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
萧玄芝甫一出门,就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萧大——大、大小姐……”
来人看见是萧玄芝,当即想要脱口而出她们在后院里的称呼“萧大将军”,
幸好她耳聪目明,看见了正厅中堂里的萧上将军和萧夫人,才险险将话收住,换成了规规矩矩的“大小姐”。
萧玄芝定睛一看,是家里的家生丫鬟萧秀儿,
平常端谨自持的她现下喘息凌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惊惧非常,像个被狼撵的兔子似的。
“何事这般——”
“虎子哥……虎子哥他……”
萧玄芝话未说完,萧秀儿便将话抢过。
然而只念叨着虎子哥,她便又放声痛哭了起来。
“虎子如何了?你倒是说啊?”
萧玄芝急的蹙起了眉头,但萧秀儿还是只一味地哭。hΤTpS://WWω.sndswx.com/
“真是白点化你了!”
萧玄芝恨铁不成钢地咬一咬牙,心道这小丫头片子怎一点处变不惊的心态都没有,
自己只得顿一顿足,发足向后院奔去,准备一探究竟。
来到后院,萧玄芝便看见家里的余下三个家生丫鬟萧钟儿、萧灵儿、萧毓儿正端着水盆子一趟一趟地换水。
定睛一看,水盆子里不是清水的颜色,而是染着扎眼的血色。
“这……这怎么……”
萧玄芝甫一见这血水,饶是素日里自诩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结果还是被吓得心中一忑。
她可记得,她后院里可没有哪个姊妹身怀六甲了。
“灵儿,这怎回事?”
萧玄芝就手攥住了萧灵儿的手腕子,问她。
“虎子他……”
萧灵儿咬了咬牙,满是不忍地对萧玄芝道,“自个儿净身了……”
“啊?!”
闻言,萧玄芝眼前一黑,她栽了两栽晃了两晃这才好险稳住身形。
她只觉胸口发闷,连喘口气都费劲。
她踉跄撞开萧灵儿,扑向下人们住的那一圈屋子。
一进门,她就被血腥味儿给顶得头又晕了一下。
定睛看去,虎子痛苦的紧闭着双眼,惨白着面色躺在床上,
嘴里叼着一块布,不只是谁给他塞的,想是怕他疼痛难忍,不慎咬着了舌头。
清月和寒星跪坐在床边捉着洁白的棉布为他小心地擦拭着下腹和大腿,
眼见得,洁白的棉布一下子变得猩红。
“钟儿,换水,再拿块新布——”
清月习惯性地把满是血污的棉布向身后一递,余光瞥见了来者,把她吓了一跳,失声道,“萧萧——!”
寒星也是一震,她赤红着双目看了萧玄芝一眼,疼惜地摇了摇头,
没有说话,只回过头去继续为虎子处理伤口。
“呜呜呜呜!”
虎子也被吓了一跳,倏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因着嘴里叼着棉布,他只是含混地发出了几声呜呜声,似乎是叫她“萧大将军”,
紧接着,虎子便伸手去一旁挣住被子,想要将自己赤身露体的模样遮住。
“嘶——哎呀!”
刚稍稍有点止血迹象的伤口又汩汩地冒出血来,寒星下意识地埋怨了一声。
她本想瞪虎子一眼的,但是思及前因,她到底还是没忍心。
“别让他盖。”
寒星示意清月按住虎子的手腕,不让他挣被子。又道,“虎子,别乱动。”
虎子松开了手,难为情之下,索性把脸别过去冲着墙,哆哆嗦嗦地不敢看萧玄芝。
“萧萧,你还是出去罢,莫要在此添乱了……”
清月接过萧钟儿换给她的新布和新水,小心地为虎子处理着伤口上的血污,头也不回地对萧玄芝道。
“为何……”萧玄芝惨白着面色,失魂落魄,“虎子……你这是为何……”
“钟儿。”清月背对着她对萧钟儿示意。
萧钟儿点了点头,对萧玄芝道:“小虎他方才听前院说你要入宫去当妃嫔,便在那里气的捶胸顿足地大骂,
说皇帝他不是人,想要将你给弄进宫去害死之云云,骂了几句便忽地撞出门去,一头冲进杂物房,辟哩乓啷地一顿翻。
我们几个怕他是去寻些个长刀短剑地去与宫门侍卫拼命,便吓得冲进去拦。
推门进去,便看见……便看见他将自己身子给净了……”
“虎子……”
萧玄芝张嘴艰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便滚滚落下泪来。
虎子别着头,不吭声,只鼻子呼哧呼哧地抽着气,泪珠子也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她气怒之下哭着大骂虎子,“萧赛虎!你这蠢货!
