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朱四娘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清。

  沈清:“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侮辱也。大舅娘赤口毒舌,与杀人无异,我有何不敢?”

  朱四娘呼吸一窒。

  她虽没念过书,但到底家中读书人多,那文绉绉的话听得多了,好歹能明白一二。

  这死丫头不就是在骂她恶毒!

  一旁王理也有些诧异沈清这般能说会道,但见沈清这般嚣张,他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质问道:“我听你也念过些书,难道不知孝亲敬长?我娘怎么说也是你长辈,你们沈家的教养,便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沈清目光淡淡扫向他,哂笑:“长辈?我记得大舅娘亲口说过不认我沈家这门亲戚了吧?这长辈当的倒是便宜,想当便当,不想当便不当?”

  王理一噎。

  沈清抬起一根手指,顶了顶有些往下滑的兔皮小帽,星眸微弯,嫣唇微扬,眸底却似古井无波般的沉静与冷漠。

  她目光扫过王家众人:“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诸位,好自为之!”

  直到沈清拉着沈进走了,王家四人还回不过神来。

  好生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就连范忠也意外极了。

  他见过沈清两次,一直都当她只是个乖巧又伶俐些的小女娃,没想到竟还如此能言善辩,且肚子里像是装了不少墨水的。

  至少小丫头方才那些话让他来说,他怕是也说不来的。

  他震惊过后,扫了眼朱四娘,瞬间恢复了商人本性,略胖的圆脸笑眯眯的:“朱娘子,我铺子里今儿还到了些香料,您要不要看看?”

  若是平日,他肯定是从朱氏手里赚不了啥银钱的。

  但今儿不同了,朱氏刚刚在沈小姑娘那里丢了脸面,她这般要脸的人,怎能不把这脸面争回来。

  朱四娘回过神,拢在袖里的手握起掐了下掌心,这才勉强扯出一抹笑看向范忠:“范老板,你这有啥香料?”

  她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还以为范忠就是得了啥当地种的香料。

  范忠神秘兮兮道:“朱娘子和二位爷随我去看看便知。”

  范忠这么一说,朱四娘倒是好奇了。

  于是王家四人随着范忠来到了后院。

  一看到那么些香料和猪肉都有些吃惊。

  朱四娘再抠门,那对吃的也是馋的。

  就连王理、王琅和王琼看到那鲜猪肉,想到各种各样的肉菜,也是闹着要买。

  最后朱四娘狠了狠心,一下买了半扇猪和一筐香料,之所以买这么多,是怕只此一次,往后再也买不着了。

  她家如今就只有四口人,原本还养了个小丫头的,但旱灾之后,她又把那小丫头给卖了,这么些东西看起来够四口人吃挺久了,但如今朱家的日子不好过,她是家里排行老四的,上头三个都是姐姐,下头仅有一个弟弟。

  这朱家的独子,她当姐姐的自然要帮扶着些,这些东西再跟朱家分分,其实并不多。

  她本还想买些猪板油呢,但这玩意范忠死都不肯卖,哪怕她出高价范忠都不肯,朱四娘只好算了。

  这么些东西范忠共算了朱四娘二百五十两纹银,虽说朱四娘觉得太贵了,但凭着范忠的三寸不烂之舌,朱四娘最后还是买了下来。

  原因很简单,这些东西外头买不着,她没法跟人对比价格,让范忠三说四说,这些东西便值得这么些银子了。

  且她买了这么多东西范忠还一脸肉疼的模样,跟她讨价还价让她少买点,让朱四娘觉得自己不多买点就亏大了似的。

  ……

  这边沈清和沈进离开范忠的铺子后,便去找书坊了。

  她今天来县里还有个目的,那便是找些书。

  这年头没有电视不能上网,甚至女子都不能上学,要了解这个世界,也只能看书了。

  县里十分萧条,许多铺子都关上了门,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人蹲在路边乞讨,个个面黄肌瘦,似人更似鬼。

  沈清并没有看他们,她如今无权无势,也是蝼蚁中的一员,这些人她救不了。

  无能为力的事情,她不会去纠结,她心中有一条道,只会往目的地走,不会被路旁的环境所影响。

  县里拢共三间书坊,可有两家铺子都关门歇业了,最后一间书坊的生意也冷冷清清,很多书都像清仓大甩卖似的堆在筐里,就这样也没什么人来买。

  沈进也认得不少字,两人进了书坊,就开始在筐里挑选书籍。

  沈清打算给沈坚和沈策找些对应试有用的书籍,自己再挑些关于人文地理的札记。

  最后还真让沈清翻到了一本想要的书,名叫《大燕一统舆图》。

  整本书共计百余幅图,采取以一寸折成百里的比例方法绘制而成的地图,科学且精密,绘画也工整,大燕河山几乎详尽被收进书里,甚至连周边一些国家也有包含。

  每张舆图还都有文字说明,包括各地的军事、行署、盐政及其他纪事。

  这本书简直帮了沈清的大忙,沈清像是淘到了宝似的把书抱在了怀中。

  两人一共在书坊挑了二十余本书,光是沈清要看的就有十余本,最终跟掌柜结账,只要了八两银子,除了《大燕一统舆图》那本精装书籍要价三两银子,其他书几乎是半卖半送的价。

  沈清没用纹银,让沈进拿他的银子结账的。

  买完书,两人又在县里逛了一圈,又买了个红泥炭炉和一个铜水壶,沈清打算给两个屋里都放上炭炉,这样冬天喝热水方便,还能暖和一些。

  家里的瓦罐也不够用的,沈清背包里有油盐酱醋等不少调味料,但这些东西拿出来用肯定要换包装的,所以沈清也没少买大大小小的瓦罐。

  原本还想找找有没有卖大浴桶的,可惜没找到,不过沈进说浴桶族长的大儿子就会做,沈清便打算回村让沈伯文帮她家做一个。

  买好了需要的东西,两人便回了村。

  一回到家,沈清便抱着那本《大燕一统舆图》看了起来。

  这一看沈清便入了迷,直到沈策下学回来,看到小妹躲在屋里看书,好奇问了声:“小妹,你在看啥啊?”

  沈清敷衍道:“没啥。”

  她能说她在看宁王若是造反,从哪里攻打到京城合适,朝廷若调兵攻打宁王,会从哪里出兵,又会不会影响到太原吗?

  自打她猜到便宜大舅跟宁王混在一起后,她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管那个宁王当初是不是曾跟皇位擦肩而过,外头能有这种传言出来,那宁王不定就能甘心得了。

  这种动荡不安的时局,可是造反的好时机啊。

  但这真不是什么值得人高兴的事。

  她想起了上辈子历史上的燕王扫北事件,燕王造反,可是杀掠数百万百姓,导致北方大地人烟荒芜,十室九空。んτΤΡS://Www.sndswx.com/

  那位宁王也不知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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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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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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