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文化以忠孝为核心思想,并由忠孝延伸为诚信,是介子精神的精髓,是维系国度、家庭团结的道德力量,可聚民心,凝国魂。因此历代帝王为使国家稳固而采取这一重要活动方式和精神理念。
今日登上大船,冯雁突然对天王苻坚经常搞祭祀的行为豁然明了,看来统一思想的做法,这位帝王早已谙熟于胸。
大船上除了迎风飘扬的旗幡,还插有不少柳枝,纷飞的柳絮随处可见。
众官员在巨船三层汇集一处,而冯雁则饶有兴趣地四处游荡起来。这艘巨船与谢石统领的晋国水军主战船只颇为相似,不过此艘巨船更为高大,船体上方竟有五层楼!
楼体虽然高大但只适合内河游弋,一旦驶入大海碰上大风大浪只能是船倾覆没的结果,因为重心不稳极易被大浪掀翻。
楼梯每层设有防护墙并开有类似长城墙垛的开口,防护墙每隔数步开有箭眼可用以发射弓弩。在船头与船尾处各有两个巨型拍竿,顾名思义,拍竿就是拍打船只的武器。
两根高高竖起的木梁并排排列,前方另有两根倾斜的木梁,头部悬有重石。前后木梁用粗绳连接,待前方有小型船只时松开绳索重物自然落下,会将小船砸的稀碎,然后通过后方竖立木梁顶部的铁环收缩粗绳再次拉起斜梁。如同拿着锤子上下猛砸对方船只,简单粗暴!
除了拍竿另设有抛石车,可攻击远处船只。
冯雁看似悠闲眼神却异常犀利,不断查看船只构造并铭记于心。
登上顶层,只感风力凛冽,望向远处湖水竟发现了由两只船身托起的楼船,楼船上有三层楼,呈正方形。同样,每层楼设有防护墙并开有凹槽,远远看去如同一座小型城池般可四面攻击。
信步走下顶层到了三层甲板,只见众官员正苦着脸吃着冷粥、冷饼,冯雁内心好笑挤到吕光身边也跟着吃起寒食,不过重点只放在瓜果。
“就当早餐吧。”好笑一声看向吕光,与自己一样,这位兄长专心对付瓜果,至于粥饼纹丝未动。
“兄长,别忘记晚上的烤羊。”
吕光扭头看向冯雁微笑道:
“瓜果味道如何?”
“不错,很甜。”
“呵呵,你可真是个好县令,听闻这些瓜果皆来自泾阳县。”
“当真?兄长如何得知?”
“方才听少府官员说的。”
“太好了!如此一来,泾阳县瓜果有了去处,果农也能赚到钱银。”
吕光拍了拍冯雁的肩膀笑道:
“还是陛下体恤与你,上次阿城夜宴时你四处兜售泾阳县瓜果,陛下听闻后遂命宫人采购。”
冯雁闻言心潮澎湃,看向前方正饮用冷粥的天王,不禁心怀感激。
只因自己推销便去采办,实乃天大的面子。
这一刻,冯雁颇有千里马遇见伯乐的感触,又如遇见知己般心头暖洋洋的。这样的君王其实很值得尊敬,也值得追随。正如身边的吕光又或者石越、邓羌等将领一样,一直对大秦国忠心耿耿。
如果不发动那场战争该有多好!
放眼天下,无人敢入侵大秦国,相反,四周皆是来朝拜贺的属国。
这样的国度最适合混吃等死、安享太平。
更适合自己这种纨绔当街调戏良家妇人。
冯雁看着天王苻坚,坏水突突的往外冒。
饮宴期间众侍卫又提着数十只鸡放至四处,见到此景众官员无不欢声雷动。冯雁疑惑地看向众人开口问询:
“这是作何?”
“斗鸡!”
“寒食节竟有此等习俗?”冯雁好奇不已。
“待会你我皆要上场。”吕光悠悠说道。
冯雁满脸惊讶地看着吕光,好半天才挤出几字:“难道……人与鸡斗?”
