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中,昏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苏禹放大的脸。
再次醒来,蒋季笙全身酸痛发麻,凉气从袖口钻入皮肤,叫人直打颤。
“醒了?”
男声冷漠至极,蒋季笙撑开重乏的双眼,定睛一看。
果然是苏禹。
几日未见,苏禹下巴的胡茬越发多起来,脸颊瘦削不少,像是凹下去一般。
原本帅气的寸头也因为很久没有打理而变长,碎发散在他清瘦的脸颊边,显得凌乱又暴戾。
扫一眼四周,现在大概是处在一个废弃荒凉的破败工厂,耳边并无杂音,应该地处偏远。
“最近在钟宅过得很幸福吧?拿着从苏氏转移的资金,还享受着钟肆对你的宠爱,蒋季笙,你可真是有手段。”
苏禹阴阳怪气地挖苦道。
“我的手段,比你还差点,毕竟连绑架别人这种事你都敢做。还有,苏家本就是我的,我只是拿回我应有的东西。”蒋季笙面无表情道。
少女的话似乎触犯了苏禹的底线,他恶狠狠地凑到蒋季笙面前,阴森可怖。
“我为什么绑架你,蒋季笙,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我吗?嗯?”
苏禹脸上乌云密布,表情逐渐扭曲。
蒋季笙干干地看着他发狂,神色还是一如往常,平静淡定。
苏禹的怒火愈发被激起,他讨厌极了蒋季笙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明明他现在所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说话啊!哑巴了?”
苏禹掐住蒋季笙的脸颊,迫使她对上自己阴翳的目光。
皮肤疼痛非常,蒋季笙忍着痛,嘴角扬起弧度,一字一句道,“活该!”
最后的火线被点爆,苏禹愤慨难挡,他猛地推开蒋季笙,动作粗暴又凶残。
“活该?蒋季笙,你也是说得出来,我哪一点对你做得不够好,明明是你来勾引我,逗弄我,招惹我,我一直为你付出,一直被你利用,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苏禹大声怒吼,胸腔一直抖动,眼眶渐渐湿润了。
真心被别人践踏的滋味,当真不好受。
自从苏氏破产后,他还欠下了一屁股债务,每天他和苏安好艰难度日,衣食紧缩,生活比不上过去的三分之一。
就算这样了,他还每日每夜都梦到蒋季笙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梦里面,她对他的伤害,对他的抛弃,一幕又一幕重演。
像是被鞭尸一般痛苦。
他在这样一日复一日的崩溃和挣扎中内耗,终于,所有的不甘化作可怕的念头。他下定决心,就算耗尽最后一点身家,也一定要把蒋季笙绑架了。
他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苏禹,要怪就怪你又蠢又坏。”
蒋季笙的身体重重砸向地面,她倒吸一口凉气,逐字逐句道。
少女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刺,特意要扎向苏禹的伤口。
苏禹被激怒,他死死攥住蒋季笙的衣领,咬牙切齿,沉吟片刻后,他带着最后仅存无几的希望问道,“蒋季笙,你……对我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心动吗?”
窗外狂风大作,吹得破旧的窗户呼呼作响,这声音听得人心颤。
宽阔的厂房内,一片寂静。
苏禹表情狰狞,眼神中却盖不住期待。
他带着最后一丝的幻想,去验证青春中唯一的一份爱意。
然而,蒋季笙冷冷开口。
“没有。”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犹如铁锤,把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冰层全部砸碎。
“呵,不愧是你,蒋季笙。”
苏禹自嘲地笑了几声,眼底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爱到极致便是恨。
是滔天的恨。
苏禹勾出怪异的微笑,身子开始发抖,一把拉过蒋季笙的身子。
“这是你欠我的。”
空气中是布料被撕破的声音,暴露在外。
再往下,身躯诱人。
苏禹愣了愣,咽了口口水,眼神有些发直。
不过一会儿,他便拉回了思绪,接着手上粗鲁的动作。
苏禹手掌所到之处,泛起微红。
他丝毫不怜香惜玉,反而带着报复的味道,势要将玫瑰堪折。
“苏禹!不要!”
