手便压在了他的背上。
他偏过头去看她,睫毛微微颤了颤,声音有几分求饶的意味:“公主……”
“是你自己主动勾引我的,此时求饶可没用了。”李舒宁在他的臀部毫不客气地捏了几下,声音冷淡而高高在上。
他咬了咬自己的唇,难受得眼眶似乎都微微发红了。
李舒宁见不得他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情欲翻涌之际,她的手伸入了他的衣物之中。
“唔……”陆昭浑身一颤,忍不住呻吟出声。
李舒宁一边动,还一边面色冷淡地说着正事:“大理寺被烧的事情,虽然皇上交予了东厂去做,但我仍不放心,此事你还须暗中调查,千万要避开东厂的人。”
“嗯……知道……知道了……”他一边哽咽,一边喘着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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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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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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