闻言,吕光瞪大眼睛看向冯雁,接着一巴掌直接打在后脑:“浑小子,人怎能与家禽互斗!是做牵勾之戏。”
“牵勾?哦……”冯雁豁然想起,以前曾听葛老师说过,是战国时期楚国发明的一种军事游戏。
据说战国时期的楚国,经常与越国在长江打仗,著名的木匠鲁班为楚国设计了一种叫“钩强”的武器,这种武器可使楚军用来钩住越国的船只进行厮杀。
出于实战需要,钩强便在军队中用来作为军事训练的项目,相互对拉,成为一种健身练武活动,后来演变为娱乐游戏在民间广泛流行,说白了就是拔河比赛。
果然,斗鸡的嬉戏在众官员大呼小叫中结束后,立即有礼官宣告按照所在部门不同分组竞赛。其中,武将被分配至各部门参加。如果武将聚在一起,那就不用比了,因为论力气大小,武将自然占优。
冯雁被分配至吏部,见到了老熟人吏部尚书仇腾。
“嘿嘿,仇尚书一向可好?”冯雁满脸堆笑问候道。
这位老熟人以前帮过自己,曾将同窗好友窦涛调任扶风郡郡尉。
以往,仇腾总是肃穆待人,今日见到冯雁不知为何热情了很多,急忙还礼道:
“老夫一向安好,久闻冯大人勤政爱民,甚是辛劳啊。”
“下官统辖之境只有区区一郡,比不得仇大人管理满朝文武官员,仇尚书定要将息养身爱护身体啊。”
“唉……仇某政务清闲比不得一方大员,还是冯大人更为辛劳。”
“仇大人辛劳。”
“不!冯大人辛劳。”
“仇大人客气……”
“为何商铺近日买不到酒水?”冷不丁,仇腾冒出一句。
“前些时日各国使节买了不少,因此商铺货品减少甚多。”
“可惜啊,老夫喝不到那种美味的葡萄酒了。”
冯雁没想到这位老兄竟有此一好?闻言,附耳悄声道:
“仇大人放心,明日便派人送来一坛。”
“哦?冯小兄有办法?”仇腾暗喜道。
“哈哈,包在冯某身上。”冯雁大大咧咧地说道。
“那就有劳小兄了,以后有事尽管来访。还有一事烦劳小兄……牙膏、西施等物不知为何很难买到……”
“包在冯某身上。”
“哟,仇某受之不恭啊。”
“仇大人客气,些许小事不必记挂在心。”
冯雁与仇腾一番嘀咕,关系亲近了不少。
巨船三层甲板,天王苻坚坐在上首,皇室宗亲及文武官员坐在两侧,一人一几,几案上摆设有瓜果冷食。
中间处留有一片空地,只见尚书省各官员正在相互牵勾,人人憋着通红的脸使劲拉扯绳索,一则争强好胜,二则为了天王的重赏,重赏竟是黄金百两。这个赏赐抵得上中级官员一年的俸禄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官员为了分得黄金格外卖力,咆哮的嘶吼声不断传出。
不一会,轮到吏部官员上场,冯雁将众人召集一起提议道:
“各位大人,待会紧握绳索身体后倾,不能单用胳膊的力气,要将全身的力量皆用于牵勾,另外需得统一口令,当我喊“嗨哟”的时候统一用力,力气大的站于前后两端……”
拔河是个技术活,那是需要技巧的。
在冯雁的提议下,毫无意外取得了胜利。当对面户部官员被拉扯于地面时,冯雁所在的吏部官员皆激动地齐身吼叫。
等到最后一轮对阵,冯雁放眼望去不禁头疼,正对面站着的竟是号称万人敌的猛将张蚝!
二十年前,邓羌与吕光合力才将此人擒住,虽然已是近五十的老将,但观其身形依然魁梧,双臂的肌肉如同铁疙瘩般坚硬。
冯雁将一名胖家伙拉到最后并嘱咐蹲在地上后倾身体,接着自己与其余个头高的人站于最前,因为冯雁个头最高正好与张蚝面对面站立。
“为何吏部官员队形如此独特?大个在前小个在后,最后还有一名胖子?”旁观的官员交头接耳道。
“这位冯小兄乃怪才,方才两次比试皆胜出,想来定是此般古怪队形所致。”
“此人便是那个扶风郡太守?”
“正是。”
“奇哉,小小年纪竟是太守!”
众官员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两队人马已经开始了牵勾。
“嗨哟……嗨哟……”冯雁不断喊着号子,心里同时在腻歪为何没人喊“加油”?
统一的号子、协调的队形,根据“科学发展观”研究出的拔河方法总有一定优势,不一会,对方阵型已经有了凌乱的趋势。
张蚝所在的兵部虽然加了几名文官,但兵部将领还是占了不少,众将领见己方渐呈颓势不由怒火中烧。每年牵勾鲜有对手,没想到这次却久久不能取胜。
张蚝怒喝一声喊道:
“众将用力,岂能输给对面书生?”