秀儿前些日子还说要与你成亲,你也答应了,你如今却将自己给废了,你这般所为可对得起秀儿么?!
你这该死的!头脑不清醒的!我几时用着你在这里多此一举了——?!”
“萧萧,你别骂他了。”
寒星叹息一声,打断了萧玄芝暴跳如雷的斥责,“我方才问了虎子,虎子说是为了你。
他说他本来也是当阉奴的命,他家里哥哥弟弟好几个,他爹既然把他卖身为奴,还改了主人家的姓氏,从根儿也是没指望着用他传宗接代。
他久闻宫里娘娘妃嫔之间相互倾轧,斗争残酷,便想着誓死维护你的周全。
他怕你进宫去受人欺负,怕皇帝分派给你的掌事内监与你不是一条心,暗地里帮衬着其他娘娘主子们当眼线来监视你,
还怕有人在你日常饮食里头下药,神不知鬼不觉地谋害于你,他不放心,道是你身边得有个心腹,
其他哥儿不是年长就是年少,让他们谁去都不合适,他便给自己净了身,想说同你一道进宫,为你襄助……
好了,前因后果如今我已话与你知,你该出去了,莫要在此聒噪,吵得虎子心神不宁,于伤情恢复也是无益。”
清月也随声附和:“萧萧,你听星妹的话,莫要在此间添乱了。”
萧玄芝紧咬着下唇,到底还是点了点头,脚步虚浮地挨出门去。
方一出门,她便看见了抽噎着往回走的萧秀儿。
“秀儿……”
萧玄芝沙哑地喊了她一声,将她一把揽过,紧紧地抱在怀中,不住地说着对不起。
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一道封赏加升的圣旨,使得片刻之前还安宁顺和的家宅,如今变得难过压抑。
方才还上蹿下跳与她卖乖讨巧逗她开怀的弟弟,现在却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
还成了一个众人口中的“废人”。
与萧秀儿抱头痛哭的萧玄芝渐渐止住了哀声。
她赤红着双目,紧紧地咬着牙关。
她发誓,这笔害她家宅不宁的账,定要连本带利地记在他元昊皇帝头上。
入宫以后,她别人不斗,只斗他元昊皇帝!
非将他斗得向自己跪地求饶不可,不然,绝不善罢甘休!
“秀儿。”
萧玄芝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稳地说,“你可愿意同虎子一道随我入宫?”
“萧大将军……”
身材娇小的萧秀儿茫然地抬眼看向萧玄芝,像个瑟缩着的小猫儿似的。
“你可是实心实意地心悦你虎子哥哥么?”萧玄芝问。
“嗯……”
萧秀儿点了点头,哽声却是坚定地说道,“便算是虎子哥成了废人,我也……我也宁愿与他吃对食,决计不会移情别恋。”
“那便好了。”
萧玄芝伸出厚实的双掌握了握萧秀儿的双肩,“你和虎子同我一道入宫,为我襄助。
早早晚晚,我会拿捏住那元昊皇帝,从他手上分夺兵权,
不仅是我,你,你虎子哥,你寒星姐姐和清月姐姐,还有咱们萧门女将里头的姊妹弟兄,都能当上真真正正的将官。
便算是你往后不能够同你虎子哥传宗接代了,但你放心,我萧玄芝,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襄助你们青史留名!
