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肆在厨房里鼓捣了许久,一边看着平板上的教材,一边着手手中的食材,因为频频的失误,面粉弄得满脸都是,活像圣诞老人。
客厅里的侍从们纷纷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人竟然破天荒亲自下厨?还弄得这般狼狈……
“主人,需要我们帮您吗?”
侍从实在看不下去,想要去解围。
“这种小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接着便是锅碗瓢盆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刚搅好的面粉糊打翻在地,粉尘飞扬,扑得空气中都是。
钟肆忍不住喷嚏连连,清理好现场后,一切又得重新来过。
平日里冷肃的钟宅难得有了烟火气息,经过几个小时的大战,钟肆终于做好了糕点,冷酷的容颜上染上笑意,欢天喜地地端进了小黑屋。
被锁在小黑屋里的蒋季笙被开门声惊醒,钟肆端着奶汁草莓卷糕走进来。
仔细一看,这个平时很注意形象的男人,头发上沾了些粉尘。
“尝尝吧。”
钟肆席地而坐,移到蒋季笙面前。他拿着勺子挖了一块蛋糕,沾满奶油,递到蒋季笙的面前。
美食当前,蒋季笙当然是选择接受。
困境之下,只有先把身体照顾好了,才会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少女张开樱桃小嘴,奶油的香甜裹满了舌尖,糕点松软,美味流连在唇齿间,回味无穷。
“好吃吗?”钟肆期待地问道。
少女选择缄默,但是她稍弯的眉眼出卖了她的想法。
蒋季笙虽然不说话,蛋糕却是一口接着一口往下炫。
不一会儿,整个糕点都吃完了。
几个小时的付出终于得到回报。
钟肆忽然觉得,一切值得。
“你做的?”蒋季笙冷不丁问道。
钟肆整个人绷紧,像是终于被点到名的小朋友一样,期待着老师的夸奖和糖果。
许久,他坚定地“嗯”了一声,然后期冀地看着蒋季笙。
“还行,以后需要多尝试。”
蒋季笙话语婉转,但肯定了钟肆的厨艺。
在这个狭小的地方,长久下去她的身体必然会吃不消,她需要不断地补充身体的营养。
所以只有多夸钟肆,他以后才会多做。
长此以往,她的健康才会得到保障。
还没等钟肆多高兴一会儿,蒋季笙的手机便响了。
为了隔绝蒋季笙与外界的交流,钟肆特地把手机放得离她很远。
蒋季笙被锁住了手脚,根本拿不了手机。
这么多天,这是手机第一次响。
出于第六感,钟肆总觉得来者不善。
他站起身来,拿过电话,备注上写着三个字。
沈正乾。
心底郁结,钟肆想要马上挂断。
可胜负欲作祟,他鬼使神差地按了接听。
“季笙,你最近还好吗?新闻上我怎么看到你坐飞机被钟肆直接扛了回来,你准备去哪儿?钟肆是不是对你不好?”
沈正乾的一连串关心连续输出,钟肆把手机攥得越来越紧,恨不得马上把手机砸了。
“喂?季笙,你在听吗?”
“喂?信号不好吗?”
