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懵,丛野笑得胸口颤,嘴里烟忽然就吸不动了。
“笑你妈的锤子!有本事就滚下来!”
“你别喊了!”程秀梅惊慌地小声呵斥他,生怕别人听见动静都打开窗看他们的笑话。
男人才不管这么多,喝醉酒发起火来六亲不认,连她一块儿骂:“你他妈闭嘴!男人的事轮得到女人插嘴?”
程秀梅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听他用这种语气怼自己,抬起细高跟一脚踹了过去,骂道:“神经病!”
男人本来就站不稳,她一踹,连退了好几步,脚一崴,又摔了下去。
“我操!臭□□!”男人晕头转向地骂了句。
程秀梅嫌弃地瞅了眼那张满是褶子的黑脸,转身便要走,鞋尖踢到了试卷,才又低头看了看,风吹着纸张哗哗地往上翻,她皱了皱眉。
丛野看她忽然停下来,以为她是要给自己捡试卷了,结果“啪”的一声,黑色高跟用力踩在了在风中立起的那一页试卷上,离开后,撕裂开的试卷上留下了半截他看不清的黑色鞋印。
“妈的……”丛野伸手在外墙上揿灭烟蒂,黑着脸将没抽两口的烟扔在了正撅着屁股要爬起来的男人身上,用力关上窗户躺回了床上。
“轰隆——”天际一道闪电劈下,接着是轰鸣的雷声,丛野翻身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里爬到了枕头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一到下雨天就特别犯困,助眠效果堪比安眠药,眼皮一耷一耷的,本来还想等那人走了,去把试卷捡回来的。
现在想想还是算了,睡觉要紧。
对面拉开一条缝的窗帘又重新合上,随后屋里亮起了灯光。
“大晚上的,去哪儿?”刚收拾完客厅,坐在沙发上休息的余若兰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抬头看见是余澈,和自己匆匆错过一个目光,一步也不停地急急忙忙往外走,好像根本没把她这个大活人放在眼里,心情有些不好,便出声质问他。
“啪啪啪啪——”外面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砸在窗户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东西落外面了。”
雨声太大,余若兰甚至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转眼人便跑了出去。
“你拿把伞啊!”
她跟到门口吼了句,余澈挂满雨水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门外,唐鸿文哄完唐晏清从二楼下来刚好听见她说的话。
“怎么了?”他问。
余若兰回头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怎么了,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跑出去了,伞也不拿一把!”
“跑了?”唐鸿文讶异,大步流星走过来,抓过挂在置物架上的雨伞,一边换鞋一边问:“你是不是又说他什么了?”
余若兰让他问得气结,拔高了音量,“我怎么就又说他了?他自己莫名其妙跑出去的,你以为我爱说他吗?”
唐鸿文闻言扭头冲她笑了笑,“不爱就好。”说完走到门口撑开伞找了出去。
“往左拐了。”余若兰提醒道。
树下,余澈将湿了大半的试卷裹进了怀里,用两只手臂挡着瓢泼大雨,那支丛野抽剩下的烟被雨水冲到了脚边。
余澈靠着树干仰头望着二楼的窗口,屋里的灯透出窗外,照亮了密集的雨线,冰凉极速的雨水砸在脸上,眼里,他用力收紧了手臂。
缓缓开了口:“疯了……”
我为什么要跑出来?
他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了……
“余澈?”因为他走的不远,唐鸿文很快便找到了他。
余澈?
迷迷糊糊的,丛野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这个名字。
做梦吗?
怎么梦里都是你……
他把身体蜷缩成舒适的弯月,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唐鸿文将雨伞举在他头顶,任自己后背让雨水冲刷,视线往下瞥见被他宝贝似的护在怀里的试卷,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原来是为了找……
转念一想好像不对啊……
为什么试卷会落在这里?