“诺!”众将领齐声低吼。
冯雁回头看向己方队形,只见众人汗流如雨、面红耳赤,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而张蚝刚才的怒喝显然也起到了作用,兵部众将拼了命地拉扯,颓势渐渐缓解。
既然对方用激励的方法,那咱也刺激一下。
冯雁眼珠子一转低吼道:
“诸位大人,如能胜了对方,每人可得美酒一坛。”
“哗……”此话一出众人皆为震撼,谁都知道晋隆商铺货品奇缺,尤其在各国使节离去时大肆采办,几乎将商铺货品抢购一空。
几名官员互相对视一眼惊异道:
“此子怎会有十数坛美酒?前日去往商铺,连一滴都不剩!”
“是啊,此商铺之美酒价格奇高,常人岂能随意购置十数坛?再者早已售空,从何处得来?”
“莫非此子贪墨?”
……
听到议论声,冯雁一脸苦相,没想到竟被怀疑贪污受贿。不得已,涨红着脸说道:
“冯某以前购买的,只是一直未曾饮用。”
“哦……原来如此。”
“此话可信否?”
有人怀疑,有人释然,但这句话对正在牵勾的吏部官员来说犹如一剂兴奋剂打在身上。吏部是管理各级官员升迁的部门,少不了收到些好处,对晋隆商铺的葡萄美酒及清香美酒早已饮用多日,这玩意喝多了贼上瘾。如今因为缺货嘴馋多日,听到美酒一坛确实显得兴奋。
一咬牙,众人铆足了力气再次发力拉扯。
在美酒的刺激下,兵部刚刚扭转的形势又变成颓势。
正所谓积小胜为大胜,吏部众官员稳扎稳打,铆足力气憋着一口气不肯松,渐渐地,兵部诸将变得东倒西歪起来,最终,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噢……胜了!胜了!”
“呼……不易,不易也!”吏部众人擦拭着满头汗水大喜道。
“不可思议啊,吏部众文官竟胜了兵部?”
“奇哉!”
“哈哈哈……”天王苻坚坐在上首处不断摸着胡须放声大笑。
老熟人赵迁、赵整、朱彤、太常韦逞、兄长吕光、朱序、张天锡等人则满目欣赏连连点头。
吏部尚书仇腾走到冯雁身旁窃喜道:
“冯小兄,两坛!”
冯雁扭头笑道:“放心,冯某记着呢。”
“哈哈……”仇腾得意大笑。
正在此时,突闻一声大喝传来:
“冯小兄,张某观你力气甚大,又善于编排阵型,不如你我二人比试一番?”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竟是猛将张蚝正大步跨来,看样子是想讨回失利的面子,又像是教想训一番。
秘书监朱彤见状急忙规劝道:
“张将军,你是武将,冯大人乃文官,如何能比试呢?”
“是啊,张将军莫非……”秘书郎赵整本想说“输不起”,但想想张蚝的威名,不得不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见到此情形,吕光自然要出头,跨出一步拦住张蚝道:
“弓平兄,牵勾乃寒食习俗之戏,岂能当真?莫要伤了我贤弟。”
张蚝闻言怒意难消,但见阻拦之人为吕光,只得停下脚步抱拳道:
“世明兄,比试乃武将之间常有之事,正逢佳节不如让我二人助兴一番岂不美哉?”
此时,度支尚书朱序走到近前说道:
“冯无始乃文官一名,岂能与你这个武将比试?”朱序是晋国降将,对待秦国的官员向来直言以对。
张蚝很是轻蔑地看了一眼朱序道:
“冯小郎去年曾参与平叛并斩杀苻重,他也是一员武将。”
“这……”朱序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确实如张蚝所言,除了太守,冯雁还有一个军职,那就是校尉参军。
不过吕光根本不把张蚝的话当回事,依然阻挡在前。
张蚝看了看吕光只得喊道:
“冯小郎莫非怕了?”
此话言罢诸将领哄堂大笑。
“他奶奶的欺人太甚,比试就比试,正好练练手。”冯雁想到此处把心一横回道:
“张将军乃猛将,如果使用兵器怕是伤了和气,不如比试拳脚?”
冯雁早就知道张蚝善于马战,尤其一把长柄大斧使得迅猛无比,与大锤、马槊、狼牙棒相似,非勇力之人不可舞动。
冯雁话应刚落,人群立即爆发出惊呼声,众人没想到一名文官竟敢与“万人敌”比斗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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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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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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