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情绪稳定后与我促膝长谈了很久很久,他说他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了。活了这么久,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离他而去,他已经没有勇气走下去了。对此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人活着是需要理由的,但那时的他活着也只是因为有人告诉他要活下去而已。
“既然人活着找不到理由,那不如把一切都忘掉重新开始,于是我选择吞掉了他的所有记忆,只留下了包括姓名和圣器圣诀等最基本的信息在纸上,告戒他要远离他人,从那以后他就渐渐封闭起内心,在心景里面竖起了高墙,和人总是下意识地保持距离。”
听完夜言的讲述,礼弥黑雪陷入了沉默,也许只有经历了那样的遭遇才会形成现在的羽天同学吧。
“这就是羽天同学的过往么,也难怪他是那样的性子啊。”礼弥黑雪叹气,把目光投向了在海里玩耍的羽天和沫沫还有医生三人身上。
他们在教沫沫游泳,穿着连体式蓝色水手服泳衣的沫沫套着游泳圈泡在海里,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羽天和医生充当着救生员和教练的角色护在两边。羽天双手稳住沫沫的泳圈,让沫沫能安心地伸张双手双脚,手脚不协调地滑动着,看起来笨拙又可爱。
“不过羽天心里的那堵墙也许也是可以推倒的。”夜言躺在躺椅上懒洋洋地双手枕头。
“怎么推倒?”礼弥黑雪回过头看向一旁的夜言,颇有兴趣地挑着眉问道。
“用你的真情实意咯。”夜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不是喜欢我弟弟?那就攻略他,打破那堵墙然后闯进他的心里,霸道地侵略然后占据他的内心,就这么简单。”
“说起来是简单呢,”礼弥黑雪不悦地撇嘴,可以说他说了很多但是又什么都没说一样,“而且你的方法怎么这么粗暴野蛮?”
“这是我能想的最有效的办法,”夜言依旧懒洋洋,“而且医生和我的看法相似,他虽然读的不是心理学,但也认同人的精神创伤应该可以由美好的事物所弥补,比如宠物,比如恋人。”
“不过他有一点和我相反,”夜言翘起二郎腿,“医生是支持那个叫沫沫的兽化圣驱者的,而我是支持你的。”
“这算什么?竞争么?”礼弥黑雪略微皱眉。
“算是吧。”夜言笑了,“我可是把拯救弟弟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哟,那就拜托你啦,大小姐。我也会适当地充当僚机,为你助攻。”
“怎么这么好心?”礼弥黑雪怀疑地盯着对方的脸,然后揶揄道:“难道因为我是夜寐手链的持有者,所以这是对那个琉璃院吹雪的补偿?毕竟你当年可是无情拒绝了一个少女的示爱,高高在上的样子真的不绅士呢。”
夜言被礼弥黑雪揶揄得沉默了,他躺在躺椅上眼神直直地盯着对方,似乎有些生气。
礼弥黑雪也不畏惧,又问:“看到她还有我都倾心于你的弟弟,夜言大人会不会有一丝的后悔呢?”
良久的对视过后,夜言才风轻云淡地开口,“我为之前对她还有对你做的事感到抱歉,但不会后悔。”
因为他曾经遇到过真正爱着的女人,她一头漂亮的黑色的头发,猫耳,红蓝异瞳,美丽至极。
“是么。”礼弥黑雪意味深长地望了夜言一眼,然后起身离开沙滩伞下的阴影,朝着羽天所在的海里走去。
夜言躺在躺椅上,目视着处于阳光下玩水的四人,此时他们欢声笑语的场景和夜言所处的阴影像是分成了两端,羽天的身边有人陪伴,不再孤单一人,而夜言依旧只是无言地在远处守望。
由于白天教沫沫游泳消耗了大多精力,晚饭过后众人都已没什么多余的力气了,于是他们再一次围坐在客厅地板上,准备消磨在感到困倦前的些许时光。
本来其他人计划再一次进入羽天的心景之中以便更加深入了解羽天那被遗忘的人生的,可是羽天却觉得上一次的回忆过于沉重,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能完全消化完,暂时不愿再一次回顾过去其它的人生片段。
这时候他们就又把目光投到了过去同样不为人知的夜言。作为羽天现在唯一的亲人,而且因为受到作用于羽天愿望种子的牵涉,夜言也是从创时代活到现在的化石级别的人物了,周游世界的他肯定也遇到过多如繁星的事件。
于是除医生以外剩下的三人都准备问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
“泱朝灭亡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最先是礼弥黑雪提问,“你作为泱朝帝王的后世,为什么没能撑住大泱的根基呢?反而是被后来的沁初王映山月夺取了江山。”
一开始就是这么尖锐的问题吗。医生暗自好笑,对礼弥黑雪投以佩服的微笑,然后又看着身旁的夜言,不过后者神色平静,很快就给出了回答。
“那时候九黎正鸣和其联盟国全力进攻大泱,先是出其不意从内部就毁掉了大泱的中枢力量,让大泱一时间失去领袖。同时又派出大量联军从边疆入侵大泱,虽然最后的结果可以说是两败俱伤,但不得不说九黎正鸣还是得逞了,他成功了毁掉了大泱,因为那次战役之后大泱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了,从此成为了其它国家的争夺之地。”夜言说,“而我一心想要先找到羽天的下落,确保他的安危,所以暂时没有心思去重振旗鼓重建大泱,在处理好父母的后事之后,身体恢复好就往路国方向赶去。”
“路国国主得知父王战死的消息,便收留了羽天。不过路国并不是一个十分好战的国家,所以即便知道大泱有难也难以出兵营救,因为只要路国出兵,肯定会被其他国家盯上,难免会落到自身难保的局面。之后我到达路国确认了羽天的安危,得不到路国的出兵援助,我只好一个人返程回到已经陷入群龙无首境地的大泱,此时的大泱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复国,即便我试图挣扎着抵御他国和本国的敌人,甚至跑到东瀛去请求救兵,可势力单薄实在无力对抗贪婪的周围列国,最终在长达十年的乱战中败给了映山月。”夜言叹了口气,无不佩服地说:“沁初王确实是个奇才,我败给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过好在九黎正鸣也败给了他。”
