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里,贺江盯着那个正在低头给花浇水的女人,眼底堆起怒火。
宋云直起身,“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贺江冷笑,掏出手机,手指往上滑动,质问道:“这些照片,这些消息难道不是您让人发布到网上的吗?”
宋云的目光扫了过来,放下手中的器具,淡淡笑了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她直起身,整理裙摆,坐到一旁的木质皮椅上问:“我做这件事有什么好处吗?”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落下,花儿在寒冬腊月里开的极其艳丽。
贺江捏紧了拳头,挑眉,“我也很好奇,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到底想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他和陆沉昨天在秦风扬生日宴会上的照片被公开,他虚假的“爱人”身份也被高高地挂在热搜词上。
但是——
无论对贺江还是陆沉,这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贺江自不必说,他和陆沉已经走到这个份上了,眼下闹了这么一出,无疑是给自己的脚腕上了锁,到时候想脱身都难。
而对陆沉而言,贺江的身份就是对鹿鸣集团的一个致命打击。
孤儿,三十八线,满身黑料,刚刚参演了大尺度剧目。
任何一个词条都够鹿鸣集团在舆论上喝一壶了。
他敢打赌,现在公司总部大楼的下面,一定被记者堵了个水泄不通。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为陆沉的母亲,却还能淡定的摆弄花草,这不就是明目张胆地告诉贺江整件事情都是她亲手策划的吗?
只是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好处值得她把鹿鸣和陆沉都推到风口浪尖上,这难道不是宋云最忌讳的事情吗?
毕竟五年前宋云对自己的警告还言犹在耳。
宋云从容一笑,“小江,大早上的别这么急躁,细想下来,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
贺江:“……”
“以后你的身价可就不一样了,鹿鸣集团总裁夫人这个身份足以让你在娱乐圈里站住脚,你很快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感谢?”
贺江觉得讽刺不已。
宋云是当他三岁小孩吗?所思所想全是眼前不切实际的浮云?!
如果说这件事情放在五年前,放在那个他还小有名气的时间段里,那么公布两人的关系无疑是锦上添花,对贺江的事业也大有裨益。
但现在不是五年前,已经没有人愿意认可他了,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甚至算不上一件漂亮的花瓶。
试想一下,一个努力了五年都还籍籍无名,甚至有的一点名也只是黑名的人,突然因为和某集团总裁爆出婚姻关系而此后星途坦荡,那么人们对他真正的评价会是什么?
他所有的努力将全部都会被抹杀,因为这一切都是由他过硬的身份背景所带来的。
他得到的赞美,认同只是粉饰太平。
一旦某一天他离开了陆沉,不再是鹿鸣集团总裁的夫人,他必然会从最高的云端狠狠跌落,摔得满身淤泥,也终将无人怜惜。
他竟不知要怎样感谢宋云,把他推到了如此难堪的境地。
“难道不是吗?”宋云明明是坐着,姿态却高高在上,“以后鹿鸣就会是你的后盾,没有人再敢瞧不起你。”
贺江额角青筋一跳,他似乎终于从宋云的话中品出了这件事的缘由,他惨白着脸,问道:“你想让我,永远留在陆沉身边?”
宋云双眸轻颤,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贺江面前,神色较之方才柔和了些,却也更复杂了。
“小江啊。”她忽而叹了口气,“我活了半辈子了,以前陷在我弟弟的死亡中出不来,觉得同性恋都是病,后来又被名利迷了眼,觉得任何会挡到这两样东西的都应该被铲除,可直到阿沉出了事,我才知道不是的,我只是想看着我唯一的儿子平安喜乐,健健康康,顺心如意地过完这一生。”
“而你,就是他的平安喜乐,他的健健康康,他的顺心如意,我不能让你从他的身边离开。”
宋云说着想要去拉贺江的手,贺江却像是被毒蛇碰了一样猛地后退,喊道:“他会恢复记忆的!他会清楚他的平安喜乐,健康顺心都不是我,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宋云被贺江骤然拔高的嗓门吓了一跳,她勉强维持住面上的冷静,收回了顿在半空中的手,眨了眨眼。
“我是阿沉的母亲,我了解他,他离不开你。”
“……”
“不管怎样,你和阿沉的关系已经被捅破了,以后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贺江拧起了眉,眼中愤怒难掩。
宋云继续道:“毕竟你要是离开陆家的话,娱乐圈你是待不下去了,没有人会冒着和陆家过不去的风险用你,离开了阿沉你将一无所有。”
“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
“卑鄙?”宋云脸色越来越差,“卑鄙又如何,为了我的儿子,我什么都能做出来。”
“他想要个人,我就是用链子拴,也会把你拴在他身边。”
宋云看向贺江,“我之前也好言相劝过,希望你和阿沉好好的,是你不愿意,我没办法了。”
“阿沉恢复的这么快,我不能让他在恢复记忆的同时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我之前就伤了他的心,自以为是的替他做了很多决定,结果就是他这一个冬天都是在医院度过的,我受不了,他是我儿子,我心疼啊。”
宋云揪着心口的衣服,眼泪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哗哗往下淌。
贺江却并无所感,他没办法与宋云共情,他只知道他再一次被宋云随意玩弄了。
五年前,他为了陆沉心甘情愿。
五年后,他不愿意谁也逼不了他。
“陆夫人,您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保事业不要自由吗?”