余澈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看见眼前这个为自己挡雨的男人,心里有些愧疚,垂了垂眸子,小声道:“谢谢爸。”
唐鸿文在喧嚣的大雨中极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拂去余澈脸上滑落的雨珠,搂着他肩背拉向自己,“走吧。”
两人紧靠着在雨中远去。
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把我当成你的父亲啊……
雨下了整整一个晚上,隔壁的鸡大概不敢出来,丛野终于睡到了自然醒,浑身筋骨都舒畅了。
推开窗户,屋外还未退去的凉风习习吹来,裹着淡淡的泥腥味,让他无比惬意。
弯着腰在窗台上撑着脑袋习惯性地望向对面的房间,奇怪的是今天飘窗上的窗帘竟然拉上了。
他只是疑惑了片刻,没深想。
窗帘背后,原本铺上毛毯的窗台现在铺满了皱皱巴巴的试卷,水笔写过的许多字迹已经模糊了,余澈坐在紧挨着墙的一小沓空位上,手里端着一张语文试卷。
在左侧的姓名那一栏,笔力险劲地写着“丛野”二字,后面拉了一根笔直的单箭头,指向“余澈”二字。
窗户是推开的,风呼呼地吹进来,撩起深色窗帘,亮堂的日光涌入屋内,将角落里的人抹去了大半阴影,素日冷淡的眸子似乎折进了一缕异色光芒,随着风潮退去,窗帘落下,那一缕异彩再度消失于阴影之中。
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把他的名字写得这样好看,有那么一瞬间,忽然不认识“余澈”这两个字了。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脸颊,忽然想起什么,丛野探身往下一看。
试卷没了。
灵异事件?他百思不解。
丛野吃了早饭就溜去付时秋家了。
不过今天的小卖部没有那个别扭精。
沈华英将他们昨天买来的水果洗出来给丛野和付时秋端了过来。
“谢谢阿姨。”丛野赶忙从床边坐起来站得端端正正,究其原因,大概是不想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没准哪天她和余澈聊天会谈起自己。
“嗐!以后别跟我这么客气,你们聊,我出去看店子了。”
丛野自己也觉得矛盾,要是端水果进来的是余澈,他肯定不会表现得这么拘谨礼貌,没准还会贫上两句嘴,自然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好印象。
可为什么又会在意别人在他面前怎么评价自己呢?
“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付时秋出声问他。
丛野坐回床上,抓了抓后颈,“没什么。”
“说吧,你想知道关于他的什么事?”付时秋撑着床往上坐了坐。
丛野看向他,说:“所有。”
他的目光过于热切,付时秋抬了下眉毛,心里开始好奇两人到底什么关系了,明明昨天余澈并没有表现出和他熟络或是不对付的样子,他以为他们也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
可现在看来没这么简单啊……
他一边注意着丛野的神情,一边叙述起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hτTΡδ://WωW.sndswx.com/
“从我出生开始,我妈就在余澈家当保姆了,第一次看到他大概是我七八岁的时候,那天我妈很晚都没回来,因为担心,所以让姥姥带着我去他们家找我妈。”
他说不上是讽刺还是无奈地笑了声,“结果在他家门口看见他一边哭一边抱着我妈大腿不让她走。”这件事他一直记忆犹新,因为当时太生气了,他听见余澈让他妈妈陪他,让她不要走。
很搞笑,那明明是他妈妈,为什么要陪别人家的儿子?
“他为什么哭?”丛野搭在床上的手蜷了蜷食指。
付时秋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不知道,我妈也没告诉我,只说他可怜,反正我是不明白,家里这么有钱,再可怜能可怜到哪里去?”
“后来呢?”丛野垂下的目光有些冷,不怎么想听他说这些酸不溜秋的话,尤其对方还是余澈。
付时秋只当他是在想事情,继续说道:“后来我很长一段时间就没见过他了,”他仰头算了算时间,说:“差不多六年前吧,我妈就没在他家做了,后面过了两年,我们就搬到这里来住了,正好没过多久余澈他家也搬到了隔壁新区,就背后北边第一户。”
“嗯,我知道。”
“你知道?”付时秋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丛野撑着床往后一仰,笑呵呵道:“他屋就在我屋对面,打开窗户就能看见。”
“你家也住这里?”付时秋有些惊喜。
“对啊,我在这里长大的,按你说的时间,你搬过来的时候我刚好搬走,前不久才又搬回来。”
“靠!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啊!”
丛野笑了笑,催促道:“他搬过来又发生了什么?”
“搬过来没多久我们就在路上碰见了,他知道我妈住哪里后,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最开始我还挺烦他的,总觉得他想和我抢妈,毕竟这小子在我妈面前总是装得很乖,我妈又老是对他很好。”
“开始我还和他打架来着,你不知道他有多贼!”讲到这里付时秋激动到就差手舞足蹈了,“只要我妈没看见,他和我打的时候是一点也不手下留情,只要我妈发现了,他立马停手,装出一副被我欺负,还不了手又倔强委屈的样子。”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难追更新,第 36 章 第 36 章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