赶到兵荒马乱饿殍千里的年月,血脉的传承极是容易断绝,但青史上流芳的盛名,却能够绵延千秋万代。”
“萧大将军,可是——”
萧秀儿吓了一跳,心道萧玄芝定是气的疯魔了,连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虽说她这份将他们视为姊妹弟兄的心,和为他们拼命的意实在是不可谓不感人至深,
但谋朝篡位,却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萧玄芝猜到了萧秀儿的顾虑,垂下眸去,勾了勾唇角,对她宽慰一笑:“你放心,我萧玄芝说到做到。
我说能够让你们流芳百世,就决计不会让你们遗臭万年。咱们——深谋远虑,徐徐图之。”
萧玄芝将眼目放远,危险地眯了眯,极是寒凉,乍得她怀中的萧秀儿,生生地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萧萧,虎子好些了。”
不觉间,寒星从屋内出来,来到了萧玄芝的身后,“我和月姐方才用烈酒为他拔了毒,还……”
她看了萧秀儿一眼,叹息一声,低语道,“为防伤口溃烂,还为他刮了茬,安了条蒸软了的芦苇杆儿……
虎子下手也是忒狠,是使剪子给齐根儿断的,便算是去找你木患大嫂来救,也是救不回来了……”
萧玄芝分明地感受到了怀中萧秀儿的震颤。
她轻轻地抚了抚萧秀儿的后背以示安抚。
寒星看在眼里,也是极力软着声音去哄萧秀儿:“秀儿,这也是为了防着你虎子哥入宫以后再去内务府上遭那刮茬子的二道罪,你且多担待着些罢,
求你莫要责怪我们这几个当姐姐的,我若早能想到虎子是去抄家伙自净,我拼死也要顶着门不让他跑出去……”
“呒嗯,”
萧秀儿在萧玄芝的怀中轻轻地摇了摇头,闷声闷气地说,“我不怪你们,我只是……为虎子哥心疼……
加之我方才见他有气无力地倒在杂物房内的地上,流了一地的血,实在是吓坏了,这才乱了章法。
方才萧大将军已经宽慰过我了,我也想明白了,我只求虎子哥痊愈以后能够康康健健的便足够了,
更何况,我心悦的是虎子哥古道热肠且宽厚老实的为人,而不是他的皮相。
他便算是个瞎子瘸子,疤瘌眼儿癞痢头,亦或者是个女儿家,我也一样心悦他。”
萧玄芝不为人知地瞳孔一缩,跟着,展颜笑了:“秀儿,你不愧是咱们萧门女将里头的军师,我不及你活得通透。”
只是,她没有看见,寒星的瞳孔也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萧玄芝放开萧秀儿,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询问寒星,“寒星姐姐,虎子的性命可有恙么?”
寒星也松了一口气,回道:“放在一般人家的小子身上,这般乱来,没两天就得害破伤风死去了。
多亏你一视同仁地让我们这些本该吃剩饭泡菜汤的下人顿顿有肉吃,才让虎子养出了康健的底子,性命无虞,只是需得将养月把时间。”
“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萧玄芝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又转面对萧秀儿说:“秀儿,往下月余时间,就劳烦你照顾虎子了。
等傍晚虎子稍微好些,我便让清月姐姐和寒星姐姐她们将他用担架抬到我屋里,
你便同他一起搬到我屋里调养将息,我那屋子不仅宽敞还向阳,对将养伤病大有助益。”
“萧大将军,这万万不可——”
萧秀儿吓了一大跳。
虽然她们情同手足,但是让她们两个下人搬到萧玄芝这位大小姐的卧房里住,到底太过僭越了。
“这又有何不可?教引嬷嬷来了以后,我便要搬去后院僻静处单独住着,由她教引宫内规矩,
我这卧房,闲着也是落灰,你们搬来住着,还能多少有些人气儿。
秀儿,你是我的姊妹,虎子是我的弟兄,我这个当姐姐的,合该照顾着你们。
况且,虎子还为我做出了这般大的牺牲,往后,我无论是亲生还是收养的孩儿,你们都将是那孩儿的干娘和干爹,
等你们老了死了,也由我那孩儿为你们披麻戴孝摔盆子,逢周年为你们接续香烟,祭撒纸钱,
我孩儿供奉的三柱香火里面,有我萧玄芝一柱,便有你和虎子各一柱,断不会让你们香烟断绝——
往后,你便同虎子一道,将我也唤作萧萧罢。你、虎子、寒星姐姐、清月姐姐还有我,咱们五个,是自己人里头的自己人,就像这五根手指头——”
说着,萧玄芝伸出右手,掌心朝上,示意她们把手掌交叠上来,最后,萧玄芝左手掌心向下,叠在了寒星的手心上。
“这只手,是代虎子握的。入宫以后,咱们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休戚与共,荣损相依。”萧玄芝郑而重之地说。
寒星一个没掌住地噗嗤一笑,却是不慎笑出了几串眼泪:“这该死的萧萧,不打招呼便将我和月姐给算在内了!属实该打!”