“季笙,我……很想你……”
以为手机信号不好,蒋季笙应该听不到,沈正乾情思难抑,借着这个时机把爱说出口。
蒋季笙蜷在角落,看着钟肆越发阴气沉沉,心中顿觉不妙,想赶快冲过去挂断电话。
可这锁链束缚,加上双腿压根使不上力气。
最终,火苗终成熊熊大火,一切都爆发。
“蒋季笙在我这里过得很好,我每天和她过得都很幸福,不必你担心。我和我未婚妻的事不需要你插言,当时飞机上不过是闹了点小矛盾,现在已经好了,我们正每天进行着任务,为钟家传宗接代。”
钟肆的嘴像打了机关枪一样,字眼噼里啪啦地往外蹦。
最后的“传宗接代”,钟肆说得异常重。
这番话过后,对面电话陷入沉默。
沈正乾气得捂住胸口,压制住脾气。
钟肆却还是觉得不解气,拿着电话走向蒋季笙,偏头过去狠狠堵上少女的唇,偏执地夺走她口中所有的呼吸。
亲吻的同时,钟肆的手也不闲着,他霸道地握住蒋季笙的腰肢,手上发狠,使劲掐着,让她将身体全部贴向自己。
突如其来的吻抢走了所有的呼吸,腰部又疼痛不已,蒋季笙忽然觉得昏天黑地,自己像是濒临窒息的鱼儿。
她使劲去推面前的男人,钟肆却硬如钢板,一动不动。
不仅如此,禽兽般的男人还发狠地又掐了她一把。
蒋季笙没忍住,痛得叫了一声。
女声娇媚,这声音在手机另一边的沈正乾听来,更像是欢愉时的呻吟。
沈正乾死守的最后一层心底防线忽然被击破,一直想要守护的心爱之人此刻正被别的男人蹂躏欢爱。
手机响起了嘟嘟声,沈正乾狂暴地挂断了电话。
听到满意的声音,钟肆才悻悻放开手,咂巴着嘴巴很是满足。
他一点也不喜欢别的男人来觊觎他的宝贝。
他终于证明了。
“变态。”
“神经病。”
“偏执狂。”
“死猪不怕开水烫。”
蒋季笙不迭咬牙咒骂,她的腰间还隐隐作痛。
尽管蒋季笙一直口吐芬芳,钟肆却不怒不气,左耳进右耳出,悠然又自在。
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被骂几句又不会怎样。
“放心,我会负责的。”
钟肆拍拍胸脯,转移着话题。
“我谢谢你。”
蒋季笙扭头不再看他,白眼都要翻到了天上。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夜色逐渐深,到了半晚。
钟肆因为上次蒋季笙的逃离,已经缺乏安全感。
他搬了一张大床放到小黑屋里,到了晚上,便松开蒋季笙的锁链,他抱着她入睡。
蒋季笙因为心急交瘁,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钟肆却整晚失眠,因为……
他现在又冷又麻。
怪这该死的占有欲,钟肆为了可以抱着蒋季笙入睡,便把手给她当枕头靠。
蒋季笙是睡着了,钟肆却感觉整个手像被锯子锯下来一样。
加上蒋季笙睡觉一直不老实,又踢被子,又抢被子。
钟肆整个夜晚都在给她盖被子和拉被子中反复,最后整个被子都被熟睡的少女抢去,他足足冻了一夜。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蒋季笙便已经醒了。
她一转头便看到了满眼乌青的钟肆,他一脸无欲无求。
“你失眠了?”
蒋季笙睡得很饱,打了个哈欠。
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看吧,平时坏事做得太多,连觉都睡不好。
钟肆:“……”
“喊你平时不要做这么多恶事,多做点善事不好吗?”
看钟肆没有说话,蒋季笙以为他默认了,有些幸灾乐祸道。
“蒋季笙,我发现你脸皮真是极厚,整个晚上被子都在你那儿。”
钟肆憋不住了,幽幽开口。
蒋季笙迅速低头,这才注意到被子都在她这。
“我一个人睡惯了,一直都是这样,要不钟少回自己床上睡吧。”
蒋季笙倒是巴不得钟肆赶快走,她时时刻刻都不想和这个疯子呆在一起。
“那下次我多拿几床被子。”钟肆自顾自说道,选择性耳鸣。
……
被囚禁一段日子后,钟肆发现蒋季笙状态越来越差了。
她时常性发烧,脸色愈发惨白,经常头晕目眩,半夜总是被噩梦惊醒四肢抽搐。
钟肆看得心痛,立即请了家庭医生来诊断,医生说身体完好并无症状,可能是心理疾病所导致。
自那以后,钟肆便早早下了班来陪蒋季笙,每天给她看搞笑影片,给她做喜欢的甜点,只要是她的请求,他都会一一满足。
除了……自由。
一日复一日,蒋季笙依然持续着这样糟糕的状态,甚至有加重的趋势,一向胃口很好的她渐渐吃不下饭,产生厌食。
钟肆看得心绞,抱着蒋季笙问她怎样才能好起来。
少女眼中含泪,羽睫轻晃,巴掌大小的脸蛋上沾满了泪珠,看着让人不禁产生恻隐之心。
她托着他的脸,可怜又柔弱,“钟肆,我想出去晒晒太阳……我真的不会再跑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吃不消的……”
心弦被狠狠拨了一下,钟肆明知道不该答应,明知道眼前的少女可能是在演戏,却还是软下心来。
反正蒋季笙现在双腿不能行走,行动不便,走到哪里都需要有人推着轮椅,也没有机会再逃跑。
钟肆给自己找了个答应的理由,努力说服着自己。
一阵哑然后,钟肆点了点头,说好。
他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已示安慰,蒋季笙本是抖擞的身子渐渐平复下来。
少女情绪平复,钟肆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少女唇角抹出邪恶的弧度。
……
在一番不懈努力下,蒋季笙终于重见天日。
为了这一刻,她蛰伏太久了。
在小黑屋的时候,她经常趁着钟肆不在,狂喝冰水,把衣服脱得只剩一件,就是为了发烧。
此外,她还特地说想要吃芒果毛巾卷,果不其然,钟肆便专门做好了摆在她的面前,其实她对芒果过敏。
真假掺半,演技加持。
她在赌,赌钟肆会心软。
终于,钟肆妥协了,她重获自由,只是每天都得坐在轮椅上。
“钟肆,我想去苏家看看。”蒋季笙带着请求说道。
“你想去那里干什么?”