蒋季笙使足了力气去推身前的男人,却敌不过男女间力气差异的悬殊。
衣服又被撕破了一片,蒋季笙几乎是衣不蔽体。
再脱下去,便是裤子。
女声尖锐又激烈,蒋季笙拼命抵抗着,几乎叫破了嗓子。
只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年少的情果初开,他终于要得到了这个梦寐以求的女人。
就在苏禹准备脱下蒋季笙的裤子时,厂房的铁门被一脚踢开。
钟肆冲了进来,一脚踢向苏禹的心口。
“别怕,我来了。”
蒋季笙感到身上一暖,钟肆脱下了外套盖在她身上,给她遮住那些可怖的痕迹。他小心的抱起她,一举一动隐忍又克制。
钟肆从未觉得这么难受过,心脏好似被四分五裂一般,特别是当他看到地上少女泪眼婆娑的那刻,他无比真切地感受到她的无助和绝望。
“有我在,没事的,有我在……”
钟肆感受到怀里的少女身子颤抖,他一遍又一遍安慰着。
苏禹想要冲上来抢走蒋季笙,却被钟肆甩过一个眼刀。
或许是钟肆天生的魄力,苏禹愣了半晌,有些被震住。
“滚。”
钟肆冷然道,随后向门外的侍从使了个眼神,侍从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冲进来对苏禹进行制服。
钟肆抱着蒋季笙走了出去,身后是苏禹的惨叫声和咒骂声。
“钟肆!蒋季笙!狗男女!你们不得好死!”
……
钟宅里。
自从蒋季笙被苏禹掳走一事之后,虽然强奸未遂,但蒋季笙还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她的精神状况变得更差了,常常会莫名其妙的哭泣。
平静的时候,她一句话不说,谁也不理。癫狂起来的时候,她像是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甚至必须要注射镇定剂才能恢复正常。
钟肆可谓是日日照顾,蒋季笙的衣食起居每一样都要由他经手,公司的事大部分都使用网络会议进行。
他担心极了,蒋季笙日渐消瘦,精神状况糟糕透顶。
他从未这样心疼过,他必须陪着她,陪她一起恢复如常。
午饭时间,钟肆正亲自给蒋季笙喂饭,每一口饭他都要亲自吹凉了,温度不冷不烫的时候,他才会放心送到蒋季笙的嘴里。
“啊——”
钟肆张大嘴,示意蒋季笙吃饭。蒋季笙木愣了一会儿,便学着张口。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茄子,很好吃的,多吃点。”
钟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对面的少女只顾着吃饭,压根没理他。
静默一会儿后,蒋季笙开口道,“苏禹呢?”
“被锯了双腿,送到了勾人栏。”钟肆云淡风轻道。
蒋季笙满意的勾唇,“不错。”
她的目的之一已然达到了,借着钟肆的手去摧残苏禹。
勾人栏是什么地方,勾人栏可是市里最恶臭的烟花柳巷之地,堪称阴沟地狱。
里面的人通常取向不明,男女通吃,多是得了脏病的底层变态,那里摧残起人来心狠手辣。
在里面,可谓是生不如死。
“他对你做出那样的事,让他死一千遍都不足惜。”
钟肆厉色道,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
他自己都舍不得碰蒋季笙,苏禹竟然敢付诸实际,差点就霸王硬上弓。
该死。
“你很生气吗?”蒋季笙明知故问。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生气谁生气。”钟肆方才的温色全然消失,“我自己都舍不得,他竟敢……”
钟肆没把话说完,一提到这个话题,他又开始生闷气。
蒋季笙抬了抬眼,回想起来,钟肆从没对她用过强,没有毁掉她的清白,他们之间好像一直都是单纯的躺在一起,只是用嘴唇的撕咬来表达内心的愤怒。
万幸。
“钟肆,我想出去走走。”蒋季笙忽然说道。
“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塞尔维亚,我们两个一起去,好吗?”