“我若说不让你俩随我入宫,你俩答应么?”萧玄芝也是声音发涩地笑着与她打趣。
“那自然是不答应的。”寒星哽声道。
“这不就结了?”
萧玄芝也不慎笑出了两串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深宫内院,波诡云谲,你们……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萧萧,你放心罢。”清月和寒星同声道。
“嗯!你放心罢!”慢半拍的萧秀儿也随声附和。
萧玄芝点了点头:“走罢,进去看看虎子。”
说罢,先行一步。
她暗暗地咬紧了牙关,心道,凭甚好好的男儿家去到宫中给皇帝当差便要净身,
凭甚皇帝一道圣旨不管女儿家愿不愿意都得入宫去给他做媵妾,简直岂有此理!
以后,她萧玄芝不仅要从元昊皇帝手中谋夺兵权,还要废除这惨无人道的阉宦制度,还有他这多吃多占的三宫六院!
“都是人,谁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么,谁比谁高贵了!”萧玄芝咬牙切齿,恨恨地说。
“萧萧?”身后的寒星没有听清,出声相询。
“无甚。”萧玄芝摆了摆手,提足进门。
屋内,虎子的气色好了许多。
先前还森白的面色,好歹恢复了些许血气。
“萧、萧萧姐……”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对萧玄芝的称呼显得颇有些忸怩。
“你的耳朵倒是灵光,甚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
萧玄芝嗤地一笑,在榻边侧身坐下,将手掌轻轻地抚摸着虎子殊无血色的面颊,柔软着声音对他说道,“虎子,你别乱动,老实躺着罢,省得牵动了伤口。”
“我……”虎子受宠若惊,又下意识地动了两下。
清月连忙上前摁住了他的肩膀,煞有介事地吓唬他道:“你听萧萧的话,乖乖躺着罢,省得到了萧萧入宫的时日你还没好利索,尚须在家将养,
赶到你好利索了进到宫里,却看见掌事内监的位子被旁人坐了,那你这番苦心岂不白费了?”