只要一听到蒋季笙要出去,钟肆就特别警觉。
“我想去最后看一眼,我打算把房子拍卖了,看到苏家,我就会想到那一家子最终付出了自己的代价,心里就很酣畅。”蒋季笙解释道。
“为什么想要把房子拍卖?”钟肆皱眉,嘴唇绷成一条线。
“携款逃跑”四个字在钟肆的脑海里蓦然弹出。
“我不是一直住在这里了吗?既然都有家了,那里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拿拍卖了。”蒋季笙淡淡道。
钟肆紧锁的眉舒展开,心情顿时就变好了,蒋季笙这番话成功的取悦了他。
“那我派侍从和你一起去。”
“嗯。”
……
工作日,钟肆去公司开会,蒋季笙在侍从的陪同下去到了苏家。
侍从推着蒋季笙停在了大门口,过去热闹昌盛的苏家如今却门庭败落,没有人烟。ΗtτPS://Www.sndswx.com/
但蒋季笙太过清楚,苏禹绝对会潜伏在这周围。
生于苏家,败于苏家。
他所得到和失去的一切都和苏家息息相关。
依照苏禹的脾气,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肯定会蛰伏着等待一朝报复她。
而逃出钟肆魔爪唯一的漏洞便是苏禹。
失去了所有的人才是最疯狂的,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就比如现在的苏禹。
“你可以帮我拍一些苏宅的照片吗?我打算把照片发给想要购买的顾客,你离我这么近,我双腿又走不了路,跑不了的。”
蒋季笙向侍从恳求道。
侍从犹豫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蒋季笙说得也有道理,便答应了。
趁侍从去拍照片的时候,蒋季笙四周望了望,果不其然,苏禹站在斜对面的树丛里,眼神如炬,锋利的眸光直直射向蒋季笙。
就像森林里伺机而动准备捕食的猎豹。
蒋季笙愣了愣,佯装震惊,随后迅速转过头。
只是转头的那一瞬,少女的惊恐烟消云散,唇齿发笑。
鱼儿,上钩了。
经过好一阵忙活,侍从拍好了照片,每个角度的照片都有。
“谢谢啦。”蒋季笙甜甜一笑。
“没事。”侍从被那笑弄得晃眼,瞳孔一缩,低下了头。
怪不得他的主人被迷得如此神魂颠倒,眼前的少女的确是有这样的资本。
侍从推着蒋季笙出了苏家院门,云港湾和大街间有一条小道,侍从和蒋季笙在这里等待专车接送。
时间不停流逝,小道上人烟稀少,夜色浓厚,有些骇人。
下一刻,小道两边跳出许多黑衣人,纷纷把侍从和蒋季笙包围住。
侍从并不慌张,淡定挑眉,他从小习武,早就获得了黑带九段。并且还在钟肆手下干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好惹的。
面前这区区几人,根本不值一提。
三下两下,侍从便把一拥而上的黑衣人们全部解决,解决完后,便推着蒋季笙的轮椅准备撤离。
蒋季笙看着这个局面,战战兢兢,生怕计划泡汤。
岂料,侍从没走几步,就直直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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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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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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