钟肆有些迟疑,经过蒋季笙上次逃跑的事情后,他对一切都很谨慎。
但是这一刹,蒋季笙这么多天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原本阴沉的小脸终于露出光彩。
她在期待,期待他的回答。
然而,房间里却是一片无声,蒋季笙黯然地低下头。
钟肆的沉默,便是答案。
接下来一个月,蒋季笙病症加重,身体抽搐不停,甚至产生自残和绝食现象。
钟肆请了医生,医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有机会,可以多出去旅游,旅游可以缓解心中的郁结。
终于,有一天下午,钟肆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后,他妥协了。
“蒋季笙,走吧,我们一起去塞尔维亚。”
少女眼底的阴霾顿扫去不少,甚至染上点点光泽。
“好,我们的……二人世界。”
少女声音清甜,尾调婉转,钟肆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接下来一段时间,蒋季笙病症还是依然持续,钟肆为了能够陪着蒋季笙去塞尔维亚,硬是把所有的工作都堆满了这几天,就是为了能够挤出时间去旅游。
日复一日,对于蒋季笙来说,日日是煎熬。
然而于钟肆而言,却是幸福。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当爱的人在身边,每天可以望到她的那一刻,便是永远。
从出生以来,钟肆第一次感受踏实的幸福感,虽然,蒋季笙有时候也会让他感到疲惫。
这天,钟肆还在公司处理事务。
蒋季笙恳求侍从和她一起去公司接钟肆,想着他业务太多,太劳累,想亲自去接他,给他惊喜。
侍从思考过后,觉得这样对主人也不是坏事,便答应了。
蒋季笙身旁的侍从已经被换了,上次的侍从虽然武力高超,把苏禹派来的人全部打趴下,但他并没做到粗中有细,没注意到对方撒过迷魂香,从而后面差点造成不幸。
此时雷电交加,天空正好下着倾盆大雨。
蒋季笙和侍从坐上专车去到钟氏门口,特地没给钟肆说,想要悄悄给他惊喜。
侍从打着伞,蒋季笙抱着花,雨幕中望眼欲穿,期待着钟肆的身影。
过了许久,蒋季笙因为寒风摄骨,加上本来身子就单薄,喷嚏连连。
侍从劝她先回去,蒋季笙却摇头选择继续等。ΗtτPS://Www.sndswx.com/
十多分钟后。钟肆终于出现在视野当中。
夜幕里,劳累了一天的他疲惫非常,西装革履也略显褶皱,不过身板却依旧挺得老直。
那股气势犹如刻在骨子里一般。
让人不敢越界。
因为这阵子钟肆的心软,蒋季笙可以自己摇轮椅了。
她摇着轮椅,驶向钟肆那边。
钟肆仿佛也看到了她,在看到她的那瞬,眸里闪过光芒。
少女离他越来越近,此时,一根箭矢飞了过来,直直射向钟肆的心房。
蒋季笙反应很快,不假思索地拉过钟肆,让他瞬间跌倒在地,惊险逃过。
尔后,对面下了杀心,又射过来一支箭矢。
这支箭矢正好朝着钟肆射来,蒋季笙迅速挡在他面前,箭矢射中了蒋季笙的肩膀。
蒋季笙一时昏厥过去,鲜血直流。
钟肆看到蒋季笙虚弱的模样,彻底疯魔。
他朝着射箭的方向追过去,想要手刃对方,可那人一看事情败露,便纵身一跃,迅速逃跑了。
随后,是响彻街道的嘟嘟声,救护车载着蒋季笙走了。
救护车上,钟肆全程陪伴在蒋季笙身边,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担心不已。
一看到少女虚弱的容颜,他自责内疚又感动。
这样危急的时刻,蒋季笙竟然第一时间便想到的是保护他。
钟肆从未觉得如此后悔过,后悔他作恶太多,如果他是个好人,是个善良又美好的普通男生,就不会招来仇家暗杀。
蒋季笙更不会因为他而受伤。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清清白白的爱她。
……
蒋季笙一直陷入昏迷状态,但所幸箭矢没有射到要害,并无生命危险。
钟肆守着蒋季笙,寸步不离,直到少女醒来。
蒋季笙睁眼的那刻,钟肆从未如此激动和惊喜。
他颤抖着把她的手贴在脸颊上,珍惜不已。
“蒋季笙,以后我们一直好好的,好好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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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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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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