“嗯……”
虎子被她给吓住了,讷讷地点了点头,复又移目到后脚进来的萧秀儿身上,闪动着目光,低声道,“秀儿……对不住……”
“蠢货……”
萧秀儿婉转上前,单膝跪在虎子的卧榻旁边,柔情蜜意地与他对视了片刻,轻合双眸,附身下去,在虎子那苍白颤抖的嘴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眨眼间,两人便都红了耳根。
“喏,给你个定心丸儿吃,莫要再去胡思乱想了。”
萧秀儿收回倾伏着的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牵起虎子的手掌,与他十指交握,轻声道:“你若觉得对我不住,那便好生将养,早日恢复,让我少操些心,那便能够对得住我了。”
“哎哟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萧玄芝神形夸张地将双掌糊在脸上,五个指头缝儿间的空隙,却是能够夹起四个鸡蛋了。
方才还情绪低落的清月和寒星见了,也是噗嗤一笑,两边厢乔张作致地模仿起了萧秀儿和虎子方才的模样打趣他们。
眼见得,方才面上还殊无血色的虎子,一下子便紫涨了面皮,跟个红脸儿的关公老爷似的。
萧秀儿也是涨红着脸,使人不禁都有一种她汇集到面上的鲜血会顺着那千千万万个寒毛贲张出来的错觉。
她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狠狠地顿了顿足,冲着萧玄芝只是鼓了鼓腮帮子,便低眉用两颗大豆包儿似的眼珠子去拧清月和寒星。
笑闹过后,萧玄芝拍了拍清月和寒星的肩膀:“回罢,让他们小两口儿单独待会儿。”
“好。”清月和寒星点了点头,同声道。
三人一行鱼贯出了屋子,萧玄芝边走边说:“走,去找含薰。”
“去找薰儿妹妹作甚?”清月问她。
萧玄芝没有回头,噗嗤一笑:“清月姐姐,你可曾听闻,古今哪家后妃不是与妃嫔相斗,而是去斗皇帝的么?”
“自是未曾听闻,你怕不是这开天辟地的头一个。”清月忍笑。
萧玄芝点了点头,脚下步伐未曾放慢:“与皇帝相斗,绝非易事,咱们需得深谋远虑,徐徐图之。”
“你待如何?”清月又问。
“去找她盘点盘点咱们萧氏女学的门徒,特别是已经嫁给王公大臣当正房夫人的那些。”
萧玄芝顿住脚步,抬头望天,放远目光,沉声道:“午后教引嬷嬷便要住进家来,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盘点这些做甚?”
清月不解,“她们已然嫁出去了,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致志在家相夫教子的生活——”
“月姐,这你便不懂了罢?”
寒星噗嗤一笑,出声打断,“我斗胆猜测,萧萧的意思,怕不是要将她们当做自己的杀手锏,作为自己与皇帝博弈的最后一张底牌。
如此以来,照着最坏的打算,若有朝一日事情败露,萧萧被皇帝囚禁起来,甚至是株连九族,
萧萧便可将这底牌祭出,将事态缓急用女书细表,假做绢扇图画传信给薰儿妹妹,让她仗着萧少女史的身份去各家联络,
一旦萧萧在皇帝手上有个三长两短,她萧氏女学的一众门徒便共同行动,将自己的夫君、叔伯、公爹和婆母娘囚禁起来,
或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将他们给一遭毒杀了以绝后患,让他元昊皇帝朝中大乱,无文武官员可用。
及那时,一个孤立无援的皇帝,可有能力与数以百计的萧氏门徒相抗衡么?更何况,咱们萧氏女学的门徒都有姊妹及闺中密友,
如此算来,仅作保守计算,京城之中的殿上官员及钱粮盐铁的商会大户,便有近三分之二是我们所能够想方设法拿捏住的,
到时候,咱们便可挟诸侯以令天子,倒逼着元昊皇帝妥协。”
萧玄芝赞许地点了点头,对清月笑道:“喏,清月姐姐,你总是道我偏心,如今可是心服口服了罢?
你虽较寒星姐姐年长一些,却总不及她冰雪聪明。你合该多向她不耻下问着些才是。”
“好好好,我服了,我服了还不成么——”
清月噗嗤一笑,忙不迭地冲着寒星打躬作揖,“但望寒星女史多多提点,多多指教——”
寒星也微扬着下颌,故意拿腔拿调:“免礼免礼,不必行此大礼——应该的,应该的。”
萧玄芝噗嗤一笑,紧跟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端正神色对两人道:“清月姐姐,寒星姐姐,往后,便承蒙你们照顾了。”
寒星也端正神色,道:“萧萧,咱们是好姐妹,是生死之交,你放心罢,我们姐妹两个,一定尽心尽力地护你周全。”
清月附和着点了点头:“嗯。”
“多谢你们……”萧玄芝抿了抿唇,强行压下了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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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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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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