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溯珉:“……”
麻烦事怎么全赶着今天来?
他拎着披风,随追星一路小跑进了院里。
东厢房拐角处的一间小房子,平日被追星和逐月用作小厨房,而此刻简直是热闹非凡——隔着门只见各色锅碗瓢盆、瓶瓶罐罐摔了一地,刚跨进屋里,险些没被一屋子辛辣酸咸的调料味道熏个大跟头。
厨房深处,已经换上蹑风堂外门弟子衣服的祁谣,瘫坐在地,背脊紧靠着身后的壁橱,一脸惊恐地望着白衣峨冠的林琼枝,看上去已经被吓飞了魂。
见了南溯珉,一声“师兄”还没喊出声来,先被满地油盐酱醋熏出了两个喷嚏。
南溯珉:“……”
追星会不会传话,这也能叫两个人“快打起来”?
这只能叫祁谣慌不择路鼠窜到厨房,然后单方面被林琼枝暴揍一顿。
但看这架势,他们来的还算及时,至少人还没揍上。
林琼枝回首,见来人是南溯珉,一个利落的反手,铮然一声收了锃亮的细剑,沉声问道:“这家伙哪里来的?”
南溯珉这才正色,看了眼祁谣,又看了看缩在厨房门口不敢出声的逐月,斟酌了一番方道:“说来话长。”
“他身上的妖骨臭味,你闻不出来?”林琼枝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祁谣:“?”
天地良心,他昨儿个自打从樊笼林乌漆麻黑地回来,已经洗了两回澡!
难不成又是魏迤那家伙干的好事?!
那老东西不是打过包票保他平安无事吗?!
慢着……
难道说,是因为昨天迫不得已用出手的那张速行符?
若没记错,画一张高阶速行符所需的,正是一节御风之妖“山挥”的脊骨……(注)
他心道完蛋,以前在妖群里厮混习惯了,居然忘了东陆的人族修士,尤其是林琼枝这种剑门峰伏魔弟子们,对妖族的气息有多敏感!
所以……那时南赤鸷叫他过来,也是因为那张速行符?
电光火石之间,祁谣心里已经过了许多可能性。而南溯珉这边,心里同样也在大呼不妙。
他又没找孙猴子借鼻子,哪儿能闻到什么妖骨和妖气?
然而对上林琼枝质问的眼神,他一点也不敢“嗯嗯啊啊”地搪塞过去,手足无措了一会,忽然心生一计。
他快步上前,跨过满地的陶瓷碎片,将林琼枝拉到自己身边,背对着祁谣慢条斯理道:“此人我留着有用,底细正待一查,此番叫他过来就是有这番考量……今日便不劳烦师兄了,不出十日,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林琼枝听完此话,回头看了看还在花容失色的祁谣,思忖了一番。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将这种不明底细的人放在身边,你就不怕生变……不如我帮你一把,免得节外生枝。”
林琼枝不由分说,自随身的锦囊里抽出一张符咒,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他本人之手。他举起符咒对祁谣道: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与妖族暗探毫无瓜葛,那可敢来接我一张破障符?”
逐月和追星在一旁同步点头,只差没一起鼓掌。
他们也觉得这小子一日之间,从区区灵兽阁杂役,忽的变得跟内门侍应平起平坐,形迹别提多可疑!
小小一张破障符能破一切鬼魅化形,而林琼枝本就是泛行舟同辈金丹翘楚,出自他手下的道门正统破障符,加上特等天材地宝的加成,别说金丹之下,恐怕连元婴……不,甚至出窍等级的魍魉妖魔也无法等闲视之。
见祁谣忽的脸色发青,南溯珉这会儿神色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心想:坏了,这小子难不成真是妖族内应?
然而不过半晌,祁谣竟梗着脖子,在一地油盐酱醋里站起了身:
“若是我通过了这道符呢?堂堂剑门峰副手为难我小小一个杂役,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这话干净利落地撂出了口,在一片字面意义上五味杂陈的空气里,居然叫人听出了些以卵击石的铿锵之意。
林琼枝大度一笑:“好,若是在下眼拙认错了好人,今日你在琢玉榭以下犯上之事,不仅既往不咎,我还能帮你名正言顺地从灵兽阁调动到南师弟这里,你看如何?”
眼看着追星逐月脸色一变,祁谣转了转眼睛:“成交!”
虽然调动什么的……大可不必。
他一个带着妖王妖丹满地逃窜的前妖族“太子”,调动到蹑风堂少宗主家里,是想当活靶子被人戳?
然而这话他不敢说——哪个外门每天不肖想一步登天的?说出口怕是更惹一身疑虑。
事后再补救罢!
话虽这么放了出来,他对魏迤这道化形,究竟能抵挡多高的破障符,其实心里也没多少底。
可是,若是真的骗过了这道仙门正统符,那么……那个老东西的实力究竟有多高?!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话既然出了口,也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祁谣硬着头皮上前两步,紧闭双眼,大手一挥:“请吧!”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只能求魏大神仙出手不凡,暂时救他于危难之间了!
南溯珉呆立在一旁,看着自家师兄,和近来难得投缘的小杂役,抱着狐裘左右为难。
这……他是拦还是不拦?
然而,回想起原主对祁谣的猜疑,以及今日两人言谈时他的吞吞吐吐,南溯珉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
罢了,不如就看看他的真面目。
他盯着祁谣紧闭的眼睛,心想。
祁谣预想中,被一张冰冷的符咒贴额头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林琼枝打了个响指,催出一团真火,将手中破障符烧成灰烬,紧接着一指如疾风。半燃不燃的黑红符灰,闪着金光纷纷扬扬,均匀地落在祁谣僵硬的身子上。
怪好看的。
除了金光细闪怪好看的以外,无事发生。
林琼枝脸色一变,又自锦囊中抽出一张同样的破障符,依法炮制。
除了祁谣头上多落了些符灰之外,依旧无事发生。
林琼枝愕然。
这……难不成真是他看错了?
不可能,妖骨的味道,他哪怕还不在剑门峰——尚在本家林家时就已经闻过无数次,即使是一丁点细微的臭味,他也能清晰地分辨出来。赶来琢玉榭见到这小杂役时,他周身分明萦绕着“山挥”的臭味……不是妖族内应,怎么会有产自西陆北山的妖物气息!
林琼枝冷着脸收起锦囊,面无表情道:“是在下眼拙冤枉了好人,多有冒犯。方才所说,我会如数照办。”
南溯珉左看看,右看看,松了口气。
林琼枝神色缓和了些,却依旧继续质问:“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小兄弟可否解释解释,你身上为何会有……妖族符咒的气息?”
祁谣拍开头上的符灰,扑通一声,顺势跪在了林琼枝和南溯珉面前。
林琼枝、南溯珉:“?”
祁谣缓缓抬起头来:
“这事……说来话长。”
注:正确写法应该是山【犭军】,出自山海经北山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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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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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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