“而在此期间,羽天和护卫王无惑因为担心他国的追杀导致路国陷入险境,所以在路国的庇护下往西边走了,等我放下大泱之后才踏上了寻找羽天和神奏之链,以及复仇九黎正鸣的路上。”
十年的时间跨度就这样被夜言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也许十年在历史里只是微小的一粒沙。
“九黎正鸣是不是就是现在的宫正鸣?那个被称为神前王的第二任圣之王。”沫沫在一边小声问道,她还很怕夜言,所以此时紧紧地抓着礼弥黑雪的胳膊。
夜言看向沫沫,然而后者不敢和他对视,直接低下头去。这一举动让夜言感到有些愧疚,只好继续说:
“是他,后来他也满世界乱跑,想要找到神奏之链,同时在各处留下自己的势力。”夜言继续说,“直到后来才定居现在的霓虹,把这个国家作为自己的基地,养精蓄锐。”
“那么神奏之链最后落在谁手里了?”夜言另一旁的羽天出声问。
夜言不说话,手指在自己胳膊上一敲,抬指间羽天手上的起源戒突然涌出释界,一条黑色的项链赫然出现在夜言手上,吊坠是黑蓝相间的复杂火焰设计,即便这是千年之前的翙离尊构想的,看上去也有一些现代的时髦感。
这便是世间最强的圣器——神奏之链。
“在我手里。”夜言看着手上的项链,表情变得沉重起来,似乎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在之中。
“神奏之链被他找到之后就一直藏在了噬界里,可以说里面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这时候医生补充道,“那帮家伙怎么找都是徒劳的。”
“来,试试看能不能唤醒它。”夜言握着项链举到羽天面前。
羽天默默看了项链很久很久,然后又摇摇头,“我好像做不到……”
“怎么会?”夜言诧异了,坐直身子,“你再试试,拿着。”
羽天接过神奏之链,闭上眼睛如祈祷般默念着:燃起来吧,燃起来吧……
然而神奏之链没有回应羽天的祈祷,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在羽天手上它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项链而已。
“还是不行?”夜言不再如之前的沉稳,语气有一丝急切。
这一声询问在羽天听来像是质问,拥有相同血脉的羽天居然没有像他哥哥那样,与亲生父亲所造的圣器甚至没有一丝共鸣,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学生,只能没有底气地摇头。
这对夜言来说是个坏消息,因为羽天刚出生的时候就与神奏之焰有着极高的共鸣,甚至还用神奏之焰烧伤了实力鼎盛时期的翙离尊,足以证明羽天是有资格驾驭神奏之焰的。可如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让夜言有点懵。
“怎么会这样……”夜言微皱眉头,喃喃自语做思考状。
“那么你是怎么点亮幽蓝之瞳的?”礼弥黑雪问。
然而这一问却让夜言陷入了沉思,这本该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他抬眼看向礼弥黑雪,神情严肃:“想点亮的时候……眼睛顺其自然就变蓝了。”
“好吧。”礼弥黑雪察觉自己的问题有些蠢,对于羽天来说不可能做到的事对他来说也许只是如同呼吸那样自然,甚至构不成一个问题。
“有没有可能……神奏之链拒绝了我?”羽天小心翼翼地说道,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其实很不好受,但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话可能会更难受。“父亲……去世的时候神奏之链不也没有飞向你吗?”
“不,应该没有这个可能。”夜言笃定地摇头,“你在世界上流浪的期间也曾经点亮过。你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在极端情绪下觉得眼睛很烫的经历?”
羽天立即在大脑里搜索相关的经历,好在最近一段时间内的记忆居然保存得很好,他很快回想起前一阵子的“卯月行动”中,生死攸关的时候自己面对狂妄四月,那种仿佛要把眼前的敌人燃烧殆尽的愤怒之火在自己的眼里闪烁雀跃。
“有过的。”羽天认真地点头,“那时候我只觉得很愤怒很不服气,然后眼睛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有就好。”夜言终于安心似地闭眼呼了一口气,“至少比没有要好。”
“那么现在神奏之链暂时还是放在我手里比较安全。”夜言摊开手掌,羽天立刻就把神奏之链物归原主了。
“作为交换,我把我的溯源戒也给你。”夜言刚想把点漆般的戒指取下来,却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羽天问。
“戒指还是等下岛之后再给你吧……我没带其他衣服。”这本该是有些窘迫的事情,但夜言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是一本正经,反倒使他看起来更为好笑,医生和礼弥黑雪在一旁都忍俊不禁。
羽天闻言看向夜言的衣服,他一身黑色的服饰,这些都是用噬界制成的衣服。羽天想也许他是担心把戒指交给自己手上的话,自己说不定会影响到他对噬界的控制,一个不注意就会落到走光的下场。
考虑到这是一个关乎尊严的问题,羽天也郑重其事地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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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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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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