宋云愣怔,声音颤抖,“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退出娱乐圈,我可以不吃这碗饭。”
“我和陆沉已经离婚了,只要我不想,陆沉恢复记忆后,我立马就会离开。”
“除了我自己,谁也别想困住我。”
贺江说完,推开花房的门,阔步而去。
宋云向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没站稳。
她想了很久才想到用事业留下贺江这个办法,可要是贺江不在乎事业,那她怎么办,她的阿沉……又该怎么办?
陆沉站在楼梯转角处,紧咬着牙关,脸上血色全无,他的瞳孔泛着病态的猩红,整个人像从千刀万剐的刑场上刚捞出来似的。
他觉得自己听觉系统出了问题,要不然刚才为什么他妈会和贺江说那些话?
离婚!
离婚了?!
他和贺江已经离婚了吗?
怎么会呢?!怎么会!
陆沉紧贴在墙壁上,周围的空气像是被稀薄了一样,他喘不上气,有人掐住了他的命脉,有人想让他死!
原来……原来他刚醒过来的时候,他妈没有骗他……
原来他真的离婚了,他和他的江已经没有法律上所认可的关系了是吗?
可是……可是不应该啊……
他那么爱他?怎么会?
不会的……不会的!
陆沉浑浑噩噩地下了楼,打开卧室的门,结果看到贺江正坐在床上看手机。
贺江抬起眼皮,眉头微蹙,“你去哪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陆沉:“……”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
贺江有点担心,走到陆沉面前抬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
屋子里的温度并不低,但陆沉身上却特别的凉。
像是被数九寒天冻坏了一样。
贺江观察陆沉那不似活人的面色问:“你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吗?”
陆沉睁着巨大的瞳孔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忽然想起为了骗陆沉而撒的那个房子闹鬼的谎,心惊肉跳起来。
天!不会有现世报吧!
贺江拉着陆沉的手把人带到了床上,用手在陆沉的眼前晃了晃,“陆沉,你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了?你别拿这幅吓死人的样子看着我!”hτTΡδ://WωW.sndswx.com/
话音刚落,方才还像灵魂出窍的男人突然一把拥住了他,那力度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里一样。
贺江越发觉得奇怪,“你到底怎么了?”
他没有等到陆沉的回答,脖颈却很快被眼泪渍湿了。
陆沉紧紧抱住贺江,五指抓揉着怀中人的衣服。
他低低地呜咽着,却又没办法说出缘由。
现在贺江还在他身边,是因为他还在失忆,可一旦他全部恢复记忆,贺江还会陪着自己吗?
“我和陆沉已经离婚了,只要我不想,陆沉恢复记忆后,我立马就会离开。”
陆沉的耳边一次又一次来回重复这句话,就像一把携风带雨的利刃,每一次都要往他的心上扎窟窿。
他好疼……真的好疼啊……
他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他的江?
要怎么样才能抹杀他们已经离婚了的事实?
陆沉头疼欲裂,他感受着怀中人真实的温度,一个荒唐的念头突然滋生。
或许……他不应该让自己想起一切。
或许只有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才是留下贺江最有效的途径。
你喜欢现在的我,那我就杀了以前的自己。
所以,待在我身边。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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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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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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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总裁,这婚离定了更新,第66章 原来他们真的离婚了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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